《从此君王不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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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君王不早朝-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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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疯!”老王妃不服气的大喊。

    “那您就是欺君。”席慕远面无表情。

    老王妃瞬间焉了。

    张贵妃瞥向正诧异的镇远侯,冷笑道:“你母亲若是疯了,你舅舅怎么还送她进宫?莫非镇远侯也疯了?”

    “本王说了,母亲看似与常人无异,舅舅因而被欺骗。张贵妃不是也被骗了么?”席慕远反问。

    “我没有!”

    “那张贵妃是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席慕远又问。

    要是承认相信疯子的话,就是变相在骂自己没脑子。要是说不相信,那就相当于承认席慕远没有欺君。

    张贵妃不满的哼一声,算是默认后者。

    太子长长的松了口气。

    相比于陆篱,席慕远的威胁对他更大。若席慕远真是皇长子,他这个太子铁定干不长。若是陆篱,他努力拉紧席慕远,说不定还能一争高低。

    因此,他自以为可以借机雪中送炭:“父皇、母后、母妃,依儿臣看,重麟对此事也不知晓。不过是王太妃神志不清的胡言乱语。他自小与儿臣一道长大,他的性子父皇也清楚,断不会做出这等忤逆之举。还望父皇明察。”

    他难得说句人话,席慕远看了一眼。

    太子冲他微微颔首,这是卖好的意思。

    席慕远接了,又看向皇帝:“皇上,家母的病还要小神医医治,可否容臣与舅舅先一步带她回去?”

    老王妃有心喊一句她没疯,可触及到皇帝那阴沉的眼眸,又生生忍住。如今她不再是洛北王妃,洛北王府的丹书铁券可救不了她。

    皇帝与皇后交换着眼神,皇后显然还对此有疑虑。皇帝不知道想了什么,思索半天后,微微颔首:“去吧,往后将人看紧了。”

    “多谢皇上。”席慕远递给镇远侯一个颜色,自己则带着顾烟寒先一步离席。

    那厢,镇远侯有苦说不出。

    老王妃急匆匆写信告诉他席慕远是皇长子,他担心京中有变,这才急匆匆的赶回。没想到闹出这么大一个笑话。

    他将老王妃带离,很快追上在前面刻意放慢脚步等他们的席慕远。

    “舅舅往后是将母亲接回辽东,还是继续让母亲住在听香小筑?”席慕远问。

    “我要住在京城!”老王妃抢在镇远侯前回答,只有在京城,她洛北王妃的身份才有机会恢复。

    “那往后便在听香小筑不得出门。”席慕远面若冰霜。

    老王妃不甘心:“远哥儿,娘说的都是真的!这……会不会是那碗水有问题?娘听说里头加明矾还是黄油什么的,能操纵血相融……”

    “那也不会一个相融,一个不相融。”顾烟寒提醒。

    老王妃又想剜她,席慕远用身子将顾烟寒护在身后:“扫雪,送老太太回去。再让白虎调一队人去听香小筑。没有本王手书,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扫雪从黑暗中走出,对老王妃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王妃还想要说什么,被镇远侯拉着离开。

    席慕远与顾烟寒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他低声问顾烟寒:“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顾烟寒一笑:“王爷,你太看得起我了。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我就算有心也无力。”

    席慕远眼神疑惑:“难道陆篱真的是?”

    顾烟寒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滴血认亲这个法子是不准的。”

    席慕远一愣:“怎么不准?”

    “在我们那个时代,研究出来人体的血型大致分为四个大类。同种类的血可以相融合。但子女的血型并非与父母完全一致。”

    “为何会不一致?”席慕远不懂。

    顾烟寒尽可能讲的通俗:“比如我是甲型血,王爷是乙型血,暖暖可能随我,也可能随王爷。”

    “那不是父母两者之间必有一个可以相融?”席慕远问。

    顾烟寒颔首:“但暖暖也有可能是甲乙型血,或者是丙型血。这两种比较特殊,可以与另外三种血都相融。如果我们两的血型是另外两种,暖暖的血型也会随之改变。情况就不一样了。”

    席慕远仔细将她的话思索半天,好像懂了些:“也就是说,陆篱可能只是运气好?”

    顾烟寒点头。

    “那你为何当时同意本王滴血?”

    “你不是不想掺和这些事么?正好可以借机摆脱他们。若是不相融,那他们无话可说。若是相融,我再将这套理论搬出来就是。在场的人那么多,随便找两个不相干的人验证一下还不简单?”

    “本王的王妃就是聪明。”席慕远嘴角微扬。这下老头子应该不会来烦他了。

    两人回到正院,暖暖已经醒来,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沉思。

    原本皱着的小脸蛋见到顾烟寒,瞬间就笑了。同时,口水也流了一地。

    “小馋鬼。”顾烟寒笑着抱起她,去内室喂奶。

    镇远侯送完老王妃,倒是又赶了过来。

    席慕远在花厅见他,镇远侯为难的道:“王爷,真的不能让姐姐自由进出吗?”

    “舅舅看到了,让她自由进出就差点丢了脑袋。”席慕远神色漠然。

    镇远侯长叹一口气:“不满你说,这件事我听了也诧异。咱们是外臣,皇家的事不该沾边。可若是真的与你有关……我想还是要仔细查清楚的好。”

    “舅舅多心了,皇家的事自然有皇家查,与我们何干?舅舅如今既然来了,不日便去找武清侯将辽东事宜交割清楚,也好早日回京安享天年。”席慕远不愿多说,“往后,皇长子之事与洛北王府、镇远侯府皆无关。舅舅请回。”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镇远侯实在是觉得此事太过巧合,一时也不知道该相信谁,只能叹气离去。

    太液池的千秋宴早早的散去,陆篱与红果分别被安置在两处,暗中都有人监视。

    凤仪宫内,皇帝烦躁的来回踱步。

    皇后还想着席慕远背上的麒麟图。

    “皇上,臣妾斗胆……”她站起身来,“臣妾还是觉得远哥儿背上的麒麟图更眼熟。”

    “你可要想清楚!”皇帝只恨自己当时没有一起跟着去相国寺!

    皇后面露愧色:“臣妾当时精疲力尽,只来得及匆匆看了皇儿一眼。彼时皇儿尚未洗漱,臣妾又精神恍惚,一时见到陆篱背上的麒麟图,就错以为是了。如今见远哥儿背上的,觉得还是他是!”

    皇帝皱眉:“那长生锁呢?”

    “许是远哥儿被抱出去之时,不慎丢失,被人捡了去?”皇后猜测。

    皇帝喝下一口凉茶,平复些许心绪:“今晚你也看到了,远哥儿那浑小子!可真浑!”

    皇后也是无奈:“那不是他真性情吗?这么些年,也就他敢对您这样。说明他没有将您看成皇上,而是看成了可以使性子的长辈。”

    皇帝这心里倒是被她说的舒心不少,随后又磨牙:“都是席斐然这个老小子!偷藏朕的儿子!自己倒好,两眼一翻撒手不管,留下这么个烂摊子!梓童你说,他若是当时就将孩子送回,朕难道还会不信他不成?”

    皇后心里也埋怨老王爷,但同时想到当年皇帝宣老王爷回京,就是因为猜忌他在洛北许久,恐有不臣之心。

    要是那个时候老王爷如实将席慕远上交,恐怕不仅会让皇帝猜忌更重,还有可能害了席慕远的性命。

    皇后觉得心惊,却也不敢提醒。

    “那陆篱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滴血认亲之时,远哥儿的血可没有相融。”皇帝又疑惑起来。

    “滴血认亲之事臣妾不知,但陆篱之事的确存疑。红果是北方人,但长期定居在江南。而且这两年搬过不少地方。她一个弱女子,在江南没有亲眷,怎么有勇气一再带着孩子搬家?首先,盘缠就是最要紧的问题。”皇后一句道破关键。

    皇帝恍然,不得不承认皇后比自己细心:“朕即刻派人去查。”

    当晚,皇帝歇在凤仪宫。夫妻两人说了一晚上的话,这么些年,第一次心贴的那样近。

    第二日,老夫妻俩早早起床。带着礼物,微服前往洛北王府。

    管家战战兢兢的将人请进来,派人去通知正院,却被告知王爷王妃还没起。

    皇帝皱眉:“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

    皇后却笑,俨然一副溺爱儿子的神色:“年轻人让他们多睡会儿,说不定还能给暖暖添个弟弟。对了,暖暖呢?抱来与本宫瞧瞧。”

    “小郡主如今都是王妃亲自带着,估摸着也还没起……”管家为难道。

    皇帝也懒得走动,就在大厅内等。一直到他喝完一整壶茶,席慕远才慢悠悠的从走进来。

    “你倒是睡的好!”皇帝忍不住低斥。

    “嗯。”席慕远懒洋洋的应声,“您有事快说,本王还没用膳。”

    “这会儿吃的是早膳还是午膳?”让他等这么久,这小子还有理了?

    “早午膳。”席慕远坐下啄了口清茶。

第120章 灭口 

    皇后有心缓和气氛,笑盈盈的问:“暖暖可好?”

    “好。”席慕远刚说完,顾烟寒便抱着暖暖来了。

    皇后连忙欢喜的抱过来,看到暖暖脸上的伤疤,心一下子被刺痛,不由得皱眉:“可怜了这孩子……”

    皇帝也要抱,但是他抱得不舒服。暖暖小嘴巴就撇了起来。可是皇帝看不懂小家伙的脸色,还笑眯眯的。

    暖暖不高兴了。她表达不高兴的方式,不是哭也不是闹,而是拉粑粑!

    皇帝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再一次哭笑不得,连忙将孩子递还。

    夏至去给暖暖换尿布,席慕远问:“皇上今日来所为何事?”

    帝后对视一眼,问:“远哥儿,你背上的麒麟图……”

    “假的。”席慕远相当肯定的回答。

    “我还没问完呢!”皇帝气恼。

    “您问完了也是假的。”

    嘿,他还真有理!

    皇帝竟无言以对。

    皇后将换好衣服的暖暖重新抱在怀里,眼中满是难过之色:“你可是在怨我们?”

    “没有。”异常生冷的两个字。

    “可我记得皇儿背上的确是两只麒麟!”皇后无比坚定。

    席慕远波澜不惊的眼神望向她,这个异常注重保养的女人,这些年来也已经有了皱纹。

    他微微垂眼,依旧是没有承认:“娘娘想必是记错了。”

    “远哥儿……”皇后不知道该说什么,抱着暖暖长长的叹了口气。

    皇帝熟悉席慕远叛逆的性子,越是逼他越是适得其反,示意皇后不要再提此事,而是道:“那先不说这个。陆篱之事,你有何看法?”

    “没有看法。”席慕远油盐不进。

    皇帝冷哼:“既然如此,陆篱是否是真正的皇长子,就由洛北王彻查!”小样儿,跟他斗?

    别人清楚席慕远有望夺位,皇帝确信他自己也知道!皇帝倒要看看,席慕远是不是真的愿意将这一切都拱手送给陆篱!

    然而,席慕远却不上当:“臣旧疾又犯,恐有心无力,还望皇上另择贤明。”

    “病着也要给朕查!”

    “臣查不出。”席慕远的态度越来越恶劣。

    皇帝气啊!可他有什么办法?上次给席慕远的四十万大军,席慕远还没交还!他奈何不了席慕远!

    暖暖在皇后怀里伸着自己的小胳膊,还踢皇后,逗的皇后笑眯眯的。

    她忽然想起席慕远第一次随洛北王进宫之时,也是这么大一点点。她抱着小小的席慕远,心间对失去皇长子的痛心渐渐缓解。她那时若是多长个心眼,去查一查老王妃怀孕之事,也许就不会错失这么多年了。

    席慕远这孩子在她面前这么多年,愣是谁都没有怀疑过他就是丢失的皇长子!生生成了灯下黑!

    皇后心里异常遗憾。

    正在此时,汤富贵匆匆忙忙跑进来:“皇上,安西伯进京了!正在午门求见!”

    安西伯是张贵妃的生父,驻守关西,是陇西一大势力。这个时候进京,恐怕来者不善。

    皇后微微皱眉,瞥见席慕远非但没有任何忧虑,反而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更是失落。

    皇帝自然而然的想到陆篱。张贵妃为太子生母,皇长子一旦被找回,第一个威胁的就是太子的利益。

    张贵妃会找安西伯求助也正常。

    “回宫。”皇帝站起身,路过席慕远身旁之时略微一顿,“你们俩也去。”

    席慕远本着有好戏干嘛不看的原则,将暖暖安置妥当后,连衣服也没换便带着顾烟寒随驾进宫。

    安西伯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但常年带兵,身子骨坚朗,一点也不嫌老态。

    此刻他已经等在宫门口,一见帝后便匆忙行大礼。

    皇帝喊了声免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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