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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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了你的邪!-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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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他崩溃归崩溃,到底没失智,他一脸绝望朝尚书府这老太太看去,把人家老太太给吓坏了。
  “我的心肝肉,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啊,告诉郭罗玛玛,郭罗玛玛替你想法子!”
  胤禟干巴巴回说:“您说董鄂氏她要做九福晋了……”
  “就为这?这用得着担心?今儿个一闹,事情能不生变?”
  “万一皇上日理万机没听说这茬呢?”
  “那就让老头子当朝说给他听。”
  “万一皇上听了依然不改初衷呢……”
  “那有什么关系?就算她真做了皇子福晋,还敢打击报复我外孙女不成?天塌了还有你阿玛和你郭罗玛法顶着,今儿个这事原就是她理亏。”
  胤禟都要哭出血了:“不是,就没个稳妥的法子让她做不成九福晋?”
  此言一出,老太太大惊,她赶紧扫了两个儿媳妇一眼,看钱佳氏和孟佳氏脸上都写着“我聋了”“我没听见”这才苦大仇深问说:“心肝肉诶,你是瞧上九阿哥了?”
  这话把胤禟吓了一跳,他想解释,老太太又说:“你听郭罗玛玛一句,这皇家不是好去处,皇家媳妇也不好当,就算真要当,做十福晋也比九福晋强,九阿哥他委实不是良配。”
  胤禟准备好的解释立刻流产了,他不服气,问说:“九阿哥天资聪颖勤勉好学,又是天潢贵胄,额娘还是数十载荣宠不衰的宜妃娘娘,他哪里不好?”
  “……”
  老太太俨然已经吓坏。
  就这番话,她心肝肉还能没看上九阿哥?
  在其他人眼里,九阿哥就是个扶不起的纨绔子,除了出身贵重并且生得一副好相貌基本没啥优点。他最近还点亮了搞事属性,三不五时的得罪人,就这种,董鄂格格嫁过去跟现世报也没差别,明摆着是造孽,怎么心肝就是想不到呢?
  难怪姑娘家容易上当受骗,她们一旦喜欢上谁,眼里净是优点,客观公正全抛一边。
  老太太觉得,外孙女是让九阿哥迷昏了头。
  先前怎么也没听闺女提起过这茬?
  老太太想起年前九阿哥去过提督府,说是去赔罪的,难不成就是那时候让心肝见了他?
  要真是这样,女婿也是废物!
  她这边受了很大刺激,胤禟也没好到哪儿去,瞧着同样是满脸绝望。唯独庆幸今儿个闹了一场,他巴望着京中百姓给力些,趁早坏了董鄂氏的名声,让皇阿玛打消这可怕的念头。
  这种都能被他套路的蠢货,真娶了得闹出多少笑话?
  胤禟再次痛恨起眼下的处境,能换回去多好呢,只要换回去,他赶明就干波大的,彻底绝了董鄂氏的富贵荣华路。
  他也不想想变成这样是谁的问题。
  还不是自己造的孽。
  后来这半天胤禟都是恍惚的,老太太丁点没比他好,倒是两位舅母,好几回面面相觑,真没想到啊……没想到外甥女悄无声息就相中了九阿哥,并且同谁都没说。
  看瞧她这样,要拽回来怕是没希望了,老太爷和姑爷要怎么努力才能让他嫁进皇家?
  说真的,虽然老太爷官拜礼部尚书,姑爷是九门提督……皇上应该不乐意亲儿子有这种人缘奇差无比并且不着调的妻家。
  听说外孙女来了,礼部尚书哈尔哈挺早就从衙门回来,他刚回府,还没来得及同心肝肉说上一句,就被老太太引到旁边去。
  “坏事了!怎么办啊老头子?”
  哈尔哈极少见老妻慌成这样,跟着神色一凝:“你别急,说清楚。”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咱们宁楚克瞧上了九阿哥胤禟,想嫁给他做福晋。”
  哈尔哈愣了半天,回过神来转身就要往外走,老太太一把将他拽住:“问你话呢,你上哪儿去?”
  “我一定是在做梦,要不就是回家的方式不对,等我出去重新进个门。”


第20章 气炸
  胤禟在尚书府遭受致命一击的时候,喜宝的右腿再次挂上小指粗的细竹筒,它从巡宫守卫的头上掠过,接着飞出高高的宫墙。
  朝臣乃至商贾富户大多住在皇城根下,出宫之后飞个直线到提督府委实不费力气。喜宝避开提督府上用得多的前后两门,还是从上回的侧墙进,熟门熟路俯冲进鹤鸣院……刚进院里就发现正房门开着,它飞进去溜了一圈没见着上回那讨人嫌的丑东西,就停在房里那一人高的落地大花瓶上。
  那花瓶是觉罗氏送来的,瓶身绘芙蓉锦鲤图,取吉祥寓意,是想给闺女博个好彩头。
  别说花瓶,年前府上添置了好些物什,要说图样,不是富贵海棠就是芙蓉锦鲤再有喜鹊报春。
  作为生养在宫中的皇子,胤禟太习惯这套,在宫里你找不到一件不吉利的东西,干啥都得先测个日子。他没所谓,倒是宁楚克,一去二十余日,再回来恐怕已经认不出。
  喜宝踩在花瓶口上琢磨眼下该怎么办?
  等呢?还是出去寻人?
  它一走神重心就偏了,接着一个晃荡,仰身栽进大花瓶里头。因为太突然,这蠢货竟然忘了自个儿长着翅膀,都没想起扑腾着往天上飞。它带着挂在爪子上的细竹筒,咚一下砸落瓶底,懵了得有两息,才甩甩头翻过身来站稳。
  本来还能安安静静多等一会儿,经此一遭,它脾气上来了。喜宝刚从大花瓶里窜出来就遇上拿着帕子进屋来的小丫鬟,迎面扑来一只黑压压的鸟,小丫鬟伸手一档,正想抱怨说晦气,鸟已经找到合适的位置停下,同她搭起话来。
  “鸟问你,院里咋没人呢?”
  小丫鬟喃喃自语说成精了。
  喜宝踩在雕花圆桌上绕了一圈也没等到回答,又是一声嚷嚷:“听不懂鸟话?我问你,你主子呢?”
  “成精了……春露娇杏快来看看,这鸲鹆成精了!”
  鸟爷爷好言好语同你说,你就这么个反应?喜宝气啊!它一生气就像董鄂氏上身,转身就干了票大的。先是翅膀一扇将边上那套青花茶具砸到地上,又打翻了边桌上摆的果子,跟着一个回转撞上宁楚克的镜匣,嫌不够,飞起一脚就踹了上去。
  这细腿儿细爪子的,能有多大劲儿?它一脚下去装满了珠玉首饰沉甸甸的镜匣动也没动一下,倒是翅膀刮到一盒盒并排放好的胭脂水粉,粉彩盒盖撞开不少,盛的东西也洒了好些出来。
  小丫鬟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她险些上演一出惊声尖叫,不用她叫,茶碗打碎的声音就引了好些人来。
  “你打翻了什么?怎么这样大动静?”
  “不是我,是这扁毛畜生干的!”
  听到动静赶来的人原本不信,等迈过门槛见到房里狼藉模样又看见那漆黑鸟羽上沾的脂粉,他们才信了小丫鬟的说辞。
  小丫鬟都快急哭了:“怎么办啊?”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对她报以同情,这事就算是那扁毛畜生干的,她也逃不了责罚,毕竟她有失职。
  “别搁这儿傻愣着,还不关了门窗把这鸟逮住?给它飞走了才有你受的!”
  听到这话,喜宝黑豆小眼一转,猛地飞上窗台。因着主子不在且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丫鬟熄了炭盆打开窗户趁机给屋子换气呢……这就方便了喜宝,它跑路之前还回过头嫌弃的看了那几个丫鬟一眼:“鸟问你话谁让你不回!活该你倒霉!这蠢样还想逮住你鸟爷爷,啊呸!”
  说完它就在咒骂声中飞上了天,一路飞回皇宫去。
  去来加一块儿,统共得有小半个时辰,它回到阿哥所的时候,宁楚克正在练字,写到一半就听见喜宝在咋呼——
  “气死鸟了!真气死鸟了!”
  宁楚克心下一奇,就停下笔,从书案后绕出来,她走到供喜宝歇脚的鸟架子旁,看喜宝两边翅膀一红一粉,毛都乱了,它腿上还绑着细竹筒,看样子信是没送出去。
  这回也没写什么要紧事,主要就是告诉胤禟上头相中了董鄂氏给他做福晋,问他是顺其自然还是直接搅黄,再有就是八旗子弟千人血书请九阿哥为这届选秀出个花名册,走进选秀背后,认识这届秀女……这个事做起来不难,就是回头可能要挨批,问他是遵从民意还是断然拒绝。
  主要就是这两茬,除此之外,她再次强调让胤禟好好维护宁楚克格格的美名。每天都要耐下性子来好生打扮,格调品味不能丢,四全格格人设不能崩!至少成亲之前绝不能崩!
  额娘说了,坑蒙拐骗怎么都好,先要风光体面的嫁出去,等嫁出去了,背靠她那手握重权的亲爹以及帮亲不帮理的郭罗玛法,哪怕戏演穿了谁也没那胆子退亲。
  觉罗氏这么说,宁楚克觉得很有道理,左右她这年十五,甭管是过复选皇上指婚还是撂牌子自行婚配,一年内不谈出嫁,婚事总能定下,都装了四五年,不差最后这几天,没道理在这节骨眼上栽了跟头。
  宁楚克先是真诚的请求,求完还威胁了,大概意思是,咱们现在这样互帮互助共渡难关才是真的,你有本事就坏我名声看看,赶明全京城就知道九阿哥胤禟人蠢戏多,不信你丫试试……
  当然,她遣词还是文雅的,就这么一张纸条,她写了一遍,改了一遍,还誊抄了一回,这么用心竟然没送到。信没送到往后再送也无妨,让喜宝浑身狼狈也是新鲜,这鸟踩着胤禩初露锋芒,又在除夕那晚大出风头,如今已经是宫中一霸。
  你说气人吧,它是真气人,偏偏这黑豆眼的小畜生格外会看人,宜妃就喜欢从它嘴里套话,康熙每回见了也是忍俊不禁。宁楚克养它这段时间,只见它犯傻,倒是很少看它气得跳脚。
  “怎么回事?”
  “鸟受委屈了!鸟受大委屈了!鸟在那头让人欺负了!”
  钱方很有眼力劲儿,立刻过来替鸟主子收拾,宁楚克从他手里接过帕子,使人退下,她让喜宝抖去香粉,然后亲自替它擦净脂膏。
  喜宝让美人饲主伺候了一把,心情急速转好,这才得意洋洋改口说:“你放心,鸟也没让她占便宜!鸟砸了她一地的东西!”
  宁楚克:……
  啥?
  你重复一遍,你砸了谁的东西?
  敢情你这一身红红粉粉是老子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是额娘特地使人调的几两金子一盒的胭脂水粉?
  这还不止,喜宝说的是它砸了一地的东西……
  宁楚克努力回想自己房里摆了些什么,回想完毕之后,她气得肝疼。
  要说此时此刻的心情,用一句话就能诠释:
  ——我去你的!
  考虑到这鸟聪明,都快成精了,再考虑到往后它还大有用处,至少在换回去之前都得靠它交换情报。宁楚克没撸了它的毛做红烧八哥,非但如此还尽可能平心静气关怀了一番,才问它怎么回事,好好去送信怎么搞成这样回来?到底谁造的孽?
  “鸟肥了一圈,没找到人!”
  “鸟问丫鬟你主子呢?丫鬟说:春露娇杏儿快来看鸟精!!!”
  它学得真像,宁楚克一下就听出来是谁,她满头黑线问:“然后呢?”
  喜宝歪了歪头,努力回忆一番,又说:“然后我让她别哔哔,又问她人呢,她说啊啊啊啊鸲鹆成精了!”
  宁楚克已经在脑海里还原了当时的场景,没必要再问了。
  倒是有一点她没想到,按理说这两天九阿哥应该疼得要死要活躺在床上,他竟然还能出去?他去哪儿晃荡了?
  心里头的想法一连几转,她手上动作没停,轻轻替喜宝梳顺一身的毛,把鸟安抚好了她才坐回书案前。今儿个信没送到只能等两天再去一回,那两茬事押后,赶明上书房复课,她潇洒了这么些天得赶紧把心收了。
  想到近段时间发生的事,宁楚克就是好一番感慨。
  以前只觉得自个儿能耐,没想到她连天潢贵胄也扮得活灵活现,起初那几天是出了许多洋相,这才多久?才二十余天,竟然已经非常习惯了。
  无论之走姿坐姿就是纯爷们,别说沐浴解手,大兄弟起立她都能面不改色给摁下去,听兄弟们开黄腔也不带红脸的,只差没跟着上八大胡同嫖妓。
  人的潜力真他妈无穷无尽啊。


第21章 拿药
  复课那日; 上书房先生果真逐页检查了宁楚克交上来的大字,她苦练狂草之余还顺便誊抄了好些诗词文章; 尤其谪仙人的名篇; 到她手里格外洒脱,笔势大气磅礴; 通篇看来血脉喷涌狂放不羁。
  先生捧着纸张的手都在抖; 那是激动的,他反复品读之后; 当着诸位皇子的面又一次夸赞了宁楚克。说什么看过九阿哥这笔狂草,感觉自己几十年的字都白写了; 又说九阿哥天分甚高; 这笔字狂不输怀素; 不说苦练三十载,笔耕不辍写上八载十载定有所成。
  总结一下,他想表达的就是:我们之中出了个书法名家。
  胤禟改练狂草一事诸位皇子都听说了; 也听说他挺有天分,有幸得见的人却没几个。掰起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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