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得千古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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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失足得千古宠-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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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独占子昂
  其姝醒来的时候, 天已经黑了, 屋里一灯如豆。
  屏风后面有人在说话, 大概因为太过安静, 即使声音很低,她也能听得清楚明白。
  “既然是不确定的事, 为什么非要急着告诉她, 先和四老爷夫妇商量一下不行吗?现在可好, 都见红了,差点没把肚子里的孩子吓没了。”
  这是年年的声音。
  其姝不可置信地抚上小腹, 她月事迟是因为有身孕了?
  “我怎么知道她有孩子了。”岁岁辩解道,“你不也是刚才诊脉后才知道的。我就是想着,我跟她说,起码还知道看着她脸色,深入浅出慢慢讲。万一换了别人,一句话‘裴子昂死了’再把她吓出好歹。我怎么知道她连慢慢说都不成了呢。”
  “你还说!”年年到底是大师姐, 凶起来气势十足。
  岁岁立刻噤声,来来回回踱着步子,一时又问:“你说咱们要不跟四老爷夫妇商量商量, 你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
  这句话岁岁没有说全, 其姝从映在墙壁上的影子看到她抬手在颈间比了个割喉的动作。
  “她还那么小,刚十六, 裴子昂要是能回来,反正孩子还会再有的。要是真回不来了,守孝一年, 也就十七,还是一朵鲜花。这家世好,人漂亮,又有隆盛傍身,再嫁也能嫁得好。要是把拖油瓶生出来可就不一样了!”
  其姝听得心里发寒,可她并不怪岁岁狠心。
  相处那么久,彼此都了解对方。岁岁从小没有亲人照应,遇事都得自己想办法,久而久之不管发生什么第一反应都是去衡量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顾不上伤心难过——这是她思考问题的方式。
  这会儿她着急地替其姝打算,是真的拿其姝当了自己人。
  “别胡说八道了!”年年训她,“头胎对女人来说最重要,随随便便把孩子弄掉了,将来还有没有得生都不一定。”
  其姝也不想把孩子流掉。
  这是她和裴子昂的孩子,第一个孩子,如果运气不好,也会是唯一的孩子。
  前些天,裴子昂还拿了新王府的堪舆图给她看,让她在家无事时就想想哪里要改建,哪里要添什么。
  她兴致勃勃地画了葡萄架,“秋天吃葡萄,夏天的晚上带着孩子乘凉讲故事。”
  裴子昂便添了秋千,“咱们至少要生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继承我的爵位,一个继承隆盛。一个女孩,我会宠着她,让她一辈子都不知道愁字怎么写,将来再给她挑一个像我一样好的郡马爷。”
  那时候其姝直摇头,“你是最好的,天底下不会有第二个男人和你一样好。”
  往事历历在目,可那些愿望都不可能实现了。
  裴子昂要是没了,她和孩子该怎么办好?
  其姝忍不住哽咽出声。
  年年听到声响,快步过来查看。
  岁岁扒着屏风边缘,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脸上满满的全是愧疚。
  “小……其姝,”她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我一直等着你醒,你醒了没事了,我就出城去。你放心,裴子昂活着,我把他押回来,他要是……我也把他尸体捞回来。决不让我侄儿的爹下落不明。”
  “我和你一起。”
  其姝挣扎着要坐起来,年年一掌将她按回去。
  “你给我好好躺着!你刚才都见红了,现在哪儿都不准去,接下来三个月你都得静养,最好连床都不要下!”
  又转头呵斥岁岁,“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干嘛又招她。”
  岁岁像没听见似的,红着眼睛道:“其姝你放心,我说到就做到。还有那个尚其沛,我也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我长这么大,他是头一个对我实心实意的男人,就算我不嫁他,我也不准他临了连句话都不留就死了!”
  言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岁岁一去,几日没有消息。
  其姝没等到岁岁一拖二地回来,却等来了背着小包袱离家出走的小姑子裴萱。
  “我娘真的太过分了!六哥出事的消息刚传到府里,当天晚上她就撺掇着我父王写折子给七哥请封世子。还有脸说什么大哥多年无所出,六哥忽然遭遇不幸,要是再不赶快把世子位定下来,万一将来爵位没人继承怎么办。难道老天爷真的长了眼,知道七哥是世子就不会让他遭遇不幸?”
  裴萱坐在床前的绣墩上喋喋不休。
  其姝平躺在床上,面容平静,心里也一点没有波澜。
  裴子昂在的时候,他们夫妻俩也没想过与谁争宪王的爵位。
  如果他不在了,那宪王府到底谁继承和她更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裴萱依然愤愤不平,“七哥知道了非常不高兴,和我娘说他虽然也想做世子,可这样得来的他不稀罕,骑着马就出了门。我也为这个和我娘吵了一架,再也不想住在家里了!其姝,你要收留我,我手头有铺子,不用你出钱,借我一间屋子住就行。”
  这当然不是问题,别说腾一间屋子,就是包吃喝衣饰,十个裴萱其姝也养得起。
  只是……
  “七弟这样走了,万一皇伯父颁了封世子的圣旨下来,岂不是没人接旨?”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是怎么转的,夫君生死未卜,竟然还担心起旁人会不会为抗旨出事。
  裴萱也发觉不对,“其姝,我都气成这样了,你怎么都不生气?”
  “你六哥从来都打算要自己挣一份前程。”其姝试图解释,不是为了让裴萱了解,而是自己看明白自己,“他那样能干,若这次能大难不死,将来必然有后福。不然的话……宪王府迟早也要立世子。”
  “我觉得六哥一定会逢凶化吉。”裴萱猛地点头,有吃相难看的亲娘作对比,更显出半拉兄嫂难能可贵,“我住下后肯定每天陪着你,跟你说话解闷,我们一起等六哥回来。”
  因为要保胎,其姝连床也不能下,哪儿都不能去,明明担心得不得了却什么也做不成,幸好有活泼的裴萱作伴,日子过得热闹,伤心难过也能少一些。
  可惜每到入夜,独自入睡时总是辗转难眠,好容易盹着了,又很快惊醒。
  说来也奇怪,从前十几年都是一个人睡的,如今不过同裴子昂同睡了一个月,竟然再也不能习惯独眠。
  这天夜里,其姝迷迷糊糊地听到房内脚步声响,睁开眼便见到裴子昂坐在床头看着她,目光无限温柔缠绵。
  “裴子昂……”她说了三个字就落下泪来,从来不爱哭的小姑娘,这时竟然一哭起来就收不住,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娃娃。
  裴子昂把哭唧唧的小娇妻抱在怀里安抚,其姝便攀着他宽厚的肩膀诉说衷情。
  “我是不是在做梦?
  你死了也会重生吗?
  那里会重生在什么时候?如果回到小时候,我反正也常在京城的,你要早点认识我,对我好一点,这样我们相处的时间就能多一些。”
  一想到他们相识以来很多时候都在吵架,她还老是对他发脾气,其姝就觉得白白浪费了很多时间。
  可是,再一想到,他就算重生了,对年纪小的那个自己再宠爱也好,现在的这个自己也都不会知道,便有酸意涌上心头。
  “不行!你不能对她好。”她以为是做梦,什么都敢说,“我只准你对我好,我不喜欢你对别人好,过去的我也不行。就是现在的这个我,别的什么都不行。你是我一个人的!”


第83章 水落石出
  其姝连着几天都未睡好, 精神到底不济, 说了一阵话便盹着了。
  这一觉倒是睡得十分安稳, 醒来时天光大亮, 阔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夜里……果然是场梦。
  虽然一早知道, 到底还是难掩失落。
  “裴子昂, 你到底在哪儿?”
  她揉着被角低声说。
  “你找我?”裴子昂的声音在净房的方向出现。
  其姝扭头看, 见到他穿着一身新净的中衣走出来,发梢微湿, 显然刚刚沐浴过。
  “昨天回来得太晚,怕吵着你,便将就着睡了一宿,早起才叫点翠她们抬热水来给我洗漱。”
  其姝的反应是:“原来我还没醒?这个梦也太久了些。”
  她嘟囔着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当然很疼!
  可她到底经历过一些事,总觉得若不是梦,怎么可能心想事成。
  “裴子昂, 我有孩子了。”其姝用手梳理着睡得散乱的长发,如果这是最后一面,还是让他记住她美一点的模样好, “你是回来看孩子的吧, 要不要先给它起个名字。到底是男是女我现在也不清楚,不然你就都起了。”
  她觉得这是最重要的事, 就算裴子昂不能陪伴孩子长大,至少可以留个名字给它。
  裴子昂揉揉她发顶,柔声道:“嗯, 我听岁岁说了。起名字的事情不急,到底是咱们头一个孩子,什么都要慎重。”
  “岁岁?你见到她了?”
  其姝发觉不对劲。
  岁岁再有本事,也不能通鬼神,入梦的亡魂怎么能与她相见,还……说话了。
  “你……是活的?”
  她犹疑地问。
  裴子昂好笑地捏捏她明显消瘦的小脸,“不然呢?”
  得了肯定的回答,伤痛褪去,心思活络起来,脑筋也恢复了正常的转速。
  其姝瞬间便想通了许多关节,“这些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你们根本没有半夜上大坝去?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危险对不对?”
  二伯父从宫里打听来的消息说,当天夜里的巨响不像是大坝坍塌,倒像是□□爆炸。
  可不管是哪一种,整座石头做成的水坝都坏掉了,银子下雨似的洒了一天一地,裴子昂血肉之躯的一个人还能毫发无损吗?
  看他现在的样子,皮光水滑,根本不是遇过危险、死里逃生的模样!
  不用等裴子昂回答,其姝已有了结论。
  她一直就觉得哪里不对,不是调查原先那座大坝为什么会塌,为什么要去完好无损的那座?
  就算有理由去,为什么不在白天光亮的时候去,偏要三更半夜摸黑去?
  原来都是假的!
  她拉长了小脸,猛地推开他,转身背对他,还不忘用被子蒙住头。
  裴子昂拉着被头,好笑道:“见到我没事,你就那么失望?”
  “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其姝气得哪里都不舒服,“吓唬我就那么有意思?年年说要不是我平时身体还算强健,孩子说不定就没了!就是现在这样头三个月我也不能下床去!”
  裴子昂自知理亏,“是我不对,当时事出突然,来不及派人来给你送信,以后不会了。”
  “那后来呢?”其姝不依不饶,“都这么多天了,你就没想着给我稍个口信,你不知道我会担心你吗?你是不是觉得我保守不了你的秘密?会搅黄了你的好事?”
  说到后来简直委屈得不行,还没当上太子呢,已经开始嫌弃她成事不足!
  那将来当了皇帝,还有她立足的地方吗?
  必须矫正过来!
  其姝赌着一口气,把被子往上拉了又拉,任裴子昂如何说话逗趣就是不肯再出声。
  裴子昂没了办法,只好靠坐在她身边,自顾自说起当日发生的事情。
  “最开始我们并没有上坝上去,而是沿着河去找原先坍塌的那座大坝的残骸。
  当然是找到了,可是发觉不对,那石头是空心的。”
  被子下鼓起的人形大包动了动,其姝显然有话想说,又强自忍住了。
  裴子昂善解妻意主动解释道:“修坝时你还没出世,自然不知道。我也是这次路上听其沛说起,才多少有些了解。
  最开始提出构想时,是打算以巨石筑坝。但测量过后发现,别说几十丈长宽的巨石难寻,就是寻到了,靠人力运送过来也难以达成。如果用较小些的石块拼凑而成,接缝处难以闭合严密是一题,以泥灰抹起的部位能不能顶住河水长期冲刷又是一题。
  后来听泰西来的使者提起,他们那里修路用的洋灰,便学了来,用浇筑的方式做成坝体。但按照工部留存的图纸,浇筑时内里填充了混合铁水的碎石等物。
  这些事我不是很懂,听工匠们解释,是模仿路基。洋灰浇筑下的路基长年累月车马不停,甚至还盖屋起楼,也都平稳无恙,自然也能抵御河水冲击。
  但若偷工减料,内里中空,自然没有实心的牢固……”
  其姝听得一肚子问号,在被子里扭来扭去,实在忍耐不住,翻身回来,露出两只眼睛。
  “就不能是内里被河水冲散了?”
  “我们也不是没做过这种设想。可若只是被水冲散,总是会有遗留,就算有些残骸里被冲得一干二净,总也还有一些会残余。”裴子昂强调,“先后两座大坝,凡是能找到的残骸里,无一例外,全是干干净净的空心。”
  其姝惊骇地捂住嘴,“你的意思是,前些时候发大水,并不只是因为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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