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皇姐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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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皇姐初长成-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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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从安笑意褪去,“好。我答应你,再也不会了。”
  他其实没说那次去何其凶险,一贯小心谨慎的他却还是中了那些人下的毒,幸而他只沾染了一点,逃出去时被砍了数刀,同行的人都死在那里,只有他一个活口,那些人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回到都城告状,穷追不舍之下,他跳入了湍急的河水中,才躲过了那群恶徒。
  后来他被山下的人所救,伤口尚未痊愈便不顾那好心人的阻拦匆忙地回了都城。
  幸好的是,他的梓筠,并没有丢。
  看见梓筠这般担心自己,他觉得自己是做错了,他怎么能浪费别人的感情呢?她的感情,那么珍贵。
  元梓筠挣扎着站了起来,墨从安怀里空留余温,胸口的衣服有些褶皱,他也站起来,整理一番,却见元梓文早就背过身去。
  元梓筠和墨从安疑惑不解地对视,显然当事人根本没意识到刚才的举动有多腻歪。
  “你们避点嫌。”元梓文见没有声响,便转过身来无奈地说。
  完全不懂礼数的元梓筠,“为什么要避嫌?”
  元梓文忍不住笑着调侃她,“皇姐你还未出阁就把自己当成墨夫人啦?”
  元梓筠不满地嘀咕道,“让我早点嫁出去的也是你,让我避嫌的也是你。”
  元梓文哭笑不得,“怎么还成朕的错了?”
  “好。”元梓筠敷衍地应了声,随即狡黠地转了转眼珠,“这不是末将和墨大人经常有重要的事情商议么。”
  元梓文看着这假正经的夫妇俩,无奈地挥了挥衣袖,“罢了罢了。”
  总归是孩子心性。她颠沛流离数年,如今她的背后有他和他,她想做的事,有什么不可以的。
  “朕现在要和从安商议正事,皇姐没事别在朕的寝宫晃荡了。”
  元梓筠听到元梓文想要赶自己,抬头不满地看他,“哎?凭什么?”
  “你呀!”元梓文敲了敲她的头,“你大婚在即,多少事没安排?”
  元梓筠捂着被打的那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元梓文假装看不见她生气的眼睛,催着她,“去吧。”
  元梓筠离开后,墨从安在一旁站着等着元梓文开口。
  元梓文坐着,手支着腮帮,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朕相信你会好好待皇姐,只是你也知道,皇姐她有多任性。朕倒不是怕她会受什么委屈,只是怕她那脾性你祖母不知可受得了。”
  墨从安脸上倒没什么担忧的神情,“陛下应当知道臣家里那位祖母与臣看似感情深厚,可那也是做给别人看的,内地里她也不过是想将臣控制在手里,好给她那些亲戚谋利。”
  他脸上划过一丝冷笑,他的家人早就在那场大火中葬身,所谓的祖母不过是当年祖父的一位小妾,他回都城这老太太不请自来,他倒是也不好将她赶出去,免得落人口实,心里想着不过是多一双筷子罢了。只是没想到这人心机倒是重得很,先后想将自己娘家那处适龄女子许配给他,这不,家里还有个所谓的“表妹”,打着侍奉老太太的名头明里暗里地勾引他,好几次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让她血溅当场。
  “纵然如此,也是你名义上的祖母。”元梓文叹了口气,“朕原本打算将你祖母传入宫中,让她日后多包容包容皇姐的无礼,顺便给她个诰命。听你这么一说,罢了。”
  “祖母。”墨从安话语中尽是嘲讽,不过是一个小妾,也没生下一儿半女,跟个侍女有什么区别,都是奴才罢了。现在竟然大大方方进了他的家门,还妄图掌控他。
  “既然如此,朕也不必担心皇姐和她的关系了。”元梓文握住他的手,“朕知道,你把皇姐看得比自己都重要,纵然如此也不能太过于纵容她。她那脾性,真得改改了。”
  墨从安不以为然,“她的脾性,没什么好改的。陛下不用担心,她做什么,臣都会护着她。”
  元梓文哑然失笑,握着他的手紧了些,语气中是喜悦,却又带着几分的责备:“你啊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男主女主都有点残忍暴力,介意的就不要看下去自虐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元梓文看着是弟弟,实则像是哥哥,姐控一枚。虽然和元梓筠没有多年的相处,却知道感恩。
当然他不会像墨从安那样深情,他的身份决定着他注定薄情。
至于男主觉得他祖母不过是个小妾,和侍女没什么区别,这个,应该大家都知道古代小妾就是奴才吧,他们生下来的孩子才是主子。王孙贵族除外。

  ☆、二十六个长公主

  墨府。
  灯火通明,婢女穿梭在庭院之间,墨老太太正闭着眼睛端坐着。
  身后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将她头上的珠钗取下来。别看这老太太背着墨从安祖母的身份,年纪却轻得很,头上一根白发也无,脸上抹着厚厚的脂粉,乍一看倒像是哪家的姑娘,只是眼角的皱纹暴露了她所经历的风霜。
  身后的女子的手停了下来,微低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霜儿听说从安哥哥要和长公主殿下成亲了。”
  这样一来,她想做府上的女主人的愿望可就落空了,墨从安若是娶的是平常家的女儿倒还好,她还有点希望。如今他娶了公主就得对公主言听计从,哪敢随随便便就有三妻四妾。
  老太太早上也听闻了一点,现在她一提,就更烦心了,闭口不言。
  霜儿哪肯罢休,她一副委屈模样,“霜儿不是为了其他,只是替从安哥哥感到不值。那长公主已经二十三岁,还嫁不出去,听说凶悍跋扈得很,日后从安哥哥的日子可怎么过呐。”
  老太太那么精明还能不知道霜儿的心思,幸好房间里只有她们二人,不会被别人听见,“现在你也就别想了,皇上赐的婚还能说退就退不成?怪还不是怪你这丫头不争气,连人的床都不会爬。”
  面对老太太的指责霜儿也很委屈,那个墨从安就像是个怎么也捂不化的冰块一样,她每次靠近他,他都一副想要杀人的眼神,她能顶着这可怖的眼神同他说话已经是耗费了所有的胆量了,若是再继续,她真怕自己小命不保。
  思至此她低着头不敢说话。
  老太太无奈地看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早知道,我便让你姐姐来,原以为你这丫头更机灵些,没想到这般无用。”
  柳如霜头低着更深了。
  她就不信墨从安会喜欢那长公主,那长公主在外打战多年,和男人住在一起,身体恐怕早就不干净了,还如此强悍,男人都喜欢柔柔弱弱的小女子,那等悍妇还会有人喜欢不成?至于容貌,在外风吹雨打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她心想,墨从安肯定也是被逼无奈,说不定,在长公主的衬托之下,墨从安会发现自己的好,到时候她还是有机会的。
  她伺候完老太太就出了院子,走到门口听到一阵响动,没想到墨从安回来了。
  他仍旧是一身白衣,脸上如同白衣一般没有颜色,冰冷不已,可是今晚看来,又似乎有些不同,他的脸庞,在灯火映照下,泛着沉重的金色,仿佛温暖了不少。
  霜儿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没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中浮现着一些温情。这给了她些勇气,她上前,墨从安的眼神终于落在她的身上,“你还未归家么?”
  这嫌弃的神情让柳如霜有些无地自容,幸好她脸皮已经练得刀枪不入了,“老太太病尚未痊愈,身边少知心的人伺候,故而霜儿厚着脸皮留在这儿,还望从安哥哥不要嫌弃才是。”
  墨从安心想,此人确实有些自知之明,还知道自己脸皮厚,他倒是不嫌弃,毕竟面前这人跟死物没什么区别,但是他可不想元梓筠看到她,免得日后不自在。
  他沉思一番,说道:“祖母的病还未痊愈?不若我向皇上请名御医过来看看,圣上体恤朝臣,想必为了我这份孝心会准许的。”
  他自然是知道老太太的病是装出来的,不把老太太治好,她还装病装上瘾了。
  霜儿听出来墨从安这是有意要赶他走,平日里可没见他这般有孝心。老太太要是知道他这般关心她,恐怕是“感动” 不已。
  “从安哥哥啊,老太太年纪大了,多半是心病,所以这御医就不必了,哪敢麻烦陛下呢。”
  墨从安听到“年纪大了”几个字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老太太整天擦脂抹粉,比寻常小姑娘可会打扮多了。一见到他,就捂着个胸口,好像心绞痛快要死过去一样。他烦闷的时候会去老太太屋里瞧一瞧,只觉得欣赏完她那模样,顿时心情明朗许多。
  “心病,不知道老太太有什么心病?”墨从安“十分关心”地问。
  霜儿咬唇,一副可怜模样,“从安哥哥你整日不见人影,老太太一个人在院子里烦闷得很,也只有霜儿能和老太太说几句话了啊。”
  墨从安挑眉,这意思是他要是多陪陪老太太?只是不知道那人可消受得起,只怕会病得更重吧。
  再者,他听这柳如霜语气,是非要待在墨府不走就是了。
  “有空我便去老太太屋里瞧一瞧。”他懒得跟柳如霜周旋,便绕过了她进了府,像是刚才那些对话并没有发生过一样。心里想着她若是安分一点,便让她多活一会。
  侍从提着个书袋连忙跟在他身后。
  柳如霜看着墨从安的背影狂跳不停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倒不是因为那人俊美的容颜,而是因为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将她灵魂内外都看得一清二楚。在她说谎的时候,他根本不屑于揭穿,而是嘴角含笑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个登台演唱的戏子。
  柳如霜知道墨从安不喜欢自己,她只是在赌,赌墨从安身上有没有所有男人偷腥的特性。
  墨府已灯火阑珊,墨从安躺在床上,听着耳边的蝉鸣,只觉得自己的困意一下子就被驱逐干净,他隐隐有些激动,内心如同汹涌澎湃的江水连绵不绝。
  直到后半夜,他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半梦半醒中似乎回到了数年前。
  先是一场大火,灼热的红色火苗吞噬着他亲人的性命,就这样将一切都摧毁,像是精美的琉璃一下子砸得粉碎,化为尘埃。 
  “娘!”
  “娘!”
  他想进去救他的娘,却被忠心的管家拉着,小小年纪的他扭动身躯,却也是拗不过管家的臂膀。墨从安的双眼浸着血色,在眼睁睁看着自己所有的亲人淹没在火海中,他仿佛听到有什么东西,细微而透明,就那么一下子破碎了。
  他哭到喉咙嘶哑,所幸大火的噼啪声掩盖了他的声音。到后来,他已然觉得自己眼眶里像是一口枯干的井,已经流不出泪了。
  墨从安面色淡漠起来,像是刹那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面前人来人往,无数冰冷的水浇到灼热的火焰上,最终到底是熄灭了。
  他红肿的眼睛看着那堆烧成灰烬的残渣,心里抽痛着,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陷入掌心的软肉中,稚嫩的眼睛盯着管家,“我们该逃到哪儿去呢。”
  管家惊讶于少爷的镇定和睿智,将他拉到无人处,“少爷,先回老奴的老家吧。”
  他们都猜到这场大火是一场阴谋,纵然此时的墨从安方才十二岁,但他也隐约知道自己的父亲得罪了什么人,而他因为恰好外出,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他回来的时候,其实亲人已经被屠杀,那场大火不过是在掩盖证据,纵然他进去了也是无济于事。 
  那一天,成了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像是往日里那长明的烛光,突然来了一阵风,倏忽,就灭了。 
  之后便是逃亡,他连亲人的尸骨都来不及收就被管家带到他的老家,墨从安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生,每夜梦见母亲在自己面前笑,可是转眼却被大火淹没,梦醒后,他无数次想要哭,却倔强地咬住了自己的拳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响。
  墨从安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归来,他会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所以他不能哭,他要活下来,成为所有人都惧怕的存在。
  他看见了,那个女人,她蒙着面,从那场大火中逃走,纵然看不见脸,可是她额间的花钿和手上的弯刀都非比寻常,定是某一个门派或是组织而为。
  他永远都忘不了。
  在逃亡的途中,管家为了保护他也死了。
  那一日他们逃到了子弦谷前,江湖人皆知,子弦谷的清玄子最不喜外人闯入山谷打扰她的清净,进去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无人见过清玄子,可江湖传言都将她描写成一个无恶不作的罗刹,长的是恶鬼模样。
  所以追杀的人在山谷前也停住了,墨从安不觉得山谷里的人会比身后的人更像恶鬼,义无反顾地往山谷里跑。
  追杀他的人不敢上前,扔出弯刀想要了结墨从安的性命,是管家为他挡了那一刀。
  墨从安拼命地往前跑,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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