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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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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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蛾子也是大觉丧气,怒道:“没事别瞎咋呼。我回屋歇去了。”说完,就气呼呼地转过了身子。
    吴节定睛看去,这中年一身儒士打扮,可手上却提着一口用老藤编就的笼子,笼子里有几条蝮蛇在盘旋蜿蜒,不住吐着红信子,看起来很是骇人。
    就因为这几条蝮蛇实在可怕,就引起了一群顽童追着过来看热闹,再加上街上的闲人,把吴节的家门口堵得跟菜市场一样。
    中年人站在院门口上下打量着吴节,饶有兴味的样子,显得很是古怪。
    连老三吃蛾子一通抢白,心中不快,就走上前去:“干什么的?”
    中年人也不生气,看着吴节,眼睛亮了:“你就是吴士贞,听说你治好过一个天花病人,怎么弄的?”
    吴节突然一笑:“后辈吴节,见过东璧先生。”然后就长长一揖。
    这人手提毒蛇,一进门就问吴节是不是治好过一个天花病人,不是李时珍还能是谁?
    果然,那人忙将毒蛇笼子放到靠墙的地方,笑着回了一礼:“前几日接到黄公公的信,说是让我来寻你。本来,我这人是散淡惯了的,不喜欢见人。不过,以前欠过黄公公一个人情,得还上了。再说,你又懂得治天花,李时珍当了一辈子郎中,知道天花非常难治,心中好奇,就过来请教。”
    听到这人是大名鼎鼎的名医国手李时珍,又听到黄公公的名字,连老三神色大变。
    吴节一笑:“知道你今日要来,正等着呢,请东壁先生书房说话。”
    李时珍点了点头,又转头对连老三说:“劳烦帮我看着这些蛇儿,都是剧毒之物,中者须将手臂砍掉,否则必死无疑。不过,这蛇毒却是治疗四肢痉挛的良药。”
    “是。”连老三听他说得如此严重,慌忙将院门关上了。
    进了书房,李时珍也不废话,径直问起吴节是如何治疗天花的。
    吴节道:“天花本是一种传染病,根本就无药可救。不过,这病并不是致死的原因。病人之所以挨不过去,多半是死于并发症和感染。只需调整好病人的身体,增加抵抗力,等身体产生了抗体。身上的瘕壳都脱落了,自然就会好完全,关键在于护理。”
    说着,就依着记忆,将天花病的发病原理和护理方法一一同李时珍说得分明。
    其中还夹杂了不少现代医院术语,李时珍虽然听得不太明白,可他毕竟是国手级的人物,只需微一思索,就明白其中的奥妙,顿时喜不自禁。当下也不废话。径直拿起吴节书桌上的纸笔细细地记录下来。
    “当然,也可以实现种痘预防。”吴节又说起了如何种牛痘的事情,将牛痘的原理也全盘同李时珍说了。
    这也算是作为一个穿越者,最这个时代的一点贡献吧。
    往低了说,也是一种积德。
    李时珍一脸郑重:“想不到还有这个法子,下去之后,倒不妨试试。”
    这一攀谈,也不知道过了多上时间。不觉已到中午。顺天府贡院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吴节突然有些担心了,难道我的人品真的耗尽了。
    就站起身来。说:“李太医,我去吩咐下面准备午饭,等下咱们再谈。”就想出去让连老三去打听消息。
    “我已经不是太医了。”李时珍一笑,显然对自己这个官衔并不放在心上。
    等吴节刚出门。就看到连老三扑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什么话也没说,只不住地磕头。
    吴节:“老连,你这是做什么?”
    连老三还是不说话,只将脑袋磕得蓬蓬响,眼睛里突然有泪水涌出。
    吴节一把将他扶起来,温言道:“我今天请李太医过来。就是想请他看病的。桂枝的事情你放心好了。”
    连老三咧开嘴,“哇!”一声号起来。
    见一个铁塔式的汉子哭成这样,吴节有些意料不到,连连道:“别哭。别哭。”
    正在这个时候,李时珍出来了,皱着眉看了看书房旁边的一口小火炉,突然问:“这谁开的药?”
    原来,因为吴节嗜茶,书房旁边都会烧着一口小火炉,上面座着一壶滚水。
    现在恰好是连桂枝吃药的时辰,就将药汁装在一口细瓷壶里。立在热汤里温着。
    吴节看着连老三,连老三讷讷几声。才道是以前在陕西的时候,军队里的一个郎中开的。说是连桂枝身子弱。需要大补之物蓄养元气。
    李时珍叹息一声:“人参鹿茸熊掌就是大补之物吗,可笑。这剂药也不讲究君臣佐使,一味用猛力,可谓是虎狼之药也!譬如那以薪灭火,当时是将火头给盖住了。可用不了多久,火苗子一烧起来,其势更大,神仙都救不了。”
    “李太医,我女儿还有救吗?”连老三声音颤抖。
    “你就这么看重我这个太医的名头吗?”李时珍不快:“把病人叫出来吧,要看过才知道。”
    听说是国手李时珍来了,连蛾子也忍不住跑过来让太医给凭脉。
    李时珍笑着挥了挥手:“这位姑娘的身体好着呢,就是性子急,若能将这脾气给改掉,活到**十岁,当不成问题。”
    蛾子大喜,又问:“我家公子呢?”
    李时珍:“估计比你少活一两年。”
    吴节哈哈大笑:“托东壁先生吉言,还是替连桂枝看看吧。”
    “好。”李时珍让连老三女儿将手递过来,摸了半天脉,突然问连老三:“你老婆在怀孕期间是不是发过高烧,生孩子以后,气血亏欠去世的?”
    连老三一呆:“太医怎么知道的,我女儿的病能治好吗?”
    李时珍一笑:“小问题,主要是补药吃得太多阴阳失调,五行颠倒,调养几年就好了。还真别说,你女儿身体虽然弱,可骨骼匀称,五官也端正。所谓相由心生,也是个心气柔和之人,否则,若换成刚才这位姑娘的急性子,只怕这病就不好治了。”
    蛾子有些尴尬,连老三却大为欢喜。
    李时珍又安慰他道:“放心好了,最多三年,定还你一个小美人。”他竟开起玩笑起来,羞得连桂枝面庞通红。
    吴节这才留意看去,深以为然。说起来,连老三女儿底子不错,主要是病得重,可眉宇之间依稀有些小家碧玉的味道。
    看完病,又开了一道药方。吴节正要提起想请李时珍帮胖子和陆炳看看病,院子外又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出来一看,依旧不是来报喜的。
    来人一副家丁打扮,说是陆府的下人。
    一见吴节就放声大哭:“吴公子,我家二少爷不成了,想见你最后一面。”
    。
    。

第二百一十四章 可有不合陆大人心意的地方
    第二百一十四章可有不合陆大人心意的地方
    吴节大惊,忙问:“怎么回事?”
    那家丁只是哭,话也说不囫囵。"《》"。
    吴节顿时急了,喝道:“别哭,有话好好说。你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让人也听不明白。”
    这一声断喝声音极大,顿时震得那家丁一颤,总算是冷静下来。
    院门口来了这么一出,早就将蛾子和连家父女惊动了,不但他们三人,连李时珍也过来了。
    家丁抹了一把眼泪,这才抽泣地说:“我家二少爷自从受了家法之后,伤一直就没有好完全。乡试第二场考试结束回家时,伤口就有些灌脓,人也开始发烧。等到再进考场之后,这几日突然冷得厉害,烧得越发厉害。出考场回府,整个人都站不稳了,一躺床,就开始说胡话。”
    吴节:“不过是高烧而已,怎么就不成了,找郎中来看过没有?说仔细些。”
    家丁:“请太医院的先生过来看过,下了药,可总退不了烧。太医说了,这热再退不下去,只怕就糟了。三小姐说了……”
    说到这里,家丁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吴节沉声道:“说下去。”
    家丁这才道:“三小姐说了,这府中人情凉薄,二少爷也没相熟的人儿,就吴公子你一个朋友。无论如何,得请公子过去看二少爷一眼……”说到这里,家丁的眼泪又沁了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的李时珍突然问:“太医下的什么药,可有方子?”
    家丁:“就一些退烧药,至于方子上开的什么,小的也不知道。”
    吴节这才转身朝李时珍一作揖:“东壁先生。”
    李时珍摆摆手:“士贞无须多说,医者父母心。即便你不来请,我若遇到这种事情,也不能置之不理,咱们着就去吧。”
    吴节松了一口气,按照理陆畅应该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倒不是很严重。有李时珍在,应该能将他抢救过来。
    当下,吴节也不废话,喊了一声:“连老三,快去雇两顶轿子过来,送我和东壁先生去陆府。”
    还没等连老三说话,那家丁立即道:“不用去雇,小人带来了一辆马车,请吴公子赶紧过去。”
    这个时候,蛾子才叫了一声:“公子,今天可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李时珍也劝道:“士贞,不说我还忘记了,今日是顺天府乡试发榜的日子,这可是关系到你的前程的大事。要不,你且留下,我一个人去就是了。”
    吴节摆摆头:“区区功名,相比起同窗挚友的安危算得了什么。今次乡试,如果我在家,如果没中,也是毫无办法。如果中了,就算我不在,难不成还被革掉功名不成?”
    李时珍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赏的目光:“确实如此,士贞高义,咱们这就去吧。”
    吴节也不再废话,立即对连老三道:“老连,也不用同我一道去,就留在家里,等下若是发榜报喜的衙役过来,由你来接待。如果实在要紧,直接来陆府寻我就是。”
    连老三:“是,老爷放心好了。”
    马车飞快地冲了出去,行了片刻,李时珍突然道:“士贞好象对乡试很有把握的样子,连如何接待报喜之人都提前安排了。”
    吴节淡淡一笑,也不说话,一派从容自信。
    待到了陆府,陆畅院子里的人早有了安排,已经有人在大门口等着,见吴节和李时珍下车,立即就将他们接了进去。
    说来也怪,陆胖子病成那样,可陆府并没有丝毫愁云惨雾的样子。相反,院子里到处张灯结彩,还搭了几个彩棚,好象是在摆一个堂会的样子。
    大花厅前面的空地上摆了许多酒席,有家丁和丫鬟端着各色果子和美酒来来去去忙碌。
    席间还坐着不少陆家族学的秀才们,或心事重重,或患得患失,或心痒难搔,什么样的表情都有。
    在前排最显眼的位置上,陆轩正襟危坐,一脸淡然。
    而林廷陈则悄悄地躲在最角落的地方,一副不想引人注意的样子。可吴节却看得仔细,这家伙紧张地握着拳头,牙关咬得很紧。
    这家伙以前是个非常爱出风头之人,可自从同陆轩闹僵之后,好象在畏惧些什么,竟像是隐身了一样,日常都喜欢藏在不为人知道的地方。
    经过这三场乡试,吴节与族学里的同窗们关系好了许多。
    见他进来顿时就有不少学生迎上来作揖,笑道:“士贞,你也来了,都等你老半天,可算是等着了。”
    吴节不知道这些人聚在这里做什么,也拱手回礼,心中疑惑:“怎么这么热闹,你们在做什么?”
    还没等其他人回答,林廷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士贞兄,陆家族学的士子们就差你了。今日是顺天府乡试发榜的日子,代先生说了,所有参加考试的士子们都要在这里等消息。大老爷和二老爷也摆下了酒宴,若是中了,立即就置酒庆贺。”
    林公子自从和陆轩翻脸之后,被大家孤立,这几日在学堂里过得窝囊。见大家聚在一起说话,忍不住跟了过来。
    吴节冷冷道:“庆贺,庆贺什么,陆畅病成那样,就算是中了,也没什么值得欢喜的。”
    其他书生都有些羞愧。
    林廷陈却道:“不过是得了热病而已,怎比得上大家的功名要紧。再说了,这酒宴可是大老爷和二老爷置办的,既然两位老爷都不着急,想了陆畅也没什么大碍。”
    “很好,林公子可别忘了,陆胖子可是你的大舅子。”吴节心中突然恼了,一脚将一张椅子踢倒在地,冷笑:“人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深宅大院、富贵人家,却往往有不为人知的悲哀。以前,吴节还不以为然,今日见了,嘿嘿……还有你们,陆胖子就算有再多不是,毕竟同学一场。他都病得快要死了,你们还有心思置酒高会,吴节深为不齿!”
    说罢,也不在罗嗦,扬长朝内宅走去。
    其他秀才都羞愧地低下了头,只林廷陈又羞又气,高声叫道:“狂妄,悖逆,吴节,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别以为你作得几首歪诗,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科举场上才见真功夫,等你中了举人,再说这些话不迟。”
    吴节却是不理,只那陆轩“哗!”一声打开折扇,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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