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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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小媳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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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倾领兵在外,现在去楚家也找不到人做主,等表妹醒来问清楚再说吧。”
  程钰也没有好主意,无凭无据,他们没法将罪名扣在那个姨娘头上。换个没本事的姨父,或许可以逼迫对方处置了疑凶姨娘,可楚倾是谁?那是大梁赫赫有名的战将英雄,是明德帝眼里的红人,人也聪明,对明德帝忠心耿耿,不仗着战功作威作福,但谁要是惹到他,他也会连本带利地还回去,想管他的家事,别说他,就是父王去了他也不会听。明德帝倒是有资格管,但他为何要插手宠臣家事?
  外面阿洵还在哭,程钰走了出去。
  方氏知道他与阿洵亲,低头哄小外甥,“阿洵看看这是谁来了?”
  阿洵哭声顿了顿,小胖手揉揉眼睛,看见最疼他的表哥,更委屈了,哭着伸手要抱,大眼睛里泪珠串串往下掉,“姐姐流血了……”
  程钰接过小家伙,抱着他去了院子,“阿洵不哭,姐姐没事的,你哭了姐姐也想哭……”
  阿洵靠在表哥肩头,抽抽搭搭的,泪水濡湿男人衣裳。
  傍晚程钰没有回府,在这边用了饭。饭后方氏要抱阿洵去她那边睡,阿洵出生后便跟姐姐形影不离,晚上也睡一起,这会儿更不愿去,谁抱他他就哭,最后自己缩在昏迷不醒的姐姐身边睡着了。
  方氏想留在这里守着,冬天夜冷,程钰担心舅母病了,劝她回去,周文嘉便道:“娘你去睡吧,我跟表哥一起守着表妹。”
  他与楚菡青梅竹马,情分非同一般。
  方氏就跟丈夫长子一起走了,临走前再三叮嘱程钰,若有消息,马上派人去叫她。
  送走母亲,周文嘉坐在床边紧紧盯着表妹,程钰看了会儿,在书桌前落座。
  熬到二更天,周文嘉再也坚持不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程钰毫无睡意,听阿洵梦呓般喊姐姐,他悄无声息走到床头,见阿洵露在外面的小脸白里透红,睡得应该还不错,他放了心,俯身帮小家伙掩被子。
  起身时,目光落在了楚菡脸上。
  小姑娘面无血色,嘴唇发紫。
  程钰心中一惊,伸手过去。
  没有鼻息。
  程钰又去按她脖子,也没有跳动。
  他身体僵硬,视线移向阿洵。
  男娃依赖地靠着姐姐,对姐姐的离去毫无知觉。
  若是他知道最喜欢他的姐姐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会哭成什么样?或许他还小,还无法体会生离死别的苦,可他总有长大的一日,那时候没有母亲姐姐,亲爹不喜……
  自己就是这样走过来的,想到表弟也要过那种行尸走肉的日子,程钰攥紧了拳头。
  他再次看向死去的表妹。
  眼前浮现的却是一张哭得如梨花带雨的脸,是一双仿佛永远含着雨雾的杏眼。
  鬼使神差的,程钰心底冒出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谁叫她们二人生得一模一样?
  初遇时江含珠脸颊还有些圆润,经历过丧事又在船上劳顿一个多月,她瘦了不少,除了因为长表妹一岁个头略高些,身段玲珑些,闭上眼睛的话,恐怕楚倾都分辨不出两人的差别。那么他让江含珠假冒表妹,阿洵就不用伤心了,有姐姐照看,他被人暗算夭折的可能也就越小。
  至于江含珠是否愿意……
  程钰心冷如铁。
  他救了她两次,一次算是抵了胁迫她的债,那么现在,是她欠他一命,该她报恩了。
  “文嘉。”程钰按了按周文嘉颈骨。
  周文嘉猛地惊醒。
  程钰拉他起来,挡住床上道:“去请舅母过来,我有话跟她说。”
  他一人办不好这事,想要瞒天过海,得舅母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  
  一章里出来两个渣爹,大家的小心肝还受得住么?哈哈,大家别骂程钰冷血,他会自作自受的,这章里面有暗示哦,看你们能否脑补出来~

☆、第18章

  程钰定王离开的第二日,含珠姐妹得了一条小柴狗。
  是隔壁家的,母狗生了六只小狗崽儿,快满两个月了,有一只黄毛的不知从哪钻到了这边后院,让饭后出来散步的姐俩撞个正着。凝珠喜欢极了,蹲下去唤小狗,那狗也胆大,人家一叫它就摇头晃脑地跑了过来,不停地舔凝珠手心。
  玩够了,凝珠抱起小黄狗,眼巴巴地望着姐姐,她想养它。
  含珠见妹妹跟狗玩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就差张叔去还狗,顺便问问邻家卖不卖。
  最后张叔用一两银子买了这条狗,凝珠给它起名叫壮壮,夜里睡觉都要抱着。
  姐妹俩睡一屋,早上含珠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上踩了过去,睁开眼睛一看,对上壮壮卷起来的狗尾巴,小家伙听到动静回头看她,对视一会儿扭过头,又从凝珠被子上爬了过去,笨拙又嚣张。
  含珠由衷地笑了。
  上午张叔来回话,说是牙行的人来了,他要跟着去看宅子。
  含珠取了两张百两银票给他,“您先拿着,有合适的先付下定金。”
  总在旁人家住着不是回事,早点寻到新宅子搬走,也好早点跟张福成亲。被人惦记过,含珠才明白了父亲的苦心,张福身份再低,都是个结实高大的男人,有了正正经经的丈夫,旁人就算起坏心思也会多些顾忌。
  张叔收好银票走了。
  张福在前院等着呢,见父亲出来,他有些没底气地靠了过去,将憋了一日的话问了出来,“爹,含珠她,没有不高兴吧?”
  张叔知道儿子在胡想什么,瞪他一眼道:“你把大姑娘想成什么人了?天底下就没有比大姑娘更守礼的人,大姑娘对那位公子只有感激,根本没有旁的心思,你少瞎猜,老老实实在家看着。”
  挨了骂,张福却满足地笑了,那人那样好含珠都没动心,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下午张叔回来,看中一处两进的宅子,街坊里读书人家多,清净整齐,就是有点贵。含珠不缺这点钱,当即就把买宅子用的银子都给了张叔,嘱咐他明日就去衙门办地契交接。
  张叔痛快应下。
  夜幕降临,姐妹俩一起洗了脚,钻到被窝里睡觉,壮壮更喜欢凝珠,窝在凝珠枕头旁。
  夜深了,外头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响。
  壮壮支起耳朵,盯着窗外看了会儿,忽的汪汪叫了起来。它还小,叫得不响,前院的人听不见,但含珠姐妹俩马上醒了。
  凝珠揉着眼睛问姐姐,“怎么了?”
  说话时壮壮已经跑到了窗前,虽然不叫了,圆圆的小脑袋还高高扬着,警惕地望着外面。
  含珠经历过被人夜闯闺房的事,心有余悸,紧张地喊春柳点灯。
  不一会儿张叔等人就过来了,隔着窗子听含珠说可能有贼,几人提着灯笼将前后院仔仔细细检查了遍,连屋顶上都照着看了,确定无人才重新聚了过来。
  含珠已穿戴好,站在屋门口询问情况。
  “没人啊,”替程钰看宅子的妇人好奇道:“姑娘听到有人撬门了?”
  没找到人,含珠有些尴尬,细声解释道:“没,壮壮半夜突然叫起来,我以为来了贼……”
  妇人善意地笑了,“我们两口子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整条街都没闹过贼,姑娘别把狗叫当真,这么大的狗事多,没人也会叫两声,姑娘没来的时候,隔壁家的小狗崽天天叫,要不他们咋舍得都送出去呢。”
  她这样说,含珠越发脸热,自责道:“是我大惊小怪了,你们快回去睡吧。”
  那对夫妻先走了。
  张叔张婶紧随其后,张福偷偷看含珠一眼才恋恋不舍地转身。
  含珠羞愧地回了内室,进去后敲了敲被妹妹抱在怀里的壮壮,“都怪你乱叫。”
  “是姐姐胆小,哪里有贼啊。”凝珠打着哈欠替爱狗说话。
  含珠摇摇头,重新歇下。
  屋顶上,程钰一身黑衣趴在那儿,暗暗庆幸刚刚是自己人照得房顶,否则他还真要因为一条意料之外的狗崽坏事。
  透过方才趁乱掀开的瓦片,见里面灯黑了,程钰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迷。香,缓缓吹了进去。
  吹完盖上瓦片,等了一刻钟,程钰再次跃下屋顶,站了会儿没听到狗吠,确定那条狗也昏了,程钰又对着丫鬟睡得外间吹香,这才撬开门闪了进去。
  他记得屋里的摆设,利落点了一盏灯,灯光昏暗,柔和不起眼。
  程钰慢慢走到炕前。
  她把炕头留给妹妹,自己睡在外面,粉色的被子,衬得她小脸微红,不同于一路上的苍白。
  看着她舒展的黛眉,程钰出了神。
  她把他当恩人看的吧?一会儿听完他的话,估计又要恨他了。
  可他不在乎,阿洵才两岁,必须有人照顾,还得是主子,能在身份上压住姨娘庶子庶女。
  他只能选她。
  目光恢复清冷,程钰先捂住她口,再拔。出小瓷瓶塞子凑到她鼻端。
  怕她醒来惊叫,他捂得很紧,掌心下的唇温温软软,他不知为何想到了那天在江边。
  四唇相贴。
  这是他碰过的第一个女人。
  可惜她再美,再诱人,都与他无关。
  心头最后一点不忍都没了,程钰捂紧她口,等她醒来。
  含珠闻到了一种极其难闻的味道,她蹙眉,睁开眼睛,意外对上一张熟悉的冷漠脸庞,那么冷的脸,那么冷的眼,冷得让人忽视了他的俊朗,不敢多看。
  含珠茫然地望着他,分辨不清这是不是梦。
  他不是走了吗,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吗,怎么……
  “醒了?”程钰眼里没有任何波澜,低低地问。
  含珠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她出奇的平静,程钰皱眉,“你不怕我?不好奇我为何半夜过来?”
  他声音低沉,贴着她的手传来冬夜的寒意,含珠彻底清醒,无法开口,一双杏眼却瞪大了。
  “别喊,我先出去,你悄悄穿好衣服,穿好了再去堂屋找我。”程钰快速解释道,“你妹妹跟那两个丫鬟吸了迷。香,明早才能醒,你不用担心被人知道。听懂了吗?”
  含珠再次点头。
  程钰慢慢收回手,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看着门帘落下,含珠心跳陡然快了起来。
  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的人,又见面了,他到底为何而来?
  一边猜测一边穿衣服,因为相信他的为人,倒也没有担心他居心叵测。
  下了地,含珠摸摸头发,散着不合适,精心打扮更不妥,就简单地挽了起来,穿戴整齐了,对着门帘犹豫片刻,这才提着灯出去找他。
  “坐吧。”程钰指着对面的椅子道。
  含珠低下头,将灯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眼睛看着地面,轻声问他:“公子有事?”
  她看地面,程钰看桌上的烛火,“我有一个表妹,她小你一岁,下面有个两岁的弟弟。去年他们姐弟丧了母,父亲宠爱小妾,对他们置之不理。我表妹跟你一样,把弟弟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含珠错愕地抬头,不太懂他的意思。
  程钰目光移向她,盯着她道:“昨日我表妹死了,摔了一跤死了,她身边的丫鬟说她是自己摔的,我们不在场,不知道真相。”
  他平平静静,仿佛说着无关人的事,含珠听了却不禁难过,“那,她父亲没有过问?”
  “他在辽东,年底才回来。”说完大概,程钰道出了此行目的,“你与我表妹生的一模一样,我想请你假扮我表妹去照顾她弟弟,照顾他到八岁。六年后你十九,名义上只有十八,出嫁也不算太晚。你不用担心嫁不到好人家,我姨父是侯爷,是皇上身边的宠臣,你的夫君,注定会是京城名门才俊。”
  他七岁丧母,次年父王续娶,那时他已经懂得提防继母了,相信表弟长到八岁也会明白事理,届时他再找机会安排武功高超的随从给表弟,自保应该没问题。
  含珠僵在当场,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提出如此荒谬的主意!
  他太冷,含珠不敢直接拒绝,试着与他讲道理,“世上怎么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人?我被你姨父发现了怎么办?你表妹的家人,我全都不了解,而且我还大她一岁……”
  程钰盯着她,声音冰冷,“容貌你不用担心,你们确实一模一样,身高差别也不大,十二三岁本就是长个子的时候,很好含糊过去。其他的,到了京城,我与舅母会提醒你该记住的东西,只要你记牢了,就不会出错,你若记不牢,想想你妹妹,为了她,我相信你能办好这件事。”
  “你要对凝珠做什么?”含珠白着脸站了起来,浑身发抖,看他的眼神如看恶煞。
  程钰迎着她的目光道:“我会将她安排在京郊的庄子上,穿戴饭菜如同名门闺秀,也会请女先生教她读书礼仪,你能给她的,我都会给,绝不会亏待她。等你在侯府安稳下来,有机会我再安排你与妹妹见面。”
  有机会见面?一个月见一次,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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