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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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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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人挖了坑在那,结果满朝文武都在那说道着什么“皇上英明”、“太后慈祥”,却全不知,这琉球还宗,根本就是一剂穿肠毒药!”

因为身在天津的关系,唐浩然多少知道中英谈判的内幕,琉球不是李鸿章要的,而是英国人提出的“送给”我大清的,而交还给满清的的条件是待时机成熟时,英国协助满清进驻琉球,待满清恢复治权后,再将威海卫及附近海面租与英国,英国有权在沿海一带筑炮台、驻军队等。中国所保留的权利是:军队仍可进入;那霸城由中国管理,城内的官员仍可在城内各司其事;中国兵舰仍可使用威海水面。

“……换句话来说,中国人要为要为英国人火中取粟!”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唐浩然同样也非常清楚,或许对于中国而言,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可其中蕴藏的危险又岂是满清所能抗衡?

“虽说现在俄国人迫于需要英国支持以及需要中国港口的关系,勉强同意认同琉球是中国之藩蓠,可归根到底,俄国人却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上海、琉球以及香港三处海军基地的存在,完全阻挡了其向南的希望,而他们最为不满的地方,就是我们竟然敢和英国人一起坑了他们,英国是一箭双雕,既阻止了俄国向南扩张的可能,又使得其成为中国唯一的依靠……”

沉默中,唐浩然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在这种情况下,未来起义时,英国的立场无疑将变得极为重要,如果英国反对自己推翻满清,甚至派出舰队阻止……联想到未来的种种可能,他的心中不禁生出丝许忧虑。

大人越来凝重的表情看在众人的眼中,众人还道是大人在为国家为朝廷担心,可看在李光泽的眼中,他却立即明白了大人担心的地方,于是便开口说道:

“大人,想来现在日俄既是战火已燃,非日本国亡,俄人断不罢兵,既是如此那朝鲜北邻之忧,东顾之虑自然也消弥于无形了!”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顿时让众人明白了这看似与统监府无关的战事外交,于府中的影响,甚至根本就是釜底抽薪般的把统监府于朝鲜“妄意而为”的根本给去掉了。

“大人,现在俄日两国陷于战事,全无染指朝鲜之力,加之朝鲜局势亦已趋于稳定,如若此时有言官弹劾我统监府于朝鲜“肆意而为”,再无外患内忧之实,只怕京城那边……”

唐昭仪于一旁忧心忡忡的接过李光泽的话,他甚至都担心如若唐浩然被招回京中,若想再谋外放,不知得废尽多大的周折,到时候,自己……怕只有去台湾帮慰亭了,虽说于仁川特区所目睹的生机勃勃着实吸引了他,但人总需要考虑到自身的利益。

可不是嘛!

从统监府设立以来,统监府在朝鲜可不就是“肆意而为”,从废王,再到设“天恩祠”,甚至还有中华学校中和工地上那种“自发”的为了便利剪辫子的事儿,若是朝廷追究起来,这一桩桩一件件,非但能摘官帽子,甚至说严重了这是掉脑袋的事儿。

原来还只是考虑着满清被人当枪使的唐浩然,听他们这般一说,那心底顿时不由苦笑起来,原本以来那件事办成了,于自己有利,可全没想到却让满清这个鱼翁得利不说,拿着“外藩归宗”的事当证明“皇上圣明”之外,顺道的自己还把自己坑进去了。

这蝴蝶的翅膀可真特么的……就在内心无奈之时,一个声音却传到唐浩然的耳中。

“其实,这事也不难!”

说话的是宋玉新,虽说他是唐浩然的第一位幕僚,可于现在的统监府作为公司总监的他似乎在一定程度上被边缘化了,论文章他不如李光泽,论西学,他更是不如府中那些留美之人,就是论教育他更是赶不上辜汤生,甚至就连同做公司的管理,亦不如公司那些管理人员,可对这一切,他倒是一副全不在意的模样,只是在适当的时候,才会显现出自己的能力,就像往武昌、上海一般,不仅带回了银子,还带回了孩子。

“哦,杰启有什么想法,说来让大家参祥一下!”

大人把目光投在身上的时候,宋玉新倒没有一丝得意,反倒是更加谨慎的说道。

“大人,这想法倒谈不上,我那也不过是拾人牙慧,大人往日不屑之,自然也就想不起这事来!”

三言两语间,宋玉新把自己贬了一通,又顺道抬高了唐浩然,这便是他比旁人的高明之处,不居功,永远能摆明自己的位置。不过他这说的也是事实,当初唐浩然选择的是“携危而自重”,而非先前一般“携洋”以自重。

“好了,杰启,你就别卖关子了,大家伙都等呢!”

也就是老友之间,才能说出这话来,当然这多少也于府中议事畅所欲言的风气有关,一直以来,于府中议事唐浩然都信奉“民主集中”的原则,谈的时候,可以畅所欲言,可最后拍板的却还是唐浩然。

“其实简单,过去咱们携威以自重,靠的是日俄于朝鲜之野心,现在两国交战,无力顾及朝鲜,虽是如此,并不意味着这威胁没有了不是?”

说话的时候,宋玉新一直观察着大人,见大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把话声稍顿了下。

“杰启,你的意思是,借俄国现在需利用港口为借助,假托俄人依对朝鲜野心勃勃?”

反问之余,唐浩然的眉头却又一皱。

“但那边不是已经有英国……”

“大人,这有没有野心,谁人可知?至少其过去是有的,当年《朝俄密约》又岂真有其实,谁人可知?”明白宋玉新话中之意的唐昭仪点出了当年直接导致朝廷对朝鲜失去耐性的“密约”一事,而此事是真是假,无人可知,至今仍是一个迷团。

“大人,俄国人有没有野心,咱们不管他,咱们现在非但不应该排斥俄国人,反而应该许其进入港中,反正朝廷那边也同意了不是,再说,咱们的那个罐头厂不也投产了吗?几万大军是吃不完,可若是几十万俄军,那罐头厂够不够用,还是一说……”

宋玉新的话传入唐浩然的耳中,只让他眼前一亮,可不是嘛,若是说什么财最好发,恐怕就是战争财了,在历史上,荣氏家族的崛起不就是因为日俄战争导致东北以及海参崴等地面粉供应不足,其生产的面粉方才由滞销变为畅销,再到一战期间的实业景气,可不都是因为战争带动了需求。在俄罗斯远东地区甚至还不如朝鲜的工农业,又岂能支撑日俄战争的需求?

想到这,唐浩然甚至忘记了会不会有人在“外患消弥”时弹劾自己,反而专心起这场战争带来的机遇了,就像朝鲜战争于日本一般,没准会成为特区经济崛起的原动力。这场战争会持续多长时间?

“非但是罐头厂,还有警察部的被服厂,也可以制作被服卖给俄国人,毕竟,他们不可能从万里之外的本土运被服过来,嗯,甚至就是咱们的兵工厂,也能生产一些简单武器弹药卖给俄国人,从咱们这买,总比从欧洲买过来更便捷吧……”

尚且不知,但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俄国人需要就近补充各种物资,从食物到被服,甚至就是船厂亦可以提供船只修建服务,而唯一需要考虑恐怕就是——生产力,特区的生产力是否能够满足俄国人的需求。

“大人,如若俄国几十万大军吃的米面罐头和身上穿的军装,脚上穿的军靴,都是咱们生产的,到时候,若有人弹劾大人,俄人又岂会坐视因大人被调回,导致物资供应出现问题?”

宋玉新笑着,这可不还是“携洋以自重”吗?不过对于这个携法,唐浩然非但不反对,而且是双手支持。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立即发电报给驻英公司,命令公司务必筹出一笔款子,从欧洲还有美国购买设备,咱们这次非但要携这个洋,还要顺带着发一笔洋财!”

(在无语看来,在这场狗咬狗的战争中,其实选择那一方,并不重要,因为主角现在的实力摆在那,联日制俄?联俄制日?都不过是不自量力的妄想,所以,最妥协的办法,就是在战争中,谋求自己的利益的——比如商业利益,这对主角才是最好的选择,借助敌人的力量壮大自己!月初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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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哎!”

房内的一声悠叹中,身着素色亵衣女孩缓缓从床上坐起,那双明媚的眸中却没有一丝的困意。

“都是那个家伙害的!”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的沈静娴恨恨的在唇边嗔怪道。

尽管过去的几个月里,爷爷没有明白的道出他的意思,可隐隐的她却猜出了爷爷的想法了,爷爷想将她许配于那位唐大人,许配给那个清国人。

“难道爷爷忘记祖训了吗?”

想及家中的祖训,沈静娴心中的不满全都落在了唐浩然的身上,在她看来绝不是爷爷趋之若鹜,想及几次见面时,那人肆无忌惮的目光,她的心头一慌的同时却又是一恼。

“其又岂是君子?”

显然那位唐大人绝不是什么君子,可爷爷为何甘愿背祖训入其幕,身为皇朝人却为清国客,沈静娴的那小脑袋中,却是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为何,非但如此,甚至还几次试探自己,瞧那劲头大有把她嫁予唐浩然的意思。

其实沈静娴又岂不知爷爷的想法,出自松江的沈家不同他人,虽流落北蓠,可祖上却有家训传下,男可娶朝鲜女子,女却不得嫁予朝鲜男子。

而流落朝鲜的皇朝人不过只十一姓三百余家,其中既没有让爷爷满意的能传沈家家学的青年,亦没有能让沈静娴心折之人,若非如此又岂会一拖十九年,她自己也成了一个“老姑娘”,疼爱自己的爷爷怕最不愿的就是她如姑奶一般终生未嫁。

“哎……”

再没有一丝困意的沈静娴,悠叹一声后,便换了身衣物,走出了房间,这处独立的小院是位于南别宫偏院,亦是爷爷于府中的住处,推开院门便是南别宫明式园林,当初爷爷之所以选择这个小院,恰是因这酷似故国的园林。

于园林间走着的沈静娴,心情显得有些浮燥,就在她沿着廊亭走到墙边时一阵幽幽的笛声猛不防透过墙上花窗的从后园传出来,在这静寂的午夜,甚是引人;那笛声呜咽悠扬;低沉的笛声隔墙传出,新奇的曲律却让原本无心入睡的女孩不禁于墙边立足欣赏起来。隔墙传来的笛声曲调先是低沉呜咽,似有道不尽的忧伤,接着又曲调高扬,那笛声似又变得激昂非常。

“这曲调,倒是新鲜,中不中,洋不洋的……”

沈静娴在唇边轻语一声,在南别宫她倒是见过不少新奇的音律——军乐队每日都会于府中演奏,本就喜好音律的她甚至还同那个西洋妇人学会了弹钢琴,也识得了五线谱,相比于中国早成定律的音律,西洋音律却是更为丰富,着实让她雀喜不已,自然也曾尝试过将中西音律结合,此时听着这与自己想法相似的笛声,又岂能不心喜。

“只是这人的笛子还不胜乡间牧童!”

好奇之余,沈静娴垫起脚从花窗间往后院看去,南别宫的后院是那位唐大人的“试验室”,外人很少进入,而为免与其见面的沈静娴自然也是刻意绕开此地。

凭着些许灯光,沈静娴隐约看到那吹笛人背对着自己,虽是背对自己,可其身上的那件淡青儒袍,却还是让她微微一愣,南别宫不同府中,府中还可见朝鲜人,可宫中却只有中国人,他们或是穿着洋式军衣,或是穿着清宫衣裳,除去爷爷谁会穿汉式的儒袍。

好奇间,那笛声却是一顿,那人放下了手中的笛子,从一旁拿起一本小册,手臂轻击着,似是在扣着乐律。

“这人难不成是在谱曲?”

越发好奇的沈静娴瞧着不远处的敞开的院门,犹豫片刻后,按奈不住好奇的她便走了过去,待走近了,她听到那人似在那轻哼着什么。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广袖飘飘,今在何方……”

待听清那吟唱声,沈静娴的脚步顿时便是一滞,那声音除去那个让人讨厌的唐大人,还能是谁?他怎么会穿着儒袍,而且还哼唱着这种曲子。

“几经沧桑,几度彷徨,衣裾渺渺,终成绝响……”

于心底轻喃这几句词,虽看似毫无文采可言但却又难掩词间的悲鸣,在沈静娴滞足静听时,整个人完全沉浸于这首《重回汉唐》中的唐浩然,并未觉察到有人来了,而是继续回忆着那曲调,不时的重新演奏,并不时轻唱以找回歌的感觉。

“我愿重回汉唐,再奏角徵宫商。着我汉家衣裳,兴我礼仪之邦,我愿重回汉唐,再谱盛世华章,何惧道阻且长,看我华夏儿郎……”

哼唱着这段歌词时,唐浩然的眉头微微一皱。

“为何要重回汉唐?不妥不妥……”

尽管于后面而言,汉唐无疑是国人梦想中的强盛时代,但用于这个时代却有些不妥,对于唐浩然来说,之所以会想起这首歌,是想借这首歌于国内去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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