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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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伐-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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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河县令总算是等到了燕刚说话,忙回话说自己是西河县令。
    不待他把话说完,燕刚立时打断了:“唉呦,竟然贵明府,原来我今日走的远了,已经到了贵县辖内,造次造次,我这就让那些个不开眼地东西滚回去。”
    西河县令心中叫苦,这燕疯子哪里自责,分明就是用话在明里暗里骂自己,叫自己赶快滚回西河县境内呢,可是,这里根本轮不到他作主,他真想踹自己几脚,出门时候怎么就没翻翻黄历,明明自己出门时候是大凶啊,不然怎么早不来晚不来,一到这里就遇上这个燕疯子?
    强打笑脸,西河县令凑上去几步,小心的说道:“回禀燕大人啊,下官,下官,做不得主啊,还请大人宽宥一二……”
    “唉,”燕刚尖着嗓子叫起来,“贵县贵明府,你这是折杀我啊,这里可是西河县辖境,怎么你一个堂堂西河县令,竟然还做不得主了?”他突然将脸一板,冷冷道:“你都做不得主,就去把能做得了主那个人给本官喊过来。”
    随着燕刚一句话,那些跟过来的石州刺史衙门大小官吏土兵,一起将西河县令围了起来,看样子凶神恶煞地着实没什么好脸色,嘴里竟是喊出了升堂时候念熟话:
    “威——武——”
    这时,突然听见人群外响起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唉呦,这是谁啊,好大地威风,不用喊,我自己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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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一百一十九章 两成
      
    唉呦,这是谁啊,好大的威风,不用喊,我自己来了
    声音不大,恰好能让所有人听到,在一个五品刺史面前,还有人敢如此张扬,不要说那些个土兵没听过,就是刺史衙门里的大小官吏也没见过啊,所有的目光一齐瞧向了说话之人,他们想要看看这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刺史老爷面前嚣张?
    一个身穿白色儒衫的年轻人,长得倒是一副好面皮,除了这些外也就没什么啦,没有功名,没有官衣,甚至在年轻书生身上,连件值钱的物件都没见到,这分明就是个白衣穷书生么,难道这个书生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全剩下胆子了?要不怎么会发了失心疯,到刺史老爷面前张狂?
    燕刚还在狐的当口,却见西河县令,像是见了亲人一样,哇的一声几乎哭将出来,膝盖一软竟是跪到地上,跪着还不算,用膝盖在满是~石的地上挪动着,慢慢磨到了书生身边,抱着书生大腿痛哭流涕的诉说起自己的委屈。
    洪过面色阴沉的望着那石州刺史,轻轻弹开正往他腿上抹鼻涕眼泪的西河县令,背着手迈步走了过去,看着瘦瘦的燕刚冷笑一声:“石州刺史?很好啊,这里就是石州地面,草民一时糊涂带人误入石州地界,多有冒犯了,这就叫那些混蛋立刻滚出石州地面。”
    见到书生大喇喇的样子,燕刚并不害怕,但是看见西河县令的做派,真的让燕刚心里没底了,这个书生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让堂堂一介七品县令下跪?书生,书生,汾州西河县,汾州……
    突然,燕刚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不就是一介书生么,而且同样应当是身在汾州,燕刚头上立时见汗了。嘴巴说话也不大利索起来:“阁,阁下,贵,贵姓……”
    洪过摆摆手:“石州是好样的,刺史更是明察秋毫,回去了我一定向王爷通禀,想来王爷一定会对大人高看一眼,哦,不对,是另眼相看。”
    本来是一句客套话,可是谁让洪过说话时候,竟然在眼中闪过一道冷厉地目光,瞟向了燕刚燕刺史呢。
    燕刚感觉地面似乎在来回摇晃,脑袋已经大了一圈而且好像还在继续膨胀,他几乎要疯掉了,什么叫做另眼相看啊,派下都总管府法司户司的官来“看望”自己么?自己怎么就这样不小心,偏偏得罪了眼前这个人物?
    悔恨已经来不及了。燕刚立马换上媚笑。紧走几步凑到书生身边。抱拳对着书生不住作揖:“洪疯。呃。洪大人。呃。先生。洪先生。下官愚钝。被人蒙蔽。不知先生驾临石州。这不是赶来迎接先生大驾么。听说先生在这边办事。下官急忙赶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地。”
    那些刺史府地官吏土兵都看傻了。怎地自家老爷如此不要脸。刚才还是找麻烦地架势。现在就凑上去套近乎。看燕刚地摇头晃脑地样子。若是在屁股上插根尾巴。可不就是活脱脱一只摇尾巴地哈巴狗么?
    待到听见燕刚对书生地称呼。有不少官吏登时脸色发白。明白了自家老爷因何如此下作了。眼前这个书生。竟然就是那河东狂人。嗜血屠夫。每天要生吃人肉饥喝人血地洪改之?
    立时。燕刚带来地一百多人中。至少有二十几位。对着洪过弯下了腰。脸上挂上一副谄媚地笑脸来。
    虽然燕刚转变如此迅速。但洪过还是不想放过他。只是呢。既然燕刚已经在属下面前对自己低头了。也没必要在众目睽睽下削他地面子。洪过心里有一笔清楚地帐。他到底不是一条到处乱咬地疯狗。得罪了自己地自然是咬到他死。至于燕刚这样地。肆意削他们地面皮就没什么必要了。只略略给点教训就好。
    所以他对燕刚淡淡地道:“刺史大人地美意在下愧领了。正好。这边还需要些人手。不如就让刺史大人以身作则。为民表率一下吧。”
    啊?
    燕刚迟地跟着洪过来到一堆浴桶面前,看着一群人在浴桶里上下蹦达的样子,一下现出了难色来,指着那些正在跳跃的农夫下意识地道:“洪先生,他,他们不是做的好好……”
    “哦,他们另有安置,”洪过一摆手就让那些个农夫从浴桶里出来,眼前是最后一批地葡萄了,只要踩好了就可以将全部葡萄汁都装在花缸里发酵。
    燕刚脸色极度难看的样子,落在洪过眼中,心里冷笑下,洪过指着那些跟着燕刚一起来地官吏淡淡道:“若是燕刺史人单势孤,那就让诸位大人一起陪着刺史大人做吧,现在已经过了正午,这太阳落山前应该能做好的,不然就耽误工期了。”
    洪过阴森的话语让燕刚身上打个哆嗦,人在屋檐下,眼见得今日的事情是躲不过去了,原先害怕自己一个人跳进去会被属下笑话,既然现在洪过一网打尽了,也就豁开了这层顾忌,他也就大大方方的听从了洪过的安排。
    洪过的目的只是为了整治下燕刚这班石州的官吏,让日后自己在石州做事更方便些,哪里会让这些大老爷真的当众丢人,所以当燕刚在浴桶里上下跳了半个多时辰后,也就立即让燕刚走出来。
    谁想到,那燕刚除去在床上的运动,已经很久没做过半个时辰的体力活,这时早累得身心俱疲,感觉全身手软腿软的,腿肚子都在转筋,刚刚爬出那浴桶,沾着葡萄汁的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猛地坐下去,随即,突然用比坐下去快出几十倍的速度蹦了起来。
    洪过仔细看去,噗哧,险险的一口水从嘴里喷出来,原来,也不知是谁将个木头小凳子倒放在了桶旁,这燕刚恰好一屁股坐在了木凳的一支腿上,竟是将整个木凳腿坐进了屁股里去……
    看着燕刚捂着屁股满场乱窜的样子,洪过猛地想起了以前在网络上改的一首歪诗:“轻抚菊花痛不语,菊门今始为棍开。”
    他哈哈大笑着,对旁边地西河县令道:“这北地菊花,盛开之时也是分外妖娆么。”
    谁想到,那西河县令听了脸色惨白,敢情这位县令大人乃是燕京汉人,在宋辽时代,这燕京大户高官之中,着实流行过一阵玩兔相公,看着洪过见到燕刚被开屁股却如此
    西河县令大人真害怕身边这位洪先生,是不是也喜
    既然燕刚刺史重伤,洪过也就不好继续石州一班人,抬抬手放了他们一马,从此,任洪过带人在这边干出什么事情,石州城里都是不闻不问。
    压榨好的葡萄汁倒入花缸里,每个花缸里只装八成满,然后盖上盖子放在屋内慢慢发,现在已经是十月末了,天上都可以飘起雪花,洪过不得不在屋内升起火,提高了屋内的温度好帮助葡萄汁发酵。当他听到花缸里响起断断续续地咕嘟声时,微微出口气:又完成一关。
    正常来说,因为没用酒曲的缘故,这葡萄汁地发酵需要十余日,当洪过料理好所有的葡萄汁,尚且来不及喘口气时候,就有女真兵传来讯息,说完颜亨要在太原见他。
    洪过心里疑惑,但完颜亨的请求他不能置之不理,现在的完颜亨是他在河东的靠山,两人之间相互利用地关系还没结束,是以他嘱咐好林钟等人看守花缸后,当即打马如飞的前往太原城。
    虽然这时已经入冬,又飘起雪花,洪过不顾山道难行,竟是用了三日就抵达太原城,这个速度着实让保护他的女真兵们,惊出一身冷汗来,也令完颜亨有些吃惊。
    两人见面后,知机的错开了那汾州的事情,只是聊些风花雪月,还有洪过在石州的作为,可无论完颜亨如何打听,洪过就是不肯说出实情,饶是完颜亨知道一鳞半爪地,这个时候不好点明了一直在监控洪过的所作所为,惟有继续陪着洪过装糊涂。
    冬日里就着小菜喝上几壶热酒,欣赏下都总管府后园的景致,倒是一件惬意的事情。这座后园洪过已经是第三次来,可每次都是不同季节,也能找到不同的情趣出来。
    完颜亨喝下一口热酒,吐出口酒气,叹气道:“可惜了,这主人家不在,否则我们临雪吟,倒是一件雅事。”
    洪过眉头微皱,这个时候提到张浩,完颜亨是个什么意思?想不清楚,他索性继续装糊涂:“那个,作诗么,东翁要是不嫌弃,小生倒是能上几句,就怕入不得东翁地眼。”
    洪过至今还是完颜亨府上的西席先生,虽然不称职之至,可名头仍在,所以用个东翁来称呼完颜亨,拉近两人间的关系。
    完颜亨笑了:“能吟出‘蛟龙偃,观阙嵯峨,缥缈笙歌沸。霜华满地,欲跨彩云飞起’这般佳句地,岂是一句胡诌能等闲视之的,改之是在笑话我这个军汉粗鄙吧。”
    洪过心头一动,这首文徵明地念奴娇,是他初到河东时候吟给张浩的,完颜亨不但知道了而且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心里如此盘算着,洪过脸上除去一开始闪过地讶然,而后还是那副淡然:“诗词小道,过一介布衣,惟有在小道中寻些乐趣,至于王爷学的是治国兴邦这等煌煌正道,又何必与小道相提并论?”
    完颜亨看着洪过的表情,在心中暗自惊讶于眼前这个书生的成长速度,与那次顶撞他的时候相比,眼前的洪过就好似换了一个人相仿,若非是一开始听到自己念出他的诗句时候,脸上闪过的惊讶之色,这时洪过的表现就像是一个老练的官吏,哪里有半分生涩?
    因为被恭维,完颜亨好似很满足的点点头,随口道:“入冬了,回去上京路的不好走,尤其是回宋王庄的路更加难行,改之想好什么时间回家么?家中你母亲也是大半年没见到你了,至于羊蹄的学业,你也扔下了大半年,我可应该如何罚你才好?”
    想到宋王庄,洪过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个洪家母亲,老人对洪过的爱是那样真挚,令他在穿越后能再次感受到一分母爱的关怀,化解了他穿越初期地失落与彷徨,想到母亲,想到自己温馨的家,洪过突然感觉身上一阵疲乏,累了,游子应该归家了。
    说到羊蹄,洪过晒然一笑,在宋王庄除了羊蹄,可是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回去呢,要说完颜亨为什么故意落下不去提,他懒得去猜,至于说他和芷雅两个人之间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他更是懒得去想,现在安身立命已经不易,还想着去和一个女真郡主纠缠不清?洪过有他的自知之明,他与芷雅多半没可能有结果,芷雅最终地归宿应该是某场政治联姻,无论是完颜亮还是完颜亨,想必都不会希望看到一个完颜皇族的女人,嫁给了一个身份尴不尬地宋人书生。
    见到洪过神情恍惚,完颜亨没有去打搅他,当洪过的神采重新开始凝聚后,金国韩王爷才无奈的道:“皇帝让我去修燕京,立即就出发,想来今年的新年要在燕京过了,你回去时候,记得帮我捎上几车玩意回去。”
    修燕京?
    燕京就是后世的北京附近,以前不过是中原北方地一处重镇,自从完颜亮迁都燕京后,虽然中间时有断档,但是这座城市在以后八百年间,始终是整个中原乃至中华王朝的政治中心和首都,燕京,大兴府,中都,北京,直隶,北平,八百年间,这个城市换了无数的名字,每一次更名,都是与整个中国大地上重大历史事件关联着。这座城市近千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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