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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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伐-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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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不禁感慨万分,动不动就停下来吟诗论古发一番牢骚,搞得金国使团中不少人很是不耐。
    洪过算是个异类,他虽然是金国使团成员,但是每次宋国使团停下游览,他都跟着去溜达一番,偏偏他又不是个有官身的人,自然会让人看着有些古怪。偏偏洪过还是个没有自觉地,周围那些异样的眼光全当没看见,谁让他没来过这些地方,心里的好奇心已经足以抵消掉那些酸溜溜的语言。
    这使团之中不见得是官,也有些小吏和随从,无论金宋都是一样,但是,像洪过这样不是吏员,更不是做体力活的随从,身上穿着一袭儒衫的异类,就是非常少见了,偏偏,在宋国使团里,也有这么个人物。
    洪过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宋国异类的时候,正是那人主动过来搭话,那人身量极高,洪过已经是将近一米八的个头了,站在那人身前怕是还要矮上几寸,洪过暗自乍舌,怕是要有将近两米了吧,可惜了,那人身材高大魁梧,像极了一名武将,偏偏身上套着儒衫,有些不伦不类地感觉。
    那个人自我介绍后,洪过诧异的反问:“姓余?表字彬甫?你……”不用低头,洪过就注意到了余书生腰间的麻布束腰,“你竟然还在服孝?”这下洪过更吃惊了,他没想到,这个宋国使团里还真是什么人都有,连个没脱下孝服的人都能拉进来。
    余彬甫微笑着道:“不知年兄贵姓?”
    年兄?洪过有些不大好意思了,余彬甫看着都是三十几岁将近四十的人了,竟然这样客气,他急忙抱拳道:“不敢不敢,小弟姓洪,表字改之。
    ”
    “洪改之?”余彬甫轻声念了几遍,方才笑道:“改之与某都是不随流的人,不如你我亲近亲近?就是不知改之酒量如何?”
    “咦?”洪过更加奇怪了,上来就找人喝酒,这个余彬甫还真是奇怪了,不过,喝酒他还真不怕谁,况且,他这次出使有公费旅游加上流放的性质,心理上没有半点负担了,自然乐得与这个高个子怪人亲近。
    正好行到了汴梁城,这座北宋的故都,虽说没了以往的威严与气势,仍旧是几十万人口的大城,繁华自是不必说,城中更有自后周时代就传下来地老店,自然成了使团成员们欣然前往的所在。
    余彬甫还在守孝,不能去尽情领略昔日故都的惊艳之处,洪过呢,也是不愿在一群宋朝官员面前,落下个寻花问柳的印象,两人一拍即合,索性去了汴梁城里的酒楼,要了一个临窗的雅间,一边品尝特色的菜肴,一边举杯小酌。
    喝上几口,洪过就顿住了酒杯,余彬甫看着洪过地表情,笑道:“怎么,这酒,改之喝着不满意?这眉寿酒可是当年丰乐楼的极品,若非今日改之慷慨,愚兄怕是今生今世都无缘品尝。”
    这可好,喝了两口眉寿酒,就把两人之间关系拉近了,都成了“愚兄”,洪过心里大是肉疼,早知道这么一瓶没什么滋味的东西,竟然要价近几十贯,老子打死都不会装那个大头凯子,唉,贵就罢了,如果好喝也成啊,偏偏这个什么眉寿酒,真的不大合他的口味。
    虽然心里鄙夷那余彬甫是个贪杯好喝的人,洪过还是左思右想,忽然灵光一现,立即吩咐人刘明镜回去取东西。
    看着洪过神神秘秘的样子,余彬甫问了几次,都被洪过笑着搪塞过去,越是如此,那余彬甫越是感觉好奇,他几乎可以肯定,洪过是派人取好酒,可是,洪过据说都是第一次来汴京,又怎么会知道汴京城哪里有好酒呢?
    好像猫抓的心思,让余彬甫着急了许久,直到刘明镜抱着一个漂亮的木匣走进来。
    见到那个做工精致地木匣,余彬甫愣住了。洪过不去管他,只管打开木匣,取出精美的琉璃瓶,然后用刀挑开木塞,又拿出两支白瓷小杯,将猩红的酒液倒入杯中。
    “葡萄酒?”余彬甫也是个识货的人,第一眼就认出来,仔细闻闻,立时眉毛一挑,“竟是西域葡萄酒,希奇,金国还有这等佳酿,好像比我们宋国的葡萄酒都要强上几分。”
    “哥哥何不尝尝呢?”洪过笑呵呵的道。
    “也好,”余彬甫早等这句话了,不等说完,就急忙举杯。
    就在这时,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人影未到,声音已经传进来:
    “恶贼,今日来取你狗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一第一百三十六章 南国·印象
      
    那声叱喝,洪过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手上琉璃瓶自己身形一矮就钻进了桌子底下。
    头顶传来一声脆响,还有余彬甫惊呼声音,洪过现在没心思去管大高个的死活,在桌子下抽出从不离身的倭刀,几乎是趴在地上,手脚并动的抢过去。幸好这张桌子足够大,大到足以坐下十几个人,完全隐藏了洪过的行迹,倭刀寒光一闪,眼前一双穿着靴子的大脚,竟然生生被斩断。
    血水喷溅,那边惨叫一声,紧接着一个人扑嗵倒地,这时,在桌子周围的三四双脚,一起远远跳开,有人大呼:“在下面呢。”
    就见三把长刀唰唰,将桌子的四条腿斩断,整张桌面轰然落下,就凭那两寸多厚的木料,桌面怕是要有上百斤,若砸在人身上,没人能吃得消。
    见势不妙,洪过身子滴流滚出来,堪堪躲开了落下的桌面。
    这还没结束,就见洪过现身,一把长刀猛地挥下,手上倭刀急忙向外磕去,铛的一声火光四溅。洪过就感觉迎上一股巨力,整个手臂酸楚不已,倭刀几乎要离手而去了。就在这时,又一把长刀落下,这一次,洪过无力举刀,惟有侧身滚开。
    一把木凳斜刺里扔过来,狠狠砸在那落下的长刀上,握刀的人没提防,待到木凳到了眼前,只来得及变势去挡,那木凳圆圆的全部实木做成,拿起来就要十几斤份量,这时被扔出来,势大力沉的,一把钢刀没有丝毫防备下,哪里能挡的开。
    就听一声闷响,那个杀手吃了些亏,钢刀甚至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这些都不足以改变洪过的处境,那边传来刘明镜的惨叫,原来这个小书童刚才死死抱住了一个杀手的腿,张口就去咬在杀手的大腿上,杀手吃痛举刀就砍,刘明镜身形灵活,立即松开手飞身躲开,却不料,那杀手砍人是假,这时抬腿就是狠狠一脚,踢在了刘明镜地肚子上。
    余彬甫扔过去一个木凳后,就见一名蒙面杀手挥动扑过来,吓得他急忙举起另外一把木凳连连挡住锋利的钢刀。
    洪过这时恢复了些许力量。倭刀正要去刺那个掉落刀子地杀手。谁知道。从身后突然踢来一脚。生生踢飞了倭刀。然后一把钢刀带着冷风呼地一下砍过来。
    见到这个情形。洪过两眼一闭。缩头蜷身。自知再没可能躲开。只求等下不要砍在要害。
    突然。一声暴喝从雅间外面传来。随之而来地是金铁碰击之声。一杆长枪堪堪挡住了钢刀地势头。那大弧度弯曲下来地枪尖。几乎点在了洪过地鼻子上。
    全身上下被冷汗浸透。洪过猛然大吼一声。不管其他人。顺手抄起了落在一边地倭刀。整个人有如炮弹窜出去。一下撞进了身边那个杀手地怀里。这名杀手刚刚捡起钢刀。不防洪过这等招术。被一股巨力撞得倒退了几步。而后捂着肚子瞪视着洪过。不甘心地倒下去。
    猛地从杀手肚子里抽出倭刀。洪过这才有功夫打量整个雅间。此时还站着三名杀手。只是门口那人已经被赶来地林钟和翟云困住不得脱身。刚刚踢开了刘明镜那人。与另外一个杀手正在疯狂围攻余彬甫。那余彬甫手上抓着一个圆凳。左支右挡地已经缩在地上。可怜他将近两米地个头。这时只有努力蜷起身子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挨了刀子。
    洪过不敢多耽搁。身子一矮。双手握住了刀柄。悄无声息地向着一个杀手扑过去。那个杀手正待抬腿去踢余彬甫。不防身后一阵寒风。没等他闪身。后腰处就是一阵剧痛。
    洪过一击得手,立时用力转动手上刀柄,那后腰本就是要害,哪里经得住这么折腾,被刺中的杀手身子一软,噗地喷出口鲜血来,垂头跪在了地上。
    对面那个杀手大吃一惊,这才注意到了雅间里的情势,这人也是光棍,看着不好,也不去救援自己的同伴,对着身边的窗棂猛地撞身出去。这里是二楼,就算他落在地上也不会有事,在地上滚了一圈,杀手翻起身撒开腿钻进了人群中。
    五名杀手,两死一伤一逃,剩下那个与林钟翟云纠缠的,看到事情不妙,竟然是把刀子一扔,抱着头蹲在地上高喊投降。这情形哪里还有刚才他们的狠劲,看地洪过和林钟翟云几人满脸的错愕。
    这个时候,街上巡逻地警巡院官兵冲出,一面驱赶开人群,一面急嚯嚯的上得楼来。
    洪过和余彬甫一亮身份,那带队巡逻地警巡院领队头上见汗了,心里暗骂一句:娘的,怎么这些使团地人不老老实实呆在驿馆,上街乱窜个什么劲?嘴巴上他是连连招呼,一面吩咐属下保护好两名使者,一面循着撞碎的窗子去缉拿逃逸的杀手。
    洪过这时突然跳起来,一把抓住那个投降的杀手,好像疯子一样大喊:“我操,你赔我十贯,那是十贯钱啊,上好的葡萄酒,还有琉璃瓶,十贯钱啊……”
    看到洪过这般表现,余彬甫干咳几声,背着手好像不认识这个人,急急的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等到洪过和余彬甫前脚进了驿馆,那警巡院的口供就送到了,是由警巡院副使亲自送来的,投降那个杀手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都招认了,五个人中有四个是汴京当地的土匪,只有那个逃走的是领头的,也是暗地里招募了他们的人,只说是要杀一个年轻书生,没想到五个人动手都没能做成。这个人知道的太少了,根本没有一旦参考价值。
    洪过将那份口供的抄本团成一团,随手扔在地上,他的仇家太多,显然是有人领悟到完颜亮的心思,开始动手了。今天这出怕还只是个开头,没出金国以前,一路之上都要多加小心。
    余彬甫拿着一瓶“西域葡萄酒”正在自斟自饮,见到洪过的样子,呵呵笑道:“贤弟何必动怒,他们今日失手,想必下次一定会策划的更周详谨慎,只要老弟不和使团分开,这些人应该不会在重兵保护的驿馆里下手的。”
    斜着眼看看被余彬甫抓在手里地琉璃瓶,洪过肉痛的道:“你
    ,记得回去帮我介绍我的酒,不然就赔我酒钱。”
    听到赔钱,余彬甫咧咧嘴,晃动下酒瓶道:“贤弟这酒确实不错,可是,十贯一瓶是不是卖到天价了?”
    “啥咪?天价?”洪过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掰着手指计较起来:“什么叫做天价啊,我这可是正宗极西葡萄酒,比西域还西面的地方做出来的,光运来的里程,没万里也有几千里,一路上人工钱驮马钱草料钱,还有这瓶酒地质地包装,哪样不是钱啊,说实话吧,老哥,我卖十贯都感觉便宜了,这可是我花了高价,从极西那些贵族的酒窖里搜罗出来的,都是极西地贵族世家自己酿出来留下品尝的,要不是为了东西方酒文化……”
    看着洪过如此大言不惭的宣称自己地运费,那边的林钟几乎绷不住脸,只有转过身去抱着饭碗不住的发笑,翟云努力保持严肃的表情,脚下踢踢林钟,示意他小心点,不要给洪过拆台了。
    洪过还待继续忽悠酒文化交流,就听见有人告诉他,宋国地正使请洪过去说话。
    宋国正使,那个礼部侍郎陈诚之?洪过与余彬甫对视下,心里都感觉奇怪,宋国的使者找一个金国使团的小随员作什么?
    洪过去了才知道,原来陈诚之自从在邢王府见过他一次后,就对他有极深的印象,尤其是洪过自称大宋书生,维护宋朝脸面的做法,更是深得这位礼部侍郎的喜欢,所以听说这次街头出事地乃是洪过后,特意请去问候下,又顺便打听下洪过为何自称是大宋书生。
    当洪过说出自己的老子是洪皓以后,就见陈诚之脸上地表情很是古怪,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也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最后,只是连连挥手将洪过打发了出来。
    回到住所,正好余彬甫还没走,洪过将情形说了一遭,谁想到,已经有了醉意地余彬甫嘿嘿笑起来:“那个侍郎大人是在害怕啊。他是怎么当上侍郎的?那是‘恩相’地提点哦,可是,洪尚书当年那是当着面讥讽他们的恩相,这才被贬官去了英州,现在的陈侍郎,怕是躲你都来不及吧。”
    英州?洪过对这个地方很陌生,不过,这是他第一次听说洪皓的下落,一想到那个记忆中威严的中年人,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从汴梁城开始,使团坐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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