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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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宠妃-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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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
  绣玥披着件衣裳,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阳光,她两手托腮,似是不在乎,道了一句就没了下文。
  但宝燕却明显瞧出了她渐渐深锁的眉头,心底不知在琢磨着什么,她这几日都在屋里闷着,不是惦记宫外杨府的消息,就是胡思乱想半天,再这么下去,人恐怕要落下心结。
  她便弯起笑道:“小姐,我听说御花园在这初冬的时节栽种了品种极为稀罕的腊梅,御花园是皇家园林,向来以风景极美著称,咱们好歹都进了这皇宫,既然受了这皇宫该有的罪,也该享享这皇宫的眼福,才不吃亏呢。”
  冬天的时候,杨府的院子里种的那几颗桃树、杏树和樱桃树叶子一早都掉光了,光秃秃的只剩枝干,即便是种了这些树,为的也是来年有果子可以吃。经宝燕这么一提,绣玥也很想去看看那冬季里的御花园是怎样的美景。
  她一直惦记着杨府,想着出去散散心也好,于是颔首道:“那便去看看吧。只是我抱病不能出门,咱们得悄悄的出去才行。”
  两人一商定,就在黄昏前静悄悄换了衣裳出了延禧宫,一路不动声色溜到了御花园。
  绣玥围了件厚披风,只露出半张脸。她走在前面瞧着,这御花园不愧是皇家的园子,一花一草都布置的如此精心,饶是到了初冬时节,还有这许多开不败的花,落不完的叶,她脸上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止不住啧啧称奇。
  宝燕跟着她漫无目的的四处乱晃,她们俩都是第一次来这园子,她还好些,平日里来往于御膳房和内务府,绣玥却是极少踏出延禧宫。
  最后晃着晃着两人都晃丢了,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更不知出园子的路在哪里。
  绣玥来回瞧着参天美景,宝燕却抢上前几步,弯腰露了喜色道:“这御花园的景致是美,竟然还有这许多的可以入药之物,平时宫外头难以见着的,想不到在这里都有,还栽活得这样好,”她向绣玥打了个眼色,“这儿可有咱们能用着的不少珍稀药材,想不到竟这般容易,可比咱们从前漫山遍野的瞎找强多了!”
  绣玥看看四下无人,小心对她挤着眼睛道:“这可毕竟是皇宫,不能太放肆了。先捡着挖些枯了的树根带回去用着,旁的以后再说。”
  宝燕嘴角染起一丝负气的笑,“只要知道了它们栽在这,以后想用自然有的是办法。”
  可惜两人没有带家伙事儿,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弄了一手雪和泥,但这一番畅快淋漓的折腾下来,心里倒畅快了不少。
  直到天色渐渐暗去,也再瞧不清什么景致,绣玥这才站起身抖抖衣裳上的灰尘,两手拎着个挖出的残树根,准备同宝燕向回延禧宫的方向找路走。
  宝燕瞧得出她比来的时候高兴了,心里也高兴,却故意逗她:“看小姐跟个丫鬟似的,做粗活还乐成这样,没出息。”
  绣玥在前面走,边走边随意侧过头看向她:“就是要做些粗活才好呢!你当这宫里的娘娘千娇万贵、事事要人伺候就是好事么?外祖父说医书上早有记载,人的骨骼长成这般多节,就是方便劳动,万物生长自有规律,一天只要连着三个时辰不动,人的筋骨就会萎缩,身体便会虚弱退化,天长日久,身子也就完了。所以朝朝代代,这后宫养尊处优的娘娘早殁的比比皆是。”
  “是,是,”宝燕敷衍着,“小姐可是都懂得很。”
  绣玥佯怒瞥了她一眼,“本来就是这样啊。我曾听得外祖父说,先帝高宗的生母孝圣宪皇后,便是因着从前在王府从事体力劳动的关系,所以才如此高寿,更至把这份长寿传给了先帝。只不过雍正爷为了先帝继承大统,生母位分不宜过低,才将孝圣宪皇后的出身由钱氏抬为了钮祜禄氏。”
  “是是是。小姐什么都知道。”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回到延禧宫,迈进宫门口的时候,绣玥还不忘指着那一处空地对宝燕说,等下场大雪,便在那儿堆一个一人多高的雪人出来,到时候就像是真有个人在那一样,肯定有趣。
  “今儿个怎么了,”宝燕忽然收敛了笑容,左右瞧着宫门里,“怎的延禧宫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样寂静。”


第23章 
  绣玥没有停住脚步,一边走一边也跟着胡乱瞧了瞧,“延禧宫一贯就是冷清的么,天晚了,都回寝殿歇息了罢。”不过,这样的鸦雀无声,一点人声走动的声响都没有,还真是有些反常。
  她还未来得及细想,一脚踏进正殿,便看见满殿跪了一地的人,延禧宫的奴才们个个都在里边跪着,逊嫔、兰贵人、李官女子远远背对着她跪在殿前头,头垂得低低的,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模样。
  绣玥的脚步凝滞在殿门口,她脸上沾着些灰,两只手抓着两个残树根,就这样愣愣的,目光对上了坐在大殿正中央的那一抹扎眼的明黄色。
  颙琰居中坐在高位,此时目光对着她,含着凌厉,脸色沉着不悦。
  绣玥呆了一瞬间,才恍然回过神,两个树根“铛”一声顺着手掉在地上,她忙小步走到殿前面,匆忙跪了下来:“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刚才进门时的那一点喜悦此时犹如被浇了一盆冰水,绣玥低头跪在地上,眼前的地面模糊一片,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心里抽紧的厉害。眼瞧这殿内的架势,她只知自己恐要大祸临头了。
  她不禁狠狠咬着嘴唇,怎的这样倒霉,偏偏今天晚上她溜了出去,就赶上皇帝今晚驾临延禧宫。这皇上不是百八十年的都不来延禧宫了吗?若知他会来,她万万也不敢出门的呀。
  不知逊嫔娘娘她们这样在殿内跪着,已经跪了多久。
  皇帝的声音隔了许久才从头上方传过来,带着隐隐的怒气,“宫中都传你病着!朕瞧你倒是好得很,一出宫门就是一两个时辰不见人影,有说有笑,哪里像病了!”
  最后的一句质问迎头劈下来,绣玥心一惊,只怕皇上盛怒之下会出言严惩,急忙抬起头意欲解释几句,她瞧向皇帝,正对上他俯视而下的目光,二人此时距离很近,这是几日以来她第一次再见到皇上,脑中突然浮现出那一晚她侍寝的情形,绣玥目光不觉慌乱了,脸也不知怎的红到了脑后,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她忙又跪着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毕竟她还是女儿家,脸皮子薄些,那一晚上被羞耻折腾了那么久,那些情景想起来怎能不叫她羞得慌。
  鄂啰哩站在皇帝身侧冷眼瞧着,这个玥答应似这般跪着抬起头,却什么都没说,便又支支吾吾低下了,还敢硬着头皮挺着一语不发。这是对天子君王极大的不敬,往重了说,就是治个欺君之罪也不为过。
  可过了好半天,圣上也没有旨意传来。
  绣玥满心的羞愧尴尬,她那鸵鸟的性子上来,索性就一直低着头,僵持了半天,也不敢去瞧此时皇上看她是什么脸色,倒是也没听见他斥责自己的声音。
  皇帝默默瞧了她一会儿,收回了目光,含着怒气笑了一声:“逊嫔!听说諴妃派人日日训斥于你,今日来这延禧宫,朕看諴妃对你的处置还是太轻了。即便是日日管教训斥,还是这般没有长进!”
  逊嫔身子虚抖了一下,连绣玥都感觉到了皇帝的这句话对逊嫔的打击有多大,被莹嫔一党作践到这地步,竟然还得到这样一句训斥。
  逊嫔不住地磕着头:“嫔妾错了,皇上,嫔妾有罪!请皇上责罚嫔妾,求皇上息怒。”
  “息怒?你身为延禧宫的主位,你宫里的人如此放肆胡作非为,一点嫔妃的样子都没有,岂不是你这个嫔位教导不善之故!你身为嫔位却如此无用,不能给朕分忧,还为朕徒添烦恼,朕怎么息怒!”
  皇上的话轻轻的,却如同揪住了逊嫔的心脏一般,“你若是没本事担当这位分,朕看你这延禧宫的嫔位,也不必当了。”
  “皇上!”
  逊嫔不敢言,绣玥却实在忍不住在一旁唤了一声。她心里极不是滋味,如同诛心一般,明明是冲着她来的,明明是她的过错,却要逊嫔娘娘因为自己无辜遭受这如此折辱,这简直比杀了她还叫她难受!
  绣玥左右瞧瞧,这满殿的人,何尝不都是被自己连累着,现如今她也瞧明白了,不是为着来找她的麻烦,来让她不堪,皇帝怎会破天荒来到这被嫌弃已久的延禧宫?
  皇上若要驾临六宫,事先都会有御前的太监传话过来,以便各宫事先准备着,今日如此措手不及,不是为了整治她,何至于如此?
  “皇上,千错万错都是奴婢一人的错,逊嫔娘娘也不知奴婢会偷偷溜出延禧宫,都是奴婢有心背着娘娘做的,娘娘再有心,又如何能事事洞察观火,皇上今夜若是为着奴婢的事而来,奴婢业已回宫,还请皇上移驾到奴婢的西偏殿,细数落奴婢的不是,给奴婢定罪,奴婢自当承受。这延禧宫的宫人们实在都是无辜,皇上您是仁君,别让她们受奴婢一人的牵连。”
  她磕了头,道:“还请皇上宽恕。”
  鄂罗哩在颙琰身侧站着,他不动声色瞧了这个玥答应一眼,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她对皇上这般放肆。他转而弯下腰,小心去瞧皇帝的脸色,“皇上?”
  颙琰在上位静静坐着,一直看着底下跪着的绣玥,看了一会儿,目光瞥了一眼鄂罗哩,淡淡吩咐了一句:“那便去罢。”枯坐了一个多时辰,他也是很倦了。
  鄂罗哩有些意料之外,好在他机敏,立即反应过来,忙去扶着皇帝起身,后面小步跟上来几个太监,晃晃荡荡朝着西偏殿的方向走。
  绣玥知道是福不是祸,咬着嘴唇站起来跟在后面,李官女子鼓起勇气悄悄凑近了在她身后,匆忙中压低声音嘀咕了一句:“皇上他在正殿等了一个多时辰,逊嫔娘娘打发了几波人出去寻答应,都没有寻着人,所以圣上才发了雷霆之怒,答应你待会儿千万要小心伺候皇上。”
  “多谢李姐姐叮嘱。”绣玥这才知道,原来皇上在延禧宫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怪不得发这么大火气,九五之尊,如何能忍受等别人这么长的时间。
  她心里叹了一口气,皇上可真是好耐性,为了找她的麻烦,竟枯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肯走,她出去瞎晃了两个时辰,倒难为了逊嫔她们,在这承受皇帝的怒火白白受了一个多时辰,也不知这一个多时辰她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草稿箱都空啦,刚刚才充装进去(*^▽^*)填满填满


第24章 
  这一路忐忑,她已经尾随皇帝御前的人走到了西偏殿的房间。皇帝走进去,鄂罗哩忙跪在罗汉床前,用袖子擦了擦榻上的褥面,又拂了拂罗汉床上的炕桌,这才请皇帝上座。
  皇帝沉着脸色,少了耐心随手一挥,“出去罢。”
  “嗻。”鄂罗哩俯身行礼,忙小心地点头哈腰退了出去,临出去前,还不忘瞥了绣玥一眼。
  绣玥哪里还用他提醒,皇帝现下大不悦,一个不当心就够她受的了,她哪还敢不小心伺候着。
  房间里就剩下他二人,她进门前净了手,暗暗揪着袖子,杵在门口处。脚下像是定了个钉子,要走近皇帝,她实在挪不动步。还是站得远些心里比较踏实。
  皇帝坐在罗汉床的一侧,向后靠了靠,一手搭在身侧的炕桌上,他四周看了看房间内的摆设,果然又是这样寒酸的用度。明摆着是被克扣了的,即便是答应,也不该是这些破旧的物件摆设。从他今晚上走进延禧宫的一刻,心中就已经猜到了这座延禧宫里的人平素生活是什么样。
  但皇帝只是瞧着,却没有说破。绣玥见他目光在房内逡巡了一圈,心里将其态度猜透了几分,才敢顺着走前了几步,勉强挤出个假笑道:“皇上,请您喝杯茶罢。”
  她说着,低着头从旁边利落取过个茶杯,用桌上摆着的一个现成瓷壶倒了杯东西,把茶杯小心翼翼推倒了桌角、皇帝的手边,没敢直接递到他手上。
  颙琰瞧了她一眼,搭在炕桌的手抬起来,用手指划着茶杯盖子,沉着声音道:“这水都凉了这么久,你还敢给朕喝么。”
  “回皇上,”绣玥勉强地出声解释:“这里面的东西,就是要凉着喝才好呢,可以治病,对身体大有好处。奴婢病中也是一直喝这个,好的才快。”
  她说完,又心虚地耷拉着头。皇帝听了话,有些狐疑地把杯盖提起来,向里面瞧了瞧,那水的颜色,都是鲜绿的,他轻饮了一口,立刻皱眉吐了出去,茶杯猛地掷在桌案上,“这什么东西!这么苦涩还敢给朕喝!你放肆!”
  皇上这一吐,绣玥便知不好,她忙慌张地上前想要弥补过失,一时找不到毛巾来,便从衣裳里摸索出个手帕,屈蹲着下身上前去给颙琰擦着嘴角,一心只盼皇上不要过于动怒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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