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竹马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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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竹马有毒!-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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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觉得这蜂蜜香呢!
  江月儿觉得,她跟卫老爷的友谊简直要继续不下去啦!
  但她是个诚实守信的小姑娘,偏偏事先答应的人家; 哪好反悔呢?
  她只好不甘心地问杂货铺又要了一个小罐子; 肉疼地就要拧开她那宝贝水囊。
  听卫老爷问她:“你这沉香哪来的?”
  福寿竖起耳朵:是啊; 哪来的?
  进城前,他们因为有事情要商量,落后了江家人一步; 想不到短短这小半刻,江家这小姑奶奶又生出事来了。
  江月儿一扭脖子:不换蜂蜜,不想跟你说话!
  卫老爷摸摸鼻子:“这样,你告诉我沉香哪来的,我就把我那半罐子蜂蜜送给你如何?”
  有这样的好事!给沉香他不换,答个问题就能得半罐子?
  江月儿简直喜出望外,伸手麻溜往街角一指:“我问那个姐姐换的。”
  福寿眼角狠狠一抽:是街角那个全身乌麻麻,黑漆漆,脸上还涂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一看就很不好接近的那个女土人?
  卫老爷暗暗点头:是了。如今朝廷所用沉香大部分是从海外贡来,本朝境内其实也有产出,而且大部分沉香产地就集中在金州这附近的几个州县,其中尤以铃县为甚。但因金州等地多山,山间瘴气多,毒蛇也多,那些沉香并不好开采。再者,山上多土人,土人性情凶悍,便是金州附近州县想采些来进贡,亦是难得很。
  即使以秦王之威能,对这些“你来他逃,你走他占”的滑溜溜的土人也没想出好办法对付。而且山上的土人跟山下的人多年打仗,彼此并不和睦。
  那个女土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肯给江月儿这块上好的活沉。
  其他人都没有卫老爷想得这么远。
  尤其是江月儿他爹,听得女儿这么说,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换?你拿什么换的?”
  江月儿将沉香自己收好,没多想:“就是我那本《谐趣画》啊,我跟她换别的,她都不肯要。”
  “你把《谐趣画》给她换了?”江栋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恶狠狠的。
  他进城时忙着掏钱跟守城的兵丁出示路引,想不到短短一会儿功夫,女儿就把他收藏的女儿的第一本画集给换了!
  作为一个严肃(?)不失亲切的好阿爹,江栋嘴上不说,心里可宝贝女儿这本处女作了。当时山洞塌的时候,他还直庆幸,幸好这本书放在小黑宝身上,谁知道这丫头自己反而不在乎,转手就把它卖了!啊不是!是换给你别人了!
  杜衍迎上去一步,站在江月儿面前:阿叔你千万别冲动啊,这是月丫儿,这是你软软的小闺女,不能打的!
  江月儿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阿爹在生气,她不解地问道:“那书阿爹你不是看完了吗?”
  “我还想再看一遍不成吗?”江栋不好意思说,他想收藏女儿的第一本书。而且祁珏那家伙说了,这是最原始的第一本,以后的其他版都会加上达州城奸商吴全安的故事。
  尽管少了一个故事,可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第一版呢!其他的版再好,跟第一版当然也是不一样的!
  他没说实话,江月儿也就忘了告诉他,她早在出书时就跟祁珏说好,要至少给她再留足五本书,家里外公外婆阿爹阿娘包括阿敬都要得一本呢!
  只不过因为他们现在铃县,书还在并州,等她回程时可能才拿得到,她就忘了说。
  祁珏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在郁闷什么,偏偏不说,闷在一边直笑:感觉他这一路走来,前面被来子欺压了十多年的憋气全都出了,哈哈哈!
  江月儿倒有些愧疚,换书的时候,她只想着这书反正被她阿爹摸旧了,家里又不是没有新书,忘了跟她阿爹商量一下就把这本书送了出去。
  她丢下一句:“我去把书找那个姐姐要回来,阿爹你等等。”就拉着阿敬跑了。
  江栋都还没来得及叫她,就看女儿已经跑到了那个涂着花脸的土人面前,叽哩呱啦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生怕女儿吃亏,赶紧追了上去。
  卫老爷几人各有心思,当然也第一时间跟了上去。
  等她到时,那个看着很可怕的女土人攥着画册,一脸警惕地连连摇头。
  江月儿着急得又是跺脚又是央求地,说了老半天,那土人都还是摇头没松口。
  福寿:所以他是不是看错了?那不是沉香,那是块烂木头吧?所以江小姑奶奶她不要,老爷他不要,江老爷不要,连这个女土人都一脸嫌弃。是吧?
  好在这时候看见骆大叔跟过来,江月儿总算有了救星,拽着骆大叔道:“骆大叔,你跟她说,我不是要抢她的书。我是想说,把这本给我,我过两天再送她一本新的。”
  骆大叔虽然也是山民,但他不是跟这些土人一样,住在深山里。他只是住在山里的本朝人。
  因为平时他们会跟土人有些交流,对土人的话,骆大叔也懂一些。
  这也是卫老爷聘请骆大叔的重要原因。
  金州到梅州这段山上,土人们都在深山里分散居住。虽说骆大叔一再说他带他们走的是最安全的路,但谁知道什么时候路上就遇到一撮土人?
  土人的领地意识极强,万一因为语言不通闹起误会,甚至喊打喊杀的,岂不冤枉?
  江月儿虽说跟骆大叔很说得几句话,但那是鉴于他们说的是一种语言的基础上。土人们别看跟骆大叔住的近,他们说的可是另史上一种语言呢!
  话扯远了,骆大叔走过去跟女土人说了几句话,女土人果然没有这么激动了,只是还警惕地望着一行人,跟骆大叔说了一席话。
  骆大叔简短翻译:“她不信你。”
  江月儿只好去看祁珏。
  祁珏知道她的意思:“别看我,这里没有汗牛书铺的分铺。”
  铃县地处偏远,而且山民彪悍,关键是地方穷,不兴文风,祁珏当然不会稀罕铃县的这一点市场。
  江栋正要开口,说,如果要不回来就算了。
  结果,卫老爷异常敏锐,还不等他说话,一眼便看过来。
  江栋只有闭嘴,有点心惊胆战地看女儿与这凶悍的女土人交涉。
  江月儿只好自曝身份:“你要是实在喜欢这本书,我可以现给你画一本。我就是这本书的画师。”
  女土人听了骆大叔的话,大为惊异,指着江月儿连连点手,说话说得很大声。
  骆大叔像是很着急的样子,跟女土人奋力争辩。
  随着女土人说话越来越激动,江栋几人发现,小小的铃县集市上,不知从哪里又钻出了不少土人。
  他们原本散落在集市的角落里不为人注意,待到这些人集中向这个方向走来时,便连卫老爷的侍卫们都开始戒备了。
  早听说那些土人不好惹,千万别大山里走出来了,反而栽在这小小的县城里啊!
  江月儿懵然不觉危机的到来。
  她看骆大叔跟那土人争执不下,索性从小黑宝的背囊里取出一枝笔和一张纸,让荷香帮她摁住,趴在驴背上现场作起了画。
  江月儿自小学工笔出身,而她的《谐趣画》是最简单的白描,只是画法较之一般的画法略有不同,在江月儿看来,更简单而已。
  因而,寥寥几笔,一张活灵活现的吝啬鬼便出现在了她的画笔之下。
  她举到女土人面前,道:“现在你信了吧?”
  事实胜于雄辩。
  女土人怔了片刻,一连串又急又快的话又蹦了出来。
  不知道那女土人说的是什么,她话音一落,那些原本就站了起来的土人们竟向这边快速奔跑过来!
  福寿脸色大变:“老爷,这——”
  卫老爷示意他看骆大叔的神色:“不急,再等等看。”这个山民的脸色只是有些生气为难,但并没有愤怒和紧张。
  骆大叔有些为难,但还是说了出来:“这位阿妹问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谐趣画》。”
  江月儿愕然,听骆大叔道:“刚刚她坐在这没事做,已经把这本书翻完了。她不肯给,是因为还想带回去给她弟弟妹妹看,现在相信你就是作者,她就想问问你,你还有没有第二本《谐趣画》?因为她觉得,吝啬鬼的故事还没完。”
  江月儿:“……”这就是传说中的催文?
  想不到她第一次被人催着画稿,这人居然还是个女土人?!
  那女土人见她久不回答,又对周围的人说了一句话,那些人迅速散开,将众人包围了起来!
  骆大叔这回翻译得很快,他有些无奈:“她说,没有也不怕,可以在这画完了再走。”
  江月儿不可思议:“……还有强买强卖的?”
  这祁珏就不能不站出来说话了:江月儿现在《谐趣画》版权可是归在他汗牛书铺,也就是说,她的初稿必须交给他才行!
  他对骆大叔道:“你跟她说,画还没画出来。等画出来后再送她都行。”他是生意人,知道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讲究和气生财的。损失两本书,能安然脱身也可以。
  骆大叔扭过头:“……”就是这个人,害他第一天差点丢了工作,才不帮他翻译。
  祁珏:“……”他没得罪过这乡巴佬吧?
  其实画一本《谐趣画》对江月儿来说没什么难的,第一本书一百页她都画过来了,何况第二本书,只要延续第一本的风格,讲故事这件事,对本身就是个话搂子的小姑娘又有何难?
  不过,女土人这么强盗一样的做法,即使是她这么好脾气的小姑妨也心里不舒服得很呢。
  她想了想,道:“我可以给你画,但我不白画。”她指着祁珏道:“我这本书,祁叔叔可还给了我十二两银子呢。你准备给我多少钱?”
  骆大叔赶紧跟那女土人说了。
  而一边的祁珏在贴完冷屁股之后,感觉旁边那个姓江名东来的家伙目光都快把他烧着了:侄女啊,求你别再说十二两银子的事了!坑你,啊不,少了你的那点钱我马上就补!真的!
  江月儿倒是不想画,可看女土人这架式,要是她真一个不给画,怕他们还得起点冲突。
  想到卫老爷身份不一般,可不能受伤,她便忍了。
  只是这忍吧,也是有底线的。
  她是打算,要是这女土人非逼着她画的话,她就,她就——她就什么来着?
  怎么着还没想出来,江月儿看那女土人犹豫地点了点头。
  骆大叔跟他们道:“她说,她没有银子。”众人心里一沉,听他说完了下一句:“她说,她可以多给几块木头给你们!”
  还有这等好事?!画几张画就能得着上好的沉香木?
  福寿望向江月儿,简直想摁着她的头往下点:沉香木在京城可是轮钱卖的,最便宜的一钱也是几两银子,随便那女人给块木头,一百一千本《谐趣画》都买来了好吗?
  江月儿却摇了摇头,道:“骆大叔,你跟她说。这木头值很多钱,我给她画画可以,只要这一块木头就能抵十二两银子,说不定还有多的。我不能占她便宜。”
  福寿心里直叹气: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江小姑奶奶虽然能趋吉避凶,可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了她逆天的福运,却没给她两分财运。连到手的银子都能往外推,傻!真傻!
  骆大叔却大吃一惊:“江姑娘,你说的是真的?”他是山民,沉香这类香料虽然没见过,但肯定听说过,他是真不知道,这不起眼的木头居然这么值钱!
  江月儿不明所以:“真的。不信你问祁叔叔,是吧祁叔叔?”
  祁珏早给这孩子实诚的操作惊呆了:他是书商,可别的商事也略知一二,因为此地山民闭塞且敌视山下人,本朝境内土人手里的沉香被一个药商家族打通商路之后一直垄断,因而他们收的价钱一直很便宜。
  江月儿这样一说,说不定要毁了别人的财路。
  果然,骆大叔一说,那女土人更激动了。她眼睛瞪得老大,双手快如闪电地抓住江月儿,突噜突噜地问了一长串话。
  这回,不用骆大叔翻译,江月儿也能猜出她的问话,直接问祁珏:“祁叔叔,你跟我说说京城现在沉香的市价吧。”
  祁珏摸摸鼻子,倒是想装个傻——像他做生意做到这一步,一般轻易不会去得罪谁,但跟前卫老爷接着说了句:“说说吧。你家里平时用的沉香不少,肯定知道价钱。”
  这是在警告他别耍花招啊!
  祁珏只好指着女土人掏出来的几块木头,道:“你这块活沉,至少二十两银子一钱,这块死沉,价钱也差不多,这块水沉,少说也是五十两银子吧。”
  他其实还是说少了。
  这几块沉香的品相都非常好,如果遇到会卖的卖家,整块卖出去,几千两银子都炒得出来。
  这么高的价钱,别说女土人了,就是江月儿也惊呆了:“这么贵?那我还不能要一整块木头了?”
  福寿痛心疾首:这些原本都该是你的啊!
  随着骆大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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