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云深处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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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云深处帝王家-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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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鬼魅要道士干什么?对,我崇德姑姑不是鬼魅,是神仙……她,她会向你们索命的,你们不得好死!”
  管通哈哈大笑一声:“你这女娃,嫌命长哩!这我杀的人,站满整个阎罗殿,见了我也得下跪,因为我管通,乃是他们的阎王!拿刀来……”
  说了拿刀后,却寂静不止了。
  静悄悄地,气氛越发诡异。随后,文迎儿听到门锁正被打开的声音!
  难道是底下的门缝和凹陷引起了主意?她无暇多想,打算重新跳桌上去爬天窗,徐柳灵害怕得发抖,她站上椅子去,将手递给她。
  徐柳灵两手拉她,重量忽地一滞,瓦片从他胸前跌落!灰尘伴着瓦片砸下,文迎儿脚下一滑,跌落下去。
  咣当。
  椅子与她坠地那刻,门锁也打开了。
  仰头看见徐柳灵望着她,露出绝望的神情,随后慌不择路,用瓦片将那四框天窗重新盖上了。
  文迎儿平静一笑,骨里胆小之人,本该如此。她顺手一摸,摸着地上跌落的那个火折子。
  

  ☆、火势

  “砰”地一声; 门被撞开; 文迎儿向外间通明处望去,火柱油灯光华映照之下,这道天大一真人谢素; 与魏国公阉人管通; 传说中可憎的面目也终于清晰摆在她眼前。
  杀身之祸,不共戴天,失去记忆后大仇不得报,好不容易知道了真相; 现在她倒又成了两人瓮中的鳖了,倒是可笑、可叹命运的轮回。
  她迅速地站起身来,那两人在一丈之外与之对立; 有些愣神。
  “这小道士……怎么躲在里头?”
  “你是怎么跑进去的?” 天窗合上,由那瓦片盖严实了,此时里边黢黑瞧不清上面还有窗形,因此倒没引起他们注意。文迎儿身上着的一身道服; 低着头站在黑暗中; 也令人瞧不清容貌。
  管通皱了皱眉,因文迎儿长相可与那崇德帝姬也肖似; 他这猜测倒是合情合理。
  文迎儿手里握紧了火折子,往袖子中塞了一塞,吸一口气,跪下来道,“启禀先生、魏国公; 我下午过来见门开着,刚进里头瞧了眼,便被几个匆匆忙忙地给锁进来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昏昏沉沉大半日了,可算是盼来救命了!”
  在她说话间,谢素已让小道士们进了房门,扯住她的两个胳膊将她推了出去。那管通缓慢踱步,将个椅子搬在外头坐下,手里头转圜食指的扳指,冷冰冰问这谢素:“外头御营精兵三百却防不住你里头,一个两个的往里闯,是存了什么居心?这小道士躲在里头干什么的?莫不是故意来听刺儿的?”
  谢素一听管通指责,立即又将那烙铁拿在手上,沾了火盆提过来,眼看小道士们将她压着,便立即对着她的脸说:“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先生饶命,若有人要派,还能派我这么个瘦弱无力的?”
  “那你是什么人?”
  文迎儿眼睛望见前边那五个坛子,里头的人脑袋吊在外面,脸上血肉模糊,各个都少了器官。
  原先娇人的脸面,现在全都恐怖得令人作呕,被挖眼的、被割鼻的、割耳的、还有脸被打开的,已然看不出谁是谁,那像极了十五岁的她的温承承,眼下也不知道是这血肉模糊中的哪个,但她知道,曾经她也险些成为焦场中一具尸体,与他们一样,用来安抚天颜。
  她咽一口酸水,“……我是从徐侍宸那头偷跑出来的弟子,徐侍宸妄图在官家面前,将先生取而代之,听说这里要做药引子,徐侍宸便在此时此刻,也想了应对之法,现正在他殿上作法对抗呢,因此我下午才匆匆地来禀报先生!”
  “徐柳灵要克制我?他大了胆子!这是官家下的令,难不成他要克的是官家的性命?”
  “小的说的没错,他说他是神霄派的新传人,准备作法把先生给除去了!若是先生不信,小的现在就带先生去看!” 
  谢素眉头频蹙,似乎有些信了。
  管通却一拍大腿:“谢素啊谢素,枉你在宫中服侍多年,连这肖小都能骗得了你?”
  文迎儿方才已经觉得那俩抓她的小道士手上松动了,一听这话,立即大叫:“看,那是谁,他来了!”
  谢素与道士们的目光被吸引过去,文迎儿立即挣脱,扑到法坛案几旁,将那火盆火柱子旁边的油都踢倒了。
  “你,这?
  文迎儿的火折子已经打开,就蹲下身来对着这油,道:“相公们可别过来,你们知道徐侍宸想怎么除去先生么,就是用这火祭。他说,既然当年你们向用火祭来把崇德帝姬给烧了,以安定圣心,那他现在也得火祭先生,也是为了安圣心!”
  说罢那火折子就在地上一点,火喷冒了出去。
  见火一点,那两个身在高位的,立刻便躲藏吩咐,周遭乱做一团,还有要上来抓她的,却苦于不敢扑火过来。
  文迎儿从案几上拿起一把剑,在后面烟熏中到处挥舞,让人不敢近前。
  火势还没蔓延开来,她似乎已经有了死志,眼下在这其中,她自己也不是铜墙铁壁,若是能和这两个人也同死,倒算是为自己报了仇了!
  文迎儿将案几上的一排油灯全都推了下去,在那道士们要上前扑她时,又将火柱子火盆也推倒,恰恰好的,是那被挖掉器官的女人瓮中也有油,但凡火星子溅到,便是喷出一股又一股的火焰来,人的面目在火中焦灼,文迎儿顿觉大快人心。
  只是她自己也要被烧死了。
  火星子还没溅在自己身上,浓烟中,看见那管通协同谢素,正在狼狈地奔逃,要下楼阶去。
  文迎儿将油上带火的剑奔出去,拦在他们面前,有些管不住自己地想要大笑:“你们看看我是谁?”
  她将冠帽扯下来,抖了抖女子发梢,两人瞠目结舌,却被她挥剑赶着往后,“我是崇德,赵顽顽,官家的十四女,崔氏的遗孤,上侍神仙,下侍鬼魂,今日现身,就是要你们偿命的!”
  谢素的头发丝上沾了火星,他初时没觉,等烧到头皮的时候,惨叫一声,再看眼前的文迎儿,便是越看越像了!
  等火再烧到他胳膊上,他便疯了似的,“啊,真是,真是她!真是她!”他突然面目抽搐,见管通想跑,便拉住他,“我错了,我错了,小云寺没看住,死的不是崇德帝姬……我错了我错了!我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啊……”
  “混账!”管通一脚踢在他身上,一把攥住文迎儿的领子,向下跑去。他虽是宦官却执掌军队多年,什么没见过?
  文迎儿脖颈被从后拽住,身体如麻袋一般被他拖着,呼吸不上来,目光却扫见瘫软在椅子上,尿了一地的瑞福。
  瑞福动不了了。
  火还没烧到她身上,可上边的梁柱子却已着了。
  “崇德姑姑……”
  文迎儿听见她嘴巴里念叨了这一句,眼神中是对死亡的恐惧。文迎儿心里对不住她,只能朝她喊:“跑啊……”
  可她的喉咙被衣裳扯着,嘶哑着声音喊不出声来。
  瑞福好像看懂了她的口型,身子突然前倾,从椅子上掉了下来,四个脚往前爬了几步,向楼梯爬过去。
  “崇德姑姑!”
  文迎儿朝她伸出手,招她跟上。她好似得了救命稻草,即便文迎儿被拖着朝前走,但她却不管不顾了,在这火场之中她们有着相同的血缘,此时候便是血缘的指引,瑞福像狗一样四手往下一边翻滚,一边爬着,势要追上她。
  到得楼阶下,所幸上面的木梯还没全燃着。梁子掉下一两根来挡在门前,管通将她的领子扔下,往那门边直冲,踢门,却被风灌入的火势拦住。忽地一声门响,终于开了一条缝。
  门却不是往外开的,是被人从外面朝里踢开的。
  “冯点举!你来得正好!”管通大叫,
  文迎儿望见那个人,一身如服束带黑靴,挺拔高大、怒目圆睁地从门外踏进来,将那管通如母鸡一般提在手里,随后目光向后,望见她坐在地上,头发与脸焦黑成炭,衣裳烧破些许。
  文迎儿想到,这个人就是小云寺的偷子,他怎么又来偷人了呢。
  想罢对着他一笑。
  冯熙见头顶房梁震颤,扔下那管通朝她扑过来,两手将她托起来。
  文迎儿道:“瑞福,带上瑞福。”
  冯熙回头,见瑞福趴在地上,手正死死地抓住文迎儿的一片裙角,此时仰头愣愣地看过来。
  “到我背上来。”冯熙半蹲身,将后背亮给她,瑞福如梦初醒,迅速地攀上。
  外边三百御营精兵,正在与冯熙皇城司调来的一千亲军兵戎相见,冯熙一抱一背,从火场中将两人带了出来,早有东宫的内侍与官军在外等待,一看见瑞福,立即便要将她抱下。
  瑞福的手仍然抓着文迎儿,死也不松手。内侍好劝歹劝,她还在魔怔当中。最后只好将文迎儿的裙子扯破了,瑞福才被他们用销金被子裹着,向马车抱去了。
  冯熙带着她上了马,朝家中去。
  文迎儿坐在马上,被他环着,先是愣着神,后来又大笑,哈哈哈地笑个不止,说,“你没瞧见!你没瞧见那两个人,哈哈哈!”
  冯熙却将她胸前衣裳一攥,“闭嘴。”
  他脾气不好,严肃得很,听不进她如此欢欣鼓舞的大胜,这是她只要活着都会一直挂在嘴边的战绩,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
  到了冯宅院内,冯熙将她抱下马,一路抱着往净房去,里边已经备好了冰水,他将文迎儿放进去,文迎儿冷得大叫起来。
  冯熙将她摁住,在水里瞧她身上烫伤的痕迹,背面有两条,那白皙柔嫩的胳膊上也多了一圈,她还在那里挣扎:“我冷,我不要!”
  冯熙脱光了衣裳,定定地站在文迎儿面前,她忽然止住叫喊了。她盯着他身子,浑身的铁实肌肉,下面的男人象征,他身上也有数处刀疤,和她烫伤的几条小痕相得益彰。
  然后他钻进自己的浴盆里,将自己抱住,用腿和手把她裹得像个母兽怀里的小兽,身上温温存存的,中间有冰水滑过,细细腻腻地触摸着。文迎儿终于觉得好生疲倦,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困了,就睡吧。”
  她靠在这热转头一样的肩膀上,鼾声很快就起了。
  

  ☆、劫后

  冯熙见她睡得舒服; 便也不叫醒她; 只将她这么囫囵抱出水面来,用巾子给她抹了身上。一出水面,她皮肤便忍不住瑟瑟发抖; 此时也皱了眉嗯哼几声作不舒服。
  冯熙将袍子把她裹了; 自己也搭着一件,其实身上都没罩好了,便迅速地从那净房跑出来,撺入房内。绛绡都没眼敢好瞧他。
  待他进去了一关门; 立即将她倾覆在床榻上,从袍子里抖搂出来,然后便趴到她身上去; 撑着身子借那光来瞧她。
  文迎儿睡着嘴巴抿得很紧,眼下倒是眉头松弛着,眼皮也不抖,显是睡得极舒服的。喉咙里响着均匀的鼾声; 像个小奶娃娃一样; 看得冯熙微眯着眼。
  伸出食指指背在她面颊柔嫩处抚了抚,又瞧了一会儿; 忍不住就细细密密地吻下去,从她后脑的发梢往下,在额头停留许久,凉唇滑过她鼻梁,亲吻她鼻尖。
  微一侧头; 含住她唇,四瓣交合湿润地揉着,她唇也开了些,似是觉察到舒服了,便放他进来玩耍。轻柔搅动了一会儿,他又往下逡巡,去含她脖颈,下巴。
  她胳膊上有两处烫得红肿,冯熙低下头去吮吸那两处,心中痛涩涌上来,登时有一滴东西流下去沾染那处。
  忽然一抬头,却发觉她已经醒了。文迎儿愣愣地盯着他看,嘴上没说话,冯熙亦思索要不要再继续下去,然后,便觉她缓慢将腿往外岔了岔……动作轻柔,面颊在昏灯下红得像个猴儿屁股,她将脸撇在一边去,内心忐忑地将自己服软了,就等着他。
  冯熙缓声道:“想?”
  文迎儿咽一口唾沫:“我不想,但是有个人想,我说服不了她。”
  “是谁想?”
  “赵顽顽想,她得奖励你,两次把她从火里给救出来,不奖励你,她说不过去。”
  “这得你和她都情愿才行,有一个人不情愿,我不敢。”
  文迎儿心道,哪里不敢了,敢得很,眼下不过是变着方儿地挑逗她罢了。就是那股子想让他快来,他却偏不,偏要将人瞧到骨子里,瞧穿了,然后戏谑一阵才蹂躏。
  “吹灯罢。”
  “嗯。”
  灯一黑,文迎儿便觉自己和体内的赵顽顽终于合而为一了,让他这么体贴弄了一阵,便又觉着太温缓,脾气不喜得很,便当真要狠命将他给弄翻了。冯熙倒是也无奈,她推了半天,最后骑将上来,倒是让他心跳如鼓了……
  翻腾了一顿,冯熙起来的时候腰也难得有些疼,这在底下用的力可不比在上头少,褥子揉得跌了大半在地上,被铺也不知道哪去了,帘子掀了半张。
  冯熙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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