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道临非常欣赏这位诚实的中年司机。
司机高兴地笑道：“好吧，请关门，马上走。”
十分钟不到，出租车把朱道临送到目的地，中年司机欣然答应朱道临的请求，陪朱道临进入占地宽阔却杂乱无章的销售门市，与销售员交谈过后，以每个液化气钢瓶105元的价格，买到120个15公斤容量的优质钢瓶。
朱道临交完款拿到提单，中年司机立即给他开货车的朋友打去电话，然后载上朱道临，直接开车前往他朋友的住处，把朱道临的提单交到他朋友手里，吩咐几句立即驱车前往火车站东面的贵钢公司门市部，在销售员的引领下，很快看到朱道临需要的特种无缝钢管。
朱道临看完销售员送来的技术指标说明书，不得不拿出手机拨通段德铭的号码，把情况和用途如实告诉段德铭。
段德铭哈哈大笑，让朱道临把手机交给销售员，销售员接过手机，用语速极快的本地话和段德铭聊了半分钟，乐呵呵把手机递给朱道临：
“你兄弟替你选好了，我给你开票去，……20标号的，先买5根121和1根140的回去用，加工之后再确定是否需要调整。”
朱道临只能老老实实跟着去开票、交钱，然后与中年司机蹲在仓库门口吸烟。
第三三五章秘密武器
一小时后，载上120个钢瓶的2吨平头卡车徐徐开来，进入仓库装上六根无缝钢管，朱道临慷慨地付给出租车司机双倍车钱，钻进他朋友开的卡车驾驶室，只需两个小时便抵达段德铭的山间工厂。
朱道临付完运费，两个年轻工人立即带领客车去卸货，段德铭把朱道临拉到饭桌上。
由于哥儿俩所谈之事颇为敏感，段德铭没让其他人前来陪酒，三杯酒下肚便乐呵呵地问道：
“前几天我刚从网上看到中东的哥们儿用煤气罐和无缝钢管制作火箭炮，简单易行，一学就会，射程和威力还不小，比当年我军的没良心炮强多了，你小子不会是和他们一伙的吧？”
朱道临夹起一块酱焖山鸡肉塞嘴里：“我这边的哥们儿可比中东的哥们儿落后多了，用的还是土制黑火、药，引信什么的他们听都没听说过，能想到用导火索做引信就算是高端人才了。”
“所以啊，我只能买些钢瓶和无缝钢管回来，请你帮加工一批没良心炮和简易火箭炮的样板，拿回去让他们照葫芦画瓢。”
段德铭乐得不行：“其实你的想法不错，液化气钢瓶稍微加工就是大威力臼炮，安全性和准确性远超我军老前辈发明的没良心炮。”
“用无缝钢管加工的火箭炮稍稍复杂一些，但也就是迫击炮原理，稍微有点儿难度的是发射药质量、用量计算和弹头引爆方式，其实这些玩意儿都很简单，只要有生产烟花爆竹的经验，一说就会。”
“火箭炮很重要，你帮我想想办法吧，最好后天之前能帮我做好两套。”朱道临说出自己的要求。
段德铭点点头：“你有何要求？”
朱道临回答：“臼炮需要安装在马车上到处跑，发射底座皮实耐用，可调整仰角和射界，射程大于400米，点火孔安全简便，炮身和底座重量不超过60公斤。”
“火箭炮两种式样，一种是用在风帆战舰上的四联装，一种是用在陆战马车上的八联装，如有可能，最好能够安装炮闩，以便后膛装填。”
段德铭琢磨良久：“每门臼炮需要两个钢瓶，切割后焊接成90厘米长的炮身，再焊一圈钢箍加固，里外打磨光滑即可，底座也简单，明天我让人给你先做5门出来。”
“火箭炮后膛装填也没问题，由于发射的膛压不大，你买回来的无缝钢管够用了，不需要购买特种钢管。”
“等会儿我找厂里的老技师计算一下，把加工图纸画出来，送到维修部让那帮老师傅加工，炮管做好再用车床制造楔式炮闩，最迟明天下午给你做出两套火箭炮。”
“我派人到南面的苗寨弄几十斤黑火、药回来，我们拖两门煤气罐臼炮出去试试，我也很想看看这玩意儿威力究竟如何。”
用完午饭，段德铭和两个老技师根据炮身口径和长度、黑火。药的各项参数，一丝不苟地计算装药量、发射重量等等数据，便开始臼炮和火箭炮的设计。
用液化气钢瓶加工的臼炮半个小时就完成设计，到火箭炮的时候矛盾出来了。
两位老技师认为在没有电子点火的条件下，依靠原始的点火方式发射，组合式火箭炮的排列数量越多越不可靠，不但对射击精度产生影响，还会延长发射时间，安全性也相应降低。
段德铭反复比较之后提出个思路，认为火箭弹口径为120MM，加上发射药筒和尾翼长度只有80MM，重量不大，膛压不高，呈矩形排列的四根炮管为一组，采用特别加工的整体式炮栓，只需一次操作就能将四根炮管后膛密封，发射火索集中在炮栓中央点火孔，以达到四枚火箭一次点火同时发射的效果。
这个方法虽然能够做到，但炮栓的加工成本增加数倍，大规模装备绝对划不来，还不如直接制造迫击炮省钱。
讨论到最后，段德铭也犯难了，他把臼炮的设计图交给助理，吩咐他送到维修部先把十个炮身做出来，然后继续对火箭炮设计方案展开讨论。
半小时后，一字排列的四联装火箭炮和高低交错排列的六联装火箭炮设计图完成，两位老技师亲自把图纸送往维修部监制，朱道临的八联装设想一开始就被所有人否决。
冬天的傍晚总是来得很早，段德铭陪同朱道临沿着遍地落叶的小道走向西面山脚下的老仓库，边走边向朱道临通报：“钢盔的产量提高不少，每天达到700顶左右，后天你可以带走6；000顶。”
“目前燧发枪的库存只有1；200支，每天的产量保持在300左右，如果后天下午你要拿走的话，顶多能凑齐2；000支，倒是蒸汽机的产量上来了，你看是否需要就某个品种进行调整？”
“保持这样的速度就行，倒是刚才的讨论给我不少启发，你看能不能帮我生产60MM、80MM和120MM迫击炮？生产炮管即可，其他部件我自己做，这样对你也安全一些。”朱道临问道。
段德铭咧嘴一笑：“雷、汞生产出来了？”
“还没有呢，但是进步不小，多亏你上次给我那份详细的补充资料，估计年底之前能够解决，正因为看到了曙光，我才敢想迫击炮。”朱道临回答。
“打算每个型号要多少？”段德铭非常愿意接下制造迫击炮管的生意，对他来说非常简单。
朱道临略微估算，报出三个大概数字：“60MM炮管2；000根，80MM炮管5；000根，120MM炮管3；000根，选用最好的合金材料，价格贵点无所谓，可靠耐用是最基本的要求。”
段德铭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管材很容易买到，只需把撞针给你做到最好即可，春节前交货……”
“我家老爷子知道你来了，刚才你上厕所的时候他打我手机，要我一定把你带回去吃饭，你上次送来的两根金丝大楠木太珍贵了，我找行家看过，没有5；000万绝对买不到，弄得我不知道怎么谢你才是！”
“所以啊……你知道的，今晚到我老爷子那儿喝酒再说吧。”
朱道临微微一笑：“你要是真想感谢我，就把我今天买回来的120个钢瓶全都加工成臼炮，帮我把安装在马车上的可调式底座造出来，下月中旬之前我拿走。”
“没问题，加工这玩意儿很简单，要是你觉得不够，明天我们再去省城买500个钢瓶回来，顺便再买几十根无缝钢管，凑够300门臼炮和100套火箭炮，省得你以后再拿这种不大不小又不能赚钱的破事烦我。”段德铭毫不在意地说道。
朱道临乐了：“这样最好，求之不得啊！说定了，明天上午吃完早饭立刻出发，材料钱我出，加工费不给你了，有便宜不赚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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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六章高产种子
次日一早。
朱道临和段德铭驱车进入省城的时候，天空中下起了绵绵冬雨，气温迅速从17摄氏度下降到了11摄氏度。
大吉普开进西郊租借的仓库停下时，段德铭的两位嫂子请来看仓库的远房亲戚带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迎了上来，一边擦鼻涕，一边引领朱道临和段德铭进入里面四间库房，查看整齐堆放的一袋袋稻米、玉米和各种蔬菜及农作物种子。
仔细巡视一圈出来，朱道临满意地问道：“彭大哥，除了西面那排房子里的300吨黑米、红米和玉米、花生之外，这四间库房里的稻种、玉米、黄豆和绿豆等种子，加起来有150吨吗？”
老实巴交的彭老哥连忙回答：“160吨……要是再加上里屋靠墙架子上的20桶青菜种子、5桶辣椒种子和12桶瓜豆种子，总共有162吨多一点儿，我前前后后点过四遍，错不了。”
朱道临向彭老哥致谢：“老哥，能不能弄到几吨高产马铃薯种子和红薯种子？”
彭老哥笑着说道：“我们老家多的是，要买的话现在就可以买了……如果你要的话，三天之内保证能运来两种高产马铃薯和两种红薯种子。
“你这次要把种子带走？”段德铭颇感意外。
朱道临点了点头：“这地方老鼠不少，早点儿运走也好少些损失，让彭老哥立刻回去帮我买些马铃薯和红薯种吧……如果后天能够运回来，我多等一天也无所谓。”
很久没回乡的彭老哥立即说道：“省城到我们乡里的班车两小时一趟，快点儿走午饭过后能到家，后天晚饭前就能买回来，三五吨红薯和马铃薯一架农用车够了。”
“3吨高产马铃薯和2吨高产红薯需要多少钱？”朱道临问道。
彭老哥想了想：“两种高产马铃薯种贵一些，村里几户常年种植的人家估计每斤要1块2，几种红薯种子都便宜，8毛就行，我们乡距离省城250里，运费恐怕要600块。”
朱道临当即决定下来，特别吩咐彭老哥哪怕多花些钱，也要用麻包袋把马铃薯和红薯种子装好，然后请段德铭把彭老哥也带上，先到银行取钱，然后把彭老哥父子送到汽车站。
段德铭想了想：“好吧，表哥你把所有门窗关好，这地方一天时间没人问题不大，明天你早点儿赶回来就行。”
一个小时后，怀里揣着13；000元现金的彭老哥父子，顺利坐上开往西南乡下的中巴客车，段德铭和朱道临驱车前往燃气公司销售部，购买了600个正规厂家生产的崭新液化气钢瓶。
由于存货不够，销售经理解释说需要从其他分店调集，保证下午2点能提货，朱道临和段德铭略作商量，请销售经理开单，一起到附近的银行转账。
办完购买钢瓶的事，距离中午下班还有半小时，段德铭用手机和老朋友联系之后，把车开到水城钢铁集团驻省城销售公司，告诉朱道临水城钢铁历来生产制造火箭炮和迫击炮的各种管材，数十年来一直为黔省诸多军工企业的钢铁管材，五年前改制之后，水城钢铁才独立经营走向市场。
段德铭的老朋友是销售公司副经理，他见到段德铭非常高兴，说什么也要请段德铭喝上一杯。
傍晚，朱道临和段德铭带领两辆十吨卡车把600个钢瓶和价值148万的优质钢管运回工厂，没多久又被段老爷子拉到家里举杯畅饮，喝的晕晕乎乎回到段德铭的住处后，亢奋的两人竟然讨论了半个晚上的迫击炮。
次日下午四点，用钢瓶加工的5门臼炮和两套火箭炮样品顺利完工。
朱道临和段德铭兴致勃勃地叫上几个老师傅，用手推车把两门臼炮拉到南面的山谷靶场架好，两名老技师准备好发射药和黄泥包裹的圆盘形模拟炮弹，按照之前计算的普通装药量开始试射。
随着“嗵”、“嗵”两声闷响，两发各重8公斤的圆盘形“炮弹”在一阵浓烈硝烟和炽焰中飞射而出，呈四十度角飞行两百余米之后划出一道下坠弧线，重重砸向地面激起两团尘土，滚动几下便破碎散落。
守在落点前方的两名老师傅很快扯起嗓门大声报数：“325米左右！”
“我这边330米！”另一位大声喊道。
段德铭和两名老技师讨论片刻，开始二次装药，边干边告诉满脸笑容的朱道临：
“刚才的发射药量是0。8公斤，这次装1。2公斤试试，基本达到了最大装药量，若不是钢瓶管壁够厚，基座结实，真不敢这么干。”
“全炮总重多少？”朱道临问道。
边上的老技师立刻回答：“炮管加上可调式固定基座，总共72公斤，分解之后两个人可以背着走，我们重新画好设计图和分解图，还有发射药和抛射药包的计算参数，回去把实验结果填好后，给你复印一份带走。”
“太好了！谢谢！”
朱道临由衷感谢，心里随之生出一股邪念：要是把这两个宝贝技师纳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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