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国色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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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国色江山-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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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西门800米的高地上,接到急报的关宁军主将吴襄连忙翻身上马,遥望策马奔向西门的朱道临满脸赫然:“这家伙实在胆大包天啊!也不怕城头上飞出一片利箭?”

城头上,孔有德和身边将校同样深感惊讶,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单人单马来到城下百步之内的朱道临,一时间竟被朱道临无惧无畏的凛然气势震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耿仲明恼火地大叫:“大伙把弓箭拿出来!”

十余将校立刻动起来,身后数十全身铠甲的精锐家丁也迅速抽出强弓和利箭。

心神不定的孔有德没来由一阵心悸,死死盯着城楼下方距离仅有60步左右的朱道临,两军数万将士的目光全都投向西门外,投到骑着白马身披黑色大氅的武将身上。

城头上的叛军将校和数十家丁默默抽出利箭搭在弓弦上,只要孔有德或者耿仲明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弯弓发箭,把城楼下那个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朱道临射成刺猬。

气势被夺的孔有德犹豫了,示意大家暂时不要发箭,上前半步靠在两个墙垛之间,微微探出身子刚要喊话,朱道临的洪亮声音已经传来:“你可是孔有德?”

城头上的众将校勃然大怒,孔有德强忍心中愤怒,抬手遥指城下的朱道临大声呵斥:“某家便是孔有德!何方鼠辈胆敢……”

“呯——”

清脆的枪声突然响起,两军数万将士均被吓一跳,尚未看清怎么回事,朱道临已经调转马头狂奔而回,

城头上忽然一片混乱,被血水和脑浆喷得满头满脸的耿仲明跌坐在地,抱着没了大半个后脑勺的孔有德嚎啕大哭,惊醒过来的将校们冲向城垛举起弓箭,朱道临已策马跑出300步外。

激动的郭中骏和张德义几乎同时收起望远镜,高举战旗策马迎上凯旋归来的朱道临,迎面而来的朱道临哈哈一笑,轻轻勒紧缰绳,白马便前蹄腾空人立而起,发出威风凛凛的嘶叫原地转个大圈,引发全军将士震天喝彩。

“大哥太准了,打得太神了!”张德义激动地喊起来。

郭中骏同样亢奋不已:“师兄,叛军已经大乱,下令吧!”

朱道临欣然同意:“好!传令炮兵,五轮齐射!”

“是!传令炮兵,五轮齐射!”郭中骏大声领命,调转马头冲向火枪阵列后方的炮兵阵地。

“滴滴——”

几声铜哨响起。

排成五段射阵形的龙潭军火枪营2;500将士齐步后退,早已准备就绪的24门50MM口径和12门80MM口径火炮齐声怒吼,36颗铸铁弹丸呼啸而出,准确飞到城墙之上,打得城头砖石崩裂火花四起,打得叛军惊叫连声四散而逃。

新军各部欢呼不绝,炮兵阵地后方五十米则是一片紧张。

金州卫炮兵一营的200弟兄迅速揭开30辆大车上的蒙步,拖动装载臼炮和发射弹药的大车快速前行,龙潭军副将赵五德率领100骑兵亲自压阵,抢在炮兵阵地进行第五轮炮击之前,顺利冲到距离城墙300米的发射阵地,叛军架设在城头上的十余门火炮竟然来不及发射一炮。

第三六八章摧枯拉朽

整个战场,炮声隆隆,硝烟弥漫。

新军火枪兵和两侧骑兵的欢呼声不绝于耳,南面的关宁军也情不自禁欢呼起来,只有主将吴襄父子和数名将校一直在翘首观望,新军炮兵的训练有素、并不起眼的火炮拥有超远的射程和准确的打击能力,令他们深感震撼。

新军阵列后方的高台下,警备营200精锐脱下身上的棉大衣,露出尚未普及的标准作战装备,黑色皮甲外的长袖半身锁子甲非常醒目,双臂和小腿上制作精良的黄铜护臂和护腿,以及头上的钢盔和野狼面罩,处处显示出超强的防护力,行动还非常灵活,看得高台上的徐弘基父子无比羡慕。

朱道临策马来到高台前,飞身下马,走进正在把一包包炸药背到身上的200精锐中间,这个拍一拍,那个问一句,瞬间把士气调动起来。

已经36岁的警备营长赵翼鹏大步来到朱道临面前:“将军,我部已经准备完毕,三分钟后出发!”

朱道临满意地点点头,替这位来自江南陆师的老资格教官整理腰间打折的锁子甲:“爆破步骤确定了吗?”

“确定了,先挖开墙脚离地一米的十几块城砖,用3公斤炸药炸出个小缺口,迅速将缺口扩大,遵照外窄里宽的原则向纵深挖掘,预计需要20分钟至25分钟时间即可引爆。”赵翼鹏冷静地回答。

朱道临补充道:“臼炮三轮炮击之后,城墙上估计没人能站起来,为以防万一,我再调两个火枪营掩护你们,不要担心来自头上的危险,只管拼命干,如果遭到敌军攻击,只要死人不超过半数,不许后撤!”

“明白!”

赵翼鹏满脸肃然,他知道爱兵如子的朱道临说出这话多么不容易。

朱道临拍拍他的手臂,向身边的李玉鸣吩咐几句便转身走上高台,城头上的叛军开始组织起来,纷纷射出满天乱飞的箭镞,却没几支射到本方弟兄头上。

炮一营弟兄已在阵地前方摆开20门臼炮,代表预备发射的黄色三角高高举起,朱道临急忙吩咐徐弘基和徐文爵拿出棉球塞进耳朵,自己也从腰间皮盒里掏出两团棉球塞到耳朵里。

徐弘基慢吞吞掏出棉球看了看,询问是否有点小题大做?徐文爵还笑问朱道临死都不怕怎么怕炮声?

话音未落,沉闷的发射声“嘭嘭”传来,20个磨盘状的药包飞上天空,划出长长的弧线落向城头。

城头上的数千名叛军官兵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剧烈的爆炸声接连而起,刺眼的烈焰瞬间吞噬数百米城墙上下,宽达数百米的滚滚硝烟腾空而起翻卷蔓延,方圆五里山摇地动狂风大作。

距离城墙600米外的阵列骚乱起来,早已把棉球塞进耳中的近万新军官兵还是被震到一片,南面的关宁军骑兵则是人仰马翻,一片混乱,数以百计的失控战马冲出阵地,惊恐嘶叫四处狂奔。

响彻天地的爆炸声仍在持续。

城头上烈焰乍起浓烟笼罩,破碎的砖石和衣衫碎片漫天飞舞,就连城头上方的空气也发出丝丝尖啸。

第三轮抛射的药包炸响之后,心中愧疚的朱道临掏出耳中棉球扔到一旁,扶起跌坐在地脸色惨白的徐弘基:“叫你塞耳朵偏不听,不好受吧?”

“什么?再说一遍!”双耳轰鸣的徐弘基大声喊道。

朱道临一看就知道数分钟内不用和他说话了,再看边上呆呆凝望城头身躯抖个不停的徐文爵,摇摇头掏出望远镜仔细观察城头,长达一分多钟竟然看不到一个人影,唯独西门以北两百米处的城墙下,赵翼鹏率领的爆破队正在快速挖掘。

徐弘基刚回过神来,再次看到东面的天空猛然一亮,巨大的黑云蒸腾而起扶摇直上,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随之而至,立刻意识到东面的张拱薇父子得手了,禁不住幽幽而叹:“恐怕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啊!”

边上的朱道临听得真切,心中的愧疚不由得加重几分,但他不后悔今天的举动,若是自己没有来到大明,城里的叛军绝大多数能够全身而退,接下来就会认贼作父,举起屠刀挥向曾经的战友和兄弟,最终成为屠杀成百上千万同胞的急先锋。

对这些失去人性和野兽毫无二致的汉奸走狗,朱道临不会有丝毫怜悯,他的不安和愧疚是对城里无辜民众而言。

虽然黑火药威力不大,距离爆炸中心200米外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强大的冲击波会震塌房屋,距离300米内很可能会被震破耳膜成为聋子,所以他深感不安,真心期盼不要给城里无辜百姓造成太大伤害。

时间分秒过去,恢复过来的全军将士再次整齐列队严阵以待,紧张注视纷纷后撤的两个火枪营和爆破队弟兄。

城墙下,最后留下的两位年轻参军在一阵青烟之后转身就跑,越过结冰的护城河,飞身跳上河岸继续狂奔,尚未回到前军阵中,天崩地裂的爆炸声响起,漫天泥石飞溅,地面剧烈颤抖,浓烈硝烟直冲半空翻腾扩散,如同一朵巨大的黑色蘑菇,在一片狼藉的登州城上急剧变形越变越大。

漫天碎石泥块刚刚落下,嘹亮的冲锋号声响彻四方。

阵列前方的龙潭军主帅唐正林拔出长刀嘶声怒吼,一营长丁二雄率领500弟兄率先冲向硝烟未散的城墙豁口,各营将士端起装上刺刀的长枪紧随而上,呐喊着越过残存的墙基冲入城中。

朱道临悄悄舒了口气,晃眼看到从南面快速奔来的百余骑兵和高举的两面战旗,冷哼一声收起望远镜,对翘首凝望的徐弘基父子低语几句,跳下高台跃上战马,吩咐赵德义收起战旗,率领亲卫队从北面绕道而行,赶赴东面的进攻阵地,避开即将到来的山东巡抚朱大典和关宁军主将吴襄。

半小时后,新军各部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占领了整个北城区,京营总兵王来骋率领8;000将士从匆匆打开的东城门冲入城中,向叛军云集的南面城区发起最后清剿。

上午十一点,两军将士联手肃清城中所有顽抗之敌,将整个登州城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两军主将略作商议,王来骋率领麾下将士控制府衙至东城门的大街两侧,姜玉龙率领金州卫将士登上城墙展开警戒,张德忠率领麾下5;000将士把分不清是叛军还是贫民的15;000余青壮押送北门外,唐正林率领龙潭军配合朱道临的亲卫队和警备营将士,分成30个小队继续搜刮和掠夺。

王来骋的京营将士同样对南城进行搜刮。

两军非常默契地干到正午时分才收手,分配好防区才慢吞吞地打开所有城门,恭迎巡抚大人和各军主将进城接过胜利硕果。

第三六九章除恶务尽

魏国公徐弘基和隆平侯张拱薇双双陪同朱大典巡视登州全城,上百文官和各军将领簇拥而行,唯独没有攻下登州城的第一功臣朱道临的踪影。

心情复杂的朱大典之前曾经两次派人寻找朱道临,均被告知朱道临正在海上慰问劳苦功高的水师官兵,无法返回。

下午两点。

朱大典、陈应元、徐弘基和张拱薇等百余文武在上千名官兵的护卫下,来到伤痕累累、面目全非的水城。

凝望被火炮打翻在水里的二十余艘战船和漂浮水面的大量残碎木板,朱大典等人不由得为江南水师的强大火力深感震撼。

一位五品官员悄悄走到陈应元身后,低语了几句,陈应元恍然大悟,立即走到低声交谈的朱大典、徐弘基和张拱薇面前,哈哈一笑:

“恭喜魏国公旗开得胜啊!哈哈……”

“登莱水师一直是朝廷倚重的常备军,保有大小船只300余艘,常年肩负起保卫京津门户、为宁远大军运送粮草的重任,由于上任巡抚误中叛军诈降的奸计,猝不及防之下被叛军夺走大小战船240余艘,只有60余艘战船在外奔波得以幸免,如今只能停泊天津港,期待光复登州。”

“数日前,水城内外尚有大小船只220余艘,除去被江南水师击沉的20余艘,以及如今停泊在东侧岸边的40余艘陈旧小艇,照理应该还有150艘左右的战船和货船才对啊!可各位大人看看……”

徐弘基和张拱薇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陈应元竟然会向自己索要战船,明知道像样的战船肯定被朱道临拖走了,却不知该如何应付才是。

朱道临出手虽然一向大方,但那可是对自己人,对外人他从来也没大方过……东西到了他手里,想要拿回来可就比登天还难啰。

朱大典面色阴沉,略微沉思片刻,转向徐弘基和张拱薇,笑着问道:“二位爵爷以为如何?”

“这……我看还是等朱将军巡视回来,我们和他说说吧。”徐弘基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

朱大典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左右看了一眼,不无好奇地问道:“仗刚打完,朱将军能到哪里去呢?”

徐弘基指向北面的大海:“长岛,如今江南水师便暂时在那里落脚,估计这会儿朱将军去了长岛,傍晚前应该能赶回来。”

朱大典听了沉吟片刻,随即哈哈一笑:“好!晚上庆功宴上再见也不迟嘛……晚宴之后还要请教二位爵爷,看看该如何拟定奏章,尽快向皇上和朝廷报捷才是,哈哈!”

“正该如此。”

徐弘基和张拱薇欣然同意,心里却把朱大典祖宗给骂上了。

此时的长岛,比起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热闹。

大小船只黑压压地停在码头外围的港池里,叛将耿仲明、李九成的儿子李应元、原登州游击将军陈光福、原东江镇副将毛成禄、毛承福、毛有顺等二十余名叛将,均被揪了出来单独关押。

高达6;460余名能够相互担保的工匠已经被送上4艘运输船,在两艘500吨级战船护卫下,率先开福威海卫。

剩下的8;600余叛军士卒,在3;000名海军陆战队将士的刺刀胁迫下,再次开始第二轮甄别。

“将军有令,原登州水师官兵只要痛改前非,均可保留军籍,从宽进行处理!将军有令,原登州水师官兵只要痛改前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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