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淑秀:错嫁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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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淑秀:错嫁权臣-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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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玉成居然会勤王,她今年多大了?”
  这话在别人家里,岂不是个笑话?但瑞国公又欣喜一下,回道:“她有十岁了,不小了,呵呵,”最后一声笑出自真心。他的女儿还在,这事儿多好。
  长安长公主讶然:“居然有十岁了?”怅然道:“还这么小,”总算有一丝与慈母情怀扯得上的心情浮出来,她忧愁地道:“她几时才能回来?可以定亲了吧,一个姑娘家混在勤王队伍里,可怎么是好。”
  瑞国公觉得今天是他的好日子,女儿有下落,妻子关心女儿,他面容上无处不是由衷的喜悦,附合道:“是啊,她到定亲的年纪了。”但妻子后面的话,对妻子百依百顺的国公有了挣扎。
  一半儿是习惯,妻子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一半儿是理智,他不能再顺从下去。
  好一会儿,他咬牙说了实话:“她和老三的妻子在一起,你没听到皇上说吗?她们俩个互相照顾呢。”
  长安长公主没有显露过多的关切,点一点头:“原来这样,那也不错。”
  说着话,嗣哥儿吃完了,开始端起盘子舔里面的桃汁。他舔的神情从侧面看,又虔诚又珍惜,当父母的愕然着,都没有想到劝一声儿。
  总算舔完了,嗣哥儿拿起桃核:“会种地的孩子对我说过,吃的果核埋到地里,明年就开花结果子。我埋起来,等姐姐回来就好吃果子。”
  桃树明年肯定开不了花结不了果,嗣哥这话一下子把姐姐推到几年后才相见,他哪里知道。他认为这叫爱惜姐姐给的东西,他就这样的说。
  瑞国公陪着他出去,父子亲手挖了坑,放上桃核,浇上水,作了标记,嗣哥儿说他每天会来照料。
  再呢,他就打拳去了:“姐姐勤王,等我学会了,就去帮她。”
  ……
  凌朝太满意不过,提笔给凌甫写了一封信。周英虎也是一样。
  ……
  信到的时候,天气转冷,文大帅的旗帜又多插上两个城。凌甫满身是血,顾不上洗,就在初冬的北风里展开信,贪婪的看起来。
  家里打发寻他的护卫,已到他身边,家里的第一封信也收到。见这封信和上一封整体来说,没有什么不同。
  前面述家里一切都好,北方的局势,再就是关切叮咛儿子交战小心,对战的心得写上一些,最后,和上一封信同样的写着:“你已经大了,婚姻大事自己作主。已是在皇上面前建功立业的人,万万不能做负心之人。”
  浑名巧算计的凌朝,才不会出来那种“趁乱杀了罗姑娘,免得污了你为个姑娘弃家弃朝”。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从杀人下毒上办。当然有时候下毒杀人也不失为一种解决方法。
  但用在凌甫这里就不合适。
  以前凌朝公然嫌弃罗姑娘,是认为她小家子气重,不能当家里的宗妇,不能为儿子添光增彩也就罢了,稳稳的中馈都不一定行。
  现在不同,凌甫已自有功绩,自有名头。不弃前情,才是正确处置。这个时候抛弃罗姑娘,反而是凌甫的一个污点。
  凌朝不再担心罗姑娘不能主中馈吗?罗姑娘依然不能,反而更是凌甫的好名声。这个时候说不到凌甫为表妹而离开家人,反而是少年男女孤身上路,我凌家自当的担起责任,纵然罗姑娘待人接物上有差迟,不更显出凌甫的品德过人。
  罗姑娘越是不好,越是显出凌家为人不错。
  巧算计这名字不是白叫的,这里面也有凌朝不是歹毒心地。换成别的人家,派几个护卫过来,把罗姑娘暗害了也有可能。
  凌朝不屑于用那种办法,纸里包不住火,终有一天泄露出来,他岂不是拿儿子的名声往石头上碰。
  索性的,让凌甫“尔能勤王,已是大人。终身大事,自处置矣。为父母无有不应。”
  凌甫感动的又一回眼泪汪汪,他不仅需要恋情,还需要家人。父子连心感让他心满意足。心满意足以后,此时不能回信,他把信揣怀里,打算想家的时候再看几遍,然后就帮着打扫战场去了。然后,回营地时也没有想到对罗姑娘说一声家里的想法。
  这本就是粗心孩子。
  他的不细心,早在罗姑娘串通王胡子留他在山里就表现出来。他早就对罗表妹说过担负责任,男人的大大咧咧让他认为说过了,说一遍不就行了,后面的不用再说,会娶你,我会娶你的。
  来了周知,又来了赵盾,三个少年时常在一处争论谁抢了谁的首级,这一次也不例外,凌甫去和周知吵上好半天,赵盾在旁边看笑话。绰号叫小懒,一不小心赵盾睡着,反让凌甫和周知又笑上一回。
  凌甫没发现他有意无意的躲着罗表妹,特别是家里同意他自择亲事以后,他为家里名声,也要和表妹男女大防。这粗心孩子呢,还是在潜意识里,没有认真的想过。免得以后成亲,有人要中伤,说你们早就有了私情才成亲这些话。
  他做的刻意而又明显,也有让身边的人作证之意。大家眼见到的凌甫,最爱和小郡主拌嘴。同这孩子拌不会有闲话。再就是跟在文大帅后面亦步亦趋。
  文大帅名头是三爷之妻,也没有闲话可传。
  和周知吵完,凌甫又去寻小郡主。
  周英虎的信同时到来,周知正要和全家人看信,偏偏凌甫和赵盾来吵,这不,大吵一通谁怕谁。凌甫走了,赵小懒没睡好,攻城费了力气,还要回去睡觉,周知念信给全家人听。
  “父亲说我长大了,说我已经是担起大责任的了。”周知笑出面上两个酒窝。
  周夫人急急的催促:“问你父亲可好?”
  “父亲说他好,说三爷对皇上请求,把外省库房打开来用,皇上已允准。父亲让我带着无忧妹妹去寻……”
  刚念到这里,外面一阵大叫声:“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小郡主的嗓音想听不到都难。
  周知懊恼万分:“怎么她又想到了,郭村也太不小心,怎么让她听了去。”
  这样自己算有功劳,还算没有功劳?周知很是糊涂。
  这一处库房不近,在广宁王的王城附近。为什么安放在这里,可以料想到郭村当年曾想过吞并广宁王。
  连天夹夜的会议开始,这一回不仅仅是取钱,而是既然去了,要么说服广宁王勤王,要么把他拿下来。
  动一位王爷,不能说打就打。明逸给三殿下去信,附上定好的几个方案,请三殿下拿主张。
  入夜,外面寒冷,但邱宗盛独坐在墙角里,任由风吹起他的花白头发,也没有避开的意思。
  “父亲,”顾氏走来:“这是您报仇的好机会,您这是怎么了?”
  邱宗盛一声长叹:“会议上我从不提起和广宁王的旧仇,你有两回要说,也让我拦下来,你难道还不知道用意。”
  他的眼前出现妻子,年青模样是他三十余年前,押解贡品进京,道别的那天。
  此后没有想到一别十几余年,夫妻再次相见,都白了头发,憔悴了容颜。直到今天沉冤未雪,他们逝去的三十余年风华,谁人能弥补?
  “杀了宇文靖也不解恨,杀了广宁王也不解我恨。据实来说,并不看着天儿和无忧说话,宇文靖当年只在我身上追究,有他的道理。我以为他会顺藤摸瓜,是我高估了他。贡品在我手上丢失,他自然是先审我。狱中三十年,日子实不好过。但我想到我若是吐口一个字,你母亲还在家中,在广宁王的地盘上,性命和游丝没有差别,我还是挺了下来。”
  “父亲,那您还不让我对无忧说?”
  邱宗盛摇一摇头:“燕老帅的疑虑,你应该看得出来。以他燕家之力,不能勤王吗?眼前兵将是不够,但无忧刚出京时,哪有人马。燕老帅完全可以边打边思虑粮草之事,边打边扩编人马。这对他不是难事。他为什么要推无忧为首?”
  顾氏微笑:“他的顾虑,咱们不想。父亲,我还是认为报仇的时候到了。”
  她也回到旧事里:“据母亲说,您让拿下天牢以后,广宁王先收到消息,先不对母亲说,让人明里暗里盘问母亲数回,以为母亲知道父亲心思。”
  “哼!他是怕我看出他的造反心,供出他的造反心!”
  “母亲见势不对,暗中做了打算。当时怀上我没法子离开,又还没有收到您的消息。又过一年,生下我,也确知您已入狱,带着我私下逃离。”顾氏露出忿恨:“能拖上一年,还是父亲您不肯招供换来。依他广宁王,他早就想对我母女下手。”
  “这我都知道了,要问我恨不恨他?我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那年为什么让我押贡品进京。他为造反笼络于我,用隐语试我能不能跟随,我佯装听不懂,却没有想到他暗恨于心,认为不为他所用的,不如打发。派我进京,却命人伺机偷盗贡品,本就是要在京里置我于死地。幸好我机警,我先把贡品偷走,让他安插的人乱了手脚。让广宁王以为另有人窥知他心思。不然,那一年,你们母女也活不成。他的钱丢了,他以为咱们家会知道,为钱,才拖延不肯下手。”
  顾氏恳求道:“咱们这就去对无忧说,杀了他吧,还谈什么。”
  “不能啊。这是一位王爷。宇文靖不敢明查他,为他在朝中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燕老帅想的,亦是我想的。孙婿是个好的,孙婿也和皇上有亲,长公主也得势,但是呢,宵小难防。如果能争取到广宁王勤王,哪怕他假装一时呢,咱们也不提旧仇,先勤王要紧。”
  说到这里,邱宗盛笑上一笑:“凡事,以咱们的文大帅勤王为主,为先、为重。旧仇世仇不顺心的仇,皆退后面。”
  说到无忧,顾氏露出笑容。
  “再对你说件事,我早就不恨宇文靖,不过为我当年的誓言,我不肯对天儿松口。”邱宗盛面上有了戏谑:“想想吧,真可笑。他一手带大天儿,天儿劫他管的天牢,推翻他对我的冤狱。他不喜欢你,你生的女儿无忧却勤王了,哈!哈!哈!”
  说声风寒,早睡也罢,邱宗盛大笑而去。
  顾氏也有莞尔,目送父亲回房。她的女儿是大帅,当长辈的不用说格外辛苦。巡上一回营地,准备往回走,轻轻的一句话过来:“夫人。”
  文天出现在她的身后。
  顾氏嫣然:“你总算来了。”抱怨着:“无忧想你呢,你却来的这么晚。”眸子放光:“难道你在天涯海角呆着去了,迟迟才听到女儿的好消息。”
  她笑得合不拢嘴:“无忧多随你啊,你十几岁就秋闱第一、春闱第一、殿试第一。无忧十二岁就当上大帅。你是没有看到她坐在中间,那乖乖的模样有多好看。”
  “我看到了。”文天含笑,笑容下犹有一丝犹豫:“但是,我今天还是不见她了。”
  “为什么?”顾氏不解。
  文天的话解开她的疑虑:“女儿记不记恨我?”
  顾氏讶然失笑:“怎么会?没有的事儿,无忧天天想着你。”
  “可我记恨我自己。”文天在妻子面前,不用掩饰自己的沮丧:“你到了没几天,我就到了。我混在难民营里,看着女儿好生的威风,我就更怕她记恨我。”
  顾氏轻推他:“说的什么呆话。”
  “你想啊,我为锄奸才进京,我也算早有准备。结果呢,独把无忧丢了一路子。她越是在人前气派,我的心里越是后悔如果再也遇不到她,夫人,我很是害怕。”文天的眸子里有深深的恐惧。
  顾氏柔声:“可她是你的女儿,她没有父母在,也自己走到今天。你应该高兴,不应该害怕。”
  “可我还是害怕,我不敢去见她。怕她问我为什么进京,为什么错看云家,为什么明知道会乱却不把她一直带在身边……”文天可怜兮兮:“夫人,这要我怎么回答?”
  顾氏明白丈夫的同时,也还是有些啼笑皆非:“那,你要怎么办?”
  文天恢复点儿精神:“女儿已经是大帅,不如让她玩得高兴些。”
  顾氏好笑:“玩?”
  文天扬眉头:“天下大势,不过白云苍狗,智者眼中的棋,名利人心中的重。是我的女儿,要比智者还要智者,不过是个玩罢了。”
  这个话题让他一扫沮丧,兴致勃勃上来。拉着顾氏蹲在地上,月光幸好是明亮的,照亮他在地上画出来的图。
  “你让无忧先打这里,再打这里,哦,是了,这里比北边儿暖,你让无忧先别急着打,该种粮食的地方种下去,稳住收成,预备过冬也要紧……”
  顾氏轻轻地笑:“我以为你一直没到,为女儿预备过冬东西去了?”
  “过几天就到,但是本地该种的也得种上。”文天说着,拉着顾氏继续谈论地上的图:“这里打,有人接应,这里打,举出旗子就成。”
  忽然有了正色,唤一声:“夫人,你放心。”
  “有你筹划,我放心。”顾氏打趣他:“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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