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女提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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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提刑-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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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访出了这人姓龚名盛福,是在街上打混的泼皮,惯常用这些伎俩讹诈外乡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走漏了消息,等下官带了人过去的时候,他跟他那老娘都已经不在家里了。
  据邻里说,是昨天晚上一回来就收拾包裹走了的,说是走亲戚,实则他家也没有什么亲戚在这里……”
  很明显就是避祸去了!
  沈捕头见易长安皱了眉头,连忙接着说道:“下官已经让人把拓影图临摹了下来,在城内四处张贴,除非那龚盛福一辈子不进燕京城,否则他一出现,下官一定会把他抓回来的!”
  像这种案子,就算是以后抓回来,麻蜻蜓的失物也是找不回了,那块玉佩也只怕是早就被带到外地出手销赃了,连赃银都会被用得一干二净……麻蜻蜓这口气怕是出不了了。
  虽然没个结果,到底也是劳动了沈捕头这一番,易长安给墨竹使了个眼色,起身送了客。
  墨竹将沈捕头送到照壁处,将一只荷包递到了沈捕头手上:“这事就辛苦沈捕头了,些许意思,还请沈捕头拿去跟兄弟们一起喝点茶。”
  捕快们拿点茶水钱也是不成文的旧例,沈捕头自己可以不用,但是底下的兄弟还是要有些分润的,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那、那就多谢了,还请墨管家回禀易大人放心,只要那个龚盛福一出现,我一定会把他抓过来!”
  墨竹连声道谢,将人送走后转回了身,跟易长安回禀了一声,又提醒了一句:“爷,后天就是周阁老五十五的整寿了,您记着要提早些时间下衙。”
  作为合格的管家,除了掌理府内的事务外,外面一些重大的事件都要记着提醒主子一声,墨竹做得极其忠实。
  寿礼是早就备好了的,易长安闷闷应了一声,轻吐了一口气:“知道了,今天辛苦你了;你放心,过两天你和锦儿成亲,我和太太会亲自为你们主婚。”
  有这两位主子主婚,这可是极大的颜面!以前爷说过,只要他事情做得好,肯用心办差,就会有他应得的奖赏,如今这一辈子成亲的大事,能有这脸面赏下来,墨竹也实在是满足了,再三谢了,这才喜滋滋地下去了。
  另外一处府第里。
  一只略有些黑瘦的手将一块福禄寿三星带彩的翡翠玉佩拿在眼前仔细端详了片刻,手的主人满意地笑了笑:“这东西不错,你们从哪儿得来的?”
  一名管事模样的人连忙躬身向着坐在上首的这位男子谄笑:“也是运气,是上个月的时候正好有人拿着这玉佩去当了死当,下面一个兄弟看到,当即就把这玉佩赎了出来,这时候刚刚赶着带进了京里。
  小的这不是想着爷您要去祝寿吗?这东西却是寓意正好,特特赶过来送给爷过目。”
  要去祝寿,一般寿礼都会提前备好,礼单什么的也会写定,不过这块玉佩着实出彩,所以管事打着讨好的心思,急急把这块玉佩送了过来。
  坐在上首的男子只沉吟片刻,就立即做出了决定:“不错,这块玉佩拿来祝寿甚好。这一次你办的事不错,下去领赏吧!以后办差都要像这一回这么用心!”
  自从上一回的差事办砸以后,生怕什么时候主子就嫌他没用厌了自己,管事一直提心吊胆的,见这次的事总算得了主子的心,心里顿时喜开了,连忙恭谨地躬身行礼退了下去:“是是,爷放心,小的以后一定会尽心当差,绝对不会误了爷的事!”


第395章 祝寿
  领了赏回到自己家里以后,管事将一人叫了过来,将几张银票递了过去:“阿福,这次事情办得不错。不过那人去衙门里报了案,这几天风声紧,你先呆在我这里不要出去,等过上一阵,我再送你去扬城那边。”
  在街上当泼皮混混的,哪里有银子就往哪里走,何况经常要外出避风头,倒也不担心背井离乡什么的。何况扬城那边是江南水乡,有名的烟花楼门前守着,总算把那块好彩头的玉佩给弄到了手里……
  周介甫五十五岁的整寿,虽然没有打算大办,不过到底他身为阁老,一些亲近之人还是下了帖子的,加上带的家眷,倒是热热闹闹的十几桌。
  易长安携了何云娘一同过来,瞧着管事媳妇将何云娘带进内院去入席了,这才转回身往外院的宴席上来。
  她虽然跟徐玉正之间起了龃龉,却是暗地里各自心知肚明。两人的座师同为周介甫,又是同年,座位上的安排自然被不知情的周家管家放在了一桌,易长安官阶最高,自然被放在那一桌的上首。
  见两人之间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之后在座中就再不对视,坐在徐玉正上首的康茂生暗中看在眼里,明面上却若无其事地含笑招呼着两人:
  “瑞松,长安,好些时日不见了,等哪天得空了,为兄可得请你们来我家中聚上一聚。听说长安的家眷也已经来京了,长安到时可记得把弟妹一起带过来,内子可是一直在念叨着她呢,说是也不知道是何方贤淑美人,把我们易大人既管得牢,又能旺得这般有气运,正想跟她好好请教请教呢。”
  康茂生在活跃气氛方面一直是好手,易长安微笑点头应了:“永盛兄说笑了,若得永盛兄相邀,我是必定头一天就不吃晡食等着的,不过拙荆只是小地方来的女子,只知道规规矩矩行事而已,嫂夫人要是说起什么请教,只怕要吓着她了。”
  康茂生哈哈一笑,转头又看向坐在下首的徐玉正:“瑞松必不像长安那样只想空着肚子吃回去,否则摆洗三酒的时候,还得提防我狠吃回来了。”
  上回就是在座师周介甫家里诊出徐玉正的妻子欧氏有孕,算算如今也有四五个月了,再过上四个多月,徐玉正就要当父亲了。
  康茂生左右兼顾着,让徐玉正也缓了脸上神色,笑着应了声:“永盛兄只要能吃,来我家但吃无妨,就怕把永盛兄肚皮撑破,到时嫂夫人找我麻烦就坏了。”
  有状元公妙语连珠地斗斗趣,这一桌的气氛很快活跃起来,坐在居中一桌的周介甫抽空向这一桌看来时,只看到座下那三个弟子彼此间言笑盈盈,心中不由一宽。
  康茂生这一科的进士,最得他心的是康茂生和徐玉正两名弟子,后来又多了一个半路从地方杀回燕京城的易长安。
  前些时日得知徐玉正似乎跟易长安起了些龃龉,周介甫还想着什么时候给这两个弟子之间解一解这结——如今朝中形势日益复杂,同门相斗实在是浪费精力,还不如把这力气留着对付那些政敌呢。
  不过今天看来,这几人倒是知道轻重,这么快就放下了那些不足挂齿的私人小怨。若说是别的弟子,周介甫倒并不会这么在意,不过那边三人是他有心想引进自己核心圈子的,所以格外注意了。
  今后若是进了他这圈子,不说同心同德吧,至少不能出现互相攻讦以及背叛之类的事件,所以对易长安和徐玉正两人之间可能有的矛盾,周介甫才会这么在意;幸好今天倒是放下心了。
  周介甫刚从易长安那一桌收回了视线,就见管家急匆匆地小跑进来:“老爷,太子殿下来了!”
  先前燕恒曾说可能会有事来不了,到时会让庆吉带着贺礼过来,没想到末了燕恒还是亲自来了;周介甫微微惊喜后连忙站了起来出去迎接。
  寿星公这一站,其他的宾客也连忙站了起来,跟随着出去迎接。易长安夹杂在人群中,心里一阵诧异。
  昨天陈岳在抽空跟她见面的时候还说过,燕恒这几天忙着一件重要的大事,所以先前没有看到燕恒过来,易长安觉得理所当然;倒是这会儿燕恒突然来了,才让人觉得奇怪了。
  燕恒目光在人群中淡淡一扫,一眼就看到了立在众人中的易长安,想到之前在父皇跟前听到的事,心口微微有些泛疼,面上却含着清矜的笑容,赶在周介甫行礼前上前一步扶住了他:“阁老不必多礼,孤今日是特地来给阁老贺寿的,可不敢当寿星公的礼。”
  说完一挥手,让庆吉呈上了自己的礼单,又笑着道了贺寿辞,这才携着周介甫的手往正厅里去。
  周介甫连忙上前再三谢了,请了燕恒上座,正式开了宴席。不过是略吃了几杯水酒,燕恒就起身告辞。
  身为太子殿下,担着储君重任,来去匆匆实在是很平常的事,易长安随在人群中送了燕恒离开,重新回了座位上,没想到才坐下举筷,手腕突然一麻,挟在筷子上的一根脆笋就掉在了她身上,将她衣袍沾了一处油腻;偏偏手腕处却一下子不麻了,仿佛刚才只是她不小心手抖了一下而已。
  周府的下人训练有素,早有负责这一桌的丫环看到了易长安的失手,连忙上前躬身柔声相请:“大人可要去更衣?”


第396章 拿乔
  “那就麻烦姑娘了。”易长安起身,一脚将刚才弹落到地上的一粒小豌豆踩碎,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
  能有这功夫的高手,要是想取她性命易如反掌,刚才却只是在她搛菜的时候让她手腕麻了一下,这力度精准把握得极好,看来是想要把她叫出来说话。
  果然,那丫环带着易长安去了更衣处后,屈身一福说去打热水过来帮易长安擦拭油渍就快步走了,接着门帘一挑,却是刚才已经离开的太子殿下燕恒走了进来:“一时紧急,所以让董渭用了个取巧的法子叫了你出来,长安莫要怪罪。”
  “殿下,”易长安连忙行礼,“殿下急着叫我出来是有什么急事?”
  燕恒却盯着易长安沉默了片刻,直到易长安张口欲问了,才目光一闪半垂下眼帘:“我听说你要去夏依府?”
  这事是易长安和陈岳商议的,她如今在刑部任职,到时要出公差这么久,总要在刑部有个交待,想来是陈岳已经报给燕皇那里,所以燕恒才知道了这事。
  易长安轻轻点了点头:“是,过几天就出发。”
  不要去!燕恒用力抿了抿唇,才把这三个字使劲咽回了嘴里,暗吸了一口气,轻声开了口:“夏依府那边虽是臣属我大燕,却是风俗大异于中原,且瘴疠横行,大燕过去的人很容易水土不服生病……”
  “多谢殿下关心。”易长安看着燕恒微微笑了笑,“我府上有位师爷精通医术,这次会跟我们一起过去。”
  燕恒其实很想再多说几句,劝阻易长安这一次出行。
  夏依府实在离燕京太远,以后他想见她的时候,再不能跟以前一样,只要一点点时间,就能见到她的面;可是想到陈岳今天在御书房跟父皇陈述的那些理由,再看到易长安淡然而安心的笑容,劝阻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知道夏依府一行艰难,陈岳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即使如此,陈岳也要带了易长安一起过去,想来两人已经是如胶似漆,不忍分开那么久吧……
  燕恒轻轻从怀里摸出一只扁扁的小木盒子递到了易长安手边:“拿着这个,路上不要亏待了自己。”
  易长安诧异打开,见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叠银票,全是一百两一张的面额,粗粗一眼看去,大概有万两之数;不由吃了一惊,连忙把盒盖阖上递了回来:“殿下,这个我不能收——”
  “为什么不能收?”燕恒声音私囊的人,带在身上只管花用,回来有剩的再退我也是一样的。
  我这一段时间手头有事情要忙,而且你这一趟又是秘密出行,到时我未必有时间过来送你。今天就先在这里跟你告个别,长安,望你一路平安顺遂!”
  燕恒握着易长安的手略一用力,旋即松开,大步向外走去。等易长安追出门口,却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易长安轻叹了一声,只得将那只盒子揣进怀里。等丫环打来了热水,将身上的油渍略擦了擦,重新返回了席上。
  她离席的时候并不算久,回来的时候康茂生倒是格外注意了一下,笑着问了一句:“长安,没什么事吧?”
  见易长安摇了摇头,康茂生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正等着你回来呢,我们一起去跟座师敬一杯酒。”
  易长安连忙端起茶杯站起身来。
  徐玉正斜睨了她手中的茶杯一眼,嘴角泛起一抹讥笑,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端着自己的酒杯抢上前一步,跟在康茂生身后向周介甫那边行去;却是把易长安给挤到了最后。
  易长安自己喝的是茶,倒是并不跟徐玉正争抢这些,跟过去尽了礼数,神态坦然地又回了席中。
  倒是康茂生跟徐玉正往别的席上敬酒时,抽空小声说了徐玉正两句:“瑞松,你跟长安争这些高低做什么,都是座师的弟子……”
  徐玉正轻哼一声:“当初也不见他不能饮酒,如今座师整寿,他都这般拿乔起来,我就是看不过眼!”
  康茂生轻轻拍了拍徐玉正的肩膀:“你也莫怪,人家拿乔有拿乔的资格。”
  徐玉正心里更觉得堵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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