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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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卷天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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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其中的头马更是马中王者,神骏无比。
    皇甫规老爷子是个将军,更是个爱马之人,而大汉的好马又多出在西凉。这些年他东征西讨,收集了不少宝马良驹。这些宝马都集中在飞马牧场饲养繁殖,这小小牧场里现已集中了不少宝马,要是摆在世人面前,恐拍会引起不小轰动。
    皇甫剑骑的是一匹枣红小马,这马还不到一岁,身形看起来有点瘦小,但却是相当神骏,全身毛发血红,只有脑门正中有一撮长长黑发,奔跑起来像是天空中燃烧的云彩。
    这枣红马驹是牧场里的野马王与老爷子的坐骑,一匹西域汗血宝马配种所产。野马王浑身乌黑,狂野不羁,老爷子的汗血马浑身赤红,奔袭千里,而小马驹正集合了两马的优点,不仅爆发力强,而且耐力十足。
    一行人快马加鞭,时间不长就赶到了一线天谷口。大爷爷皇甫节的马车正向谷口缓慢驶来。皇甫剑吆喝一声,众人加速到了皇甫节车驾前。
    皇甫剑忙翻身下马,上前见礼,暂且不提众人护送老爷子皇甫节回谷之事。
    却说在离一线天谷口不远的一处山坳,此时正有一百身着黑衣之人,他们隐匿在一起,仔细地查探着一线天谷口周围地形。
    薄落谷虽然隐蔽在众山之中,飞马牧场也很低调,但这世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块风水宝地很快便被凡亭山(跟鸡头山一样也属于陇山山脉的一处主峰)附近的一个马帮盯上。
    马帮之类在凉州比比皆是,陇山之中更是个马贼窝,陇山方圆五百里之地,就有大大小小的马帮几十个。说得好听些是马帮,若说得难听些便是马贼。这些人平时除了做些强买强卖的买卖,更多的是干拦路打劫,杀人越货的勾当。
    而一旦遇上羌人叛乱,这些马帮又会摇身一变成羌豪,成为叛乱的中坚力量。
    盯上飞马牧场的马帮名叫飞云寨,当家的叫李黑虎,五十来岁,湟中义从羌人,手下有一万人马,在安定郡这一带算得上是第一大帮。
    飞云寨算起来跟飞马牧场还颇有些渊源,他们原来就是些叛羌人员,在一次羌人之乱中被当时任度辽将军的皇甫规击溃。那场战争,皇甫规就是事先在薄落谷藏有伏兵,在两军正面打得你死我活之时,伏兵突然从叛羌背后杀出,羌兵大乱而败。
    李黑虎那时候还只是一个羌渠小帅,兵败后便带着残部逃到凡亭山附近,巧取豪夺占据飞云寨做起了马帮营生,几年发展下来,有了现在上万人规模。
    此后,李黑虎就留意上了薄落谷。刚开始时有皇甫规军队驻扎,就是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打皇甫规的主意。到了后来,皇甫规虽然撤军,但却并没有将军队完全撤走,还留下了些老弱残兵驻守在那里。李黑虎当时就想打这些老弱残兵的主意,但还没有等到他有所行动,皇甫规又带着一批人马归隐谷中。
    这让李黑虎一点办法也没有,但他并没有死心,前段时间一次偶然机会,一名手下打听到皇甫规病危的消息。李黑虎便上了心,他认为时机已经成熟,皇甫规病危,谷中定然群龙无首,防守松懈,是进攻飞马牧场的绝佳时机。所以他派人日夜盯在薄落谷附近,监视着谷中的一举一动。
    皇甫剑派人去接大爷爷皇甫节,李黑虎的手下也打探到了这个消息。李黑虎听后大喜,他从这条消息判断皇甫规老爷子快不行了。于是他一方面派人盯着皇甫节一行,另一方面调集五千精锐,暗中驻扎在离一线天谷口不到三十里的一处山坳。
    老爷子皇甫节一到薄落谷,李黑虎就收到探报。李黑虎当即做出夜袭薄落谷的决定。
    夜晚三更,天上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肆虐的北风呼呼作响,吹拂着大地,让人冷得发抖。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李黑虎率领五千精骑,马衔枚,蹄裹布,趁着黑夜沿着一线天谷道向飞马牧场袭来。一路之上众马贼小心谨慎,不敢发出太大声音。五千人马逶迤而行,在狭窄的谷中拖出几里长。本来只需半个时辰的路程,他们却用了一个多时辰,道路越走越宽,飞马牧场关隘就在眼前。
    关隘之上灯火通明,隐约可见兵士走动的身影。但也许是天太黑,风太大,这些兵士并没有发现此时城下正聚集着一支黑压压的军队。
    飞马牧场关隘长百丈,关墙上只能容纳五百左右兵士,因此牧场内的五百刀盾手和五百弓弩手被分成了三部,关隘上的守卫每天二班轮流,每班四百将士,二百刀盾兵和二百弓弩兵。剩下的二百机动人员驻扎在牧场入口处营寨,那里是关隘和中军大营的联系纽带,作为机动力量以备不测。
    今晚,八部将之五刀盾兵副统领“雷子”张横值班。
    李黑虎让队伍停在距离关隘五百步之地,自已带着他的三个儿子和手下一帮将领轻骑向城楼靠近。他细细地打量着眼前雄关,在黑夜里这关隘就像是头恐怖巨兽卡在两山之间,给人无穷威压,天下雄关莫过于此!
    李黑虎心里也不由阵阵发怵,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险关强攻的难度太大,只有趁其不备,突然袭击,才有可能成功。今天月黑风高,正适合偷袭,真是天助我矣。!”想到这里,李黑虎仿佛看到了这天然险地变成了自家的囊中之物,想到美妙处,李黑虎兴奋得呵呵直乐。
    “李文侯你带所部一千人爬上左侧山岩,进攻左侧的塔楼。李武侯你带所部一千人爬上右侧山岩,进攻右侧的塔楼。李全侯你带所部一千人从正面进攻。三军齐头奋进,务必在半个时辰之内拿下此关,第一个夺下关门者记首功!”
    李文侯、李武侯、李全侯,这文、武、全侯三兄弟是李黑虎的三个儿子,二十多岁,都有一身不俗的武艺,是李黑虎的左膀右臂,李黑虎能有今日成就更是与他们分不开。
    不愧是做贼的行家,随着李黑虎一声令下。黑夜之中,三千人马在文、武、全侯三兄弟的带领下朝着各自目标推进。
    最先到达城楼下的自然是李全侯带领的中军,他也不管两个哥哥是否已经到达了预订位置,就展开了强攻。
第十一章 城头泣血(修改)
    李黑虎为了攻打薄落谷可谓是费尽心机,他们不仅弓弩齐备,还带来了大量攻城器械。
    随着李全侯一声令下,一排排简易云梯迅速顺墙而上,一下子靠上去一百来架。刀盾手在前,他们一手提盾,一手扶梯,嘴里衔着长刀奋力向墙头攀爬。在他们身后,弓箭手张弓戒备,只要城头上稍有异动,就会遭到他们迎头痛击。
    黑暗之中,李黑虎端坐马上,圆睁双目,紧张地注视着云梯上的攻城部队,心里却是不住祈祷,祈求城墙上的飞马牧场将士不要哪么快发现他们。他们现在是和时间赛跑,迟一刻发现,他就多一分把握攻破关隘。
    李黑虎查得清清楚楚,飞马牧场只有一千多军队,只要攻破了眼前雄关,薄落谷就会一挥而下!
    但天不从人愿,就在飞云寨的刀盾兵脑袋露出城墙的瞬间,城楼上的飞马牧场值勤士兵发现了他们。这些守城士兵一个个身经百战,经验十分丰富,虽因一时疏忽让敌人摸到了鼻子底下,但他们仍没有过多地慌乱,一看情形不对,迅速吹响手中号角。
    凄厉的牛号角声在空旷的城楼上空响起,久久飘荡,连绵不息,随着暗夜狂风越传越远,驻守关隘的士兵象是开子锅的蚱蜢,沸腾起来,纷纷拿起兵器奔赴城头。
    八部将之五刀盾兵副统领“雷子”张横,披挂整齐,正在营帐里百无聊赖地擦试着他那柄巨型开山刀,突然听到“呜、呜”的牛角号声。
    “敌袭!”张横大吃一惊,也等不及兵士前来报告,就操起大刀出了营门。
    张横边朝城头跑去,边大声喊着:“敌袭!随本将上城杀敌!”声若雷鸣,盖过风声,在黑夜里传向四方。
    刚到城头,张横就见城墙上的二十巡逻兵士已与马贼混战在一起,喊杀震天。马贼已有近百人上了墙头,稳稳地占据了一段城墙,后面马贼正源源不断地向上涌来。
    城墙失守,城墙上的守城器械也完全失去了作用,守城战变成了血腥肉搏。
    “杀,随本将杀贼!”没有时间犹豫,“雷子”张横大喝一声,挥舞着大刀杀向贼群,后面赶来的兵士纷纷跟在他身面,朝着混战双方冲了过去。
    将是兵之胆,看到统领来了,城上的兵士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本来凌乱的阵形,迅速地调整过来。刀盾手在前,弓箭手在后,井然有序,更是刀刀见血,箭箭见红,一下子将马贼的疯狂势头压了下去。
    刚刚还是气势如虹的马贼,在飞马牧场兵士地反击之下,开始停滞不前,冲在前面的马贼出现了大量伤亡,攻守双方胶着在一起。
    “雷子”张横站在三丈多高的城门楼下,他的身后站着四个今天当值的百人长,夜空黑乎乎的,一点光亮也没有,只有狂风在不知疲倦的怒吼。
    城头形式暂时得到控制,但张横紧皱地眉头丝毫不见轻松,马贼数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南北两侧辅城也隐约出现了敌踪,形势十分危急。
    “刀盾兵第一百人长和弓箭兵第一百人长所部二百人坚守主城墙,势必将墙上狗贼给本将赶下去。”
    “刀盾兵第二百人长带二十五名刀盾手和二十五名弓箭手守左侧辅墙。”
    “弓箭兵第二百人长带二十五名刀盾兵和二十五名弓箭兵守右侧辅墙。”
    “余下百人原地待命,听从本将号令。”
    “值此生死关头,诸将用命,否则军法从事!”
    张横沉声向四位百人长传达着命令。
    “诺!”四人领命,带着部下奔赴各自战场。
    “火速传令驻守牧场大营的二百兵士增援!”张横又对身边的传令兵吼道。
    马贼象蚂蚁一样不断上涌,往往是砍倒一个却上来了几个,砍倒了一双又上来了几双,城墙上的马贼越杀越多。
    飞马牧场防线节节后退,时间不长,大半城墙就落到了马贼手中。马贼仗着人多势众,向飞马牧场防线发起了一次又一次冲击。飞马牧场兵士只能凭借良好的军事素质,依托城墙节节抵抗,防线不断向城门楼逼近。
    这长百丈宽不过三丈的城墙头上,挤满着混乱的人群,地上的尸体越积越高,鲜血漫透了整个城墙。
    “点火,擂鼓。”李黑虎看着处于胶着状态的战场,大声喝道。此时已经无需隐瞒,能依靠的只有彼此的实力,和死战的决心。
    两千火把瞬间亮了起来,将薄落谷狭窄空间照亮得如同白昼。
    “咚、咚、咚”震耳欲聋的战鼓声撼彻天地,一线天谷道都在“嗡、嗡”作响。
    在战鼓的催促下,马贼一个个疯狂起来,嗷嗷直叫,手中武器奋力地砍向飞马牧场将士。城墙上喊杀声震天动地,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到处是残肢乱舞,断臂飞扬,刚刚还是洁净壮观的城墙,已是血色一片,宛若人间地狱。
    张横看着城下黑压压的贼群,头皮一阵以麻,心都凉了半截!
    这马贼少说也有三四千人,又是有备而来,飞马牧场已是危在旦夕。他忙对身后的传令兵吼道:“快点烽火,向少主求救!贼众太强,我们守不了多久!”
    飞马牧场一贯风平浪静,谁也想不到会有人敢偷袭如此雄关,烽火台从修建之初就一直没有使用过,平时更是连看守的兵士都没有。
    得到张横命令,传令兵飞快地向城门楼顶层跑去,幸好烽火台上一切还算完备,传令兵手忙脚乱地点燃烽火。
    一股数十丈高的列焰火柱在关隘城门楼上腾空而起,狼烟滚滚,烈焰涛天,飞马牧场的每一个角落都清皙可见。
第十二章 未卜先知(修改)
    却说皇甫剑正在睡梦之中,缕缕神念仍游离身外,隐约之间被急促的号角声惊醒。
    皇甫剑这五年不间断的修炼神秘调息之法,神念增长神速,已经超过了前世,庞大的神念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念场,就是在睡梦之中也能对周遭变化保持着一定感知。
    神秘调息之法是皇甫剑在这世上最后一道护生符,就是老爷子、解忧公主、赵岐老人,这些他平日最亲近的人,皇甫剑也没有吐露过一分半点。
    风中传来的阵阵号角声虽然微不可闻,但在皇甫剑的神念感知之下却是分外清晰。
    皇甫剑脸色微变,“骨碌”一声,一跃而起!
    “解忧,给我更衣!”皇甫剑爬起来,朝外间的解忧叫道。
    “少爷!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解忧被皇甫剑一叫,也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问道。
    “快点帮我更衣,牧场遇到强敌!”皇甫剑简短地解释着,声音之中有点急促,但仍是忍不住伸手在解忧那弹指可破的嫩脸上摸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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