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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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第4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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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何人!胆敢如此放肆!”丁直璜怒火上冲,以手戟指杨锐,大声喝道,“你们难道不知道王法吗?”

“学生杨锐,当然知道王法!”杨锐怒瞪着丁直璜,“只怕不知道王法的,是你丁大人!”

“放肆!尔竟然如此诋毁本官!给我……”丁直璜话还没说完,便给杨锐厉声打断了。

“大乾王法,首重人命!所谓人命关天!丁大人,我问你,你缘何不许百姓进火药厂废墟救援?”杨锐厉声道,“大人今天不给出个说法来,只怕我成都百姓绝不答应!”

“本官封闭火药厂禁人出入,乃是为了防止现场为众人踩踏,证据无存,焚爆因何而起无从得知!尔等知道甚么?敢在这里鼓噪是非?”丁直璜吹胡子瞪眼道,“再说爆炸如此剧烈,哪里还有人能活命?死人难道还能救活不成?”

“你这狗官放屁!我爹就在里面!当时他的手脚还露在外面能动弹!我要冲进去救我爹,却给你这狗官的手下抓住了,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爹的手一点一点的不动了……”一个孩子大哭起来。立时引来周围一片哭声。

“我儿子也在里面……我都看到他的衣襟了,可就是不让进去……”

“丁大人原来是想要寻证据,怕误了上报朝廷!”杨锐明白了丁直璜因何驱散百姓不让进入现场,气得手足冰冷。“你心如蛇蝎,为了一已之私,竟然不顾这许多人的性命!可怜火药厂这么多条人命,全都断送在你这昏官酷吏手里!”

“大胆杨锐!竟然辱骂本官,别以为你有举人的功名。我便不敢抓你!”丁直璜到了这一刻,仍不认为他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他回头冲着督标卫队大喊,“赶紧把这些个无知狂徒抓起来!我要上报朝廷,夺了他们的功名!”

“老贼尔敢!”杨锐发须直竖,目眦欲裂,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尔胆敢蔑视朝廷法度,视百姓如蝼蚁,是欺我蜀中无人吗?我四川万民何辜。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草菅人命的昏官酷吏!枉你活了六十有一!今日你若敢胡乱抓人,我杨锐定然和你拼了这条性命!”

见到杨锐发了狠,督标卫队的官兵们全都停住了脚步。

他们当然知道,逼死一个举人的后果会是什么。

“狗奴才!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混帐东西通通抓起来!”丁直璜瞪着督标卫队的头目,跳脚大叫起来。

头目心中畏惧,无奈的转头,看向杨锐,正要说声“得罪”,上前拿人,却不料一下子看到了杨锐身后的人群中的几个大汉!

为首的一人。正阴沉沉的看着他。

头目立刻便认出了,那是他所在的码头的袍哥会大哥(袍哥会很早便渗透到了乾军之中,在军营中发展极快,左季皋曾上奏朝廷说:“自顷啯噜变成哥老会匪。军营传染殆遍”,以至于他在制订军队营规时特地立了一条:“结拜哥老会、传习邪教者斩。”)!

他情不自禁的向大哥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大哥似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冲他皱了皱眉,缓缓的摇了摇头。

头目立刻便明白了怎么做了,他又走了一步。突然打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的同时,向几名部下飞速使了一个眼色。

几名部下心领神会他们也都是袍哥会成员,且都是当地人,早就对生性冷酷、待人刻薄的丁直璜不满,在现下这个时候,哪有为丁直璜而得罪本地的乡亲百姓的道理,于是也都纷纷摔倒在地。

“打死这狗官!”不知是谁吼了一声,接着一颗破白菜便飞了过来,刚好砸在了丁直璜的头上,将他头顶的官帽打落在地。

丁直璜怒极,正要喝骂,烂白菜、臭鸡蛋等等脏物纷纷抛了过来,打得他满头满脸,生生的疼,接着人群发出了汹涌的怒吼,向这边冲了过来,督标卫队拦阻不住,全给人群冲倒在地。

丁直璜大惊,本能的转身便向督署大门跑去,身后的卫队们也跟着他向门口猛跑。

“赶快关门!”丁直璜抢步进了门,惊恐的大叫道,全无刚才的气势和派头。

看到丁直璜的狼狈相,杨锐心中的恶气总算是出了一半,他看着督署大门好容易关上,正要离开,却不料一众同窗上前,将他的身子抬了起来,一边向上抛举,一边大声的欢呼起来。

到了晚间,围住督署的人群终于散去,督署内的人们全都松了一口气,但唯有丁直璜仍然气恨难消。

“竖子杨锐,我这便上奏朝廷,夺了你的功名!”

“蜀中尽刁民,果然不虚!难怪流贼张先仲欲要杀尽蜀人!”

“人言蜀道难于上青天,岂知治蜀亦难于上青天!”

说“蜀中尽刁民”这番话时的丁直璜,仍然没有去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丝毫念头,其性情之中乖戾、刚愎和冷酷残暴的一面表现无遗。

骂得累了,丁直璜伏案假寐,下人们巴不得他睡着,是以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恍惚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在京城吏部官厅……

……

“私通外国。挟洋自重,这是大罪!如不严加惩治,只怕日后外官都要学他的样儿了!一旦有事,各自私通敌酋。国亡无日矣!”

“官员奖叙,自有吏部该管,关他法兰西国甚么事?要他来出头,还敢向我皇上伸手要官,简直是无耻之极!此等有辱国体之事。须当重重惩治!”

“丁大人莫不是觉着国家太平久了,想要和法兰西国开仗?”

“此话怎讲?”

“法主手书致礼我国是为交好而来,是以有奖励林义哲之请,汝却要反其道而行之,法主请奖之人,汝却要重重治罪,如此这般岂非是挑衅?况林义哲只是法普战时示警于法主,并未出卖我大乾权益,汝因此莫须有之罪,妄启战端。置国家于险地,丁宫保,汝是何居心?想当大乾的千古罪人不成?”

“开仗便怎地?这等媚外之贰臣,不治他的罪,反因畏战而姑息养奸,赏罚不明,长此以往,国将何存?”

“哼哼!贰臣?丁宫保高见,老夫领教!我看这个吏部尚书的位子,干脆让汝来坐好了!”

……

“丁宫保。来来来,喝口茶,歇歇。”

“仲亨,你怎么看?”

“唉。要说这林义哲,本是林文忠公之后,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叫人惋惜啊!想是这洋务办得久了,不知不觉便中了洋毒,而不自知。”

“是啊!可见这洋人的东西,还是学不得的。这夷夏之大防。为立国之本,万万不能轻忽。”

“林义哲这个事儿,部里头议了几回,治他的罪是要的,但林义哲出卖的是普国机密,而非本国,细论起来,并无大罪。此事亦须顾及法主颜面,所以还是从轻发落,以免生嫌衅为好。如今民生艰难,需得休养生息,西北眼下用兵正急,东南万不可起衅,是以这‘战’字,还是不要轻言的好。”

“六王爷对此事怎么看?”

“刚才文尚书不是说过了?”

回想起自己当年在吏部两次大闹挥斥方遒的样子,丁直璜禁不住微笑起来。

身为疆臣者,有几人能为此?

仍是在吏部大堂,不过人却换了几个。

“那林义哲的处分,吏部怎地还不见上报?”

“于慈亲病重时娶亲,本就是不守孝道!慈亲去世而不守制,此等无德之辈,何以仍尸居其位?而今六道给事中弹章纷纷,吏部为何不明正其罪?”

“宝中堂,这林义哲悖义不孝如此,不为慈亲守制,又暗纳番女,难为人臣,吏部何以不据实上奏,明正其罪?”

“丁大人说的这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邸报上,言官弹章不写得明明白白的吗?”

“弹章?弹章上说的有几句是真的?”

“宝中堂,话不能这么说吧?”

“毛侍郎,慎言!莫要旧错未销再添新错!”

“宝中堂,这弹章上说的明明白白,言之有据,如何不是真的?”

“吏部详查林义哲履历,其父母于其幼时早已身亡,现今去世者为姑母,林义哲非其亲生,何来守制一说?至于迎娶番女,乃是为安抚番首之心,为朝廷抚番大计考虑,其在通报苔地番情折内已然言明,而于姑母病重期间娶亲,是为了从俗给姑母冲喜,亦是一片孝心。言官不辨实情,只是一味谩骂,怎能作数?”

“宝中堂休听他林义哲胡言乱语!姑母怎地便不可守制了?冲喜一说,乃无知愚民之陋俗,荒诞无稽,堂堂朝廷命官,以愚民陋俗为藉口,纳番类为妾室,分明是自贱自弃!此等不忠不孝之徒,小丑弄臣,不速速罢弃之,更待何时?”

“丁抚台此言谬矣!朝廷礼制,并无姑母去世须当守制之说。谁人家里,没有姑舅叔姨?若是去世皆当守制,国事谁来承担?冲喜乃民间之常俗,亦民风崇孝之体现,士大夫之家,莫不如此。且林义哲之姑父沈佑郸已上折子说明,此事是他要求侄儿办理的,怎地到了言官口中,便成了天大的罪过?如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是士林之所为乎?”

“宝中堂这是在折辱士林么?宝中堂如此的袒护于那林义哲,以士林之公论为非,难道就不怕人弹劾于你么?”

“怎么?丁抚台这是想参劾我了?好啊!都察院的门儿开在那里,丁抚台且径直前去递弹章好了!我等着便是了!”

“真是岂有此理!……简直是不可理喻!”

那一回自己虽然没有完成功逼得林义哲休妾,但却迫得林义哲不得不为姑母守制,失了福建巡抚的职位,而自己的“清直”之名,也因此而传遍了天下!

怎地到了四川,自己便成了人人唾骂的昏官酷吏了呢?

自己在火灾现场取证,早日奏报朝廷,又有哪里不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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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英魂索命

“刁民!愚民!奸民!莠民!全都去死才好!”

丁直璜在心里发出了狂吼。

随着他的心中恶念横生,面前的梦境又一次变幻起来。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置身于吏部大堂之中,而是到了一处陌生的丛林之中。

这是哪里?

那些黑衣服的在林中小心穿行的小个子士兵,又是哪里来的?

当看到这些足有上千人的黑衣士兵当中的那面日章旗时,丁直璜象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这是……日本兵!

这里……难道是苔湾?

带队的日本军官似乎没有意识到丁直璜的存在,他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风突然变得大了起来,渐渐的将雾气吹散,被大雾遮住的景物渐渐的显露出来,两座险峻的巨大山峰出现在了日本人面前。

日本将军举起了望远镜,他看到在这两座山峰中间,有一条狭窄的石径蜿蜒向上,眉头渐渐的拧紧。

这条山路很窄,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而行,对于几千人的大军来说,可是非常难以通过的。

日军军官纷纷骑马聚拢了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为首的日军大将身上。

日军大将注意到了大家眼中的惊疑之色,很是恼怒,大喝了几声,其他的日本军官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下达了继续进军的命令。日军士兵们随后排成两列纵队,走上了石径。

石径一开始还算比较平坦,日本将军看到好多的石块似乎都被专门平整过,于是大着胆子骑马上了石阶,见到日本将军竟然要骑马上山,一个日本军官吃了一惊,赶紧上前阻止了他。

日本将军点了点头,心有不甘的翻身下马,和军官们留在石门口处的林地中,看着队伍鱼贯通过。

此时。在对面的山崖,一支支枪正悄悄的从林间和石缝间伸了出来。

丁直璜看明白了,是苔湾的番民要在这里伏击日军!

日本将军看到部队顺利的通过,并没有人阻止。得意的对部下说着什么。但仿佛就是要专门打他的脸一般,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一连串清脆的枪声突然响了起来!

日本将军急忙举起望远镜,向前方望去,只见对面的山崖冒出大片大片的白烟。子弹好似雨点般的落下,日军队伍当中立刻倒下了一大片,伴随着阵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不少人掉下了悬崖。

日本将军放下了望远镜,气急败坏的跺着脚大叫起来。

没有等到军官们下令,日军士兵们已然开始了向对面崖壁的射击。而呆在林地上还未走上山路的日本士兵也纷纷举枪向崖壁射击起来。

让丁直璜感到无比惊讶的是,和日军凶猛的还击相比,番民的火力竟然丝毫不弱,而在这特定的时刻,甚至要更强一些!

在他的印象当中。镇压圣平天国的战争中的大乾湘淮练军也没有这样的火力啊!

更让他惊讶的,是在他们这些士大夫眼中如同野兽般的“生番”们的枪法竟然十分准确!

就在刚才这几番对射当中,日军仿佛落叶一般的不断从山路向山涧间跌落,而对面的生番阵地中,只有几个人被击中落了下去!

哪怕是林地间未走上石径的日军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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