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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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第6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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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轮齐射使得乱军士兵死伤惨重,中弹倒地的人身体里流出的血在原本光洁的青石地板上形成大片的血泊,未死的人在血泊中不住的哀叫,但他们的同伴却有如疯了一般。毫不顾惜的从他们身上踩过,他们面目狰狞,表情凶狂,仿佛噬人的野兽。

乾军士兵的射击虽然准确而致命。但毕竟人数过少,很快乱军士兵便冲到了近前。

乾军士兵们被逼到了绝处,反而按捺不住胸中翻腾的血气杀心,野兽一样呐喊起来,合身向屏风上猛力撞去,那一列三十二扇的石屏风早已损毁得不成样子。经他们这样搏命的一撞,轰然向前坍倒下去。

冲过来的乱军士兵们发觉势头不对,已不及走避。屏风阔重得有如一面墙,劈头盖脸朝他们砸将下来,一气便翻倒了七八名乱军士兵,有人当即被自己的长刀刺进了身体,发出凄厉的哭号。

乾军士兵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呼喝着冲了出去。

闵妃怕极了,手足并用爬到一旁,一面咬着自己的袖子,强忍着不叫出声来。猩红的夜空里突然落起雨来,在冲天火光的辉耀下,一闪而逝的雨点也都是猩红的。像是天上亦有一座燃烧的王城,王城里亦四处淌着血,天上的河承不住了,便淋淋漓漓地洒到了人世来。王城里遍地是搏杀的呼号与惨叫,鼙鼓震撼着屋宇,所有的梁柱间都在簌簌地呲响。没有旁的人注意到这座黑暗的水榭里,有两支小小的队伍,正死死纠缠着以命相搏。

乱军士兵死伤已经过半,乾军士兵亦折损了五六名。铁锈般冷腥的血气在水榭内无声弥漫,死去的躯体颓然倒下,袒露着骨肉翻折的伤口。乾军士兵们列成一弧,顶着朝鲜人的长刀,护住角落里的闵妃。刀光翻滚,如同礁岩上拍起的万千碎浪。

此时,屏风残骸一侧,却有个乱军士兵从尸堆中挣扎着站了起来,左眼血糊糊的,眼珠子在染成鲜红的眼白上凶狠地转动着,终于在人群中寻到了目标。那人咆哮了一声,长刀在青石方砖地上拉出连串迸跳的钢花,直向交战两方的阵列里撞进去。乾军士兵们无暇分身阻挡,竟被他冲到了闵妃的跟前,锵然一声,刀锋已自地面上抬起,黑暗中一线杀机骤亮,朝抖作一团的闵妃扫了过去。

闵妃心知躲避不及,只得紧闭了双眼,将脸埋进臂弯里。

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却有个人影猛然冲出,挡在他们面前,迎着朝鲜人的长刀汹汹的来势,双手立住了自己手中的佩刀。

朝鲜刀手血红的眼里露出了属于胜利者的讥嘲笑意。他仿佛已经可以看见两刀相交时,那柄大乾朝的军刀会如何旋转着脱手飞出,持刀的人又会如何流着血,跌落尘埃。

然而,预想中钢铁交击碎裂的声音,终于也还是不曾响起。电光石火,交击之前最后的一刹,那柄乾国钢刀的主人微微加力,双腕内绞,锋刃所向无声一转,不再朝着朝鲜长刀的刀身,却迎向了朝鲜刀手的腕子。

锋刃如线。

血肉之躯挟裹着强横的力量,撞上了飞薄的刀锋。刹那间,布帛、皮肉与骨骼依次削断,势如破竹,只是干净利落的一声“刷”,朝鲜长刀竟转向朝一侧跌出去,一只拖着血线的断手还顽固地攀附在刀柄上,跟着一同抛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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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八章两边拍砖

朝鲜刀手捂住断腕伤口,失声痛叫。长刀失去控制,在空中翻转过来,狠狠拍在人影的左肩上,那人身躯一偏,几乎倒地,却强忍疼痛翻手转刀,自下往上斜斜朝朝鲜刀手颔下的柔软处狠劲一挥,朝鲜刀手便蹶然倒了下去。

长刀沉重地跌落在来人与闵妃面前,又在地上跳了两跳,滚进了主人的血泊中。

“王妃殿下,您没事吧?”那人气喘吁吁地说道。

闵妃周身一颤,睁开了眼,满面皆是不知何时流下的泪。冯国彰拖着无力的左肩,提刀立于面前,年轻的脸孔上尽是血污纵横。

纵然已战栗得不能成言,闵妃还是勉力向冯国彰点了点头。

刀尖上悬垂着一滴血,将坠未坠,冯国彰佩刀扬起的那瞬间,血滴甩到了闵妃的脸上,她惊跳了一下。

远处鼙鼓震响,和着鼓声,水面上泛起细密的涟漪。透过漫天飞扬的火星与雨线,亭台楼阁之间,隐约可见有数百火把映在水上,蜿蜒曲折地朝这边来了。很快,他们就要被发现了。

“夫君……孩儿……”

闵妃不明白为什么身边的人都离开了她,喃喃地呼唤着,伸出一只手来四处探寻,像是要找寻什么。遍寻不着,又去地上摸索,却摸到了满手冷腻的血。她怔住了,好一会才像是猛醒过来,爆发出凄厉得难以置信的锐声叫喊。

喊声划破了猩红的雨幕,仿佛宣告着这一夜乱象的真正开始。

火光骤乱。王城内四面八方,都是咆哮喧嚷的人声。鼙鼓的轰鸣猛然紧密起来,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靠近。水榭下的小河川里漾起层层细浪,扑打着岸石,仿佛大地都为之撼动。

冯国彰震愕地看向火光来处。这感觉仿佛是熟悉的,在港口附近的街衢就常常能够遇见,然而这一回,竟猛烈得教人不敢置信。他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鼓声已经迫近了,混杂着金属拍击的声音。仿佛有许多铙钹跟随其后。梁柱间纷纷落下尘灰与木屑,如同整座水榭都被震荡得跳了起来,然后檩子、榫头、檐角与瓴瓦又一件件落下来,重新叠合成原先的模样。脚下的震动顺着骨髓酥酥地直向上钻。水榭下的细浪愈发频密,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刀枪。

通往水榭的桥梁多半已经倒塌或是焚毁,朝鲜兵士索性将松明举过头顶,纷纷跳下河道,涉水向他们涌来。喧天的呼喊声连成一片。一河流淌着炽橙光焰,照亮了四周的一切。

眼见有上千名朝鲜乱军攻来,冯国彰知道今日只怕要战死于此地,不由得发出了一声粗重的叹息。

就在这时,小河川的对面,突然闪过一道红光,随着一声炮响,接着朝鲜乱军队伍当中便猛然迸起一团火光,登时有数人便给炸得飞了起来。

朝鲜乱军的士兵们立刻意识到了这是大炮轰击造成的结果,立时有如潮水般的向后退去。

奇变陡起。没等冯国彰和乾军士兵们回过神来,在他们的身后,突然响起爆豆般的枪声,密集的子弹射来,将他们身前的朝鲜乱军又扫倒了一片。

冯国彰明白这是援兵到了,心下一松,竟然感到一阵晕眩。

一颗又一颗的炮弹飞来,接二连三的在乱军队伍当中爆炸,乱军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可怕打击,瞬间崩溃了。开始四散奔逃。

骤然,炮击停止了,一切都静止了。有如千军万马的脚步轰鸣、海潮一样的人声呼喊,刹那间全都消失殆尽。若不是四处的火焰还在毕毕剥剥地燃烧着,几乎要令人疑心自己是聋了。潮涌逐渐平息,却不曾退去。

一瞬间,四下里全都是全副武装的乾军士兵,他们的手里都端着步枪,步枪上的刺刀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着骇人的光芒。

“大乾袁统领在此!尔等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有人大声的吼道。

被围困住的乱军士兵一个个满面惊恐,为首的一人咬了咬牙,刚喊出一声“大伙儿杀出去……”,“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头部,他立时栽倒在地,滚进了河中。

看到这一幕,他身边的几名乱军士兵立刻抛掉了手中的刀矛,跪了下来。

受了他们的感染,朝鲜士兵们纷纷抛下了手中的武器,一时间四下里全是刀矛弓箭落地的碰撞之声。

脱了力的冯国彰再也支撑不住,以刀拄地,坐了下来,这时他看到袁蔚霆在一队乾军士兵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桦辅,你怎么样?没事吧?”袁蔚霆看到满面满身都是血污的冯国彰,脸上现出了关切之色。

“标下……没事!”冯国彰努力的重新站了起来,向袁蔚霆敬了一个军礼,指了指身后不远处正自惊魂未定的闵妃,“这位便是王妃殿下。”

袁蔚霆看了闵妃一眼,点了点头,并没有和她说话,而是分开众人,来到了那些朝鲜乱兵面前。

火光中,看着那一张张灰败沮丧惊恐不安的面孔,袁蔚霆皱紧了眉头。而当他注意到乱军中有很多人都穿着平民的服色,又禁不住叹息起来。

“尔国政府拖欠汝等的饷米,天朝已尽数代为补发,又专拨粮米救助汝等民众,汝等为何还要作乱?”袁蔚霆厉声喝问道。

“那闵氏妖妃不死,我等便没有活路!”乱兵中有人高喊道。

听到这句话,闵妃垂着头,身子象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又开始发起抖来。

“妖妃回来了,定然要报复我们!与其让她害死,不如先杀了她!”

“对!不杀了他,我们都得死!”

“杀了妖妃!”

“杀妖妃!”

袁蔚霆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退回到了阵中,向闵妃走来。

袁蔚霆来到闵妃面前,浑身哆嗦着的闵妃感觉到了袁蔚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缓缓的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王妃殿下可听到了?”袁蔚霆叹道,“民怨沸腾若此。为之奈何?”

“你要把我交给他们吗?”闵妃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王妃殿下希望我怎么做?”袁蔚霆不动声色的问道。

“今日必要我死的话,我愿一死以息民愤,只是求袁统领赏我一颗枪弹,给我一个痛快的死。如能留我一具全尸,归葬家乡,我九泉之下,当永铭袁统领大德。”闵妃说着,又流下泪来。

“王妃殿下言重了。我奉大乾天子之令前来尔国,乃为解民倒悬,保尔国平安。犯上作乱之徒,必当尽戮,以正国法。”袁蔚霆转头看了看那些被围起来的要取闵妃性命的朝鲜军民,叹息道,“还请王妃殿下勿忘今之言。”

袁蔚霆说着,挥了挥手,冯国彰看到四名乾军士兵为一组,推着一挺又一挺加特林机枪向前缓缓行进。立刻明白了袁蔚霆要做什么,不由得吃了一惊。

一共有六挺加特林机枪给推到了近前,机枪手们将枪架好之后,飞快的将弹筒装好,完成了射击的准备。看到加特林机枪上前,乾军步兵们纷纷闪身让开,朝鲜军民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在看到加特林机枪对着自己之后,脸上都是茫然之色,不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

指挥机枪组的军官向袁蔚霆示意一切齐备。袁蔚霆挥了挥手,厉声喝道:“举枪!”

所有的乾军步兵全都将步枪举了起来,对准了人群。

朝鲜军民这时方才明白乾军要对他们做什么,几个反应快的人俯身去捡拾抛在地上的刀矛。就在这时,袁蔚霆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左轮手枪,对准了人群。

“开火!”袁蔚霆的眼中闪过狰狞之色,大声命令道。

乾军士兵们手中的步枪和加特林机枪同时开火了,子弹暴风急雨般的横扫了过去,朝鲜军民成片成片的倒下。一时间惨叫哀号声此起彼伏。

闵妃看着这地狱般的景象,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号叫,但立刻便被枪声和人们的惨叫声淹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复归沉寂。

水榭前的河水里,堆积的尸体竟然和青石台阶一般高。水榭微微摇撼着,堆积的尸身边的河水里,赭石色的细流急速扩散成一大蓬鲜明的红,从水底翻了上来。原本看似赤褐的石板上,竟渐渐洗出苍青的光泽,原来那些斑驳红黑的颜色,原来都是干凝的血。

究竟要多少人的鲜血,才能够浸染出这遍地的红?

袁蔚霆看着已然为尸体阻断的河水,转身大踏步走了,此时天穹猩红,朝着王城垂笼下来,夜风里有浓厚血气缓滞流动。雨水拍打着王城墙檩残烬,激起微温的焦臭烟气,四顾满目凄凉。尸体在水面荡漾旋流,浮白僵死的手轻轻撞击着宫殿的石础。

朝鲜《李朝实录》载:“七月卅日,乱兵夜入王城,欲杀明成,暴民多随之,势极大,王城遂破,闵氏宗族尽没,宫室百余间被毁。时明成得警,怀抱玉玺,赤足往奔天军求救,仅以身免。”

翌日,昌德宫。

朝鲜国王李熙端坐在王座之上,旁边坐着闵妃,和以往不同的是,闵妃这一次坐在下首,而非和李熙并列。

今日的闵妃,虽然朝服穿戴整齐,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但神采却与往昔大为不同。

此刻的她,面对朝鲜君臣,竟然显得分外局促不安。

金允植和鱼允中快速的对望了一眼,他们当然明白,闵妃为何会有这般表现。

在她的对面坐着的,便是李熙的父亲,兴宣大院君李是应!

而在大院君下方坐着的,是王世子李拓和已经“起死回生”的完和君李鄯!

“上国袁将军到!”内监高声的唱报道。

一听这句话,原本坐着的朝鲜国王一家全都站了起来。

大殿的门口传来了铿锵的脚步声,在二十名全副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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