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快乐》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圣诞快乐- 第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周末那天,由于受了风寒,依兰又发高烧了,她没有给小海打电话,倒是小海实在坚持不住,便开着车就来了,因为依兰不愿意谈婚事,两人又发生争执,各执已见。小海给她服药后开着车出去了。到了晚上也没有回来。依兰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夜时,还是没有小海的消息,依兰以为他半夜起来找水喝了,她知道小海有这个习惯。那时依兰看表是下半夜点半,这就是小海每天起来喝水的时间,前后差不了多少。依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咳嗽了几声,她相信在这个时候小海不会不在身边的,小海走的时候说,远方有同学来,可能回来晚些,如果喝多了就不回来,但她相信这个时候,在她生病的时候小海无论如何都会赶回来。她叫了几声小海,摸身边的被窝,是凉的,以为小海在卫生间,便披衣起来,边咳嗽边哆嗦着来到卫生间,没有小海的影子,厨房的灯是亮的,以为小海在给自己做夜宵的,进去一看,没有人,但厨房里还放着药罐,还有白天小海不来得及洗的碗筷。她又来到书房,里面也没有小海的影子。想给他打手机,又怕他在朋友面前没面子,自己找了水喝,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和小海一样,半夜也起来找水喝,她想起来了,小海昨晚肯定没有给他喝水,嗓子眼就像要冒烟一样。喝了几口水,依兰自语道:小海会不会喝多了在路边倒了没人管,会不会受冻了?
  现在是冬天,窗外的风刮得很大,听到树叶沙沙的响。依兰去看有没有关好窗子,然后在屋子里站了一会,接着又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她叫了几声小海,然后就钻到被窝里去了。外面的风很冷,依兰边咳嗽边缩着身子,把身子靠在以前小海躺的地方,她感觉暖和多了,但是没有小海的体温,她这个下半夜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睡下去了。她找来安眼药,吃了两片,算是有些睡意,却有些幻觉,她就看见了妈妈。妈妈向她走来,她走在秋天的风里,穿着唐装,袖子是宽宽的,像古代的仕女。她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城市的街道阔朗而整洁。她走进依兰的卧室里。没有敲门就飘进来了,是依兰吗?是我的依兰吗?她飘到床边,用手摸着依兰的额头说,怎么啦,生病了?依兰说我想喝你煲的甲鱼汤,依兰听到厨房的砧板叮当响。听到打开水箱的声音。看到妈妈端着香喷喷的汤来到自己床前,可是给自己喂汤的怎么是小海呢。小海边吹着热气边尝一口,说,这是我妈妈给你煲的。然后才送到依兰嘴里。依兰的妈妈在一边看着笑了。
  她站在房间里,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听说你们要结婚了,妈妈也没什么金的,银的,玛瑙,钻石的东西。就给你送一枚戒指吧,说着给她戴上,依兰看到的却是小海曾经要给自己戴上的那一枚。
  现在,妈妈给依兰穿婚纱服,从客厅走进来,小海和张健平左右边扶着她,三个人样子有点羞赧。妈妈笑了起来说,我的女儿女婿都很漂亮。来来来,这是妈妈给你们的见面礼。依兰各给他们一个厚厚的红包。依然不知从哪跳出来,抢过依兰的红包说,我也要。不小心,红包松开了,飘出来的却是冥纸。依然吓得把红包仍了,说,这是哪个国家的钱啊,我怎么没见过?依兰……姐姐……你在哪,依兰,你在哪,我是依然,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依然!那个钱不能用,告诉小海不能用,是冥纸,是冥纸……。冥纸散了一地,随风在空中飘着。
  依兰被依然的叫声从梦中醒来。她出了一声汗。给小海打了电话。
  小海……你好吗?电话刚接通,她就迫不急待地说。
  依兰你怎么了?我是张健平,小海他喝醉了,刚睡。你没事吧?
  小海他真的没事吗?我想听他说话。
  可是他醉得不成样子。这几个家伙,知道他有女朋友了,把他灌醉了。
  他真的没事吗?
  没事,他什么时候醒,我什么时候把他送到你府上行吗?
  ……不……我要马上见到他!……马上。她全身发哆嗦着,哭了起来。
  依兰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求你,把他带回来,我要见他。
  好,你放松一下,不要紧张,只是喝醉,不会出人命。张健平呵呵笑。
  我要你马上送他回来!依兰大声哭叫着。
  我马上送他回去。
  张健平把小海送到依兰家时天快要亮了。看到张健平背着小海进来,依兰失态地抱住了小海,把头磕在小海的肩膀上,拿手指搓揉他的脊梁骨,竟吃吃地笑起来。边笑边说,还在呢,小海还在这呢。她笑得如此孩子气。张健平害怕了,但又不好阻止。她解小海的衣扣,动作粗野而鲁莽。然后用耳朵贴近他的心脏部位,听了起来,就像在耍闹。张健平好像能够看懂她了,一定有什么东西突然间袭击了依兰,她感到害怕了。她害怕什么呢?
  张健平把依兰叫醒,也许她被什么东西吓着,哭了,见到小海的一刹那,好像找到了什么,她完全平静下来了。刚才的举动着实让张健平感觉不可思义。小海慢慢醒过来了。看到躺在依兰怀里,自己的脸上挂着依兰的眼泪。他问是怎么回事。
  张健平说,你们还是赶紧结婚吧。不要再分开了。我都要受不了了。
  有人在枯野中焚烧落叶,远处不时有几许浓烟袅袅升起。初冬的太阳虽然明亮,室外的风速却十分强劲。已经迈人冬季,群山遍野已失去鲜绿的色彩,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疮痍的土褐色。
  张健平和小海商量好,由张健平带依兰去看医生,小海继续上班。小海说,圣诞节放假天,他可以天天陪依兰。
  小海是个保守含蓄的男人,不太会勉强别人,平常说话也总是慢吞吞的,可是天完全亮时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没有问依兰,为什么昨晚会这个样子,为什么要拒绝和他结婚,而且说话的口气几乎是用吼叫的。
  回想起来,小海是在依兰开始逃避他之后,才变得比较积极。依兰愈逃避,就愈执拗。这种做法虽然使得他身上特有的优越气质消失无踪却反而增添了几许大男人的气概。小海真是长大了。
  其实,依兰从一开始就是回避,只是没有现在这么果断。
  依兰觉得小海态度所以产生如此巨大的改变,可能是久不曾得到自己关心
  的关系。在这段时间内,她学会了站在远距离观察小海,因此而冷静了下来。
  当然,这和小海的父母的态度也不无关系。尽管和小海只有两次亲密的肉体接触,依兰每一次过后都会产生强烈的罪恶感,觉得自己的行为违反了道德标准。一个年长他岁的女人好像在诱惑一个年少无知的少年。现在,在小海面前她可以保持以前的热情,但她不可能再和他有什么过于亲热的举动,免得再度陷入而不能自拨,其实,从昨晚的梦中到梦醒后的失态,旁人都会看出依兰根本离不开小海,只不过她表面上努力装出来罢了。但是这种近乎变态的举措只能会给她增加更大的心理压力。因此,张健平无论如何也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他知道依兰应该到医院复诊了。
  三个人正要出门时,依然打电话过来,是小海接的。
  依然啊,要和你姐姐说话吗?
  不用了,前几天刚通过电话,跟你说也一样。过几天是平安夜,我要回北京,你来机场接我。别让我等太长了。晚上点分到,我今天从加拿大到东京,再从东京回北京。对,我姐姐身体好吗?
  ……很好。小海沉默了一会才回答。
  那我们平安夜见。
  过几天就是平安夜了?日子过得真快啊。依兰,你每年的生日都在教堂里过?小海说。
  每一次都有重生的感觉,那种气氛跟举行一场婚礼差不多隆重。张健平你去过吗?依兰穿好衣服,换上鞋。
  没有,平安夜你想要什么礼物?你的生日。张健平问。
  陪着我们一起去就可以了,在那个地方什么礼物都不用,有唱诗班给你唱歌,听教堂里的歌,听神父读经文,做祷告。
  我妈妈平时也喜欢烧香拜佛什么的,要不那天我也带她去。小海说。
  好主意,我来安排。张健平说。
  转眼之间新年就快到了,街上充满了喜气洋洋的热闹气氛,人们忙于参加圣诞晚会和购物,各大商场的门口和柜台上摆着大大小小的圣诞树和礼物。
  今天的太阳很毒,依兰说有点晕车,无心观赏路边的美景。她不时的说,让张健平开慢点,张健平就开得很慢,在拐弯处突然跑出一个女人要横过马路,张健平急刹车,依兰的前胸狠狠的撞在车前,头重重的撞在玻璃上,张健平推开车窗骂那横过马路的女人,女人却跑得无影无踪了。依兰知道自己要吐,推开车门下车。交警过来让张健平把车开走,张健平把车开到前面的停车处,回头找依兰,只见她蹲在树下吐得历害,人也软瘫在树下。张健平以为她中暑了,抱起她往前跑,让她睡车上,急着往医院开去。
  医院好像有永远看不完的病人,挂号处、收费处和取药处排着长长的队伍,门口的询问处也挤得看不到坐在前台里的人。也许是天气严寒,感冒的病患剧增,戴口罩的人来来往往。
  张健平把依兰抱进急救室。很久,急救室门打开了,一个女护士扶着依兰从里面走出来。张健平上前扶她,同时问医生。女医生说,没什么,回去好好休息,补补营养。才一个多月,反应期还没到呢,这可是没休息好,精神压力太大引起的。
  张健平问,医生,你说反应期指的什么?
  妊娠反应!
  什么?依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问。
  不会的,决不会的。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怀孕了。
  张健平给他那个当医生的朋友打电话,说今天突然有别的事情,暂时不去找他帮看病了。他希望依兰休息一会儿后,去原来看病的医院复查。他说,只要结核病基本好了,不影响生孩子。
  “你,先不要让小海知道好吗?”
  “你放心啦!我会替你保守秘密,但是,你可不能太伤小海的心!而且这种事只能守住秘密三个月左右,到第四个月时肚子就显出来了,除非你不出门。”
  依兰干咳了一下,然后站起来说,张健平,你陪我去复查可以吗?
  张健平跟她去了。
  他们在医院忙到下午才做完全部检查。医生看过复诊报告单,说,你的病基本稳定,不用每天吃药了,现在给你开新药,你一定要按时按量吃。一个月后再来复查。张健平听了很高兴,他连声说恭喜,但是依兰好像并不因为怀孕的事而高兴。
  快下班时,小海打来电话,问复查的事。他说今天去开会,不让开手机,中午只休息分钟,所以没有和他们联系。
  张健平说依兰的病基本好了,只是有一件事……
  依兰扯一下张健平的衣服。
  小海有些紧张地问是什么事。
  张健平突然撒个谎说,依兰看完病后遇上几年没见的同学,到同学家去了。依兰在一边对着张健平竖起大拇指。
  本以为自己能瞒过小海,事实上三杯酒下肚后,张健平就无法稳定情绪,此时,小海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可能是知道依兰病情好转的缘故,他的气色显得相当好,也可能是得知单位又给他晋升并加工资的原因,他坐定后又连喝两杯。
  “你还没醉啊?”张健平问。
  小海一边用纸巾擦脸上的汗,边笑张健平今天怎么这样不胜酒力。
  “你真的不醉吗?”张健平觉得奇怪。
  “对……”
  “看来要当爸爸的人喝多少都不觉得醉。”
  “你说什么?”
  别瞒我了,依兰一定给你生个非常漂亮的孩子。张健平醉眼朦胧的把半杯酒喝下肚。
  依兰跟你说的?
  说什么?
  怀孕的事。她真怀孕了?
  医生告诉我的。今天我带她出来看病,半路她晕车吐了,晕倒在路边,我送她去急救室,才知道她怀孕了。
  后来呢?
  她不让我告诉你。
  小海站起来要往外走,张健平抓住他说,你不用急,这个时候依兰不会把孩子打掉。她应该在想如何更安全的把孩子生下来。她都快岁的女人了,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不会轻易把孩子处理。
  小海坐下来。问张健平有什么好办法。
  一个是你和依兰偷偷把手续办了,让她和孩子有个名份,第二个是离开北京,到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生活。你根本不知道家庭和社会以及朋友们对你这桩婚事的看法。当你知道他们的看法时,也许你不会像现在这样处于高热度中,应该是冷处理了。毕竟是大自己岁,一般是很难接受的。
  那你不是也能接受吗?
  我没有试过,但我没有任何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