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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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等等-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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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人呢?”朱承治问。
  方英也发现了异常,宝馨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朱承治发脾气,她从来不放在心里,还是笑嘻嘻的迎上来。
  他瞧见个小太监欲言又止,“过来回殿下的话!”
  小太监吓了好大跳,舌头都打结,“回、回禀殿下,徐姑姑说、说、她、她不好继续贴身服侍殿下。还请殿下给她、她派个清闲差事。”


第43章 好消息
   朱承治听的眉头直皱,他直接挥开那个小太监; 大步直接往后面走去。他去的不是自己的寝殿; 而是冲着宫女住的地方去了。方英见着他走的方向不对,立刻大觉不妙,斥退了身边跟着的太监们。
  朱承治的步子越来越快; 皂靴踩在地上噌噌作响; 很快他几乎是快要跑起来。方英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 曳撒的角都要飞起来了; 手里的拂尘左右乱晃。
  此刻天已经黑了下来,宫女们住的地方可没有在檐下挂羊角风灯,全靠天上一轮明月顶着。
  “殿下,殿下!”方英在后面跑的颠颠的,急的提高声量,“殿下,殿下注意脚下啊!”他急的脑门子上都要冒汗珠子了。这殿下要是一不小心摔个跟头,自个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朱承治哪里管得上方英!他迅速绕过一个拐角处; 这会还不是宫女们睡觉的时候; 一路走来竟然也没有碰到几个人。
  朱承治直接到了宝馨屋子门前,屋子里头漏出一星半点的星光; 知道里头还有人。朱承治上前推门,门从里头插了门闩,隔板推得哗啦响,可是就是推不开。
  他用力拍门“开门!”
  方英心脏都要给吓出来了,几步跑上前; “殿下轻点,轻点,您这样,徐姐姐的名声可要怎么办?”
  女子名声比自个性命还重要,这位殿下还这么,到时候恐怕被说的比乌鸦还黑!
  朱承治砸门的手有了稍许停顿,但那条手还举在那儿,“那叫她开门!”
  方英觉得自个上辈子绝对是杀人放火了,所以阎罗王判他这辈子来还债的。先是子孙根挨了一刀,然后接着给这位殿下赴汤蹈火。
  他苦着脸,“徐姐姐,殿下来了,给开门吧!”
  门岿然不动,别说开了,连头发丝儿一样的动静都没用。
  朱承治恨恨甩下手臂,他四处张望,看见窗户,直接奔过去,二话不说,一拳把窗户上头的纸给打了个大眼儿。一把窗户掀了,他手脚并用从窗户那儿钻进去。
  方英看的目瞪口呆,朱承治才不管他,跳到炕上头。
  两脚落在炕上,他看到那边嘴张的老大的宝馨,宝馨头发都打散了,披头散发,身上也没好好的穿着衣裳,就套着中衣和内裙。
  天气有点儿热,所以中衣做的也不比天冷的时候厚重,轻薄的多,贴在身上,勾勒出里头的肚兜带子。
  那边放着一只木桶,里头热气氤氲。想来,应当是她想要擦擦身子。朱大殿下来的还真的一点都不是时候。
  朱承治比她先反应过来,恋恋不舍多看了两眼,转过身去。
  宝馨没料想朱承治竟然翻窗!她呆立那儿,好会瞧见朱承治不情不愿的回过头,低头一看自己这样儿,抓起放在一旁的上袄就往身上套。这模样她是半点都不觉得有啥,反正包的严严实实,但在别人看来,自个就是只套着情趣内衣到处跑。
  她胡乱把衣服一套,散着头发问,“殿下怎么到这了?”
  提起这个,朱承治就一肚子的火,“你还说,我还要问你呢。好端端的,说甚么要我指派个清闲的差事给你。”
  他说着忍不住回头,瞧见她衣衫凌乱,长发垂下的模样。平日见着她,她总是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就连头发都梳拢的一丝不乱。
  他喜欢她清清爽爽的模样,相处的时候,凑近了闻,是清雅的栀子花香味,而不是在女子里头已经泛滥了的桂花香。
  眼下她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他从来没有见过。不管男人女人,披头散发不成体统。可她蓬发衣裳不整的模样,真美。
  乌黑的长发和缎子似得披散下来,在灯光下散发着黑珍珠一样的光泽。
  长发散在脸颊旁,贴在肌肤上,她慌乱不知所措。就算梳头发也来不及了,她破坛子破摔,顶着一头乱发,双目圆睁,这从未见过的场景,叫他呼吸急促。
  多看几眼,再多看几眼。朱承治眼睛忍不住往她身上瞟,衣襟乱掩着,里头中衣的衣领还是叫露出来大半,白纱中单也没老老实实在它应该有的位置上,颀长白皙的脖颈露出了大半,半掩半露,在白纱的衬托下越发纤细脆弱。
  他目光在她面上停留了几息,心中有什么在肆虐,在叫嚣,如有魔力勾~引,明知不合礼仪,不是君子所为。他还是忍不住目光往下移。
  宝馨呼的一下抱住胸。这小色狼,她又不是死的,还察觉不出他在看哪里?宝馨想起自个这会儿例外两三层,除非朱承治生出一双透视眼,要不然别想看到别的。
  “殿下,非礼勿视!”宝馨背过身去,乌黑到了臀部的丰厚长发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发梢在空中划了一道弧度。只留给他一个侧脸。
  朱承治遗憾的在心里哀叹了声。早知如此,他就已经多看几眼的。
  心里才悲叹完,立刻想起自个来的目的来。
  皂靴上前一步,“你刚才叫人带给我的事甚么话?甚么叫做给你派个闲职?我这儿不养闲人!”怒火上来,对着从来不设防的最亲密的人,话语都火爆直白许多。
  宝馨扭过头去,乌黑的长发垂着,衬托着她纤细的身躯越发瘦弱。
  “殿下,我在殿下身边有多少年了?”
  朱承治一愣,不明白为何宝馨会问起这个。到底多少年了,朱承治自己都没算过,只是明白自己这十三四年的人生,她的存在就几乎占了一半。她的存在,他已经习惯了。
  “这么些年,我一直都在殿下身边,自问兢兢业业,从未有半点差错。”宝馨说着忍不住哽咽起来,“我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现在倒好,我是殿下身边资格最老的人,却成了别人最容易糟蹋的!”、
  朱承治这会就算是瞎子,也瞧出不对劲了。他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走上去就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掌此刻冰凉的,没有半点温度。他握在手里,把自个掌心贴上去,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暖她,宝馨一甩手,“这么几年的辛苦,到头来结果却是这个!殿下还叫我有甚么脸继续在殿下身边呆下去!求殿下给个恩典,叫我别处去吧!”
  她入了景,演着竟然还真的生出几分悲戚,眼泪忍不住淌。这会儿女人娇媚的本能被激发出来,泪珠子和断了线的珠子似得,不停的往下掉。
  她梨花带雨,朱承治咬住牙,“有人说闲话了?”
  “说闲话?”宝馨哽咽着喘气,晶莹的泪珠沿着脸庞滚落下来,“如果仅仅只是说闲话,我倒是要谢天谢地了!殿下再来上次那回,我就活不成了!”
  宝馨哭的几不成声,朱承治眼眸里生出古怪的光,他向后退了两步,直接掉转过头拉开门跑了出去。
  方英正在外头等着呢,主子爬进去了,他得在门口守着。主子做坏事,底下的奴婢们兜着。方英望眼欲穿,没料门从里头豁然大开,吓得他险些往后跌跤。
  朱承治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他伸手把门一带,门板啪的合上。
  那声响震的方英膝盖一软噗通跪下。
  朱承治看也不看他,径直走了,如同一阵风。方英才抬起头,就只瞧见朱承治在拐角处的一抹背影了。
  方英不敢耽搁,爬起来,曳撒上沾染的尘土都顾不上拍,一路小跑跟在朱承治身后。
  朱承治回到内殿,直接叫来管事太监问话。方英是在他身边伺候的贴身太监,但方英两眼要在朱承治身上,其他事务,有心也没办法和宝馨那样一双手给全拢了。所以得有个太监来管事儿。
  管事太监到了朱承治面前,跪下来给上头的主子磕头。
  “今个我不在,出了甚么事?”朱承治坐在炕上发问。炕脚边,架放着一只独角瑞兽红铜香炉,下头的太监一抬首,就见着那只瑞兽的嘴里吐出淼淼白雾。
  芙蓉香在殿内弥漫开来,萦绕着人荡开一道道涟漪。
  “今个殿下不在的时候,的确出了件事。”管事太监如此答道,这话叫朱承治挑了挑眉。经过他这么些年的调治,那些个奴婢竟然还敢趁着他不在的时候,给翻出事来。简直出乎他的意料。
  “何事?”朱承治口问着,端起茶盏来。他动作优雅的轻轻掀开茶盖,吹了一下茶面,将上头漂浮着的茶叶给吹开。
  管事太监早就料到朱承治会问,老早就想着要怎么回话。这准备好了,朱承治一问,立刻对答如流,把今早上有宫女想要混到惠妃那儿告状的话给说了。
  朱承治听着,眉头越蹙越紧。最后成了个疙瘩,等到管事太监说完,给朱承治磕了个头,不作声了。
  朱承治手里的茶盏砰的一下搁在手边的桌上。他目光阴冷,薄唇抿成一条线。竟然还真的有人敢到娘那儿告状。知母莫如子,他可清楚亲娘那个脾气。如果糊涂着也就罢了,但要是叫别人拿他来怂恿,亲娘恼火之下,还真的能干出骇人听闻的事来。
  他手掌握成拳头,一下砸在炕桌上。茶盏被砸的跳了下。内殿的太监们全都屏了声气,呼吸的声响都听不到。
  “人呢?”朱承治问。
  “在门那边被下头小的瞧出不对劲,当即拦下了。现在捆了丢在暗房里头,如何处置,还请殿下明示。”
  朱承治却笑了,“我早就有明言在先,我这儿的事,事无巨细,不能外传,既然有坏规矩的人,那么就照着坏了规矩的办法来办。免得坏了法度。”
  他这会瞧着似乎一就没有了之前的怒气,他整个人都坐回了炕上,鼻子里哼笑两声,面上温煦一团。但站在旁边伺候的方英瞧得清楚,这位殿下看着不生气,可那双黑眼里头雾沉沉的,看不到半点光亮,似乎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
  那个宫女儿没活路了。
  管事太监已经料到了李儿的归宿,平静的很,回了声是,又问,“殿下要明着处置,还是私下裹了算了?”
  外头的大户人家里头,丫鬟要帮着家里的太太劝着少爷上进。不过由着丫鬟里头的争风吃醋,气不过跑去太太那儿告状,也是常有的事。事后告状的丫鬟还要被太太赏呢。
  不过那都是外头的事儿,宫里头和外边不一样。主子说什么那就是什么,走漏了风声,查出是谁干的,那就脑袋不保。
  “明着吧。”朱承治低头剔了剔指甲,“免得以后还有这样的,叫人烦心透了。”
  管事太监应了个是,下去了。
  朱承治叫过方英,让他去监刑。方英浑身兴奋起来,立马应了。
  处置这事儿就要快刀斩乱麻,除非留着给人对质,不然越快处置了越不会留后患。太监们把宫女给叫出来。
  院子四周都是火把,将这夜色驱逐少许。宫女和太监站在那儿,屏气垂手,一个个和树桩子似得杵在那儿,没半点活气。
  方英双手插袖站在那儿,眼睛从站着的那些人的脸上看过。
  他一抬手,两个太监就抬个宫女儿上来,搬来条长条凳,人被按倒跪在地上。
  “生来下贱的小蹄子,”方英骂道,“主子给你的体面你不要,只能叫你去阎王那儿走一遭!”
  说着他尖细嗓子,“都睁大你们两只招子好好瞧瞧!以后谁不仔细当差,违了殿下的话,这就是你们的下场!”方英一挥手,李儿就被按上条凳。
  左右两边的太监抡起行刑的木杖子就打。
  木杖子打在臀背上噗噗闷声作响。听得人不寒而栗,寂静的夜里仗打在肉的声音越发清晰。
  前朝有庭杖,那些个朝臣大男人都能被打的当场毙命,何况个娇娇宫女,听得打了五六下,她疼的吐掉口里塞的破布,“徐宝馨,我——”她扬起脖颈尖叫,然而狠话还没说出口,方英冲上去,拿起一旁抽脸的板子重重敲在她脸上。
  当即李儿整个脑袋都砸在条凳上,口冒鲜血,落下血里混着好几颗牙。
  “给你个全脸儿叫你好好走,你不要,非得烂了这幅脸皮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方英丢开手里的板子,冷笑,“来啊,待会去了她的口条,免得到了下头,还搬弄口舌!”
  太监宫女们站在那儿眼睁睁的瞧着原先一个大活人被打死,行刑的太监们有意拖长时间,劲儿使得巧,打了三四十下,才叫人断气。
  臀背都被打烂了,衣服上头血都浸透了,拖走的时候,血都糊了一地。
  方英挥手叫人来,一桶水泼在地上,就把地砖的血迹给冲的干干净净。
  “都记住了,谁再搬弄口舌,下个躺在那儿的就是你们自个了。”方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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