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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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等等-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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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活到一身都穿齐全了,宝馨在内的宫女们,都累出了汗。
  皇帝衮服是十二章,皇太子九章。玄衣九章,龙在肩,山在背,火、华虫、宗彝在袖。腰下绶带玉组交叠。人还没戴冕冠,却已经是威严气象。
  朱承治站在等人高的铜镜面前,打量镜子里的自己,手指揩拭过衣领,他回过身,“宝姐姐。”
  宝馨应答了声,两边太监侍奉他坐下,她亲自取来冕冠给他戴上。他伸手扶住冕冠,衮服袍袖宽大,他抬手,袍袖就如同波浪一样翻叠下来。
  将青玉充耳整好,金簪整个从冠帽上的眼儿里穿过去固定好。朱紘缨在下颌上打个结,浑身上下料理完毕,站在那儿,和换了个人似得。
  朱承治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看过来。
  宝馨眨眼,“今个外头冷,殿下小心。”
  朱承治有点失望,“你就没别的话?”
  宝馨知道朱承治想要听点别的,可别的,当着这么多人的眼睛,还真不一定说的出来。
  “殿下想听甚么,回来奴婢只管和殿下说。”她插袖站那儿,嘴里说着的话和哄孩子似得,听的朱承治眉毛一挑老高。
  “你今个在哪儿?”
  这话问的奇怪,宝馨还是答,“除了慈庆宫,哪儿都不去。”哪儿都不去,哪儿也去不成。
  朱承治两眼眨了眨,乌黑的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外头时辰不等人,说是到了那个时候典礼才会开始,但必须要早早到。朱承治伸手过去掐了一把她的手心,而后和个没事人一样大步走出去。
  册封太子,举国同庆。照着惯例还要大赦天下,普天同庆的喜事,宫里的人不管是谁,都不准哭丧个脸。
  慈庆宫内也已经忙了起来,朱承治一走,这座宫殿就从沉睡里头苏醒了过来似得,宫女太监们应着鼓点儿似得忙活起来。人人脸上都是欢腾劲。
  册封太子的典礼就在寒风中开始了,宣和帝身子弱,不能坚持太久,他虚弱的靠坐在龙椅上,礼仪官宣读过册封太子的诏书,太子印宝等物接过。
  礼乐大起,建极殿内,群臣拜贺宣和帝。朱承治就坐在龙椅一旁放置的位置上。父子俩头一回坐的这么近,宣和帝今个是强撑的,撑不过这种冗长的仪式,待群臣山呼万岁三跪九叩之后,便有些受不住,到侧殿趁着换衣的功夫,嘴里含着一片高丽参片续元气。
  如此典礼才进行下去。
  一直到夜间,朱承治才回来,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搀扶着他,他浓眉微蹙,眉尖鼓起个疙瘩。方英在后头,一声叠一声的“小心点,都小心点。”
  宝馨出来就见着朱承治这半醉的模样,头上的冕冠的毓珠随着脚步晃动,脚下也走的虚虚浮浮,怎么也踏不到实地上。
  一行人马上把他给迎入了殿宇内,殿宇里头点着浓厚的熏香,混着暖气铺面而来。朱承治双颊在外面被冷风给冻僵了,又被殿内的暖意一吹,冰火两重天的,紧接着双颊就火烧火燎起来。
  方英一面招呼宫女太监把朱承治给安置到炕床上,一面抽空和宝馨说话,“今个皇爷宴请群臣,中途叫咱们太子爷主场,可不就多喝点酒?”
  宝馨哦了一声,眼角余光瞧着朱承治在炕床上像个被翻过来的乌龟王八似得,躺那儿不动弹。
  “那些个大人怎么灌太子的酒。”宝馨跟着气愤,“要是喝出个好歹算谁的。”
  “那倒是不会,管酒水的是个机灵的,怎么着也不能叫太子爷在人前出丑不是?”
  两人说了两句,朱承治躺床上叫人了,宫女把他头上的冕冠给去了,他睁开眼睛瞧着伺候他的不是宝馨,顿时喊了起来。
  喝了酒的人不好招惹,酒气壮人胆,何况他没喝酒时候的胆子也不小。宝馨过去,给他解腰带,今个他腰上杂七杂八的系了一大堆的东西,宝馨弯腰给他一样样解开,腰上系这些玩意儿,站着的时候觉着好看,但躺下只觉得硌。
  大带玉佩等物一样样解下来,叫宫女放入锦盒里头收起来,才把东西收拾完,朱承治一口扣住她手腕,迫使她趴到自个胸膛上。
  原本紧闭的眼眸半睁,他嘴角弯起来,露出个略带痞气的笑。
  “太子,奴婢伺候太子脱衣裳。”
  “脱衣裳,”朱承治黝黑的眼睛眨了眨,太子两个字从耳朵洞里给过了,只听得见脱衣裳三个字。
  他笑的不怀好意,“一起睡觉吗?”
  宝馨蹭的一下撑起身子,上下打量朱承治,他身上有股幽幽的淡香,仔细闻,才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儿。
  还说醉了呢,分明就是装醉。
  她抬手就要挣开之他的桎梏,朱承治哪里能让?腕子翻转,稍稍使劲,就把人扯得一个扑娄,他翻转过身,结结实实的把她压在身下。
  宝馨下意识伸手推他肩膀,身上的人和座小山似得,任凭她如何使劲,就是不动半分。
  大礼服厚重,沉沉的将两人压在一处。
  他两眼里潋滟着水光,浓密的鸦睫低垂,没有半点犹豫,俯身下来。他唇齿里还残留着漱口的香汤味儿,他的经验不多,还是从她身上得来的,但胜在年轻,悟性极佳,扣住了她的肩膀不叫她逃,也不准她躲。
  亲的气喘吁吁,险些喘不过气来,才松开。
  宝馨推不开他,被迫承受,松开嘴,一口气吸入肺里,脑袋却被亲的晕晕乎乎。他来势凶狠,明明是徒弟,却把她这个师傅闹了个片甲不留。不留意间,脖子上痒痒的,脸颊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是他头上束发金簪子戳到了她脸颊上。
  那点冰冷的触感叫她浑身个激灵,猛地把朱承治一推。朱承治正吻的起兴,冷不防被她一把撸开,整个人向后一倒,脑袋砸在边角。
  寝殿的人早在朱承治和宝馨拉拉扯扯的时候,全都得趣出去了。眼下就只有他们两人在。
  立领两颗金扣子已经解开了,宝馨摸住自个的脖子,恨不得把朱承治身上给瞪出个窟窿,“你干甚么你!”
  借酒发疯是不是?
  朱承治捂住额头撞出的包看宝馨,满脸无辜“睡觉。”
  两人对峙似得互看好会,终于朱承治放下手,两手撑在炕床上,直接爬过来。他身上衮服没脱,肩头的金龙栩栩如生。他捧住她的脸,低头就亲,刚才尝到的滋味太美好,好的叫他舍不得放开。
  宝馨被弄得心神不定,明明穿着这么庄重的一身,干的却是这么暧昧的事,他手掌温暖又干燥,捧在她脸上,格外叫人迷恋。。
  两厢重合,心底生出隐秘又不堪的快感。
  “你干嘛呢。”宝馨推搡在他肩头的手软了下去,只是还搭在哪儿,垂死挣扎,“这么冷的天……”
  “盖着被子就行,大不了我暖着你。”他吸吮着她细嫩的肌肤,嘟囔着,“咱们生个孩子……生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朱挥舞着手帕:来来来,生孩子!!!!


第82章 琢磨
  熏于衣裳上龙涎香似乎被主人的体温一蒸,盈盈袅腾出,拂在心头上,引起阵阵战栗。朱承治完全靠着胡劲儿来扯,宝馨脖子立领上的金花扣儿被扯开,白嫩嫩的脖子露出来,衣襟里头幽幽女儿香争先恐后的往鼻孔里钻。
  肚子里喝下的那些酒,这会子似乎一时间全都发作起来,脑子里头洪水奔腾,什么也听不着什么也想不了,眼里看到的,心里想这的全都是身下女儿香。
  宝馨听着他那句生孩子,吓得魂都飞出来了,睡觉她不怕,朱承治这样的,在外头恐怕打着灯笼都难找,算起来还是她得便宜。但这生孩子就不行了!宝馨使出吃奶的劲头就把朱承治往外头推。
  男女体力差距天生摆在那儿,任凭宝馨怎么推,朱承治就是这么不依不饶的贴着她,亲了嘴就吮脖子,手从袄子下头探进去,拂过平坦平地,径直往上探往巍峨山巅,隔着重重阻碍,五指一收,脑子里头一片空白。
  然后他就愣了起来,这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并不是十分清楚。从猫房给他抱来观摩人事的猫儿猫崽子都不知道已经下过多少窝了,但那两只猫儿,毛绒绒的两团,直接就成事了。人到底和猫不一样。
  那些瞧过的春~宫图,各种话本子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伸手去提裙子,宝馨挣的气喘吁吁的,两腿夹紧,他一顿乱扯,天冷穿的厚实,使出了劲儿也没见着里头裤子脱下来,倒是里头的膝裤翻了出来,雪白的罗袜探出渐渐一角。
  两人都是厚重的一身,尤其朱承治还穿着衮服,宽大袍袖在纠缠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带子,给搅合成一团。
  朱承治面红耳赤,压在她身上,隔靴搔痒似得。气的半死,却拿这一身厚重宫女冬装没奈何。
  过了半晌,他消停了,两只眼睛里头冒着红光,眼里都是她。
  宝馨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奓着胆子去推,“太子,你下来点,沉得很呢。”
  朱承治颓然往旁边一倒,两眼死不瞑目一样瞪着帐子顶。帐子上头是曼华宝相,枝蔓曲娆,一如方才两人的行状。
  宝馨爬起来一看,两个人头上身上已经没法看了,衣裳的确还是好好穿在身上,但却没个体统,她衣领子早就被扯开了,露出里头的绵袍,白嫩嫩的脖子都露了出来,至于朱承治,衮服衣襟早被他自个扯得七零八落,肩头上的金龙也皱巴巴的不像个样儿,灯光一照,那金龙两只眼珠子都往下坠,露出个委屈样来。
  “要不睡吧。”宝馨赶紧道。
  朱承治不说话,拿眼神控诉她。
  两人又不是他一厢情愿,明明你来我往的,怎么临到头就这样了呢?
  宝馨不敢去瞧朱承治那泣诉的眼睛,手摸着床沿就要下来,被朱承治一把捞了回去,“反正都被人看到了,你今夜也不要走了。”
  果然是喝了酒,胆子格外大了。
  宝馨拿指甲戳他,“太子爷,今个才封的太子,皇爷那儿不好呢,你就幸宫女,回头话传出去不好听!”
  “不好听就不好听!”朱承治脾气上来,才不管那么多,两只胳膊套住,下裳一动,一条腿已经压了下来,“床上的事儿,又不是别的时候,外面人管的了那么多!”
  那也是,现在宣和帝还没死呢,就算他真的死了,太子孝期里头挨不住和女人睡了,闹出个孩子,外廷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没见着。
  他两只胳膊和熊似得,一团抱过来,宝馨被他抱成个翻过来的王八,四肢扑腾都扑腾不开,他嘟嘟囔囔,靠在她耳朵边上,“我今个是真的高兴,谋划了多久的事儿,这一朝终于成了。”
  建极殿上群臣山呼万岁,他就在龙椅旁边,下头一片乌鸦鸦的人头,在礼仪官的唱拜声中,膝盖齐齐被砍了一刀似得,齐刷刷的跪下起,匍匐在脚下。这场景也不是没见过,但自个真的站在上头,往下面看的时候,内心膨胀的几乎要爆炸开,居高临下,原来滋味是这么美好,美好到心里蠢蠢欲动,想要更进一步。
  这种近乎大逆不道的私密想法,哪怕对着生身母亲,也不能吐露一句的。他在她耳边呢喃着,欢欣的劲头终于有了个去处。
  宝馨任由他抱着,少年有无尽的精力,总该有个地儿发泄,床上不成,那就得在别的地方给他找补,不然回头她就要被就地正法了。
  宝馨歪在那儿,背脊靠在他肚子上。玄色的广袖覆上来,将她身子都给盖了大半。
  “谋划了这么久,来的正好,正好。”朱承治嘴里喃喃着,脸颊蹭着她乌黑柔软的黑发,这么多年的压抑,今个只是露出小小的一角来。他眯了双眼,想着自个一定要不负所望,抓住这个大好时机。
  宝馨一动不动让他抱了许久,最后她抬头,“太子爷,能不能松松?”
  朱承治嗯了声,低头不解的看她,宝馨脸蛋儿通红,“那个奴婢想要上茅厕。”
  地龙烧的火旺,外头的雪下了没化多少,里外都躁,多喝了点水,朱承治再王八蛋,也不能拦着人不准上茅厕,宝馨察觉到身上捆着的力道松了点,嗖的一下跳起来就往屏风后面窜。
  被她那么一打岔,原本有再多的旖旎也没了。朱承治歪在那儿,过了好半会,宝馨出来,见他没个样子歪那儿,脱了那身重衣裳,丢到一边,明天再叫人收拾。
  “今个一起睡吧。”朱承治双眼亮晶晶的看她,说着他眼睛瞥向她的头发,她头发乱糟糟的,别发的簪子也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一头乌发全都落了下来垂在腰际,立领大开,露出的是他最爱的凌乱样儿。
  “反正都这样了,一头睡会子也无妨。”朱承治一把把自个身上的中单给撸了下去,不等宝馨说反对话,就脱了她脚上两只鞋,就捞上了床。
  两人又不是第一次同床而眠,但是今天格外不同,朱承治封了太子,宝馨躺宽敞的床上,好像过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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