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保持着平静，即使据说情势已经相当危急。第9集团军的侧翼，正在受到德国军队的密集打击我听说溃退已经发生。
不过甘末林将军很平静，对于您拖我转达的询问，只是说一会儿给您打电话详谈。”
听到这些消息，再联想到“一线通”里的报告，保罗。雷诺坐在了椅子里，眼睛瞪着电视的方向，不知道他在期待着什么。
13章 只要一周
1936年4月23日，全世界都在迟疑不定中渡过，这种心情并不是只有法国总理保罗。雷诺独有。
法国的焦虑来源于第2集团军的防线被突破，第9集团军时刻有可能被从身后的攻击粉碎。
倘若是那样的话，比利时的第一集团军群，就处于一种危险的状态之中。
倘若这处危险成真的话，那么巴黎将受到直接威胁，比利时则会失去整个国家。
这种焦虑，在法国总理保罗。雷诺接到那位甘末林将军的电话时，就显得更加突出。
雷诺伸手拿起话筒，立即就听到了他盼望已久的总司令——甘末林将军的声音。
对方一五一十地汇报着，雷诺坐在那里非常怀疑地、惊呆了似地倾听着。不知为何，那些平静的声音就仿佛最坏的毒蛇那样，引起了保罗。雷诺的厌恶。
对着听筒，他几乎是喊出了下面的话语。
“不！你所说的是不可能的！你一定是搞错了！这根本不可能！”
甘末林用依然不紧不慢地解释了一下眼前他所掌握的情况，倘若保罗。雷诺是一位懂得军事的总理就发现，这位将军实际深怕的情况也并不多。
“没错，总理先生，一个纵队的德国坦克已经闯过来了，并且正在逼近雷代尔和拉昂。”
“那你必须立刻发起反攻！”
雷诺拍了一下桌子，他吼叫着。
“我用什么反攻呢？我没有后备队，总理阁下难道您还有比现在更多的武装力量给我吗？”
一阵难堪的平静下，保罗。雷诺勉强压住自己的怒火，没有听筒连同电话一起扔到对面墙上。
他尽力保持着一个绅士的体面，尽力保持着他总理的风度。只是，这时他的声音里已经产生了某种绝望的意味。
“那么，法国军队就算完了？”
“全完了。”
甘末林仍然心平气和，说起法国和法国军队的事情，就如同他们所谈的不过是隔壁女人在人情一样。
雷诺沉着脸，好像陷入了束手无策的境地。大约是留意到电话听筒里沉重的呼吸起，甘末林补充了另外一句。
“总理先生，我想留个话通知政府，现在恐怕你们已经应该开始做撤离的准备了。或者你们已经开始准备，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就必须准备立即撤离巴黎。”
保罗。雷诺头上的血管爆了起来，他追问了一句，仿佛刚刚听到的不过是谁说了句“阿门”！
“局势真的如此严重吗？你是在要求政府毫不延迟地撤离巴黎吗？”
“我说的不完全是那样，我只是请政府各部做好离开的准备，以免德国人真的向巴黎进军时措手不及。”
再叙述了自己的意见之后，甘末林明智的挂断了电话。他知道眼前的情况，一定会引起法国政府的轩然大波。
在绝望中，保罗。雷诺总理唯一能做的就是要人把内政部的官员们叫来。必须要招开紧急会议，撤离巴黎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就在他们商讨撤离事项的时候，在巴黎郊外万森城堡里传来的甘末林将军最新的报告，刚刚撤离的建议几乎变成了一种威逼。
“因为局势的变化，自4月24日黄昏之后，我不能对巴黎的安全承担任何责任！”
这种说法就如同一枚最为沉重的大炸弹，炸响在巴黎所有的政客头顶，直到这时他们才真正认识到，战争恐怕已经彻底失败了。
然而，这时还有更坏的消息会使法国人担心。因为不甘寂寞的意大利与西班牙人开始了行动。
西班牙人使用一个师的部队入侵了西、法一直在争夺的小国——安道尔。
安道尔是9世纪时查理曼帝国为防范摩尔人的骚扰而在西班牙边境地带建立的小缓冲国。
1278年，法、西缔结和约，对安道尔分别享有行政统治权和宗教统治权，双方均有权任命自己的代表和接受象征性贡金。
此后数百年里，西、法两国争夺安道尔的冲突频频发生。
考虑到德国人的强大压力，保罗。雷诺甚至要外交部不要发出抗议的照会。毕竟，倘若此刻的艰难时节，法国政府还要应付西班牙军队的话，那就更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与此同时，西班牙军队的主力向英国人的领地——直布罗陀发动了进攻。
然而这里依靠西班牙人一家的力量，未必可以迅速制胜。同时西班牙人截止目前，并没有明目张胆的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
佛郎哥所做的就像是一个墙头草式的选择，无论进攻安道尔还是进攻直布罗陀，他的口号不过都是在恢复西班牙的旧有领土上做文章。
但他的目标实在不是一个好攻取的地方，那儿驻扎着英国的H舰队，它包括5万吨吨级皇家方舟号航母，以及胡德号、勇敢号、决心号战列舰。水神号、奋进号巡洋舰，以及11艘驱逐舰。
除过令人生畏的海军力量之外，这里还驻扎着一支大型的地面部队。早在战前，英国政府从极为有限的军费中拿出500万英镑的巨款，相当于一艘“英王乔治五世”级战列舰的造价，开始了直布罗陀防御工事的修筑工作。
在二战爆发之前完成了这一规模浩大的地上和地下工程，其中英军为加强防御工事，仅地下隧道就修了16公里。这些地下工事将使得守军在猛烈的炮击和轰炸下，有效地保存实力。
作为一座经营了200多年的要塞，英国在直布罗陀构筑了世人难以想象的防御体系。他们凿穿了山体，将整座要塞主体深埋在花岗岩质的山体中。
地表要塞的主炮塔上覆盖着3米厚度的钢筋混凝土盖板，盖板上还覆盖着均质厚钢板。
要塞的主体——永久性炮塔中装备有20门381毫米海岸炮，还有多达200多门，口径在100毫米以上的重炮。
在通往要塞的各条道路上设置了复杂的障碍物，机枪和喷火器暗堡，雷区和铁丝网。
整个直布罗陀的驻军达到了1万人，并储备了可供他们坚守16个月的物资，昂贵的海水淡化装置也使守军有足够的淡水可用。
负责保卫直布罗陀的英军放言：没有打算牺牲10万人的觉悟，无论是西班牙人、德国人、还是意大利人都别想打直布罗陀的主意。
至于西班牙人打算在直布罗陀争夺战中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交来他们与英国人联系的时候，大家自然会看到。
眼下我们还是讲讲法国人遇到的另外一个赶来分脏的家伙——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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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人的作战能力，一向不大被英国与法国人所看好。甚至一些英国将军认为，他们一个师的英国军队，就可以与一个意大利军作战，并可以战而胜之。
但时代在前进，老皇历是不能当经念的。
首先明确一点，意大利人玩坦克的本事实在不怎么样。不过有了雷公坦克作为蓝本，他们也为自己装备起了本国制造的雷公升级版——公羊坦克。
从某种传说里，这种坦克的名称，与那位远在琴岛的中华不同总统——唐云扬有着直接关系。
“公羊就公羊吧，最少它们是不是错的坦克！”
论及性能，这种坦克与德国的豹式中型坦克有许多相似之处。作为意大利军队的主要坦克，也还算得上一是种不错的主战兵器。
下面我们要说明的是，意大利人对坦克不在行，但他们对装甲车却情有独钟。
半人马座坦克歼击车，是意大利利用一种新型8×8装甲车底盘开发出的，家族系列轮式装甲车。
虽然仅就装备层面，这种坦克歼击车并不能与重型或者中型坦克相提并论。可是装甲车里较大的空间，却使它可以装备一门75毫米线膛加榴炮，使它成为对付坦克的一种有效武器。
以这两种坦克及大量轮式装甲车形成的意大利装甲部队，出现在了法、意边境，大有随时进入法国作战的可能。
这使保罗。雷诺面对西线眼睛的危急情势更加紧张起来，原本从法国东部边境抽调部队的打算，立即成了泡影。
在这里要批评的是，愚民以及堵塞了民众的耳朵，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与他们相比，斯大林就要聪明一些，他告诉红军受到了损失，随后就可以组织起来大量的军队。
尽管训练低劣、武器缺乏，但他们依然把精锐的德国军队拖垮在斯大林格勒城下。
倘若想象一样，这些法国人与苏联人较量的话，恐怕仅就决心而论，法国政府的高级官员们就如同一些胆小鬼一样可耻了！
另外也从一个侧面说明说，法国人对民众过度的放纵，早已经使拿破仑的子孙们，成了被溺爱剥夺了勇气的花花公子！
14章 有峙无恐
西班牙方面的威胁与意大利方面的威胁，更增加了法国总理——保罗。雷诺的忧虑。
在开完会，决定了撤退的步骤之后，保罗。雷诺思索片刻后，抓起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远在英国的温斯顿。丘吉尔。
1936年4月24是凌晨3点，保罗。雷诺拨通了伦敦海军部大厦，温斯顿。丘吉尔的电话。
“喂，哪里？”
话筒里传来丘吉尔问话，显然由于工作习惯，丘吉尔喜欢在夜里工作，有时要干到凌晨三四点钟才睡觉。
法国总理保罗。雷诺此刻心急如焚，顾不上那许多了，他用英语冲口而出。
“我们已经被打败了！我们已经输掉了这场战争！”
电话里是一阵难堪的沉默，雷诺不知道丘吉尔是没听懂他的话，还是不相信他的话。他又重复了一便，想要使温斯顿。丘吉尔明白眼下事态的严重性。
“我们被德国人打败了，这一仗我们输掉了。”
“不至于那么快吧？”
电话那头的丘吉尔终于勉强悦了一句，就不再有平时那样的长篇大论，大约现在的情况也使他感觉到了困难。
因为很难想象，美国人会把他们的军队、物资和国家的未来，与这些战场上没有了信心的人绑在一起。
倘若美国政府这时只关注太平洋战争，那么无疑欧洲就会完全落入到德国人的铁蹄之下。
“色当附近的防线已被突破，敌军坦克和装甲军汹涌而入。第9集团军已经彻底垮了，我想要不了多久整个第一集团军群也会落入到包围圈里，那时就是我们的末日了！”
保罗。雷诺仿佛一瞬间成了一个军事家，仿佛战争的态势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
丘吉尔轻轻叹了口气，但他的口吻却在尽量想使雷诺平静下来。就算一场战役的失败，并不代表战争就已经必然没有了胜利的指望。
“你听我说，总理先生您应该还记得1916年那些暗淡的日子吧？虽然当时的局势看起来很共谋，但经过我们大家的努力，结果一切都很好。
一切经验表明，过一段时间德国人这一野蛮的进攻将告结束。五六天后他们不得不停下来进行补给，这就给我们提供了反攻的机会。
那时，我们将会拥有足够的军队，而且我也将得到更多的战斗机中队去支援你们，总理先生请放心吧，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这些保证并没有更多的作用，法国总理保罗。雷诺依然心神不定。
“我们正面对着一股坦克的洪流，他们的轰炸机让我们的士兵没有了进攻的勇气，甚至将军们也都放弃了自己的职责。”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话，并且与开头讲的一样。
“我们被打败了，这一仗我们输掉了。”
不知道是不是强调那些战斗机中队的重要性，还是在强调英国人支持的必要性。
“你们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亲自到法国去一趟，我们大家或者可以商量出一个结果来！”
丘吉尔嘱咐，法国倘若投降，无疑对于英国会有着最大的损失。甚至他也已经预见到，倘若欧洲剩下英国在美国的支持下德国军队奋战，那么很有可能未来的欧洲，就成了美国人的欧洲。
温斯顿。丘吉尔喜欢美国人，但并不表示他愿意整个欧洲成为美国人的后院。这对于欧洲人，并没有多少利益。
而最可怕的却是，未来的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