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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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剑飞霜-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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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无恐地屹立院中。
  转瞬间院门处出现两个人,一个是铁网神刀李幸,另一人则是个中年和尚,此时已把僧袍掖起,手中持着一把精光闪闪的戒刀。
  他们一望见院中有人,并且赫然就是皇甫维,都证了一下,才缓步踏入院中。
  皇甫维理也不理,仰头望着天空。铁网神刀李幸哼了一声,道:“皇甫维你虽是一皇之子,但本身却没有什么恶行,大家仍然对你一身武功甚表敬重。可是你适才创劈华山恒山门下弟子,手度未免太辣!”
  李幸右手一柄金光灿然的大刀,左手一面两尺大的黑色铁丝网,墓地挥刀进扑。
  皇甫维手中圣剑光华电掣,脚下寸步不移,竟把对方攻势完全抵住。他冷冷一笑道:
  “姓李的你刚才还说我没有什么恶迹,为何一出手就好像仇深如海?我先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家父绝对不曾出手伤你门下弟子,信与不信那是你自己的事!”
  铁网神刀李幸怨声道:“我弟子惨死的血账,算不到你头上,只找你父亲一是算账。但作本人事实上罪大恶极。你以为天下的人都是昏慵无知之辈么?”
  皇甫维冷喝一声“好”字,陡然首先发难,左掌疾然向僧人拂去,右手圣剑化作一道白虹,直取铁网神刀李幸。他的掌法剑势都奇诡凌厉之极,出拳之后,绵绵不绝,一连五招,把对方两人完全罩在剑光掌势之内。
  第六招时但见圣剑过处,李幸手中大刀已短了四寸长的一截刀尖。但那中年僧人却趁机滚低,使出地堂刀,但见一片刀光,在皇甫维脚下滚来滚去。
  皇甫维忽然记起这趟神奇精妙的地堂刀法正是泰山掌门长老矮头陀的嫡传心法,他对那矫头陀甚有好感,是以心中一动,真不想伤此和尚。但李幸和那僧人一上一下凶猛夹攻之势,又使他罢手不得。正在激战之际,耳中忽然听到后面隐隐传来搏斗之声,这一来可就激起他满腔杀机!
  他略一凝神,运起无视地听之术,瞬息间已大约查出那玄衣仙子冷清影遭逢了强敌,正在舍命苦斗。心中一急,左掌电急拂将出去,五指指尖发出阳刚之力,猛恶无情,直袭李幸胸前大穴。
  皇甫维左手对付李幸之时,右手圣剑威力陡增,一刻划去,已迫得那僧假刀拆解,皇甫维剑发连环,突然深入对方刀光之中,只听“呛”地一声,戒刀断为两截,那僧人也渗哼一声,原来右腕已被锋快无匹的圣剑光华芒尾扫着,整只右掌和手腕分了家。
  皇甫维冷笑一声,涌身纵出院外,当真快如掣电,一眨眼已奔到第三进一座的院子之内。
  目光到处,但见玄衣仙子冷清影业已被漫天匝地的虹光笼罩住。她的匕首及玄蛟飞爪已经施展不开,全仗武林罕见的特快身法暂时支撑残局。
  围住冷清影对头虽也是两个人,但这两人却非同小可,竟是天下知名的左右双钩吴家二者。
  皇甫维聪明机警,一眼瞥见这两人联手对付冷清影,登时已料出他们正是存有生擒之心,如若不然,则单是一个对一个,冷清影也未必能够不败何况对方以二敌一?
  皇甫维撞人战圈之内,手中圣剑霎时幻出数重白色霞光,出手之凶毒辛辣,武林罕见。
  左钩吴圆首当其冲,吃他迫开数步。右钩吴景的长钩急运如风,疾卷过来接应兄弟。皇甫维突然一剑向数尺外的吴圆递去,竟空出后背任得吴景攻袭。左钩吴圆自然不必硬拼,又飘退四五尺之远。这一来玄衣仙子冷清影可就完全脱出对方双钩威力以外。皇甫维沉声喝道:
  “清影快走!’刚刚说完这一句话,后背心已堪堪挨上吴景老人的利钩。
  玄衣仙子冷清影反应极快,刷地纵上院墙。但美眸回盼时,却见皇甫维身陷危机绝地,不由得花容失色,惊叫一声。这时皇甫纸背心已被吴景老人利钩刺中,但皇甫维却借去势,因此御消对方不少力量。但见他决如闪电般抹上墙顶,头也不回,竟和冷清形双双遁走。
  皇甫维和冷清影越过数重院落,冷清影忽然拉住他的手,纵入一个房间之内。房中只有只有一张木榻,冷清影过去掀起木榻,底下竟有一个三尺方圆的人口。
  她又拉住皇甫维的手纵落暗道人口,在黑暗中她用另一只手摸索起什么东西,便拉着他向前急走,转个弯之后,又走了三丈余远,她陡然停住脚步。后面的皇甫维一下子碰着她的身躯,为了免得两个人一齐跌倒,便疾地伸臂把她拦腰抱住,这才稳住脚步。
  冷清影突然也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公子,你刚才没有受伤么?”皇甫维但觉脂香袭鼻,不禁呆了一下,道:“我没有事!”
  她道:“那是什么功夫?你知道一定当得起那吴景老鬼的一击么?”皇甫维道:“这种护身奇功称为‘血功’,必须纯阳之体才能练成。以吴景钩上的深厚功力,我实在没有把握,但总得冒险试一试啊……”
  他忽然发觉冷清影的头伏在他胸膛上,宛如小鸟依人,又生像是求他保护似的,因此他突然对她感到十分怜惜,和缓地道:“你既然率三人到那空宅去,定然知道我父亲的事情,是不?”
  冷清影道:“我不晓得有什么事,只是我父亲传令着我日夜到那边巡视,查看会有什么人到那空宅去!”
  皇甫维听了这话,大感失望,道:“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么?”冷清影立时急得起个毒替,并且道:“就算是以前公子问我什么话,我都不会骗你!何况公子刚才舍命相救,我这条性命,已经属于公子,更不会向你说一句假话。公子如果不能置信,可以命我去办点事,看看我是不是忠心诚意为公子效力!”她说得虽然极快,可是清真意切,叫人难以不信。
  皇甫维发觉她浑身微微发抖,只好安慰她道:“我相信你就是,你不须这等激动。现在你回去报告你父亲吧!”冷清影却紧紧搂住他,好似怕他忽然消失似的,皇甫维觉得奇怪起来,柔声道:“你怎么啦?”
  冷清影道:“我只想请问公子一句,那就是我在公子作的印象中是什么样子的人?”
  皇甫维不假思索,道:“聪明美丽兼而有之,若果你主持中馈,一定是井井有条,上下和洽!武功也很高强,足以纵横江湖之上!我说得对不对?”
  冷清影沉默了一阵,道:“谢谢公子的褒言,我此生此世都会记着公子……”她松开手,转过身子。皇甫维感到地话声中隐隐含着极深切的凄凉意味,忍不住问道:“你可是马上回到你父亲那儿?”
  她道:“不,我不能回去了!”皇甫维大感惊讶,道:“为什么?”黑暗中忽然瞧见她面上似乎有泪光闪动,便又接着问道:“你可是哭了?”
  她道:“没有,没有什么……”说罢,向那一边奔去,转眼间已托开一块石板,透人新鲜的空气和光线。皇甫维见她不肯说,不便多问,便过去先从洞口纵出去。她也跟着出来,把石板放回原位。这时他们处身在密密的树林中,四面没有一点人声,甚是恬静。
  皇甫维看看这个娇小的黑衣少女,只见她那美丽秀气的面上,似乎浮动着非常动人心弦的忧郁。灵活的眸子此刻已失去光彩,好像已经遥看到无望的未来。但他感到自己对她无能为力,假如她向自己要求帮助的话,他倒是万分愿意帮助她脱离忧郁的阴影。
  她突然道:“公子对那辣水仙杜筠的印象很不错,是不?但我却知道她的底细。”
  皇甫维怔一下,道:“这个女孩子好像还不坏,你晓得她什么底细。”
  冷清影道:“据我所知,她以前对她的表哥神算公子屠元庭十分迷惑;一心一意要嫁给他。可是直到你出现之后,她又不爱屠元庭了。昨天她已和屠元庭以及手下的金旭。邵一峰和易恒等数人离开富春啦!”
  “哦,我明白了,她的感情似乎有点儿如秦暮楚,不大靠得往是不是?我可对她没有野心,倒不在乎她怎样。”
  “那么再见吧,但愿此生还能见到你!”她异常忧郁地深深望了一眼,好像向他永诀似的,之后,便奔出这个宽大的花园。
  皇甫维自己怔了一阵,低头见地上放着那件衣衫和琴匣,于是就在树林之中脱掉身上又短又破的衣服,换上那件谈青色的长衫,同时把圣剑放在琴匣之内,又将破旧衣服塞入去。
  然后取出人皮面具戴上,登时变成一个面色蜡黄的书生。
  他提着琴匣走出花园,到了街上,十分警惕地混入人群中向前走。不一会工夫,他就发觉街上不时有劲装大汉匆急地驰过,来去方向不一定,偶尔也有快马飞驰。皇甫维现在已有了江湖经验,同时又是在本城中长大,深知一向没有这种情形。是以脑筋一动,已知道这些匆急来去的壮汉必定是传递消息的人。
  他又发觉这些传递消息的劲装大汉个个衣饰有别,显然不是同一帮的人。可惜他虽有不少江湖经验,却未达到足以从衣饰装束上分别辨出这些人是什么来历的地步。这时他不禁想起玄衣仙子冷清影,他知道唯有这个忧郁聪明的女孩子也许能叫得出这些人的来历,于是不禁想到假如能把她带在身边,在江湖上走动,自然相当有利,何况她武功甚高,武林中等闲所谓高手人物都不是她的对手!
  想到这里,不觉暗暗惋惜自己居然放过了她,尤其是她好像已不敢回到星公冷央那儿,倒不知她今后行止有什么打算,日下当真连找寻她的线索也没有。
  惋惜之情尚在胸中,忽又想起义父和吕东青失踪之事,于是心烦意乱起来,在街上走了许久,脑中尽是在寻思如何查探义父去向之法。想来想去,觉得应当从“三公”身上下手。
  目下第一个难题,就是如何找得到“三公”。
  他集中全部智慧,苦思了一阵,突然间面田喜色,放步向东门奔去。不久已出了城外,到达钱塘江畔。但见岸边船舶辐集,极是热闹。他向左边一个小码头走去,在船堆中找了一会,便步下码头,趁别人不觉之时,迅速把面上人皮面具取掉,登时回复俊美飘逸的本来面目。
  一艘单桅船上突然响起一声娇脆喊声!“皇甫相公,你老找谁啊?”皇甫维欣喜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船娘打扮的妙龄女郎,正含笑向他招呼。
  皇甫维不答,走上船去,一下子缩入低矮的舱中。然后道:“你先坐下来,我有话跟你说!”那船娘敏捷地坐在船头,脆声笑道:“相公好像有什么急事呢!”
  皇甫维道:“这次我要请你帮个忙啦!”那船娘立刻道:“相公的思德我一世也报答不了,有什么事我们这些粗笨人做得来的话,你老尽管吩咐!”
  船舱中传出低沉声音,道:“我说出来你不要吃惊,我要查几个老坏人的下落,他们到处都有耳目,所以你最好装出自言自语,别教人晓得我躲在舱里!”
  那船娘是十分精乖,马上起身把船门和小窗弄一下,使得外面的人瞧不见内面有人。然后道:“相公的意思我懂得,要秘密小心是不是?相公这一说我可想起来啦,这几天我好像见过几个长相很特别的老头子,他们乘坐一艘双桅船,是从别处雇来的,现下倒不知停靠在哪儿!”
  皇甫维仍不失望,道:“不知你现在再见到那船,还能不能认得出来?”
  那船娘笑道:“我们自幼生长在水上,以船为家,无论什么船一看就记得,现在只要见到,自然认得出来,好比你读书的相公认得字一样!”
  皇甫维虽然感到她这种譬喻不伦不类,但这刻没有多说之必要,便催她解缆开船去找找看。
  那妙龄船娘踌躇一下,这才解缆离开岸边,先向上游缓缓驶去,边行边看。皇甫维好生不解,想了半晌,突然问道:“我瞧得见你神情,刚才好像不大想解缆,是不是怕耽搁了正经事?不过你不必多虑,等会儿我自会重重酬谢你……”
  那船娘一面摇船,一面应道:“相公这样说可冤屈死我了,我不是怕耽搁正事。实不相瞒,相公这等说法,我已经明白相公要找的人定是江湖上的人物,我们碰上这种事,规矩是不许答应,不然的话那些人可以找码头上的人对我不利!不过我又想到身受相公大思,以前如果不是相公仗义帮忙,我父亲永远冤沉海底,我也流浪无以为生了!那一次官司相公花了不知多少银子和时间,我就算为相公粉身碎骨也得去做啊!”
  皇甫维耸耸肩,道:“以前的事再别提啦!我倒没有想到码头上还有这种规矩,若是早点知道,就不会要你破坏行现了!现在我们回去吧!”
  那船娘反而固执起来,坚持要找下去。这艘单振船到了上游设有船泊之处,这才掉头回来,顺流而下。
  回到码头上,皇甫维只因在想事,所以一直躺着不动,竟然不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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