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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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郎君-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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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血迹该如何解释?!”
   
  “……那啥,老娘我……凌晨来了葵水!一不小心……。就…。”武思芳一个激灵,便喊出了口,反正她平时在人眼里也没个正型儿,无所谓了。
   
  周围霎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为首的参军尴尬不已,都说刺客是个男子,派了他们龙武军来东边搜捕,出了这档子情况,但男女大防总是要顾的,总不能等着神策营的人来了再核实吧……
   
  旁边不知是谁那么不开眼,开始挑唆:“参军莫急,娘子说没说慌,有没有伤啥的,脱下衣裳一看便知。”
   
  “是啊,是啊,只有这么个办法了…。娘子你一定要证明你的清白啊!”更有那有头没尾地在一旁附和。
   
  也有不落忍的,在一旁说道:“娘子人好,断不会干出这等事情来的……。”
   
  “姐姐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武晗一个头两个大,看着他狼狈无比的姐姐,一筹莫展。
  参军冷哼一声:跟我斗,还差得远呢。他清清嗓子,向着人堆大声道:“行啊,武娘子人缘好,既然大家都帮着你,那就劳烦诸位姨母婶婶姐姐们替咱们查验,若有虚假,一并连坐!”
   
  众人皆不吭气,一个胆大的道:“这怎么能让我们查呢?我们都是武娘子的左邻右舍,我们查了,说没有,你信么,说有,你信么?”
   
  一席话说的众人直点头。
   
  参军看了看眼珠乱转,神情狼狈的武思芳,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想着她在众多男子面前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出脱尽衣衫这件事来,决定探探虚实,遂下了有生以来的一个非常重要非常艰难的决定:“那就请娘子行个方便,让……我等检验,误了事,谁也吃罪不起!”
   
  武思芳一下子呆住了,她想唬住他们,可万万没想到京都里的郎君们的脸皮都快赶上她的了,于是又转了一下眼珠子,随口笑道:“行啊,您都这么说了,天家的地界儿我怎么也得配合不是?虽说咱大燕国民风开放,妨大不碍小,您也是公事公办,可您毕竟是个男子,做出这等事情来总归伤些脸面,传出去也不好听呐,……再说我这人吧,还真和别个娘子不一样,有责任心呐!哪个郎君看光了我的身体,我怎么也得负责娶回来吧,不然叫人家长针眼,我这心里还过意不去呢!哪位郎君愿意看,我都随意,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呢,只能娶他来做小,正经夫郎那是不可能的……呃,我说完了,你们……谁来查看呢?”
   
  众人闻言齐刷刷往后闪,留下参军一人孤零零站在武思芳眼前,脸上红不是红,白不是白。
   
  门口堆挤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揣着什么心思的都有,对普通百姓来说,只要不妨碍他们的生活和切身利益,那谁……死了就死了吧,死亡带来的是话题和惊慌,并不十分痛痒,于是乎,他们就这样看着武思芳挣脱了束缚,大喇喇地从柜头上拎起一小坛酒来,掀了封盖,十分豪迈地递到参军面前: “怎么,不敢么?那喝两口壮壮胆吧!做我的男人,可不能是这个怂样!”
   
  醇香四溢,沁人心脾,“哎呀,……好酒!”人堆里开始有人抚掌赞叹。参军被武思芳胡搅蛮缠,一时脸色发白,气的直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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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本设定里,少使和长使都属于宫官,后宫每个部门都有这样的职位。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我其实想尽量写欢脱点,这样大家看着也轻松,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尽情留言或者上群里去提好了。此外,女主敢给参军蹬鼻子上脸,一和她的性格有关系,二和她的社会关系以及女子为尊的社会地位有点关系,三和本文设定的相对宽和的社会氛围有关系。
  逗比剧场:
  武思芳:眼睁睁要看着我被抓了么,说好的24K纯金大腿呢?
  苏珂安:……我能说那金大腿不是给你的么?
  武思芳:……我能说不行么?


☆、潘郎

  武思芳心里明白,其实这事儿说到底,斗的就是谁的心更脆弱而已,她占了先机,可是参军也不肯退让,双方僵持不下,正叫着劲儿,酒店门口忽的让出条道儿,又一队兵士走了过来,为首的男子却是锦绣裹额,腰缠革带,身穿浅色团花绿绫箭袍,唇红齿白,面若冠玉,形如清风朗月,直叫众人眼前一亮,心里连连赞叹:好个标致郎君!
  “潘校尉!”参军仿佛见到了救星般,高大硬气的形象瞬间崩塌,就差没扑上去喊救命了。
  羽林卫的潘校尉大名鼎鼎,在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倒不是因为他的官职有多高,也不是因为他的身世有多好,……而是因为他继承了潘家儿女数代以来的优良传统,长得容貌俊美,玉树临风。故而上至权贵女郎,下至巾帼女娘,每每见了他,都恨不能把自家的水果和鲜花全搬出来扔给他,不过本朝已经不流行“掷果盈车”这一套了,且又不好真地招惹高门大户家的子弟,所以大家做的最多的事情也就是眼睛放光,然后…。。把口水擦了,眼睛接着再放光。
  且说武思芳见到潘毓,心里咯噔一下:没成想他居然来了。想想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便不由的有些尴尬。但凡女子见到貌美郎君,总会下意识地整理自己的仪容,武思芳也不例外,但就她这身形象…。。实在无从下手,于是匆忙间别过她那还没擦洗的脸,嘿嘿一笑:“呀,那啥,潘大哥来啦……。”
  因和武思芳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潘毓对她的这身形象并不意外,似乎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是啊,武大娘子这是闹腾什么呢?让众兄弟们白白受累。”
  潘毓这一班人五更时才从宫里下了值,出了这档子事,也不愿回去躺着,偏主动请缨,接了命令就马不停蹄地带队搜捕,一路查过来,便刚好看到这么一出。
  参军拿武思芳没办法,可潘校尉未必没有,他吃不准潘的意思,遂小心问道:“校尉,我们在酒窖旁发现…。血迹,拿人吧!……宁可枉错,不可放过…。”
  “哎哎,潘大哥,你可别听他的,我可是良民,……可以检查呀,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啊!”武思芳狠狠地瞪了参军一眼,硬着头皮辩解,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她可以对任何人耍无赖,可在姓潘的面前,……还是小心点好哇……她也想赌一把,姓潘的有着大好前程,总不至于在众人跟前失了脸面吧。
  众人都堪堪望着这俊俏无比的羽林郎,期待他做出一个决定来。不料潘毓稍加思索,径自下了酒窖,耽搁了些许功夫,出了窖口,挥了挥手,朗声道,“都撤了吧,我信她没说谎。”
  武思芳心里那叫一个感动,她果然没有看错人,潘毓似乎不怎么待见她,但还是愿意帮她的。
  “校尉!”参军是个执拗的人,总觉得武思芳藏了什么天大的阴谋,即便暂时没有证据,却也不想错过时机。
  “撤走!出了事,我一力承担,与众兄弟无关!”潘毓说得掷地有声,其他人也不好再开口了,毕竟这里他的职位最高,威望最高,……长得吧,也最好……甚至还有传闻说他仗着一副好皮囊,在当今圣上面前都是有些随意的……
  武思芳松了一口气,此时也顾不得形象,只满心感激地望着潘毓:“……谢谢潘大哥,……好人呐!我又欠了你的情,日后但有所求,必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潘毓深深看她一眼,之后给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率了众人转身离去。武思芳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擦汗:瞧瞧今儿这事闹的,幸亏咱上头有认识的人哎!
  武晗也是脸色发白,手不停在抖,挣扎着扶了他姐姐起来,嘴里不停唠叨:“哎哟,爹爹哎,吓死人了,这要是抓了去,岂不是要砍头的?”
  武思芳顺势站了起来,白了武晗一眼:“亏你还是个儿郎!恁的这样胆小,你姐姐我这回要是出了事,留着你也难当大任!”
  “有姐姐在,我要那么大胆子做什么…”武晗讪讪的,“……。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张呢?…。。”
  “开什么张!今儿歇一天,压压惊!不是死了人么?谁好意思买醉畅饮?”武思芳系上了方才散开的衣带,拧身上了楼。
  “那宫里要的酒呢?今儿不送么?”武晗又问。
  “糊弄他们呢,哪能天天惦记咱的酒,喝都喝腻了。谁知道这会子她们又上哪里去采买了……。”悬着的心放下了,武思芳连同武晗下了酒窖,又细细的看了一遍,窖里四散着酒香,可几个大缸酒封严实,并无不妥,又追问武晗,他也是一无所知,举足无措。
  从窖里出来,武思芳打了个哈欠,进了自己的屋,躺在榻上时,心里一遍一遍的过着那少许的已经凝固的血迹,百思不得其解。
  ……。终究还是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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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思芳苦思冥想了好几日,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好在刺客很快就抓到了,据说跟晁大人是私仇,传闻后来又出现了新案情——政敌□□。总之连带着抓了好几些人,脖子刮拉干净,咔咔全给斩了,结果到最后又说是还有相关凶犯跑脱的……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将据说和传闻弄得五花八门,真相就这样淹没了,不过京都惊惶的氛围瞬间消散了许多,这之后晁大人更是风光下葬,场面壮观浩大,百姓们在街边驻足观看,议论纷纷,都说当官当到这份上,死了竟得陛下如此厚待,她大爷的……真是太值了!
  自上次龙武军这么一闹,连带着生意都受到了影响,门庭冷落。武思芳的小酒店里没有专门的酒博士,平日忙碌时也就临时雇佣几个杂工,这下倒也好,用不了遣散也方便。连着时日都赚不了钱,武思芳便有些着急了,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找个什么人再看看风水什么的,谁知才走到街上便遇见个道人,自称紫胤真人的亲传女弟子,道号一无,说可以帮武思芳看看。一无这号人物真没听过,可武思芳对紫胤真人那可是崇拜地五体投地,二话不说便将颇有架势兼气质风雅的一无道长请进了小酒店,一无道长先是四处观望了一下,然后掐着指头算了半天,只淡淡说无甚大事,驱驱邪就好了,接着开始插炉焚香,烧了符纸,到处泼洒“圣水”,乌里哇啦地念了一通,完事人拎走了几串钱,就再也不见了踪影。
  “骗子……。。骗子……。”望着依旧冷清的小酒店,武思芳恨自己一时大意,竟着了人家的道儿。
  这边武思芳稀里糊涂地忙着,而武晗倒像个没事的,得了空和武思芳招呼一声就往外头跑。武思芳心里装了事,刚开始没太注意,后来便觉得不大对劲了,因着武晗出去前总把自己梳洗捯饬的干干净净的,恨不能一天三换衣,回来时还莫名其妙地发笑,又问他他也不说。这在武思芳眼里,不就是一副典型的小儿郎思/春的状态么?
  武晗见姐姐管的松泛,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这日穿戴齐整,趁着武思芳不注意,偷拎了酒,谁料到才出了门槛,便被绊了个嘴啃泥。
  “哎呀,瞧瞧!酒撒了也就算了,你这青葱好模样儿也毁了,要不要重新梳洗一番再出去呢?”
  “姐姐…。。”武晗护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肝坚强地站了起来,武思芳正斜倚在门框上,语调里透着阴阳怪气,他不敢抬头,害怕看见武思芳那双此刻定是要吃人的表情。
  “说吧,谁啊?!你告诉我,谁她爹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武思芳的双眼快要在武晗低着的脑袋上灼烧出一个洞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武晗仍是低了头嗫嚅。
  “…。哦…。那武家小郎,您这是……打算干嘛去呀?”武思芳强忍住怒火,来来回回连着几个深呼吸。
  “最近不是清闲么……今儿波临桥下面…。。瓦舍里有书评…。。我想去听听…。。”武晗的声音越发的小了,头也垂得更低了。
  “哟,很有情调嘛,还带了酒!好你个败家玩意儿!你不帮衬你姐姐,还胳膊肘子往外拐!那白芝麻就那么好?让你一趟一趟往出跑?!”武思芳拔高了声音,伸手拧了武晗的耳朵往店里带。
  “不是…。不是…。。白芝麻…”武晗吃痛,又有心维护心上人,急忙辩解。
  “不是个屁!你每天回来,满身的烧饼味儿,当我是傻子?我早就警告过你,离她远一点,偏不听!长姐如母你懂么?!果然是弟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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