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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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郎君-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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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三郎与潘毓有私人恩怨,萧连并不十分清楚,主要是她太过宠信陈氏,陈氏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皇帝这回是挖得明明白白。陈氏原先是京都倚翠坊的魁首,萧连曾是他的恩客。后来陈氏自己赎身,在京都开了风月阁,生意尚可,可没过多久,慕容还的师兄潘毓带着几个人砸了人家的场子,意图将陈氏轰出京都。陈氏无处可去,不得已投奔对其念念不忘的萧连,这才入了萧家的门。
  仇恨简单,显而易见。慕容还绕到萧连眼前,从领口上将她的刑部尚书拎起来,“朕早就说过,太傅之死已有定论,再勿追究,你为何不听?如今再这么翻腾,与大家有什么好处??你当朕拿你们这帮人没办法么?”
  萧连垂目,死死咬着嘴唇,一副颓败之势。
  “朕还说过,别动潘毓!你为什么不听?嗬,连大燕的百姓都知道朕和师兄的关系不一般,偏你不信!”
  “萧卿做了错事,那也是一心为朕,为朝廷,朕看在太傅面上,…。。饶你一回罢。可那祸水陈氏就留不得了,蛊惑朝廷重臣,干涉刑事,坏朕大事,是该好好处理!你熟识刑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圣上开恩呐,……。。圣上开恩呐!”慕容还松了手,刑部尚书软软趴倒在地上,眼泪鼻涕一齐流出来了。陈氏是她的心头肉,当真不舍,杀了陈氏,这是在要她的命呢!
  萧连很伤心,顾不得形象,哭哭啼啼的替陈氏求饶,慕容还摆了摆手,跟前的长使叫了几个宫人将尚书大人架了出去。
  张长使站在殿外对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萧连躬身,“萧大人勿要多心,好生养着,您的前景亮堂着呐!圣上说了,等您缓过劲儿来,就近捡个好天气,将罪人陈氏剐了就是了。”言毕,又转头吩咐这几个宫人,“你们几个好生服侍着大人,大雨天的,赶紧抬出去,叫外面候着的接回府上歇息去,若是有个闪失,仔细你们的皮!”
  ……。。
  雨从早晨一直下到了傍晚,始终没有停歇,潘毓也不曾苏醒,空旷的大殿里只余慕容还守在一旁,喃喃自语。
  “师兄,我如今连一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了呢。…。。真够可怜的……。”
  “我将你当做兄长,你未必将我当做妹子吧…。。 ”
  “……等你好了,还愿意冲锋陷阵,奋勇杀敌么……。” 
  “我以后封你做大将军,…。。你别辞官行么?”
  “武思芳有什么好?…。。叫你们一个个死心塌地……。”
  “……。我从不指望你能和我一条心,我这样的人,不配得到非冉的原谅,可能也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慕容还自言自语,落寞之极,打算离开。她今天似乎等不到潘毓开口说话了,起身的瞬间,恍惚听到潘毓微弱的呓语,她心头一热,忙俯下身来,听见他咽喉间费力的撕拉声里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词,“……芳…。。儿……。”
  慕容还仰了头,将眼泪倒回去,快步出了东明殿。她压制着胸中的澎湃,一口气登上九重朝阳塔,俯瞰天下。帝都的繁华与荣盛,笼罩在氤氲朦胧之中,耳边哗哗的雨声,似乎也冲进了她的心里。
  远景辨识不清,雨水沿着高塔的翘角飞檐肆意倾泻,形成独特巍峨的景象,皇帝孤身站在塔顶,一遍一遍坚定着自己的信念,“有生之年,无论用什么手段,哪怕背亲弃友,也要复我慕容氏的昔日荣光,实现祖母的鸿愿!。。。…。。总有一日,我大燕的铁蹄要踏遍这万里河山,天下一统,从此我大燕子孙万代安享盛世太平,再无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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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本文侍御医艾七分由亲爱的七分艾友情客串,萧连由亲爱的:…)友情客串,这样虐的角色,作者真心感谢大家的支持。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话说:不会填坑,写了这么多章,发现西门这个故事还是没有全部讲完,真坑爹。本卷只填不挖,要是亲们发现又我一不小心挖了新的,赶紧说,立马填,绝不拖延。
  换个视角,写一下慕容还和男主,好像写崩了,哎。下章还是女主的戏。
  求收藏,看在HE的份上。话说俺们貌似离结局也不太远了。
  求捉虫,谢谢!
  

☆、绝境逢生

  话说武思芳顶风冒雨回去之后,已彻底变成了落汤鸡,连着打了无数个喷嚏,紧跟着喝了一碗仆子端上来的热姜汤,懒懒换了衣衫,之后身子一歪躺倒在床榻上,谁叫也不应,昏睡过去了。
  家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行为吓坏了家下仆子。掌事急了,扯住小陶大夫不松手,小陶大夫挣脱不得,气得跺脚,“放心吧,死不了!她就是累了,你让人家歇会儿不行吗??”
  ………
  小陶大夫说的没错,武思芳什么样儿?她不是那种受了打击就此一蹶不振的类型,只要缓过劲儿来照样活蹦乱跳的,没事儿人一个。不过这回伤得确实有些严重,因为这是武思芳有史以来,颓丧时间最长的一次。
  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
  到了第三天头上;武思芳一骨碌爬起来,跑到院子里甩出一套乱拳,精神抖擞,哼哼嚯嚯地给自己鼓劲儿。
  掌事站在院子里,看着家主舞了半天,眼花缭乱。才思量着要怎么开口,武思芳嘿的一下闪到面前,生生给她唬了一跳。
  “收拾东西,我们全部回金流!”武思芳叉着腰,中气十足。
  “为…。为…。什么??”掌事想不通,京都多好啊,她好不容易从小地方挪到了繁华荣盛之地,这才几天,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因为,……我要败家!”武思芳吼得理直气壮。
  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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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正如同皇帝预期的那样,武思芳果然开始积极筹备银两了。她离开京都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将武家在京都的宅子酒铺全部折成了现银,之后又打算再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金流去。
  花一无与潘姝已经提前离开京都,而朱云伤势重,又将养了一天,风声有些紧,京都必然是没法待了,她临走前,撑着还未愈合的肩膀忍不住将武思芳鄙视了一番,直言见过败家的,没见过她这么败家的。武思芳本来也没多痛快,没两句就被说燥了,黑着一张脸回她:要你管!她自然不愿意这么做,可就是管不了自己的心,只好暗暗安慰自己,任性一次又何妨?一辈子还长着呢,就让她再任性最后一回吧!
  一众人等劝说无果,净瞅着她跟抽疯一般,我行我素。武思芳看着豪迈,其实心里的疼只有自己她知道。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刀子戳了一般,不是戳了一下,而是连着不停的戳,有时候疼得叫人喘不过气来,甚至没办法直起身子,要弯下腰佝偻着缓上半天才行。
  武思芳将这种疼痛归咎于对银钱的不舍,那毕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其实她也埋怨自己没出息,不过就是损失了两百多万两银子嘛,不至于!人家貌美无双、冰清玉洁的郎君再怎么说也掏心挖肺地陪了她一年呢,就冲这个,无论出多少银钱,那…。。都是应该的,不能眼睁睁看人站在火坑里不管不顾吧。……话又说回来,她从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西门非冉横在两人中间,无论如何是回不到从前去的。扔了钱,就当给过去一个交代,从此与过往一刀两断!没了牵绊,她还是那个跨马纵横金流城的武思芳,快意人生,再无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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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思芳回了金流,立马开始大张旗鼓变卖家产,连番折腾招来了不少从前相识的权贵商贾,虽然她们多数人都只是站在一边观望。武家娘子前些日子去了趟京都,回来就疯疯癫癫的,传言也是众说纷纭,最着调儿的就是说她为潘氏惹恼了皇帝,倾家荡产准备免罪呢。
  围观的多,接手的少。武思芳为人仗义,平日交友甚多,人缘还算不错。不过关键时刻,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有,避而远之害怕惹祸上身的有,于心不忍伸手帮她的也有。世态没多炎凉,人性也未必不堪。
  武家的酒肆,店铺,山头,田庄,加上各处的别院,统统都卖了,这些总共凑了八十五万两。之前走西域这一趟,卖掉了自己手头现有的稀缺货,还有那些已经折成银两的,杂七杂八算了一百二十万两。武思芳当初在赤谷城和贺兰敏君分开时,有批货留在了贺兰娘子手上,如果折成银子也能将就着再凑点儿。只不过贺兰归期不定,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到最后还有十五万的缺口没法填,……。如果不卖大宅,又该上哪儿去筹这笔钱呢?
  话说武思芳回到金流的第二天,皇帝就跟上了武家娘子的步伐,下旨派了转运使①来金流“协助”武思芳。新官儿不是别人,正是武思芳的发小史书海。她原来不过是户部的一个八品监事,因为此次筹钱被任命为六品转运使,在同行里算是升得非常快了。当然这活儿相当不好干,要是她那发小不好好配合,没能将银钱如数运回京都,后果就是吏部撤了她的官儿并且永不录用。皇帝对此次筹钱一事极为重视,要是惹得她不高兴,找个茬将史家连根掘了都有可能。毕竟权贵大族里的水多半都是既深又浑,捡个由头还是十分容易的。 
  史家和武家一样,在金流城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武家累世经商,史家历代簪缨,走的路虽有不同,但在金流势力相当。慕容还下了一步好棋,史家为朝廷效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用来掣肘武思芳,防着她出幺蛾子是最好不过了。
  武思芳已然破罐子破摔,更别说和慕容还绕圈子穷折腾了。皇帝的精明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原本将史家也没放在眼里的,只不过原来的计划被扰乱,她失了目标,只想着潘毓好好活着就好,能尽早将人放出来,她也就放心了。人各有志,不得勉强,他愿意干什么由他去,从此两不相欠,仅此而已。光这么想着武思芳心里都觉得轻松很多。
  新上任的转运使大人史书海本人没什么坏心眼儿,就是这些年书读的太多了,人有点耿直而已。她捧着一颗为朝廷效忠的赤胆忠心,做什么都是一板一眼的。银子齐整整码在箱笼里,她不辞辛苦,亲自带着人拿着家伙事儿一块一块细细查验,恨不能长出一副铁齿铜牙,在银子上面咬一口,看看里面的心是不是别的材质。
  武思芳看着她的迂腐劲儿,气就不打一处来。“就这些了,再多没有,爱拿不拿!”
  “……。到底还缺多少?”
  “十五万!连先前答应上缴的粮食都折成现银算在里面了。”
  “那怎么办?两百二十万,一文都不能少。”史书海盯着她看,头疼不已。她其实很矛盾,也不大愿意干这差事,可惜身不由己。她的背后是帝王凌厉的眼神和史家殷切的期盼,想想都觉得脊背生凉。
  皇帝募钱之事早先就下达至各州府县,因为没法子强制,各地的大户大多都会零零散散捐出一个不会伤及根本的数目。拿金流城的四大家族来说,除了武思芳,贺兰家与而朱家各出钱六千,史家也捐了三千,比起武思芳的数目,真正是微不足道。
  和武思芳关系要好的几位朋友,其实都尽最大能力帮衬她了。比如说史书海,虽然一本正经,公事公办,可私下里自己没少想法子,她最后借了一万两给武思芳。贺兰家账面上能够流动的大钱基本都让贺兰敏君拿去用了,是以腾挪不出多少。贺兰家的二娘贺兰雅君知晓武大娘子和姐姐的关系,勒紧了束腰的缎带,戒吃戒色,费尽心思东挪西凑给武思芳拿去了三万两,愣是将武思芳感动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而朱云出了京都就去了别处,她和武思芳分开的时候正在气头上。她这人独来独往也习惯了,至今都是孤家寡人,谁也没法儿拿捏她。而朱云这辈子最瞧不上的就是一个好端端的女娘为个儿郎要死要活的,为此没少鄙视武思芳。可掂量了一下这么多年的友情,而朱云到底惦记着发小的大事,辗转了几天,在没有惊动而朱家的前提下,偷偷回了趟金流城。而朱云这几年在外面闯荡,也“挣”了不老少,她不乐意看着武思芳穷嗖嗖的惨样儿,强忍着不甘借了武思芳五万两,拿着武思芳写的欠条在而朱家的人找来之前闪的无影无踪了。 
  这样一来,武思芳还缺六万两。她也想过,或许可以张口跟北州大瓷商王珮家的主父,她的亲爹苏氏借这笔钱,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觉得别让苏氏知道为妙,比起这个,另寻别的法子才是上选。
  武思芳也就花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将能卖的都卖掉了,手底下的诸多掌柜、庄头还有伙计、佃户都散的干干净净。唯有坐落在金流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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