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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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六宫- 第5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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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墩儿被徐熏这般照顾着,倒是也开心,一直脸上都带着笑。
    昭平公主笑着时不时问墩儿几句话,无非也就是问问墩儿的功课什么的,不过听闻墩儿每日起得那般早,倒是皱了皱眉:“这么小的孩子,起那么早做什么?容易影响身子。我看墩儿这些日子也是瘦了些,要我看,让太医过来诊一诊脉看看才是。”
    这么突然一下子提起这个事情来,倒是有点儿突兀,众人都是明显愣了一下。
    杨云溪倒是没反对,只略做了个犹豫的表情,便是赶在了众人开口之前道:“也好,我今日平安脉倒是忘了,叫太医来的时候,顺带也替几个孩子看看。”
    徐熏诧异的看了一眼,也不知是如何想的,倒是也没反对。不过却是握紧了墩儿的手。
    其他几个人,面上也是看不出什么来,只当就是昭平公主突然想起了这么一茬罢了。
    杨云溪环视一圈,最后目光在胡蔓身上顿了顿。
    胡蔓倒是有些神色不对劲儿——一直频频的看墩儿,完全就是心不在焉的架势。
    最镇定的自然是秦沁,似她觉得石榴酒十分好喝,一会儿一小口,此时倒是已经脸带红霞了。看着竟是有些别样的妩媚风情。
    杨云溪看了一眼,倒是有些惋惜:这宫里的美人,却是就这么凋谢了。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过,到底她也不可能将朱礼分出去,更不可能再叫这些人出宫再嫁,所以,也不过是想想罢了。
    一时太医来了,却也不是安经,而是叫了另一个。安经今日却是休沐。自然这是一早就合计好的。

  ☆、1071。第1071章 责问

对于诊脉的结果,杨云溪自然是早就知道的。
    不过其他人却是不知道,所以结果一出来,自然是满座皆惊。
    徐熏瞪着眼睛,有些不大相信:“果真就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杨云溪只看着太医。
    太医急得这大冬天的几乎是一头的汗:“这个事儿如何能作假?微臣也愿是诊错了,可是脉象如此——“
    也不必杨云溪再怎么说,昭平公主便是已经有了论断:“去请皇上来。”
    昭平公主这般越俎代庖,杨云溪倒是也不恼,只默许了这件事情。
    徐熏却已是搂着墩儿哭出声来:“我就说不该叫你搬出去。”言下之意,倒是有些指责的意思。
    杨云溪眸子一暗,最后看着徐熏,语气略微冷淡的出了声:“惠妃还请慎言。太子身子如此,并非皇上愿意。他叫太子搬出来,也是为了太子好。你这般说话,是在埋怨皇上不成?”
    不管是什么情况,自然都是不能埋怨朱礼的。
    徐熏被这么一提醒,倒是猛然反应过来,不过口中虽是不说了,可是看着那神色,心里分明却也是有怨气的。
    朱礼来得倒是也快,听说墩儿出事儿了,他心头必也是紧张的。不过待到他听说了杨云溪的情况和墩儿也是一模一样的时候,先是一惊,随后面色便是沉了下来。
    朱礼挨个儿的从徐熏秦沁胡蔓的面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徐熏面上。
    徐熏心中一凛,也顾不上别的了,慌忙便是跪下:“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竟是怀疑臣妾?臣妾对太子是什么心思,别人不知,难道皇上还不知?“
    杨云溪看着徐熏眼泪滚滚落下,倒是心头叹了一口气。不过她却也是没多说一个字,只是看着朱礼询问了一句:“皇上现在是什么意思?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朱礼只吐出一个字来:“查。”
    只从朱礼的神色来看,便是不难知道此事朱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杨云溪要的结果却也就是这个:这事儿她去查,倒是也难查,而且她本身在局中,只怕也是容易被人误导。这件事情,还是让朱礼来查是最合适的,这样一来,不管是什么结果,倒是将来也不会有人记恨她。
    这个记恨,指的是墩儿。若是查出来这件事情和徐熏有关系,墩儿将来会不会记恨?
    她自是要防范未然的。
    墩儿已经是有些懵了,此时大概总算是回过神来,也是朝着朱礼跪下了,口中脆生生道:“父皇,若是母妃做错什么,还请父皇莫要责罚母妃,儿臣愿意代替母妃受罚。”
    墩儿这般懂事体贴,徐熏便是越发哭得伤心。搂着墩儿几乎是不肯撒手。
    朱礼被哭得有些心烦,看了一眼墩儿,沉声斥道:“住口!你身为儿子,孝顺是好事儿。可是身为太子,如此可合适?况且,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你便是这般,倒成了什么了?”
    末了又看一眼徐熏,似有些失望:“你就是这般教导太子的?”
    徐熏被这么一句话说得僵硬半晌,最后只是伏在地上,额头触地:“臣妾知错。”
    朱礼并不看徐熏,又看一眼杨云溪,同样态度也是严厉:“皇后,这事儿你却是也有责任,若是再出现这样的事儿,朕便是唯有拿你是问了!”
    杨云溪也是只得应一声,而后看了一眼其他人:“这话你们可都听见了?以后却是也都别抱怨我才是。”
    昭平公主此时接了一句:“真真是乌烟瘴气,罢了罢了,也扰了兴致,我便是先回去了。”
    昭平公主这么一走,朱礼也就打发了其他人都是散了。
    不过墩儿却是被留了下来。朱礼刚才训斥几句,墩儿也是红了眼睛,不过没敢哭出来,只是可怜巴巴的样子。
    杨云溪多少有些不落忍,却也是拉过墩儿来道:“墩儿放心吧,你母妃若是没犯错,必是不会被责罚的。”
    墩儿含泪点头,又朝着朱礼认错:“父皇,儿臣知错,还请父皇不要生气。”
    朱礼看着墩儿这般,到底再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便是到底软了几分语气:“你也回去歇着罢。”
    这头墩儿也被送走后,朱礼便是看向了杨云溪,而后微微一挑眉。
    杨云溪被这么一看,登时就有些心虚起来。倒是不敢看朱礼了,不自然的笑了笑,招呼朱礼道:“大郎你用了晚膳不曾?要不就将就用一些?我记得大郎喜欢吃冬笋,今儿这个笋片却是十分新鲜的。”
    朱礼唇角微微一挑,目光显得有些幽深。
    杨云溪咳了一声,倒是不敢再多说了。
    “我竟是不知,阿梓这样的会演戏。”朱礼冷笑一声,定定看着杨云溪,抱着双臂就那么站在那儿:“说是痊愈了,只怕就是觉出不对了,故意才演了这么一出?让我猜猜,谁是同谋?安经肯定是同谋的,阿姐……必然也是同谋。”
    杨云溪的心随着朱礼的话,便是越发的七上八下起来,心里发虚得厉害。干咳一声,她不甚自在道:“不过是没来得及与你说罢了。你昨儿回来时辰太晚了,便是没来得及……”
    朱礼眉头一挑,发出了一声带着尾音的轻哼来。
    杨云溪登时便是住了口,不敢再说了。最后等了片刻,见朱礼没有缓和的意思,倒是真心虚了,忙认错道:“绝无下次。”
    朱礼唇角一勾,而后示意杨云溪走到了他跟前,这才压低声音漫不经心道:“不计较也不是不可。但是——”
    杨云溪立刻会意,点头道:“大郎说什么,我便是做什么可好?”
    朱礼笑容更深,眸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使坏,撩得人都是有些不自在:“果真?”
    她顿时觉得心头不祥,可是看着朱礼那架势,到底还是没骨气的一口应下:“果真。”
    朱礼一笑,压低声音与杨云溪耳语了几句,倒是将她弄得面红耳赤。
    朱礼却是自得。只等着杨云溪应下,那副样子,倒是格外的让人觉得可恨。
    不过这头朱礼逗弄着杨云溪,那头秦沁却是看住了胡蔓,之前醉态半点不剩:“这件事情,不会是你做的吧?”
    (今天才知道,网文这一块抄袭到底有严重,心里有点儿说不出来的感觉。让阿音缓一缓~今天就更新两章,明日补上欠下那一章~)

  ☆、1072。第1072章 论断

秦沁在问这个话的时候,眼底的凌厉几乎是弥漫出来。之前醉酒的迷蒙更是涓滴不剩,只有严肃。
    胡蔓猛然一惊,甚至连脚步都顿住,整个人几乎是僵硬在了原地:“德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秦沁神色不变,双眸灼灼的死死盯着胡蔓,声音亦是冰冷,几和这漫天风雪有得一拼:“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别和我装糊涂。”
    胡蔓也是沉了脸:“我却是不明白德妃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竟是还敢害墩儿不成?”
    “不是最好。”秦沁似乎也并不相信,不过却也没有再一味的追究下去:“若是你做的,这次大罗金仙来了,却也是绝对保不住你的性命!”说完这句话,秦沁便是没再理会胡蔓,径直离去。
    胡蔓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神色变换莫名,最终便是冷哼了一声,而后抱紧了手里的暖炉离去。不过却也是没去追秦沁,就那么直接回了自己那儿。
    朱礼既是命人追查,自然也是指派了人过来的。不过最终还是和王顺合作罢了——这事儿关系到了后宫,说是朱礼出面,可是杨云溪哪里能真的半点不出力?
    所以有了结果之后,杨云溪却是第一个知道的。
    出问题的竟是织湘。或者说是织湘亲手给墩儿做的一个香囊上。
    香囊里塞着一个香薰球,里头装的却全是黑褐色的粉末,香味清淡,倒似乎也没什么奇怪之处。可是等到太医一验,却是一下子就漏了馅儿。
    宫中规矩,墩儿是不会连着戴同一个香囊的。所以同样味道的总是做几个样式,轮番着戴。
    而杨云溪脉象骤然发生了变换的那日,墩儿却是带着这个香囊,再往前推,也是这个香囊。
    安经这次被罚了,倒是没能参与验证这个粉末的事儿里——朱礼的意思很明白,安经伙同杨云溪瞒着他,他不舍的责备杨云溪,自然也是得将火气撒在安经身上。又或者是觉得安经风头太盛,所以故意的便是要打压安经罢了。
    其他太医杨云溪虽然也信,但是到底不如信任安经那般。所以开方子调养过来这个事儿,她便是婉拒了:“既是身子没什么问题,那也不必喝药,慢慢的它自己就缓过来了。”
    说起来,这个事儿也不过是小小的把戏罢了。那药粉对身体伤害不大,可是对脉象影响却是颇大,所以也就造成了这样的效果。
    织湘当天夜里便是悬梁了。用自己的衣带将自己挂在了住处的屋梁上。等到事情弄明白了,去抓织湘的时候,这个女子已经是香消玉殒了整整一日了。
    杨云溪得了消息,便是只剩下冷笑了:“看来织湘的消息倒是灵通。我竟然不知,浣衣局这样的地方,还有这样灵通的消息。”上次嚼舌头的事儿之后,织湘就被打发去了浣衣局。
    王顺面上有些羞愧,低声辩解:“浣衣局的管事说,织湘是受不住浣衣局的苦,这才悬梁自尽的。”
    杨云溪看着王顺,有些忍不住的气笑了:“王顺,你别告诉我,你竟然是信了这话。”好好的,之前怎的没半点事儿?现在竟是就忍不住了?墩儿这头事情没发现时候,怎么就忍得住?一出事儿,就立马忍不住了?
    说起来,织湘去了浣衣局,倒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现在才受不住,这个理由倒是未免太过牵强了。
    王顺被训得有些默然,好半晌才道:“是奴才没将事情办好,还请主子惩处。”
    “我若是你,我现在便是立刻去查,织湘临死之前,到底是和谁接触过。”杨云溪点了点桌面,倒是有些失望:“自从你当上这大总管,倒是有些浮躁了。怎么,是底下那些人请你吃酒喝茶,将人都吃糊涂了不成?”
    王顺悚然一惊,只觉得如同一桶凉水泼下来,只将整个人都是惊得一个激灵。
    “我能用你,自然也能不用你。王顺,好好琢磨琢磨这话吧。”杨云溪说完这话,一个字也没再多说,摆摆手示意王顺退出去。
    王顺也不敢再多辩解,只能是暂且先退了出去。只是一出门,却是忍不住的擦了擦额上滴落下来的冷汗。兰笙正好路过,便是抿唇嗤笑一声:“你呀,就是自作孽。好好的的做事儿,什么也缺不了,非要去吃什么酒喝什么茶?这下可好了?”
    兰笙说笑完了,便是撩开帘子进了屋子里去。随后压低声音将王顺的反应说了。而后又道:“却也不知他会不会长教训。”
    杨云溪正往手炉里加炭,闻言便是一笑,眸中却是微有些冷淡:“若是不长教训,换人也就是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顺最近着实也有些不大像话了。
    “不过岁梅倒是不错。”兰笙笑着言道,倒是替岁梅说了一句好话:“比王顺倒是聪明些。”
    “她的心思不在宫里,她怕是想出去的,所以自然和王顺想法不同。她知道她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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