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咕咕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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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咕咕叫-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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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真要入赘谭家?”段枫严肃着又问了这个他问过许多遍的问题。
  段林同样也严肃着脸回答了这个他回答过许多遍的问题,“当真,我此生非雁秋不娶。”
  段枫哼哼了两声,转头看向锦娘,锦娘无奈道:“相比儿子当一辈子和尚,那还不如入赘呢!”
  “你想的倒是真开。”他又哼哼了两声,这次看向汤新台。
  汤新台端起酒杯做势要喝以逃避这个问题,但段枫段林两人一直盯着他瞧,他只得一口饮下,而后淡然笑道:“枫哥心中已经有了结果,又何必再问呢!”
  段枫最后哼哼了两声,确实,这数月来他一直在考虑,又或是说,他已有了结果,只是不大乐意接受罢了,故而便一直拖着不肯松口。
  他又转头看向了段林,“你身为男子,入赘女家,世人定会背后指点,当真不悔?”
  段林一笑,“我早已知会有此事,让管他们如何言论,我过得舒心便可,只是连累了父亲母亲受人指点了。”
  段枫冷笑,他们段家还差这个指点的理由?当年锦娘嫁给他,多年不曾有孕,不知有多少人背后说这是他命硬的缘故,克父克母,说不定还克妻克子。
  他双手撑着桌面,端着酒杯一口饮尽,“也罢,你入赘了谭家,咱家每年还能少交一份丁税。”
  “噗,”一直沉默围观的汤妧听了这句话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段枫一松口,段林当即兴冲冲道:“腊月初十是个好日子,将婚期定在那一日如何?”
  “好小子,婚期都定好了,竟然就等着我了!”
  ……
  腊月初十,宜出行、嫁娶、入宅,忌开市、动土、盖屋。
  谭家大小姐招了自家账房先生入赘的消息早已在这两个月间传遍了整个临阳,甚是邻县也有闻名。
  段家大儿入赘谭家的消息也早就响遍了清溪村,听了消息的,有人耻笑有人嫉妒,笑段家竟然到了卖儿的地步,妒他们竟然攀上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想,段家谭家这两月来一直欢欢喜喜的准备着婚事。
  谭雁秋心知段家父母能同意他们,已是做了许多让步,故而段林虽然入赘谭家,却也没有让他改姓。
  且在成亲的前一日,她住入了段家,段林去了谭家,到了第二日一大早,由段林从临阳领着花轿一路吹打着到了清溪村,抬新娘兜喜神,好似是谭雁秋出嫁,段林迎娶,新人拜别父母,一路又吹打着去了临阳。
  汤家父女俩被请去观礼,段锦作为兄弟则去帮衬挡酒,只是让他挡酒嘛,实在没多大用处。
  婚礼又称昏礼,即举行礼仪时在傍晚时分,恰好他们抬着轿子回到临阳时已是傍晚。
  谭家的生意大,请来的宾客也多为生意上的伙伴,故而这场婚礼倒是极为热闹。
  婚礼弄得也并非段林入赘,倒像是他娶妻了。喜轿到了谭家门外,由段林踢轿门,迎新娘,跨过马鞍,跨过火盆,走上了红毯。
  两人到了礼室,先是开始共食合欢宴,同牢之下,两人东西相向同席隔案正座,同器而食,每样菜式都小吃几口。
  之后便是共饮合卺酒,同样是小酌几口,而后交换酒杯,再一口饮尽,喝完酒后两人双双起立,站成一排,先是共拜天地,然后共拜父母,因着谭雁秋父母皆已逝去,故而拜的是两方牌位,之后夫妻对拜,最后两人共入寝室。
  不过平民百姓之家,婚俗礼仪也并没有多大的规矩,新郎新娘两人在寝室洗漱一番后,倒是双双出来敬酒了。
  婚宴上,好是一番觥筹交错,热闹喧笑,当得是宾主尽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婚礼流程是我网上搜索结合自己的写出来的,或许不太多,求勿考据!


☆、【纠纷】

  成亲后的第二日; 宴请的宾客纷纷离去,汤新台携着汤妧段锦两人也驶着马车要回清溪村。
  不过由于他们二人鲜少来上一次临阳县城,汤新台倒是不急着带二人回去,只带着两人在县里四处游逛。
  他自己去了书店淘书,汤妧不耐得跟着他逛,匆匆给汤新台丢了句马车上汇合; 便拉过身旁还未彻底酒醒正游神着的段锦往街上去; 待汤新台回头时; 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的脸瞬时黑的像锅底。
  汤妧实在一路好兴致,这儿逛逛那儿摸摸,专注于各种点心铺子首饰摊位。
  她四处晃荡; 段锦跟在后头,手上已经捧满了零嘴; 时不时见汤妧不注意; 偷吃上几个; 待他们走到一处摊位时; 汤妧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她的目光被摊位上的一对簪子吸引了过去。
  一只是祥云纹式的白玉簪,一只双股桃花蝴蝶钗; 她拿起两只左看看右看看,都觉得好看,很是喜欢。
  “哎呦,小姑娘好眼光啊; 这两只簪子可是我这儿最好看的,做工最精致的呢!”摊贩热情的向汤妧推销着自己的货品。
  汤妧闻言盈盈一笑,她随意点了个簪子问道:“那这个呢?”
  “嘿嘿,这簪子可是我这儿用料最好的。”
  “那这个呢?”
  “这是我这儿最畅销的。”
  “那这个,这个,这个呢?”她伸手将摊位上的簪子点了个大遍,摊贩伸手抹了抹额头上冒出的细汗。
  “嘿嘿,小姑娘真是口齿伶俐,可有看中的?”
  她拿起最先看中的两个一齐细细看着,一直游魂着的段锦忽的凑上前去。
  “你喜欢这两个?”
  汤妧哼哼了两声,那只双股桃花蝴蝶钗她很是喜欢,那只白玉簪她瞧着倒是挺适合楚漪的。她虽没见过楚漪女装的模样,但她扮做男装,一身淡色直裾,头上挽起一个发髻,用发带绑着,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淡雅的书卷气息,看着就像一个温文儒雅的俊俏小书生,让她每次看着都痴汉不已,若是簪上了这只玉簪,估计更是俊朗了。
  她拿起蝴蝶钗往头上比了比,向段锦问道:“怎么样?”
  段锦直接拿过蝴蝶钗往她头上一插,往她的脸她的发上来回看着,笑道:“好看!”
  摊贩来回在两人看了好几眼,嘻嘻笑道:“小娘子这般喜欢,小郎君何不买下一讨佳人欢心?”
  汤妧闻言眼睛一瞪,杏眼圆鼓鼓的看着摊贩,“睁大你的眼看清楚了,他是我大侄子。”
  摊贩尴尬的点头应着。
  才不是,段锦暗自撇着嘴。
  她伸手将头上的簪子摘下,又拿白玉簪往段锦发上一簪,暗自摇着头,气质不合适。
  段锦倒是适合绑抹额。
  不待段锦反应,她又忙将簪子取下,转头向摊贩问道:“这多少钱?”
  “白玉簪八十铜板,蝴蝶钗六十铜板。”
  “这么贵?”汤妧瞪大眼,偷偷摸了摸荷包,刚刚光顾着买吃的去了,好像……没剩几个子了。
  “能便宜点吗?”
  摊贩坚定地摇头。
  她拿出荷包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八十五。
  拿着簪子比了比,汤妧最终决定买下白玉簪。
  楚漪来到了他们家,即便她的身份多么不可言说,但爹说以后便是家人,要将她当做姐姐看待,那么这个,便当做欢迎她来的礼物罢。
  段锦在旁边看着忍不住面上的笑意,虽然他一向不喜欢戴这种娘们兮兮的簪子,但是要是是妧妧送的他一定会戴。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汤妧买下簪子后只觉得心疼的都要滴血了,忙不迭离开了这个伤心地,她又在其他几处摊位上看着小饰物,摸摸这个看看那个,虽买不起却也享受着逛街的乐趣。
  待她回过身时,却惊觉不见了段锦的踪影。
  莫不是丢了吧?
  她踮起脚伸着脖子四处张望,高声唤道:“段锦,段锦!”
  忽的有人在拍她的肩,转头一看,正是她焦急寻找的段锦。
  “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拐了呢!”她恼怒道。
  少年挠着头嘿嘿一笑,却不说话,只是偷偷按着胸口处,那儿放着的正是他方才又偷偷回去买下了的蝴蝶簪,俗话说:有来有往。妧妧送他簪子,他便也送她一个,正好她的生辰将至,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两人逛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了,又怕汤新台等久,便匆匆往停放马车的脚店处赶去。
  汤新台驶着马车缓缓往县城外行去,段锦靠着车壁闭目养神,昨日他不知被谁灌了两杯酒,一下就醉倒了,妧妧跟他说他还发了大半天酒疯。
  什么非要在宴桌上打一套拳脚功夫,爬上树高声唱着没有一处在调上的曲子,当然汤妧还有一样没跟他说的是,他抱着汤新台的大腿“妧妧,妧妧”的喊了大半个时辰。
  最后还是段林看不过眼,一掌把他拍晕了。
  第二天一醒来,汤新台便一直黑着一张脸,方才他们两人回去时,他的脸更黑了。
  段锦还不自知的偷偷凑到汤妧旁边问说谁惹了他,被汤新台一把揪住衣领丢上马车,告诫他好好待着不许乱动。
  段锦揉着发晕的脑袋还有莫名疼痛的脖子,心里头欣喜的想着妧妧何时会将玉簪送他。
  是现在吗?还是回家后?现在怎么一直没有动静?那应该是回家后了。
  汤妧跪坐在马车上收拾自己买的一大堆东西,正在行驶着的马车忽然停住,只听见外面一片喧哗吵闹。
  她掀开车帘一看,便见马车前方的街上堵了许多人。
  “爹,怎么了?”
  “我也不知。”
  这是出城的必经之路,前面堵着一群人叫他们无法行驶,也没有法子能绕路。
  “我去瞧瞧。”
  他跳下车辕,走了两步,扒开围着的人群走了进去。
  前面还在吵闹着,汤妧时不时能听到有男子在怒骂,“你们周家背信弃义,撕毁婚约,当真是叫人恶心。”
  又有妇人怒骂,“你倒打一耙,血口喷人,才是叫人恶心。”
  汤妧站在车辕上,只能见到人群里面正有人厮打着。
  她忙蹲下来扯过一旁站着的妇人询问,马车有些晃动,段锦忙不迭扶住她。
  “婶婶,你知道那里头发生了何事吗?”
  恰巧她询问的是一个百事通,又恰巧是个嘴碎的,一番爱恨纠葛便从她的嘴中缓缓道来。
  原来这里是张家的府外,闹事的是城西陈家的小儿子,吵的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未婚妻周家小姐背弃婚约另嫁张家。
  若单是这样只能说是周家小姐成了负心人,陈家的小儿子闹也是可原谅的,但这其中,其实另有隐情。
  此事要从五年前开始说起,陈家小儿子同周家小姐是一对青梅竹马,打小一起长大,两家人见他们亲密无间,便顺水推舟干脆定下了亲事。
  这样说来这实在是一段美好姻缘,两人十多年的情谊,成就的婚事,可比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哑嫁的好上许多了。
  奈何坏就坏在他们成亲的两个多月前,陈家小儿子突然吵嚷着要跟人外出做生意,闯出一番事业来。婚期将至,陈家父母当然不肯,陈家小儿子多番折腾,他们便只得将他关在屋子里,可是这不知在哪天的夜里,他竟然偷偷跑了出来,留下一封自己离去的书信,从此不见了踪影。
  陈家父母只以为他不过是说着玩玩,出去玩不了多久便会回来,故而一边派人寻找,一边稳住周家,只道将婚期先缓上三个月先。
  周家虽然恼怒,但是两家多年的情谊,再加上陈家父母的担保,也只得答应。
  但是这缓三个月又缓三个月,推来拖去,已经缓上了将近两年,陈家小儿子也没有回来。
  周家彻底恼了,同陈家父母退了亲事,又另寻了个人家,将女儿嫁了出去,那便是张家。
  张家儿子为人不错,周家小姐嫁了过去虽说不上琴瑟和鸣,却也是相敬如宾,若是这样,便也能从此幸福的生活下去。
  但在周小姐嫁过去的三年后,也就是半个月前,失踪了五年的陈家小儿子突然回来了。
  他被人坑骗,生意失败落魄不堪的回来,回来后得知未婚妻已嫁他人,当即恼怒的上门去了张家闹事,而今天已经是第二回了。
  汤妧听完,当即唾弃了一句,“渣男。”
  前方忽然嘈杂声更大,汤妧闻声又站了起来,妇人早已是急匆匆钻进了人群之中看热闹去了。
  是一直没有出现的周家小姐,现在的周夫人出现了,之前一直同陈家小儿子吵的是周夫人的乳母。
  周夫人便那样站在人群之中,她挺直着身子,颤着声音道:“当年你无缘无故的失踪,我等了你两年已是尽了情意,陈武,我现在跟你已无瓜葛,你不要再来闹了!”
  “已无瓜葛?”陈武冷哼了一声,突然冲上前去一把攥住了周夫人的手腕,将它高高抬起,“宛娘,这我送你的镯子你可一直戴着呢,我们哪来的已无瓜葛?”
  周夫人登时红了脸,她怒道:“你胡说,这分明是我祖母留给我的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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