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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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侯- 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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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明白了其中利害,学子们二话不说,带着满身伤痕飞快的离开了。
    学子们消停了,锦衣卫却不肯善罢甘休,总要有人为此事付出代价。
    在学子们散去之后,锦衣卫编织两年多的情报侦缉网迅速启动,无数探子在萧凡的命令下,悄然深入民间集市,开始彻查此事的根源祸首。
    锦衣卫的侦缉能力不是普通的强悍,学子们散去两个时辰之后,散布流言并暗里煽动学子闹事的罪魁祸首便被查了出来,原来是京师内两名屡考不中的落第秀才拿了别人银子,受人指使才闹出了这场风波,两名落第秀才当即被锦衣卫缉拿。
    当曹毅请示要不要从这两名秀才身上打开缺口,一路查下去他们到底受何人指使时,萧凡思索良久,终于摇头,嘱咐曹毅此事查到这里为止。
    何人指使已不重要,身处朝堂,大家心知肚明,驱赶学子还好说,毕竟没有闹出人命,可此事若牵涉到朝中官员,必然又是一场惊涛骇浪,这几日正是推行改草军制的敏感时期,从大局着眼,此时委实不必节外生枝,再添风波。
    虽然不查了,但必要的震慑手段还是必须要做的。
    萧凡当即命锦衣校尉敲锣打鼓将两名秀才押赴菜市,当着全京师官员百姓的面,大声宣读了两名秀才聚众闹事,其心不轨等等数款大罪,随即校尉们手起刀落,两颗人头落地,围观的官员和百姓纷纷惊悚万分,聚集数千人的菜市刑场鸦雀无声,许久之后,人群在可怕的沉默中悄然散去。
    温文尔雅的锦衣卫指挥使萧凡亮出了獠牙,给朝堂清流们来了一记狠狠的敲山震虎,那些清流大臣终于意识到,他们的对手是怎样一个人,这个人手握大权,掌握着令人谈虎色变的锦衣卫,平日里的客气忍让不过是表现他的素质涵养,然而一旦真正触碰到他容忍的极限,他会揭去外表的斯文和善,露出狰狞的面目,毫不犹豫的把对手撕成碎片。
    谁若还不信邪,京师北城门的城墙上高高悬挂的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便是最好的证明。
    ……………………………………………………
    在这样一种沉默得可怕的气氛下,三日后的大朝会终于到了。
    这一天,是决定大明王朝百年兴衰的大日子,朱明江山的历史走到了岔路口,今日天子和满朝文武将一齐决定它的方向。
    今天也是朝堂奸党和清流们的一次大战,这一战决定着此后朝堂的局势。
    此后是清流独霸朝堂,还是奸党横行于世,一切即将揭晓,这一天将被永载史册,千古……
    “千古扯淡!”萧凡向曹毅翻着白眼:“不过是几个迂腐清流给我添堵,摆平他们不就完了,搞得这么煽情干嘛?还永载史册呢,我这辈子永载史册的事儿干得太多了………
    曹毅干笑:“我这不是给你增添一点悲壮井气氛嘛,萧老弟,想好今日如何应对那些清流了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燕王起事在即,必须尽快把朝廷内部的忧患解决,否则将来必败于燕王之手。我今日非得把黄观那群人井服不可!”
    “怎么解决他们?那群迂腐的大臣都是些软硬不吃的货,你欲改草军制,恐怕今日朝堂之上少不了一番苦战,“”
    萧凡叹气道:“是啊,这倒真是件麻烦事儿…………这帮酸儒油盐不进,气量狭窄,一点都不像我这么宽容博人……,……
    曹毅面色古怪道:“你…”宽容博大?”
    “难道不是驯”
    “清流们如果害你,你会原谅他们吗?”
    萧凡一本正经道:“他们不是尊崇孔子吗?原谅他们是孔子他老人家的事儿……,……
    “那你呢?”
    萧凡沉默许久,悠悠道:,““…我负责送他们去见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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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又出阴招
    第二百三十八章又出阴招
    三更时分,夜已深沉,京师应天府一片静寂,万家灯火灭,街巷不闻声。
    这是个平静的夜,平静中似乎酝酿着可怕的风暴。
    离寅时上朝只有两个时辰了,而此时的御史黄观府上却灯火通明。
    内堂之中端坐数人,明亮的烛光照映出一张张苍老而兴奋的脸,四五个人散坐在内堂各处,却无一人说话,他们全都静静的埋头翻阅着书籍,或不时拿笔在自己上朝时专用的象牙芴板上写上几个句子,神情严肃而认真,仿佛一群沉浸在学术中的儒生,心无旁骛的做着上朝前最后的准备工作。
    今日是清流与奸党一决高下的重要日子,早朝之上,胜负自见分晓,今日之后,朝堂的势力亦将重新布排,自古邪不胜正,在这些清流一党的心里,自己永远是正义的化身,那些奸佞之徒再怎么巧言令色,强词夺理也没用,天大的借口也大不过一个“理”字,清流们别的不擅长,但对于圣人之言,却是可以倒背如流,众人皆是饱读圣贤诗书的当世大儒,经史子集无一不通,若论朝堂争辩是非,世上谁能辩得过他们?
    若在学问上两相比较,奸党们无疑差得太多,辩才更是不值一提,心术不正之人,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用在如何钻营官位,争权夺利之上,哪有时间和耐心坐下来读书?今日既是金殿辩论改革军制,以奸党们的那点本事,怎会是满腹经纶的清流们的对手?
    黄观和一众清流官员思来想去,都觉得奸党们这次输定了。
    渊博深邃的学识,舌灿莲花般的辩才,更有上古孔孟先贤的典据作为尚方宝剑,清流们占尽了优势,奸党们的败局似乎已不可逆转了。
    朝堂之上唇枪舌剑,比沙场上的刀光剑影更加惊心动魄,但道理都是相通的,两军对阵,拼的是双方的士气和实力。
    这两样,清流们都不缺。
    “尚宾兄,我又找到了一句,你看看这句话怎样……”礼部给事中胡魁手里拿着一本古籍,打破了内堂的宁静,摇头晃脑开始念道:“《礼记?自用章》,子曰:‘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如此者,烖及其身者也。’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
    内堂众人听完后静静思索一阵,接着众人大加赞赏。
    黄观捋着颌下清须微笑道:“不错不错,若论对圣人之言的精通,胡兄可谓深得其中五味矣……‘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哼仅这一句话,便可将那些奸佞们逼得无路可退,区区几个跳梁小丑,竟然妄想改革军制,简直自不量力”
    胡魁面带得色,却矜持的笑道:“下官无非借圣人之言,堵奸佞之口罢了,现搬现用,哪比得当年连中三元的黄六首,黄大才子呀,班门弄斧,班门弄斧了呀,哈哈……”
    黄观也哈哈大笑,谦虚的摆手,连道不敢当。内堂众人也识相的纷纷笑了起来,一扫先前的紧张和凝重,气氛瞬间变得融洽祥和。
    左都御史暴昭坐在内堂上首,惟独他没有跟着众人笑,而是皱紧了眉,神情充满了忧虑。
    黄观笑了一阵,扭头看到暴昭的神色,急忙敛了笑,走到他身前低声问道:“暴大人,怎么了?”
    暴昭沉声道:“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若是辩论朝堂,我们自然不怕他们,可是……奸党们难道就不知道他们的实力比咱们弱吗?明知不敌的情形下,他们仍然迎难而上,难道他们藏着什么反败为胜的手段?”
    黄观楞住了,思索半晌,讷讷道:“应该不至于吧,金殿之上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拼的是学识和辩才,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这样的情形下,奸党能玩出什么花样?”
    暴昭摇头道:“别小看他们,这群人或许不足虑,但你别忘了,今日是大朝会,天子下旨,凡爵至侯爵者皆须上殿议事,萧凡刚被天子晋以侯爵,也就是说,今日的朝会,咱们主要的对手是萧凡……”
    提起萧凡的名字,黄观眼中不由冒出愤怒的火花,咬牙切齿道:“萧凡……纵然对手是他又怎样?我曾听过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先帝在时,萧凡考取的秀才功名,还是靠作弊得来的,哼如此不学无术之人,我等尚有何惧?”
    暴昭冷冷道:“你若真这么想就错了,仔细回忆一下,自从萧凡入朝为官一直到现在,两年多了,历经数次朝争,甚至孤身入北平,燕王十万兵马都拿他无可奈何,哪一次他不是大占便宜?他什么时候输过?”
    黄观一呆,仔细回想一下,果真如暴昭所说,萧凡这混帐不知是运气还是本事,历经多次危机皆让他一一化解,并且大获全胜,在众大臣的记忆里,这家伙根本没吃过亏,……这种人简直就是妖孽
    想到这里,黄观脸色渐渐变了,——这一次朝争,萧凡若仍然能够大胜,那岂不是说明自己这一方注定会失败?
    “他……他这一次又会使什么诡计?”黄观的心头蒙上一层阴影,声音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暴昭满脸苦涩的摇头:“此子年纪虽幼,但天下没一个人能看穿他,他的所言所行,尽皆匪夷所思,仿若天外惊鸿,一瞥而无踪,不到图穷匕见的最后一刻,任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反败为胜……这个人的心思太深,我实在看不透他……”
    黄观紧紧抿嘴,脸色渐渐通红,沉默良久,忽然一字一句恶声道:“今日金殿之上,我纵然与这奸贼同归于尽,也绝不让他得逞”
    暴昭看了他一眼,奇道:“我们虽然都痛恨奸党,可是却也没恨到你这种地步,……尚宾啊,萧凡到底跟你结下多深的仇怨?致使你这么恨他?”
    “他勾引我妹……”黄观痛苦的闭上了眼。
    暴昭一楞,接着失笑:“恨归恨,不带这么骂自己的啊……”
    黄观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抓狂道:“暴大人,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像在跟你说笑吗?”
    “呃……”暴昭的笑脸凝固。
    黄观闭着眼,眼角泪光晶莹,面孔痛苦的抽搐,再一次满含屈辱的重复道:“……他真的勾引我妹”
    “…………”暴昭沉默叹息。
    这时,府外遥遥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悠扬的节奏告诉黄府内堂众人,寅时已到,该上朝了。
    众人精神一振,纷纷收拾行当,怀着激动兴奋的心情,昂首阔步向堂外走去,像英勇无畏的战士一般,带着一种义无返顾的悲壮踏上了战场。
    今日忠奸一战,可定大明百年兴衰,光耀庙堂门楣千古,吾,往矣
    与此同时,萧府之内同样灯火通明。
    茹瑺,解缙,齐泰,郁新,曹毅,众人聚于萧府内堂,神情颇为焦急的瞧着萧凡。
    萧凡半闭着眼,手里捧着一只翠绿碧透的茶盏,袅袅水雾升腾,一张俊脸被衬映得愈发高深莫测。
    内堂一片寂静,落针可闻,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萧凡,焦灼而慌乱。
    茹瑺清了清嗓子,环视众人一圈,然后缓缓道:“萧大人,马上就要大朝会了,咱们可有什么良策让改革军制之议今日一锤定音?”
    萧凡笑道:“金殿之争,无非讲道理,摆事实,除此别无它法……”
    茹瑺一呆,急道:“讲道理?这……只能这样吗?没有别的法子?”
    萧凡一耸肩:“讲不过他们时,我倒想揍他们一顿,不过我估计天子肯定不答应……”
    众人:“…………”
    萧凡看了他们一眼,道:“各位也是曾经考过科举的有才之士,变法改革从春秋一直到前宋,历代素有成例,事实证明变法确实是强国之道,比如春秋时管仲的‘相地而衰征’,齐国的邹忌变法,秦国的商鞅变法,北魏的孝文帝改革,后周的世宗改革,一直到前宋的王安石变法……这么多前人先贤的成例,你们难道还担心辩不过那些迂腐酸儒?”
    众人闻言沉默许久,一脸讪讪之色。
    茹瑺干笑道:“成例确实很多,但是……其时不同今日,前人变法无一不是小心翼翼的谋定而后动,与权贵功勋妥协,质换的方式徐徐推进,并且付出巨大的代价之后,终成新法。如今朝中顽固守旧的清流们颇占多数,再说大人您的变法主张一开始便冲着最为棘手的军制,直接触动了文官们的利益,所遇到的阻力必然亦胜前人许多,而且那些酸儒整日泡在书本里,打着圣人之言的招牌,动辄来几句子曰诗云,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今日能不能在金殿顺利推行大人的变法主张,我们……委实没有把握。”
    萧凡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说了这么多,你的意思无非是斗嘴皮子斗不过他们,对吧?”
    茹瑺大感钦佩道:“大人犀利,一语中的……”
    萧凡长长叹气,自己的奸党都是些什么货色,争权夺利时他们比谁都抢得凶狠,轮到他们显本事了,却样样不如人家,难怪那些清流们不待见奸党,现在萧凡也真的不想待见他们了,一群吃货……
    没本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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