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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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侯-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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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拗的摇了摇头,朱猪声音嘶哑的开口道:“我做错了事情,自该受罚,跪多久都是我应得的,多谢庆公公好意,本王感激不尽,公公代我等皇子服侍父皇多年,实在辛苦了,明日本王必有重金送予公公,聊表谢意,还望公公不要推辞。”
    庆童闻言大喜,眼中飞快闪过一抹贪婪的光芒,忙不迭谢道:“哎呀,殿下太客气了,这叫奴婢怎么好意思,殿下真是个好心肠的孝子呀,冲着您对陛下的这番孝心,奴婢纵是拼着丢了脑袋,也再进去为殿下通传一被    …”
    朱猪急忙道:“公公偏劳,本王感激在心。”
    庆童笑着摆了摆手,待他站直了身子时,神情立马又。真得沉重且带着几分心疼,举着轻微的步履,慢慢鹏,做以专去。
    朱猪看着庆童的背影,脸上虽带着悔恨之色,可嘴角却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没过多久,庆童又走出了殿外,朱猪顿时期待的望着他,谁知庆童远远的摇了摇头,神情苦涩的朝他叹了口气,然后又走回了殿内。
    朱猪期待的神情随即变得无比的失望,粗扩的虬髯大脸已然黯淡无光。
    一股被人遗弃的悲凉感涌上心头,这一刻朱林感觉命运何其不公,父皇为何待他如此薄凉?论领军打仗,他身先士卒,完全抛去了皇子的尊贵身份,与将士们同吃同住,同甘共苦,深得北平将士们的拥戴,他数次征伐北元,立下战功无数。论治国安邦,他在北平大兴水利,倡农优桑,开通易市,削减赋税,尽得北地民心,不论文治还是武功,他朱猪哪一点不比朱允烦强上许多?他比朱允烦差在哪里?无非差了一介,身份,一个长房长孙的身份而已!
    这偌大的江山,万千的臣民,难道靠一个尊贵的身份便能治理好它?大明江山若在我朱林的手中。我敢拍着胸脯说,我必能创一个堪比唐宋的璀璨盛世,他朱允烦敢说这句话吗?
    父皇,我好不甘!
    朱猪越想越忿,一种摧毁一切的疯狂野心在心中悄然滋长,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道衍和尚跟他说过的一句话:“上天本就不公  殿下到今日才明白么?既然不公,那咱们就试着去改变它!与上天斗上一斗!”
    父皇,你不想看到唐初玄武门之变的悲剧再次上演,可你知否,玄武门之变的起因,却是因为唐高祖李渊对皇子厚此薄彼,今日此时此景,与唐初之时何其相似!父皇,你若决意做那李渊,我朱林何妨做一回李世民!为了大明的辉煌盛世,死那么一个太孙又有什么打紧?李世民若不残杀兄弟骨肉,何来光耀万世的贞观之治?
    背后缚着的藤条刺得脊背生疼,朱椅却仿佛麻木了一般,他面朝武英殿大门,忽然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嘶声大喊道:“父皇!儿臣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今日特来向父皇负荆请罪,求父皇宽恕!父皇!您听到了吗?儿臣是四皇子朱猪!儿臣为我大明的江山社稷流过血,受过伤,儿臣曾不费一兵一车生擒北元太尉乃儿不花,活捉北元大将索林帖木儿,大败北元大将哈刺兀”父皇,儿臣这累累战功,难道不足以抵过一句无心之语吗?父皇!”
    朱林越说越心酸,喊了几句后,昂藏的汉子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时庆童从殿内匆忙走出,站在台阶上一甩拂尘,尖声唱喝道:”
    朱猪闻言猛一抬头,眼中的悲伤顿时化作了惊喜和释然,他重重朝殿门磕了一个头,口中大声道:“儿臣领旨,多谢父皇。”
    然后他并未起身,而是神情恭谨的跪着向殿门挪动,靠着麻木的膝盖,一路跪行着上了台阶,挪进了殿门。
    好不容易进了暖阁,朱猪抬头见朱元樟神色冷淡的翻着手中的书本,仿佛根本没看见他似的,朱猪满腔欢喜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然而他还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语带悔恨的哭道:“父皇!儿臣向您负荆请罪,儿臣错了!儿臣再也不敢对太孙殿下说半句不敬之语,也不会对太孙殿下有半点不敬的心思,儿臣愿为父皇和太孙殿下世世代代戍守北平,儿臣发誓,燕王一脉世代不敢有二心异志!”
    朱元樟眼皮都没抬一下,仍旧不理不睬的翻着书。
    “父皇,儿臣请罪,儿臣罪该万死!父皇若不解恨,求您赐死儿臣,儿臣死而无怨!”朱林不屈不挠的磕着头,脸上的悔恨掺杂着泪水和鼻涕,魁梧硬朗的汉子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可怜。
    朱元樟握着书本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终于,他轻轻的将书本放在了龙案上,抬起头看着朱猪,神色很复杂,心疼和怨怒,在他那张沧桑的老脸上反复交织变幻。
    藤条上的荆棘深深刺入朱林的肉中,也深深的刺进了朱元璋的心具。
    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虎毒尚不食子,难道帝王家竟比猛虎还无情么?联辛辛苦苦拼搏一生,打下这偌大的江山,为的还不就是留给朱家的子孙后代?若为了这江山而惩罚朱家的子孙,联这么多年来做的这么多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儿子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而已,现在他知错了,悔过了,难道还不够吗?
    罢了,罢了。
    杀人如麻的朱元璋,面对犯了错的儿子,这一刻,他终于还是心软了。
    “猪儿”朱元樟开口了。声音嘶哑而疲惫。
    听到朱元樟呼自己的名字,朱棵惶恐的心顿时陷入一片狂喜。
    “父皇,儿臣在。”
    朱元樟抬起头,深深的注视着他,半晌,朱元璋无力的挥了挥手,道:“猪儿,你”,你回去吧,此事就此作罢。”
    朱林顿时嚎啕大哭,深拜恸道:“儿臣遵旨,儿臣必深以为戒,绝不再犯,谢父皇宽恕!”
    说完朱猪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一边哭一边缓缓退出了殿门。        直到朱猪走出了皇宫,坐上了回别院的马车,他的哭声才停了下来,满是眼泪的脸上,却浮现出冷森怨毒的神色。
    我若不为帝,今日这卑躬屈膝求饶的事,此生不知尚要重复多少次!
    朱允烦,四皇叔的膝盖太金贵,你受不起我一拜,待你即位,我必反之!
    武英殿内。
    朱元璋靠在椅背上,疲倦的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望向龙案上的一方贡纸。
    纸上写着一道早已拟好的圣旨。
    “敕:燕王朱林交接北平防务民政诸事宜,迁封地北平为江西南昌,即日就藩,勿复耽误。”
    看着这道写好的敕命,朱元樟摇头,露出一抹苦笑,终于还是伸出手,将它撕成了碎片。
    闭上眼睛,朱元璋的神色反复变幻,一种矛盾的心情在心中纠缠。
    允坟,联今日的一时心软。实不知是否为你的未来埋下了祸患。
    联,毕竟老了啊!
    午时,灰蒙蒙的天色中,一辆豪奢无比的马车慢慢在一家名叫“俏江南”的脂粉店门口停下。
    跟随马车的侍卫们立时分散开来,将来往的人群与马车隔开,警惧的四处扫视。
    侍女慢慢掀开了马车
    丽人在侍女的搀扶下款款走下马车,径自往店里走去。
    脂粉店内的客人早已肃清,堂内空荡荡的,只有店铺的老板恭敬的在门口相迎。
    “民女陈莺儿,见过郡主娘娘。”
    老板裣衽福了一福,然后站直了身子,露出了一张不逊郡主的绝世面孔,竟是江浦陈四六的女儿陈莺儿。
    陈莺儿来京师数月,依靠陈家庞大的资金,和她那聪明睿智的头脑,竟在短短数月之内,于京师各处新开了不少店铺,而且每家店铺的生意都十分兴隆,陈家的产业和进项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与当初的江浦小富商相比,早已不是一个档次了,如今的陈家商号,已然在京师的富商巨贾中都能排得上名号了,京师的商界纷纷为陈家这匹半路杀出来的黑马注目不已,但很少有人知道,主导陈家在京师立足盈利的,居然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一个从来都不公开露面的女老板。
    这家名所“俏江南”的脂粉店,也是陈家在京师的产业之一,幸运的是,店铺网开张,竟吸引来了当今太孙殿下的亲姐姐江都郡主,江都郡主是一个文静而随和的女子。从来不摆金枝玉叶的架子,一来二去,陈莺儿与她相熟,渐渐交情深厚,竟结成了手帕之交。
    陈莺儿变了许多,从前稚嫩单纯的面孔,如今已世故圆滑多了,举手投足带着强烈的自信,多了几分商场女强人的干练精明味道  面对郡主时也能不卑不亢,从不露怯。
    “莺儿,早跟你说过,没外人的时候不必多礼,你怎么又忘了?”江都郡主上前拉过陈莺儿的手,细声嗔怪道。
    陈莺儿淡淡一笑,笑容中带了几分妩媚,又有几分清冷,两种复杂的神色交织,看起来更具魅惑。
    进了店门后,江都郡妾的神情似乎欢快了许多,她拉着陈莺儿的手在堂内坐下,然后兴致盎然道:“莺儿,这些日子京师可有什么好玩有趣的事儿?快说给我听听”
    陈莺儿想了想,笑道:“有趣的事儿天天有,倒是昨日有一桩事在市井传得纷纷扬扬
    “快说快说!”郡主像个发现了玩具的孩子,美目中泛起强烈的期待之色。
    “民女听说呀,昨晚城北发生了一件趣事儿,有一个不守清规的老道士跑到,跑到青楼里寻乐,络果不知怎么得罪了锦衣卫,然后锦衣卫就在青楼里拿人,结果老道士被吓得慌忙逃命,一边跑一边鬼哭狼嚎,由于锦衣卫来得突然,那个老道士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听说呀嘻嘻,听说他光着屁股围着青楼大堂跑了五六圈儿,最后才被锦衣卫用网给兜住了,”
    陈莺儿说完掩嘴低声笑了。
    江都郡主听到这里顿时也嘻嘻哈哈大笑起来,两个绝世美人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银铃般的笑声在堂内回荡不绝,分外悦耳怡人。
    郡主笑了一会儿便停住了,伸出纤细的小手,轻轻拍了陈莺儿一下,嗔道:“你怎么跟我说这个?真坏死了!谁要听这青楼呀,光着”光着那个”,呀!羞死人了!嘻嘻。哈哈哈,”
    郡主的俏脸红了一会儿,又克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陈莺儿自己也说得俏脸通红,笑过之后美目眨了几下,望向郡主道:“郡主住在宫里,可有什么有趣的事儿?能否跟民女说说?”
    郡主欢欣的神色顿时黯淡下来,黑亮的美眸仿佛也失去了神采,微嘟着小嘴,幽幽叹息了一声,道:“我能有什么有趣的事儿?天天待在宫里,闷都闷死了,身边不是侍女便是宦官,以前的公主郡主们都出嫁了,就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郡主不是被陛下许了亲事么?”
    郡主闻言美目中泛起浓浓的迷茫,幽幽道:“是许了亲事,可是”可是一想到要与一个素未相见的男子共结连理,从此要同食一簟,同卧一床,我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我”我实不愿那样马虎草率的过完此生,但皇祖父的旨意又不能违抗,我,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陈莺儿低下了头,也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道:“咱们女子的命运,从来就只能任人摆布,何时能自己做主?身处闹市,与深居宫城,皆是一样的身不由己呀,”
    两位丽人垂头不语,想着各自的女儿心思,堂内气氛一时陷入低落。
    良久,陈莺儿终于回过神,笑道:“男人们不都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么?将来的事谁也不知道,咱们何必费神?嘻嘻,郡主娘娘,难道你住的深宫里真的连一件有趣的事儿都没有吗?”
    郡主的心情也舒缓了些。闻言摇了摇头,随即绝美的脸庞浮出几分怒色,恨恨道:“有趣的事儿真没有,却有一件可恼的事儿,说起来真气死人了!”
    “什么丰儿呀?”
    “我,我”哎呀!这事儿说起来真羞死人了,我不能说”郡主的俏脸红得如同殉丽的晚霞,文静的素颜透出千般风情。
    陈莺儿调笑道:“郡主的脸红成这样,你到底碰着什么恼人的事了?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得罪咱们的郡主娘娘呀?”
    “哎呀!这事儿反正不能说,说出来我可没脸见人了!不过那个人倒是挺年轻的,听说当的官儿还不小呢。我已命人打听清楚了,那咋。家伙如今是我皇弟的东宫侍读,而且还是锦衣卫的同知,第二号人物呢,他的名字叫萧凡,哼!如果我找着了机会,看我不收拾他!”郡主一脸忿忿。        陈莺儿灿烂的笑容顿时凝固,失声道:“郡主说他叫什么名字?”
    “萧凡呀,锦衣卫同知萧凡,怎么了?”
    陈莺儿眼神有些慌乱的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镇定,喃喃念道:“萧几”萧凡,这个名字却是普通得紧。无甚出奇。”
    “就是!人也挺普通,顶多,顶多有一点点”英俊,嘻嘻。”郡主说到这里已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陈莺儿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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