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首席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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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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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草纲目》是中医宝典不错,但却成书于明代,而此时却是北宋初年,前后相差有近七八百年的时间,沈厚朴若是听说过那才见了鬼。
    “沈郎中你自诩行医三十年,却连《本草纲目》都没看过,难怪你不知如何治巴兄这病,我看你还是把医馆关了,好好的去回炉重温医书吧。”
    石韦脑筋转得快,将错就错,顺道又挖苦了沈厚朴一番。
    “你,你——”
    沈厚朴又羞又恼,被呛得吹胡子瞪眼,一时却无言反击。
    这也难怪,行医者,似《伤寒杂病论》、《黄帝内经》这等医学名籍自是必学之书,但医海无涯,古往今来所存医书不计其数,并非是每一名郎中都能将所有的医书遍览。
    沈厚朴以为那本什么《本草纲目》,乃是前人所著不出名的医书,本来自己未曾读过也没什么,但在石韦这个小辈面前,却自感大跌颜面。
    奚落过沈厚朴,石韦把目光转向了惊喜交加的巴戟天,说道:“巴兄,不知能否向牢头借些笔纸,我好为巴兄开方子。”
    巴戟天忙是大呼小叫的把牢头陈皮叫来,吵着要笔墨纸砚。
    那陈皮虽觉奇怪,但他平素没少收渔帮的好处,便不好像对普通犯人那样对巴戟天,只得边抱怨边叫手下去置办。
    片刻后,纸笔送到牢中。
    石韦提起笔来,顷刻间写下一方:
    麻黄二钱,蝉衣二钱,土鳖虫二钱,白芥子二钱,全蝎二钱,蜈蚣三条,黄精十钱,丝瓜络三十条,制马钱子一钱,水久煎候冷,临暮服之。
    “你依着这方子抓药,连服五天,病痛便可被暂时镇压,不过用不了多久病情就会复发,到时就无药可缓解,唯有我以家传的针灸之术为你连续治疗,一两月后,病症才能彻底被根除。”
    石韦把方子递给巴戟天,面带遗憾的叹道:“只可惜我过几天就要命赴黄泉,无法为巴兄根治。巴兄此病只会越来越重,不出两月,只怕也……唉!”
    石韦这一声叹,如一柄利刃,狠狠的刺在了巴戟天心头。
    巴戟天在当涂县是有些能耐,但也没有厉害到可以一手遮天,无所不能的地步。
    倘若石韦只是一个普通的犯人也就罢了,凭他巴戟天在衙门中的关系,再破费一笔,把他弄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问题就在于,眼下石韦可是一个背着“通敌”罪名的死囚,想捞这么一个人出来,就连县令都要向州府打通关节,更何况是巴戟天这么一个渔帮小头目。
    可是,若是不能将石韦救出,自己这条小命也得一并去见阎王老子,性命忧关,巴戟天怎甘心放弃这活命的机会。
    “此事,实在是棘手啊,除非……”
    巴戟天满面愁容,摸着络缌胡子冥思苦想,突然间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正待说话时,外边陈皮进来,敲着牢门道:“沈郎中,你家公子已经拜见过县令大人,老巴,你们渔帮刚刚也派了人来,县令大人有令,可以放你们回去了,不过警告你们,出去以后不要再生事了。”
    沈厚朴家财万贯,又是当涂头号名医,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巴戟天虽属**,但渔帮跟官府向来有默契,如今都派了人来,显然是来向县令送好处。
    当涂城的这位县令于大人,黑白通吃那可是街坊尽知,如今故意将他们扣下,为的就是收好处,好处拿到,自然就要放人。
    沈厚朴巴不得早点离开,二话不说赶紧离了这晦气之地,巴戟天却反而不急着离开,偏要再留一会。
    那陈皮奇道:“我说老巴,你还坐牢坐上瘾了不成?”
    “我跟这位石郎中甚是投机,想多聊一会,你且通融一下。”巴戟天拒绝道。
    陈皮一怔,看了石韦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不屑之笑:“老巴,你不会是想让这要死的小郎中给你瞧病吧?那可就好笑了,沈郎中那样的名医都治不了,何况他这么一个小郎中,我看你就别病急乱投医了,赶紧走人吧。”
    巴戟天一心扑在治病上,没心思跟他磨叽,遂把牢外接自己的手下唤进来,低声的吩咐了几句。
    陈皮就在旁边,巴戟天说什么他听得清楚,脸上顿时钩起笑意:“既然老巴你愿意,再呆一会也无妨,反正今夜是我当值,一会若是你有兴趣,咱哥俩还可以喝他几杯。”
    石韦在墙角听不清巴戟天说了什么,但瞧那陈皮的态度,多半是巴戟天让其手下去给这牢头置办好处,所以他才转变的这般痛快。
    牢内重新归于安静,巴戟天一脸郑重道:“石郎中,既然你能救我的命,我理应保你出去,不过你要知道,你犯的可是通敌的死罪,想要把这个罪名洗刷掉,必得请我们渔帮熊帮主出手才行。”
    听了巴戟天这一番话,石韦的心头着实松了一口气,一切正如他最初所料,起死回生的希望就在眼前。
    不过,石韦也没有完全乐观,听这姓巴的口气,似乎还有下文。
    果然,巴戟天话锋一转:“只是我不过帮内一小人物,熊帮主根本不会为我去花大钱,动用大关系救你出狱,除非你对我们熊帮主有利用价值,值得他下血本。”
    倘若没有半点机会让那熊帮主出手话,这姓巴的也就不会这般浪费唇舌,他这般一说,以石韦之聪明,立时便明白其言下之意。
    当下石韦不动声色,只淡淡笑道:“在下除了这医术之外,身无长物,听巴兄意思,莫非是贵帮帮主亦身患奇症不成?”
    “那倒没有。”巴戟天摇头道:“我们帮主身子骨硬朗的很,倒是他有一亲妹子身患重症,石郎中若能治她的病,我家帮主就算倾家荡产也会出手为你洗脱罪名。”
    这么一根唯一的救命稻草,石韦就算不会治也得硬着头皮说会治,但这关键时刻,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让巴戟天有所怀疑。
    “不知这位熊小姐症状如何,是怎么得的,巴兄不妨说一说,我至少知道个大概才能判断有无把握医治。”石韦心中激动,但表面上却冷静如常。
    提及这陈年旧事,巴戟天不禁一叹:“那还是五六年前的事,那时我帮和别帮血拼,熊帮主一家老小被杀,只活下这么一个妹子,却因受了惊吓得了疯颠的病,这么多年来,熊帮主不知请了多少名医,却都治不好她这病。”
    “嗯,原来是受到惊吓,得了疯病。”石韦的记忆中,古往今来,无数的类似案例从眼前闪过,沉吟片刻,他欣然道:“熊小姐的疯病并非是因脑部受创伤所致,这一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这样的话,我倒有七成的把握将她治好,不过一样得花费些时日。”
    听得石韦这句话,巴戟天大喜,一跃而起,兴奋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就请石郎中且在牢中忍耐几日,我这就去跟我们帮主说这件事。”
    巴戟天定下主意,立刻便吵吵着要出狱。
    目送其离开后,石韦心中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一想着自己竟然绝处逢生,心中自是狂喜。
    不料他欣喜之下,他一屁股坐了下来,正好触动了屁股上的伤口,顿时痛得直咧嘴。
    他抽着冷气侧过身去,一摸屁股,掌中竟有血迹,却不想兴奋之下,竟是把创口给迸裂。
    这时,牢头陈皮送走了巴戟天回来,手里还拎着一篮子,里面装的尽是雪梨、红柿之类的水果。
    他满脸狐疑道:“小子,你到底跟老巴说了点啥,他竟然还让手下给你带水果。”
    “没什么,我就是给巴爷开了道方子,治他的病而已。”
    石韦随口答道,毕竟,这种事不好太过张扬。
    “就你?”
    陈皮不屑而笑,“老巴为他那病已经打残了好几位名医,就凭你也想治?我看你是怕死怕到得了疯病,胡言乱语糊弄老巴的吧。”
    陈皮这种小角色,石韦本不屑于跟他多解释,只是想起屁股上的伤,不得不笑道:“陈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只是我这屁股伤开裂了,我想开道方子,想麻烦陈药帮着抓几味药,不知……”
    “你十几天后脑袋就要落地,屁股上的伤算个屁,忍着吧,再过几天你就永远感觉不到痛啦。”陈皮不耐烦的把竹篮扔在栅栏外。
    石韦心中正恼火时,忽闻到空气中有一股蟹香之味,多半是方才巴戟天叫手下给这可恶的牢头送来的好处。
    瞥了篮中水果一眼,深陷于黑暗中的眼眸,闪过一丝诡异之光,石韦便道:“我身上有伤,不宜吃这些东西,陈爷若不嫌弃就统统拿去吧。”
    陈皮巴不得如此,马上又把那篮子拎起,板着脸道:“想让我给你去抓药是不可能的,以后每餐给你多添几个馒头倒是无妨。”
    “多谢陈爷照顾。”石韦拱手称谢,又道:“我好歹也是个郎中,陈爷若是生了什么病的,尽管来找我便是。”
    “呸!老子身体好好的,少咒我……”
    陈皮骂骂咧咧的离去,嘴里已经嚼起了本该属于石韦的水果。
    看着那肥肥的背影,石韦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第三章 略施手段
    不知不觉中已是月上眉梢,牢房之中依然是那么昏暗。
    石韦的晚饭只有两个馒头,一碟咸菜,虽然难以下咽,但他还是强忍着吞下去裹腹。
    牢房外头,那值夜的牢头陈皮喝着小酒,吃着螃蟹,哼着小曲,好生的惬意痛快。
    只是,半个时辰之后,惬意的小曲突然间被杀猪般的嚎叫取代。
    背靠着栅栏斜卧的石韦,脸上再次浮现出得意的冷笑。
    他等的就是此时。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中,脸色苍白扭曲的陈皮跌跌撞撞的挪了进来,冲着石韦抱怨道:“小子,都是给你那乌鸦嘴咒的,老子我,咳咳——”
    话音未落,陈皮跌倒在栅栏外,张口大呕起来,呕了一气后,竟然是呕出了血。
    “陈爷,你这是怎么了?”石韦佯装惊讶。
    陈皮见血大惧,急道:“快,快给我瞧病,我怎会突然呕血?”
    “陈爷别急,你且把手伸过来,让我先把把脉?”
    陈皮哆哆嗦嗦的把手伸过栅栏,石韦指搭其脉,闭目静察。
    其实,他心中早就有数,但在这牢头面前,还是要装模作样一番。
    把脉之时,那陈皮又呕了几口血,精神愈发的昏溃。
    诊过脉后,石韦问道:“陈爷,你方才都吃了些什么?”
    陈皮喘着气道:“还能有什么,不就是白蟹、羊肉、红柿什么的。”
    “白蟹!你竟然吃了白蟹!”
    石韦方才早闻到空气中有蟹香,这时却故作不知。
    “白蟹怎么了?”陈皮茫然道。
    石韦叹道:“蟹与柿性俱寒,医书云:凡柿同蟹食,令人腹痛作泻,二物俱寒也。陈爷,你怎能这般不小心。”
    石韦这话倒不是在吓唬他,他精通医术,《本草纲目》中对此症有所记载,他自然清楚得很。
    方才正是因为闻到有蟹香,又瞥见篮中有红柿,故而他才会故意的把那一篮水果让给陈皮,为的便是让那陈皮因贪吃而受此难,令其有求于己。
    陈皮不知自己早中了石韦的算计,听他那一番解释,不禁愈加的恐惧,急握着石韦的手求道:“石郎中,你要救我,救我啊。”
    见他这般德行,石韦心中暗笑,嘴上却宽慰道:“陈爷莫要担心,你这病看起来虽重,但只需木香饼子一贴便可解,陈爷赶快去让人抓药吧。”
    “木香饼子,木香饼子……”
    陈皮咳着血,嘴里反复的念叨着这一道方子,连滚带爬的出了牢房。
    “白痴!”
    目视着那牢头仓皇而去,石韦低声骂了一句,若非他身在屋檐下,似他这种势利狗官,石韦根本不屑于一救。
    眼下这姓陈的遭此一劫,也算是报了先前他对自己恶语相加的仇,石韦的心里边痛快了许多。
    牢中时日甚是难熬,特别是一个死囚,不过自经历了昨晚的两桩事后,石韦的心情已比早先平静了不少。
    巴戟天那边自离开以后,一直未有动静,石韦想自己毕竟是死罪,就算是那熊帮主出马,多半也得花些时日才能把自己捞出来,现在干着急也没有,只有耐心的等待。
    心情安顿下来后,石韦才有心思将自己所处的这个年代仔细的梳理了一番。
    因是他自幼学习中医,而诸多的中医书古籍又都是古文所著,因是有这一点关节,使他对历史也略有粗通,再加上融合了“本尊”的记忆,倒也将脑海中的一团乱麻理出了个头绪。
    目下的年代当是北宋开宝四年,大约也就是公元971年。
    此时距宋太祖陈桥兵变,登基称帝已有十年,这位神武雄略之主十余年间,逐次削平了后蜀、南平、南汉等五代时残留的数国。
    如今只余下北边蜗居在太行山里的刘氏北汉,依靠着辽国的庇护苟延残喘,江南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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