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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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的小娘子-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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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引扑哧一笑:“你自己写的帖子?就写的不嫁?”
    “对啊!”夕瑶认真地点点头,“爹看过之后还夸我字好看,爷爷说我比哥哥写得都好看!”
    夕瑶有点小得意,因为哥哥比她大两岁,她觉得自己能比哥哥写得好特别厉害!
    玉引则知道父亲这是哄孙女呢,兄长长子的字她可看过,同龄的孩子想比他写得好都不容易,何况夕瑶?
    不过二人还是都默契地顺着这话一起夸了夕瑶一通,小孩子嘛,要鼓励着来,再说夕瑶的字也确实不差了。
    “中午想吃点什么?听你的,让膳房去备。”孟君淮笑着道,想了想,又看向玉引,“今天让大家都歇歇好了,叫和婧、阿礼他们都来跟夕瑶玩,快两个月没见了,我看和婧也想她。”
    孩子们当然高兴,这个年纪哪有不喜欢玩儿的?于是中午的日头刚过去一些,玉引就听说几个孩子全跑去船上待着了。
    “两个小公子看哥哥姐姐们都去了,也闹着要一起,夕珍就留下陪着了,王妃您看……”芮嬷嬷是来找她拿主意的。
    玉引摆摆手:“让夕珍也去玩,一会儿我带他们两个去湖边走走。”
    那两个小家伙,打从走路走利索了之后,就是俩……小!祖!宗!
    片刻后,孟君淮和谢玉引在湖边的林荫小道上走着时,俩小孩便在前面屁颠屁颠地跑。
    他们也不担心,毕竟有八个奶娘跟着呢。孟君淮笑看了一会儿后,伸手揽在玉引腰上:“瞧这俩多好。”
    顿了顿,他又说:“早两年,阿礼跟和婧也差不多是这样。”
    玉引不禁一叹。
    没注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阿礼和正院的走动逐渐少了,孟君淮跟下人们都说,阿礼是读书读得太刻苦,不肯出来玩,玉引也没别的办法。
    就算是再见到阿礼时,她也无法告诉他少读书多去玩,她毕竟不是阿礼的生母。
    她也一度担心过是不是尤侧妃有意让阿礼疏远正院?但好像并不是,阿礼现下见了她也依旧是恭敬的,只不过,因为见得少了,总会难免生分些。
    总归是不像最初那样会肆无忌惮地在她的正院玩闹了。
    玉引望了望湖上的花船:“咱也上船瞧瞧吧,你若不忙,晚上跟孩子们一起用个膳?”
    “嗯,不忙。”孟君淮点了头。今年上半年因为局势不明而忙得焦头烂额,但现下,大哥明显开始有动作了,他反倒愿意歇一歇。
    若不然大家一起搅浑水,闹出的阵仗太大,也不好。
    他就吩咐杨恩禄先划着小舟过去,让那边的花船靠岸。再让人将晚膳备得丰盛些,按孩子们的口味备。
    。
    紫禁城,寿昌宫。
    已经许久没主动召自己的小儿子进宫的贵妃,终于传了话将两个儿子全叫到了跟前。
    善郡王踏进殿门,就见亲三哥浦郡王已在旁边坐着,他施了一礼,紧接着就是挨了顿劈头盖脸的骂。
    贵妃拍着案道:“你出息了是不是!跟你的哥哥们一个个闹翻,你出息了是不是!还敢在谨亲王跟前摆脸,你还知不知道他是你的长兄,是大殷的储君!”
    善郡王没吭声,觉着必是浦郡王告的状,冷眼扫了一眼。
    “瞪你哥哥干什么!”贵妃又拍了一下桌子,“你还敢去谢家提亲!你知不知谢家在朝中是什么样的地位!几十年来除非皇上下旨,否则没有宗亲敢擅自求娶谢家贵女,你不知道吗!”
    谢家贵女有大半嫁的都是官宦人家而非皇亲国戚,和这也有些关系。这样根基深厚的人家,若被赐入哪个王府那没什么,但若王府主动求娶,野心可谓昭然若揭。
    “让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姑娘提笔回绝了,你觉得脸上好看吗!”贵妃气得脸色都白了,“比满京城地去打听打听,还有没有哪个宗亲像你这样上蹿下跳!”
    “母妃!”善郡王终于维持不住沉默了。
    他又瞪了浦郡王一眼,向贵妃道:“母妃也不能只听三哥的一面之词吧?我是找谢家提了亲,但我是问过父皇的意思的。父皇现下器重我,不曾反对,我凭什么不能提?倒是谢家,未免也自视太高,竟让一区区孩童回帖给我,半点礼数也不讲。”
    “你还敢顶嘴!”贵妃气结,“你明知道那孩子在你六哥府上,你很清楚你六哥不会答应!来这出就是为了试探、为了让旁人看清楚你们兄弟不睦是不是!说,谁教你的!”
    正安静饮茶的浦郡王神色一凛:“母妃。”
    他放下茶盏离座一揖:“母妃言重了,十弟这事或许办得不妥,但您若疑他受人指使……依儿臣看也不至于。”
    贵妃铁青着面色冷哼了一声。
    片刻后,兄弟二人冷着脸一道从殿里退出来。
    浦郡王叹了口气:“十弟。”
    “我用不着你在母妃这儿给我充好人!”善郡王抱着臂,看也不看他,“你若真向着我,就别任由旁的兄弟给我白眼啊!大哥给我脸色你也给我脸色?有你这么当哥哥的?”
    “你当我乐意这么为你说话么?”浦郡王被他气出一声冷笑,拍了拍他的肩头,“放心吧你,我保准只帮你说这一回。你若日后还这么死心塌地地对魏玉林唯命是从,我才不管母妃怎么说你!”
    浦郡王说完,从他肩上拿下来的手往身后一负,便气定神闲地走了。
    善郡王在他身后直骂:“你牛气什么啊!还瞧不上我?你比我大这么多,咱俩可还是一样的爵位!”
    然则他也到底意识到了自己这般单枪匹马的继续跟兄弟们较劲不行,他们拧成一股绳对他一个,他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但好在,他还有不少年幼些的弟弟。
    弟弟们长成时年长的兄长们早已出宫开府了,他们之间没那么亲,也不会平白对大哥马首是瞻。
    善郡王站在寿昌宫前思量了一会儿,气息缓和下来,望了望乾清宫的方向,轻松一笑。
    。
    清苑里,花船上热热闹闹的。
    几个孩子玩成一片,玉引和孟君淮自然而然地被晾在了一边。不过这样也好,夫妻嘛,一起看着孩子们玩,本也是天伦之乐。
    孟君淮拿过她面前的酒盅给她倒满又递到她嘴边,玉引就着啜了一口:“阿礼真是大哥哥的模样。”
    夕瑶、尤则明他们不算,府里现下是四个男孩、两个女孩,男孩子里阿礼六岁、阿祺三岁,阿祚阿祐都是两岁,放在一起,阿礼明显比他们成熟好多。
    比如眼下,阿礼就在教训刚才推了兰婧一把的阿祺:“你不许欺负兰婧,她是你姐姐!”
    兰婧在旁边看着阿祺不吭声,阿祺自己也不吭声,阿礼就又说:“你要跟姐姐道歉!”
    阿祺赌着气依旧不吭声,兰婧便和阿礼说:“哥哥,我没事,不怪阿祺了。”
    可是阿礼犯了轴,很严肃地跟阿祺说:“你不跟她道歉,哥哥以后不带你玩了!”
    原在一旁傻开心的阿祚阿祐被突然沉下来的气氛一压,也都安静下来。
    他们看向和婧,和婧走上前去打圆场:“好啦好啦,阿礼来,我们去船边看鱼!”
    “不行!阿祺必须跟兰婧道歉!”阿礼怒瞪着阿祺。
    几步外正各自抿酒的谢玉引和孟君淮放下酒盏,静看着孩子们之间的正值。
    结果,眼眶泛红泪水打转的阿祺没哭,兰婧倒先流了眼泪。
    “父王……我没有欺负阿祺!”兰婧委委屈屈地走到孟君淮跟前,特别无助地望着父亲,抹了抹泪,居然就地跪了下去。
    “哎兰婧?”孟君淮一惊,一把将她兜起来,抱到膝上放着。
    玉引也皱了眉头,她递了帕子过去,边让孟君淮给她擦眼泪,边柔声道:“怎么啦兰婧?没有人怪你呀,你哭什么?”
    兰婧歪在父亲身上抽抽搭搭的,小脸都哭花了,看上去特别可怜。
    孟君淮与玉引不解地相视一望,他继续哄道:“没事啊,是阿祺的错。你看,你哥哥不也一直在教训阿祺?没说是你欺负他。”
    “那父王不要告诉母妃……好不好?”兰婧仰头乞求道,接着她又看向玉引,“母妃也不要告诉母妃!”
    玉引眉心一跳。
    早两年何氏是怎么教和婧的,和婧自己或许忘了,但她可没忘。
    她便跟孟君淮说:“一会儿我送兰婧回何侧妃那儿。”
    孟君淮从听见兰婧说不要告诉何氏时便冷下去的面色微缓,他点点头:“嗯。”
    “赵成瑞。”玉引略作思量又做了点别的安排,“去告诉苏良娣一声,一会儿我去见何侧妃,让她一道去。”

☆、第87章 兰婧

花船中的热闹到亥时才散,玉引领着兰婧去何侧妃的住处,孟君淮想了想,说先一道去再同回明信阁,但被玉引拒绝了。
    她说:“何侧妃本来就谨慎得不行,我是去挑她的不是,你再去就显得严重了。”
    再说,苏良娣也跟他不熟,他去了场面必定会沉肃过头。孟君淮便答应了,跟她说他回明信阁等她,然后领着和婧与阿祚阿祐先行回去。
    “阿祚阿祐回去乖乖睡觉,不许缠着爹陪你们玩,知道吗?”玉引虎着脸叮嘱好两个儿子,便带着兰婧朝何侧妃那边去了。
    兰婧今日也玩得很累,一路上哈欠连天,但到了何侧妃所住的院门口时,她却记得退到一旁请玉引先进,还提醒玉引说:“母妃,小心门槛。”
    二人进了堂屋,已经候在屋中的何侧妃和苏良娣都起身见礼:“王妃。”
    “坐吧。”玉引在堂屋门口稍一停,又径直走了进去。她去主位落座后,二人也坐回去。
    兰婧跑去找母亲,被何侧妃轻一喝:“去陪你母妃坐!”
    “孩子今儿玩累了,让奶娘带她歇着去吧,我们说说话。”玉引道。
    正有点委屈地走向她的兰婧一滞,见奶娘过来,便又乖乖地跟着奶娘出去了。
    玉引目送着她们走远之后,深吸了口气:“三年多前,兰婧那回生病的事,侧妃一定还记得,那回王爷发火的原因侧妃也清楚。后来王爷想把兰婧交给苏良娣带,因为兰婧自己不高兴,才又带回来给侧妃,改为让苏良娣时常来看看。”
    玉引低垂着眼帘一字一顿地说到此处,才又看向何侧妃:“今儿个我来是要问问侧妃,这三年里,侧妃你是怎么教的她?”
    “王妃?”何氏暗惊,与苏氏对望一眼后惶然起身下拜,“兰婧还小,她若今天在您面前做错了什么,您别计较……”
    “我知道孩子还小。”玉引垂眸看着她,没直接叫她起身,“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的。你只告诉我,兰婧那么怕我们觉得她欺负阿祺是为什么?当时我们都在场,我们看见阿祺推了兰婧,也瞧见阿礼一直在教训阿祺。结果,阿祺还没被他哥哥训哭,兰婧倒先一步被吓着了,为什么?”
    何氏面色微白:“王妃,我……”
    玉引暂且没多给她说话的机会,悠悠又道:“兰婧今年才四岁,二话不说就到王爷跟前去下跪的毛病是跟谁学的?”她平淡地看着何氏,“王府里的姑娘,来日的郡主,是谁把她教得这么怯懦?”
    兰婧那一跪让孟君淮看在眼里是怎样的感觉,玉引不清楚,但她乍见兰婧这样时,十分恼火。
    人最要不得的就是自轻自贱,规矩固然要有,可也不能总觉得自己比别人低一头。
    而兰婧的那一跪,意味着她不止觉得自己比父亲低一头,还比弟弟低一头。
    她也清楚这种情况或许在许多人家都有,但是,在她做主母的地方,她不允许。
    她还记得小时候父母总跟她说她不比哥哥差,等她长大一点儿,则会直接一点说女孩不比男孩差。那个时候她还曾觉得莫名其妙,觉得这样什么可说的,女孩自然不比男孩差啊,都是爹娘生出来的,没有人会觉得女孩比男孩差啊?
    现在回想起来她才明白,如若当时父母说的是另一套话,现下她的看法可能就是不一样的。
    有些道理听上去天经地义、约定俗成,只是因为她一直活在那样的道理里,如若打小就换一套给她,再歪的理听多了也会同样变得“天经地义”、“约定俗成”。
    毕竟小孩子怎么想,全都取决于大人。
    “我们信了侧妃一次,信你日后能好好带她。目下看来,你并不能。”玉引言罢一喟,见何氏想要争辩,抬手制止了她的话,“今晚兰婧去我那儿睡,她若不习惯,就让王爷带她。日后怎么样,我和王爷商量商量,再来给侧妃回话。”
    。
    明信阁里,孟君淮饶有兴味地带着兄弟俩洗了个澡,然后把光着身子的阿祚阿祐扔到了榻上。
    给他们洗澡真是一场恶仗,他穿好衣服出来后又被泼了一身水,不得不再换一套,于是现下他很有自知之明地不挑战给他们穿衣服的事。
    杨恩禄便叫来奶娘应付这项艰巨的任务,他点了点阿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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