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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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的小娘子-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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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小心一点,不是更好吗?”和婧反问她,眨眨眼,又说,“夕珍说母妃是怕有人给我们下毒,我就怕阿狸和阿祚阿祐出事。我们一起小心,我保护他们!”
    哎呀和婧你真好……
    玉引把她抱起来放到榻上,又跟她说:“你还记不记得,去年父王母妃说要给你挑夫家?”
    “……”和婧被这话题击得一懵,怔怔望着她,“记得……”
    “父王挑中了个母妃的侄子给你,改日你们可以先见见。你喜不喜欢,都要如实告诉母妃哦。”玉引摸摸她的头,“别怕,你的看法才是最要紧的,我们挑出来的人也不逼你嫁。”
    和婧撇撇嘴,觉得心绪特别复杂。挣扎了好半天,问玉引:“那……如果我嫁给他,还能回府跟母妃睡吗?”
    “……噗。”玉引忍了一忍没忍住,扭过头笑了一会儿跟她说,“你不用现在就琢磨这个……这种事,等你长大就懂了。”
    和婧现下就爱粘着她睡,可等来日跟夫君过得好了……啧啧,估计想哄她回来住都难。
    玉引噙笑想了一会儿,又轻叹了一口气。
    她很清楚孟君淮现下催促给和婧订婚的原因,也知道他在极力促成她的堂妹与皇十五子的婚事。无他,实在是现下每过一日,就离变天更近一日。他们自然想在那一天到来之前给自己增加更多的筹码,而她谢家的力量,不可小觑。
    唉,叔伯长辈们原都是想让谢家明哲保身一些年,在朝中冷一冷,再重新“出山”的。这是谢家数代以来一直延续的做法,到了兴盛时总要这样冷上一冷,避免盛极而衰。
    但现下的局势,实在由不得他们这样归隐了。
    一切都要等除掉东厂再说。

☆、第98章 夫婿

四月初,皇十五子的婚事定了下来,王妃是玉引的本家堂妹玉珞。礼部将择定吉日为二人完婚,京城为此小小的热闹了一阵。
    玉引和孟君淮商量之后,也将给和婧挑的夫君召进来见了。挑的是玉引的一个堂侄,叫谢晟,今年十三,大和婧四岁。玉引和他并不熟,夕瑶倒说很喜欢这个堂哥,告诉玉引说,哥哥读书可努力了!
    玉引便把夕瑶的话转告孟君淮,孟君淮听完一点都不担心:“这还用说,你们谢家教出来的孩子,哪个不好?”
    玉引当然爱听这话,又把阿祚阿祐拎过来,跟他们说:“你们的表哥可能要在府里住几天,他读书读得特别好,你们要跟他好好学哦!”
    兄弟俩一下就苦了脸。
    阿祐还扁着嘴往哥哥身后躲,一脸委屈。
    他们都是月余前刚开始读书识字,这两个跟和婧阿礼当初可不一样,让他们读书简直就跟给他们上刑一样。
    两个年纪又都还小,不高兴了就哭,这月余里已经哭了好几回。每回都要玉引和孟君淮一起威逼利诱,才能把他们俩治住。
    玉引对此颇不满意,孟君淮倒很看得开,他跟她说:“你甭在意,这刚不到三岁,能乖乖读书的太少了,阿礼当时也并不太喜欢。过几年懂事了就好了,现下让他们练字本也就是寻个手感。”
    其实这道理玉引也懂,所以她烦心之余,也不曾为此对两个儿子发过火。但是几日后谢晟进府时,她发现这两个小家伙居然不肯去见了!
    “嘿,你们两个小东西,还挺记仇?”她看着两个闷头坐着不肯起身的儿子气得直笑,“表哥读书好你们就不见?你们不想学,母妃没狠说过你们,你们还来劲了?”
    “哼!”阿祐别过头以示不满,阿祚噘嘴道:“不喜欢表哥!”
    玉引蹙眉:“就为母妃说表哥读书读得好?这可不对,好好读书是好事。”
    “不!”阿祚小眉头紧蹙,“大姐姐喜欢表哥,大姐姐为表哥说我们!”
    玉引:“……?!”
    这可就奇怪了,和婧跟谢晟还没见过呢,这就为了未来的夫家说弟弟们了?
    她赶紧把和婧叫过来问,和婧想着要见“未来的夫君”,正在屋里瞎不好意思呢,听凝脂来叫她去正屋,她磨蹭了半天才过去。
    玉引就问她怎么回事啊?你为谢晟说弟弟们是为什么啊?
    和婧一下子脸就涨得更红了:“不是那么回事!”
    她狠狠地一瞪阿祚阿祐,跟玉引解释:“他们俩那天说等他来时要捣鬼欺负他,我跟他们说不可以,他是客人,不可以欺负客人!而且是母妃说让他们好好和他学念书,他们更不可以欺负他啊!”
    和婧明眸大睁说得十分认真,玉引一听,是这么回事啊?
    那这事和婧做得没错,她便挑眉看向那小哥俩:“你们怎么能想着欺负表哥呢?”
    “我们不喜欢他!”阿祐霸气地一叉腰,“我听说姐姐要嫁给他,嫁给他的意思就是不能住在自己家了,我不喜欢他!”
    玉引:“……”
    她还真不太知道怎么解释。
    于是,玉引暂时没把两个“对姐姐的未婚夫敌意十足”的儿子带去见谢晟,自己牵着和婧的手往前宅去。和婧对这个人难免有些好奇,一路上问这问那,然后玉引就发现,和婧还害羞得厉害。
    她既不好意思叫他表哥,也不好意思说出那个名字,提起谢晟时便都是用“他”指代,听起来怪怪的。
    如果见面后和婧对谢晟一口一个“你”的做称呼,有时听来会不大礼貌,玉引想了想,便跟她说:“和婧啊,你可以叫他谢公子,好不好?”
    和婧立刻双眼一亮:“好!”
    二人到孟君淮的书房时,杨恩禄上前禀说王爷正在问谢公子功课。
    见面就问功课……
    玉引道了声“知道了”,向和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母女二人默契地蹑手蹑脚走到门边。
    玉引侧耳听听,果然是在问功课,再探头一瞧,谢晟明显紧张,垂在身边的手握拳握得紧紧的。
    孟君淮本来读的书就多,考问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那是小菜一碟。她听了几个问题,都不算容易,但谢晟还算对答如流。
    末了他又抛出来一问,是从《汉书·外戚传》里挑了一段,谢晟明显卡了壳。
    屋里静了一阵,玉引听到谢晟说:“这篇……先生刚布置下来,还未及读完,不敢断章取义胡乱解读。”
    而后屋里又一静。
    玉引隐隐听见孟君淮的踱步声,谢晟显然紧张得更厉害:“殿下……”
    她暗自啧嘴,心道若他因此对谢晟不满意,当真刻薄了点儿。正想要不要进去打个圆场,就听屋内道:“不懂便说不懂,挺好。你才十三,被问住不丢人。学海无涯,来日被问住也不丢人。”
    “谢殿下。”谢晟的声音明显轻松了些,孟君淮一拍他肩头:“去见见你姑母。”
    二人说着就出了门,迈过门槛,孟君淮便见一小小的身影正往旁边另一身影背后躲。
    他定睛一瞧就笑出声:“和婧。”
    和婧藏在玉引身后不想出来,玉引拍拍她,轻斥了一句:“没规矩,是谁教弟弟说谢公子是客人的?你就这么待客?”
    这厢谢晟端端正正地朝玉引一揖:“姑母安好。”
    玉引颔首笑道了声“好”,又侧首说和婧:“你再这样,母妃不高兴了。”
    “……”和婧秀眉紧蹙,挣扎了好半天,可算偷偷抬头看了眼谢晟。
    目光一定,她对上了谢晟的一双笑眼。
    “郡主。”谢晟和气地一笑,也没因为和婧封位就认真向她见礼。玉引与孟君淮相互交换了个神色,都觉得这样最好。
    他们自然想为和婧挑一个能护她的人做她的夫君,但是,他们也并不想这个人因为和婧的身份而对她敬畏太多。
    夫妻过日子还是亲密些好,太敬畏就亲密不起来了。
    再说,谢晟才十三岁,他若现下就满脑子尊卑高下……他们就更得考虑考虑这门婚事到底可不可行。
    这天,几人一起在孟君淮的书房待了一整日。晌午时一同用了膳,下午让两个孩子一齐练了会儿,之后又让他们一起玩。
    和婧到底还小,玩着玩着就把之前的不好意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孟君淮和玉引在屋中听着院子里的笑声,觉得目下看来还处得不错。夕阳西斜时,他吩咐下人带谢晟去事先安排好的住处歇着,和婧还有点不舍。
    于是玉引看见和婧冲谢晟挥挥手说:“阿晟哥哥明天见!”
    谢晟笑意爽朗:“明天我陪你练字,纸我先替你裁好。”
    “……”等谢晟离开,她忍不住问和婧,“你方才叫他什么?”
    和婧一下又不好意思起来,吐吐舌头,小脸红扑扑地望着她:“他让我这么叫的……”
    当晚,夫妻俩自然拿此事当个笑话说了,玉引伏在枕头上边回想边笑得停不下来:“这俩处得还挺甜!哎我第一次听和婧这么叫别人哥哥……”
    孟君淮看她这样觉得她比和婧还可乐,笑骂她说:“拿女儿的婚事寻开心,有你这么当母妃的吗?”
    “不!你不知道!”玉引捶床,“和婧之前羞得要死,这般一比太好玩了!”
    孟君淮被她逗得笑出声来,板板脸:“用不着瞎羡慕,我也比你大,你也可以叫我哥哥。”
    “……”玉引静了一瞬,厚着脸皮侧首看向他,字正腔圆,“君淮哥哥。”
    “……”他双颊一红,扯过被子遮住脸,“算了,太麻。”
    “哈哈哈哈哈!”玉引笑得更止不住了,孟君淮啧嘴一吸冷气把她圈住:“小尼姑你最近坏得厉害,可见忘了怎么一心向善了!过来念经!”
    玉引:“……”
    片刻后,玉引的“哈哈哈哈”变成了“啊啊啊啊”。
    门外值夜的下人们相互递了个眼色,默契地一齐往后退。
    。
    四月末,在十五皇子的吉日定下来之前,京里咔嚓劈下来一件大事。
    ——皇上把广信王办了。
    据说是乾清宫直接下的旨,一点废话都没有,就把去年年末时到京的广信王逮了起来。罪名也亮得明明白白,擅离封地、欺君、大不敬,条条都是轻则削爵重则要命的大罪。
    玉引听到这话时的头一个反应却是:“这么突然?这旨真是皇上下的吗?”
    会不会又是魏玉林……?
    孟君淮沉吟了片刻:“多半是的。魏玉林没理由发难广信王,这事……大概是父皇想昭示天下,皇威不可侵。”
    如是,就是玉引那天的话起作用了。让父皇起疑细查了些什么,又或是仅仅激怒了他,总之让他有了动作。
    “说起来,广信王进京到底是为什么?”玉引不解地回想着,又道,“在江南时你就说他确有异心,但他到京也有小半年了……什么也没干啊?”
    “他是有异心,但异心没那么大,就是想贪点蝇头小利。”孟君淮嗤声而笑,“说他冤也没错,可谁让他撞了上来?”
    他说罢噤声,心下斟酌着,在这样的事上,“冤”的从来不会只有一个两个。
    权力总是要昭示的,昭示明白才不会有人僭越冒犯,不论在位者是谁。
    他要做的,是不让自己、不让府里的任何一个人,成为下一个被用于昭示权力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99章 端午

广信王入狱后,孟君淮打听了一下各方动向,还去谨亲王府走了一趟。回府之后,他告诉玉引说:“大哥心情不错。”
    谨亲王心情好,就说明现在事情在往好的地方发展。更多的细则,谨亲王不主动说,他便也不好问。
    玉引就松了口气,拍拍榻边让他坐,笑道:“一切平安便好。眼瞧着快端午了,今年不太热但也不算凉快,去清苑不去?”
    “随意吧,你想去就去,若你也觉得无所谓,就问问孩子们想不想去。”他这么说了,玉引觉得也好。而后他在她房里更了个衣、喝了盏茶,便又回前宅忙。
    孟君淮走后,芮嬷嬷悄悄进来告诉玉引:“您家里给您来了信,除了夫人与您嫂嫂的,还有……上回那位小谢公子也谢了一封来,说是送给大郡主的。”
    和婧兰婧都在去年封了爵,和婧的封号是“静宁”、兰婧的封号是一个“良”字,但在府里天天连着封号叫总归奇怪了些,于是平日里的称呼上便只是从“大小姐”、“二小姐”改成了“大郡主”、“二郡主”。
    玉引听说谢晟给和婧写信,顿觉有些新奇。但见芮嬷嬷把信呈给她,她却又摆了手:“母亲和嫂嫂的给我,谢晟的直接拿给和婧去,我不看。”
    “这……”芮嬷嬷犹豫着,觉得有点不妥。
    玉引摆摆手,没说其他,示意芮嬷嬷照办。
    她只是觉得,谢晟与和婧一定都不希望她看这封信。不管他们是已经在“柔情蜜意”了还是仅仅闲话家常,那都是她们两个之间的事,这封信都是私密的东西。
    再说那封信的封口还封着蜡印呢,和婧必然自己拆才会觉得更喜悦。
    至于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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