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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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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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永胜话中的悲愤之意,曹摇摇头,道:“别人不晓得其中隐情,我还不晓得么?这伯爵传到你身上,也不过是一等子,年俸四百来两。就算不承袭这个,你是郡主嫡子,也能混个骑都尉、云骑尉的爵。一里一外,相差不过二三百两银子,有什么好稀罕的?继承伯爵府这边,唯一地好处,便是子孙多承袭几辈子。那是百年、数百年地后的事儿,谁有那个闲心,会操心那老远去?”
    永胜听了,长吁了口气,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谁稀罕么?每年这点子俸禄,够干什么用?不过是个虚名好听罢了,别人稀罕。我却是不稀罕。大哥也有几分不厚道,当年最早提出下去捞军功、捞资历地,还是我。却让他寻了机会。给用了,留下我留在这边应付这些狗屁亲戚不说,还要背着个恶名。”
    曹笑道:“你只当在京里磨练心性了!都是小人嚼舌头,你不理睬,过几日也就没动静了;你别回音儿,要不他们乐不得应对,就是不能拉你下马,也要泼你一身泔水。”
    “这可真应了那句有容乃大了!”永胜笑着说道:“莫非我还是个宰辅之才。如今这就算是修身养性了!”
    一句话,驱散了方才的沉闷,说得两个人都笑了。
    万吉哈喝了药睡着,曹随着永胜给福惠郡主请了安,陪着说了几句闲话,便先告辞了。
    永胜亲自将曹送到大门外,才拿着人参同那地契进了内院,交给母亲。
    福惠郡主看了匣子里的老参,道:“前两天你妹妹也带回过一些,成色倒是同这个差不多。”
    说起永佳来。娘俩儿都缄默。
    过了半晌,福惠郡主意兴阑珊地将匣子搁下,叹了一口气,道:“都是额娘地不是,是额娘耽搁了你妹子。早年你阿玛就说过曹是良配,我嫌弃曹家门第低,曹爵位低,便拖啊拖啊的,不肯松口。待到我见了曹,觉得这小伙子不错。却是让七阿哥那边抢先了。要不然的话,如今你妹子,又是另外一种光景。”说到最后,眼圈已是红了。
    永胜见母亲感伤。忙劝道:“干额娘什么事儿,当时咱们家在孝期,哪好说得上这个?不过是有缘无分罢了!永佳那边,毕竟有了真儿,是个招人稀罕的,听说王爷也极宠爱。”
    福惠郡主拿了帕子,擦了擦眼泪,摇摇头。道:“女儿再好。又有什么用?总是娇客,迟早要成为别人家的人。总要有个儿子傍身才使人心安。”
    永胜道:“永佳才多大点儿岁数,王爷也正值壮年,额娘别担心这个,说不定明年就多了个小阿哥出来,在额娘身边喊姥姥。”
    福惠郡主道:“那感情好,我日日烧香拜佛,如今不过是求着你们阿玛康健,你们兄妹几个日子顺心罢了。”
    “额娘就放心吧,永佳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她又是皇家指婚的亲王嫡福晋,谁还好给她气受?”永胜笑着,将地契送上,道:“额娘还是想想修个什么庄子,明年咱们就往那边过冬。其中有大泉眼,对阿玛身子也有好处。李相这两年就泡这个,七十多岁的人了,听说如今比前两年还硬朗。”
    福惠听着心动,接了地契,道:“真地?那感情好,早前就听别人唠叨温泉的好,我还没留意。要是真能治病,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房。
    永佳接过雅尔江阿递过来的地契,带着几分疑惑道:“小汤山?”
    雅尔江阿已经坐在炕边,拿那匣子珠子逗闺女了。
    真儿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匣子里的珍珠,伸手就抓了一把。她手小,珠子又滑,哪里抓得住,稀稀落落地落到炕上,四处乱滚。
    真儿笑着,将手中剩下的珠子送嘴里送去。
    雅尔江阿唬了一跳,忙抓了女儿的小胳膊,道:“好闺女,这个可不是吃的。”
    真儿被拦住,还有些不乐意,嘟囔个小嘴,道:“阿玛,吃……”
    雅尔江阿将真儿抱在怀里,转过身来,问永佳道:“这两天是给真儿败火?怎么饿成这样,见面就要吃的?”
    王府的“败火”,就是使小孩子饿上几顿。
    永佳摇了摇头,道:“按顿吃呢,只是她这些日子爱吃甜食,怕蛀了牙,不敢多给她零嘴儿。这见天地使人看着呢,要不然的话,见了什么,都要往嘴里送。”
    雅尔江阿听了,捏了捏真儿的脸蛋,道:“没想到,本王还生出个小馋丫头来。这贪吃的模样,倒是快赶上本王小时候了。那时王府的嬷嬷且厉害,说句败火就是三、五顿不给吃的。我饿得不行,换了小太监的衣服,就厨房里寻吃的去。那真是见什么都往嘴里送,连生萝卜都要咬上两口。”
    雅尔江阿难得有说这些话的时候,永佳默默地听了。
    雅尔江阿说完,自己也笑了,看着炕上的珠子,对永佳道:“曹送来地珠子,原想给真儿玩的,如今看来却是不妥当了。你收起来,留着赏人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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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八十八章 相争
    永佳原在炕边收拾炕上散落的珠子,将珠子一颗一颗地拾起,放回到匣子里。
    听到“曹”两字的时候,她的动作顿了顿,看了一眼搁在炕沿上的地契,道:“王爷,这个也是曹额驸送的礼?是不是重了些,府里的这回礼怎么预备?”
    永佳平素只教养女儿,很少过问王府的琐事,所以并不晓得王府名下的一处铺子已经易主的是事儿。
    雅尔江阿笑着摆摆手,道:“不用操心回礼,你同伊尔根觉罗氏说一声,往后曹家那边有什么喜事儿,走礼再厚上两成就行了!”
    永佳“嗯”了一声,垂下眼睑,继续捡炕上的珍珠。
    雅尔江阿看着恬静的永佳,想起一事儿,道:“对了,听说早年岳父在江宁为官,你大哥也是因这个缘故与曹有些交情。那曹家的几位姑娘,你熟也不熟?”
    永佳迟疑了一下,道:“曹家大姑娘与二姑娘只是吃过两顿饭,三姑娘因平郡王府宝雅格格的缘故,早年倒是有些往来。”
    “三姑娘?就是嫁了奉恩将军的那位?那就是她了,如今两口子刚接手国公府,还不晓得能不能镇住场面。年后有空,你过去溜达一趟,让那些不开眼的瞧瞧,也算是卖曹家一个面子,总也不好白收曹的礼。”雅尔江阿说道。“是!”永佳随口应了。手上地珠子已经捡得差不多。
    雅阿江阿原是脸上带着笑模样,瞧着妻子始终是这般冷冷清清的,并不像其他福晋妾室似的逢迎自己。心里不晓得为何有些不是滋味儿来。
    他挑了挑眉毛,道:“前些日子佟氏身子不好,本王好久没往那边歇了,今晚本王往那边去。”说话间,暗自打量永佳地神色。
    永佳将小汤山的地契折好,放进珍珠匣子里,将匣子盖了,说道:“晓得了。那王爷的晚饭也要摆在那边么?一会儿便使人吩咐厨房那边。”
    雅尔江阿看着永佳波澜不惊的神情,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将女儿送到她怀里,皱眉道:“往后再说吧,我还有些其他事儿,先回书房了!”说完,摸了摸女儿的头,转身出去了。
    真儿看着父亲挑帘子出来,掰着手指头,带着几分不安。转过头看母亲。
    永佳将女儿放在炕上,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柔声道:“你阿玛要忙,真儿要乖啊。”
    真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奶声奶气道:“额娘,那阿玛晚上回来么?”
    永佳摇摇头,道:“晚上,你阿玛也忙……”
    雅尔江阿走到外间,并没有立时出去,而是放缓了脚步。
    听永佳柔声细语地哄孩子。与同在他跟前两个样儿,他不禁皱眉。
    难道他走了,她就那么欢喜?他在跟前时,也不见有笑模样。肃穆地跟什么似的。虽说身为亲王福晋,应当端庄些,但是这端庄得也委实有些过了。
    待听到闺女问话,永佳的应答后,他却是心里怪怪的。
    难道,不是福晋性子冷淡,不爱不亲近他,而是心里嗔怪他……这么一想。他身子就轻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挑帘子出去了。
    变了脸色地不只是雅尔江阿一个。还有曹府内院的兆佳氏。
    听见初瑜笑着说到简王府的铺子是年礼,不是曹硕喜事的随礼,她的神情一僵,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半晌,兆佳氏方笑了两声,道:“甭管是什么礼,这毕竟是入了咱们家了。婶子也惦记多些进项,就厚着脸皮跟侄媳妇儿开口了。”说到这里,又转过头看着李氏,道:“嫂子,如今两房分灶,那边就小二有些进项,上下小一百口,哪里够嚼用呢。这整日里,我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真是想寻个赚钱的营生,贴补贴补家用。”
    李氏听到兆佳氏说得可怜见地,就看了下初瑜,神态中带着几分询问之意。不过是个铺子,要是二房想要用,去用就是。这分灶之事,曹夫妇早已对曹寅夫妇提过的,李氏倒是也晓得。只是府里的账目与产业,原在初瑜的手中收着。
    李氏进京后,初瑜虽说要将钥匙与账册交给婆婆,但是李氏没有收。
    毕竟年岁大了,又忙着看孙子,李氏也不耐烦这些琐事,便仍让媳妇这边管家。
    虽说瞧着李氏的意思,是想应承兆佳氏地,但是这铺子毕竟是简王府的旧产,中间还牵扯其他的。
    初瑜不好随意做主,便道:“大爷今儿往简王府回礼去了,要不等大爷回来,问问干系再说。”
    虽说初瑜说的是实在话,但是落在兆佳氏耳中,却尽是推托之意。
    她皱了皱了眉,就有些按耐不住,带着几分心气道:“哎呦,多大点儿事儿,还要哥儿拿主意?你们两口子,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哄我么?要是舍不得将铺子匀给我使,直接言声就是,何必这般不干脆?”
    静惠是新媳妇,侍立在兆佳氏身后,听到婆婆说出难听的来,面上着实尴尬。所以,她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头垂得低低的。
    这话里不只嗔着初瑜,连曹也怪罪上了。
    初瑜心下不快,但是在婆婆面前,也没有她多话的余地,她便转过头看哄天佑与恒生小哥俩儿游戏,没有再接话。
    李氏在一旁,却是有些听不过去,笑着问道:“什么白脸、红脸地?听这意思。倒是他们小的没做好,惹得弟妹你这做长辈的恼了!有什么不对地,跟我说。我来训他们!”
    虽说对曹两口子有不少不满,但要是让兆佳氏一条一条地说他们夫妻的不是,一时还真说不出。
    就拿曹颂娶媳妇的事儿来说,虽说曹两口子瞒着兆佳氏固然不对,但是归根结底还在曹颂自己个儿身上。
    况且还在长媳面前,也不是拿这个说事儿的时候。
    兆佳氏思量了一遭,笑着说道:“别地不说,就说侄媳妇儿外头的铺子用的掌柜。府里什么能干的寻不出来,我们那边闲着地管事也不老少。却请了个外头的,这还罢了,要是能干的男子也好说,毕竟那么大一个摊子,也得寻个懂行的不是。偏生是个小寡妇,这哪里有正经人家女眷抛头露面地?哥儿虽说心慈了些,总是要晓得些忌讳才好,这到底与名声上不好听。况且,这与小寡妇相关地事儿。哥儿也不是第一遭了,府里还有个田氏,奶奶般的养着,两个孩子侄儿般地待。不过是个师爷的外甥女儿,怎么就这大的谱?往后,等小二家里地,小三家里的有了,那才是正经的亲侄子呢!”这一番话,却是不仅说了曹,连带着韩江氏、田氏都讲究上了。
    初瑜耷拉下脸。看着兆佳氏,眼中露出几分愤慨来。
    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为了二房那几个小兄弟,额驸操了多少心。如今落不下好来不说,还要挨兆佳氏的讲究不成?
    还将韩江氏与田氏牵扯进来,要是外人听了,见兆佳氏做亲婶子的都这般说,还不定要嚼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今天,屋子里虽说没有外人,但是静惠是新媳妇,过门才十来天。
    兆佳氏先是说初瑜。然后说曹。这往后让兄弟妯娌之间如何相处?
    初瑜还没等开口,就听李氏正色道:“弟妹。这话可不能随意说。儿是男人,不碍什么,那两位都是正经人家的女眷,又是寡妇身份,要是真传出难听的来,这不是祸害人么?儿的人品,别人不晓得,我这当娘的却是敢拍胸脯地。这可不是因为在媳妇跟前,就是当着外人,我也敢说道说道的。他自幼跟着老太太学佛,在女色上惯不上心的,要不的话,也不能一个屋里人都没有。”
    兆佳氏被李氏顶得无言反驳,听到“屋里人”那一句,想着曹颂那不争气地,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刚好天佑与恒生两个玩着几只布制的金鱼,因谁多谁少发了口角。
    天佑在南边时,曹虽说也是半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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