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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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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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筠生这一招恩威并施,木郡王当然不会不知,如今闹成这样,自然还是有旁的目的。周筠生对叶之章以及叶家的不满由来已久,木郡王自然是有心思,但凡戳中了时机,跟皇帝上一道折子,那扳倒叶家的第一功臣,可就是他木郡王。

    前朝时候,都是闲赋散人,两耳也不闻朝中之事。如今横下心来蹚朝里这些个浑水,自然也是因着木郡王妃也终于有喜了。木郡王苦盼多年,这孩子来的也不容易。既然是有了继承人,那这木郡王府自然也不能荒废了,因而木郡王这些时日,搀和了不少的事儿。

    “你退下吧,朕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得进去,且由你。”周筠生这话说的不重,但木郡王知晓,已然不该继续在议事阁胡闹了,因而只得躬身行礼退出了阁外。

    此时,李玖詹方才注意到,左侧那紫檀长案上赫然放着长宽各一尺的红木大算盘。再往右侧的紫檀长案看,一样是长宽各一尺的算盘。薛巾等捧着册子,就在一旁站着,显然方才他们来之前,这里已经算过账目了。

    周筠生今日只穿了一件棉布褂子,两只修长的手臂扶着偌大的紫檀御案的案沿边上。

    这棉布,可不是往日京师百姓里供的那些,是此番昊然从苏州带回来的,说是苏州百姓自发凑了棉布,一人一布就这样织成的褂子,分量不可谓不重。

    周筠生今儿个觉得穿这样一身棉布褂子,倒是比往日那些丝绸缎面更舒适一些。

    李玖詹与李玬顺眼看着案上留下未干的笔墨,字体清晰,墨水光亮。这最上面一头,写的是“天钺二年,朝鲜”的字迹。

    周筠生头上此时竟然渗出了汗珠,薛巾放下账本,立刻走到一旁的矮几上的铜盆里洗了手,又在另一旁搁在高几上的金盆里拿那方锦巾在水里一过,轻轻绞干了,走到周筠生侧身旁,踮起脚,抬高了手,以便不挡着周筠生的视线。

    薛巾先是擦了左额的汗珠,又从周筠生身后绕过,细细擦拭了右边的汗珠。

    过了许久,周筠生方才发了话:“你们在这里站了许久了,朕倒是糊涂了,该赐座了。”

    话音才落,小太监麻利地搬来了木椅,李玖詹与李玬却之不恭地落了座。此时他两也早已是一头的汗,而且还是冷汗。

    “你们说说,朝鲜此番递上来的第三道国书,朕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看的?”

    周筠生单手轻击着案沿,脸上也无喜怒,君心难测,此时周筠生的心思,李玖詹与李玬也是有些看不清了。

    所谓的第三道国书,无非是朝鲜愿上供往年三倍的贡赋。这自然也不是白来的,自然也是封闵氏为后的附加条件。

    闵万熏当然知道,这后位不可轻易获得,自然是越发地加大了筹码。但凡是女儿封了皇后,这未来的皇帝宝座,自然有一半是他们朝鲜的血统来坐,这帐自然是不亏的。

    “臣以为,朝鲜所谓的十座城池,三倍的贡赋皆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怕是朝鲜如今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玖詹小心翼翼地回着话,周筠生面上的汗珠,一时也不见了。

2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夜不能寐

    话说如今已是二更的天,那厢云梅宫,茱萸因着前些时日操持李耿的丧事,难免有些疲累,况且还拖着腹中的双生子,这全身哪哪都是提不起劲来。

    茱萸卸罢残妆,由彩莲服侍着脱换过裙袄,便在一旁阖了眼,静坐着。

    鸳鸯则在一旁熏笼旁站着着,一脸愁容,彩莲蹑手蹑脚过去,笑道:“今儿个怎么瞧着倒是像咱们宫里头的娘娘来了,唬着一脸。若是觉着闷的慌,不如去外头走一走呢,这里有我呢,你放心。”

    鸳鸯道:“主子还未歇着呢,哪敢离开半步,况且你身量矮一些,一会拿褥子怕是够不着。”

    彩莲轻声道:“是了,那你就帮我把柜子上头的褥子拿一些,总好过在主子面前脱鞋踩几去拿。”

    鸳鸯拿了褥子,彩莲随手接过,铺了床铺,“主子怕冷,要么再拿一个汤婆子来。”

    茱萸此时睁了眼,摇头道:“今儿个屋里倒是不冷,不用也成,就是今晚要么你们两都在这屋里睡下,本宫不知怎么的,心下有些慌,也怪怕的,一夜怕也是睡不好。”

    彩莲道:“今儿个原来是奴婢值夜睡地铺的,那么便叫鸳鸯也在外处铺个毯子睡下便是了,我们两都守着主子。”

    说话间,鸳鸯已是利索地取了自个的毯子来,在暖阁的边上又铺了一道。

    此时彩莲已经放下帘幔,又移灯炷香,服侍着茱萸上榻歇息。

    彩莲在熏笼上坐着,鸳鸯则在暖阁边的地铺上睡着。一时就到了三更的天,茱萸额上冒了不少香汗,呜咽了几句,似是在叫“筠生……筠生……”

    喊了几声,一时梦中惊醒,方才看见榻侧无人,想着这会,周筠生该还是在议事阁内,算着又有数日不见他了,心下一回想,又觉着自个有些好笑,只得苦笑了一声。

    此时彩莲惊得忙睁开了眼,一见茱萸已经坐起身来,便道:“主子恕罪,奴婢方才竟然瞌睡了去。”

    鸳鸯起身,打了个哈欠过来,亦道:“奴婢在外头睡得跟个挺死尸似的,主子醒了都不晓得,真是罪过了。”

    茱萸笑笑:“都是这些天给累的,本宫嘴边有些干了。”

    彩莲忙起身要出去,此时她穿了一件红绸带的小袄,不自禁地冷的打了个哆嗦。

    茱萸道:“你将本宫那件白狐狸毛的披风给带上再出门,仔细着外头冷。”

    听茱萸这样说,鸳鸯将白狐狸毛的披风给彩莲递上,彩莲随手一披,先在盆内将手净了一净,方才出去外头拿炉子上温着的水。

    鸳鸯拿了一个漱盂,茱萸先接过第一盏水,漱口醒了醒神。见茱萸将手里的水给倒干净了,彩莲方才又从茶盘上取了茶盏来,先用温水给涮了涮,如此这般方才倒了半盏水递予茱萸。

    茱萸笑道:“彩莲,你们也吃一盏吧,今儿个夜里你们怕是也没喝过什么水吧。”

    鸳鸯道:“主子真当是对奴婢们好,奴婢真真是有些口渴了。”

    彩莲笑道:“真是主子赏你一个好,你就越发的上脸了不是?”

    鸳鸯道:“好彩莲,知晓你今儿个夜里累着了,这后半夜,就换我来值夜可好?”

    彩莲听了挑着眉,只得也倒了盏水递予鸳鸯,鸳鸯吃过一盏,这脸色也是好了许多。

    茱萸笑道:“前头听彩莲讲,要你出去透口气,本宫瞧着你怕也是闷的慌,不如现下便出去走走。”

    鸳鸯道:“奴婢不碍的,倒是劳主子费心了,这会子出去,只怕是鬼影都没有,奴婢还是在屋内服侍主子吧。”

    茱萸笑道:“今晚瞧着天色清朗,该是皓月当空,不如咱们一道出去说说话可好?”

    彩莲忙给茱萸披上袄子、披风、毛领,鸳鸯在前头开道,掀开殿门口的帘子一看,果然是好月色。

    待得茱萸到了殿门口,彩莲仗着素日也是个气性壮实的,想来这点寒意还难不倒自个,便只一身小袄跟着出了殿外,也不多披衣裳。

    茱萸瞧了直皱眉,“你这样,可不是活活挨冻去的。”

    彩莲笑笑:“主子什么时候瞧见奴婢病过了,可是躯体粗糙,最经得起这冻了。”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一阵寒风起,可谓侵肌透骨的冻人了,茱萸禁不住有些毛骨悚然起来。心下想着,也难怪儿时听娘亲说,切不可热身子被冷风吹了,这一吹可真够厉害的。

    茱萸一面想,一面听见彩莲捂嘴道:“不好,鸳鸯不见了。”

    茱萸回身来看:“瞧把你唬的,咱们还是进屋去等罢,鸳鸯许是去拿东西了。一来你冻着也便不好了,二来若是不免一喊,惊醒了旁的人,怕是又要兴师动众了,这会咱们还是轻点声。”

    彩莲听完,搓了搓手,茱萸笑笑将她手放在自个袖中握住:“瞧瞧,冷成这样了,前头怎么说来着,外头冷,你就是不听。”

    借着微弱月光,茱萸瞧见彩莲脸上也冻的绯红一片,用手一摸,冰冰冷冷的,忙将她拉进了屋内。

    不一时,只听着一声门响,鸳鸯慌慌张张地笑着进来,“方才去小解,可吓了一大跳,好似那山石后面有一个人蹲着,还以为是刺客,刚要喊,就瞧着有东西飞起来。飞到有亮光的地方,才看到原来是一只鸱鸮,真当是吓破胆了。“

    彩莲原是生了困意,听鸳鸯这样说,一下就笑的醒了神:“原以为你是个胆儿大的,原来这样胆小,可算知道了。”

    鸳鸯涨红了脸,“仔细着别闪了舌头。”

    彩莲经着方才一冷,如今又进了屋内,不自觉连打了两个喷嚏。

    茱萸关切道:“可是觉着头昏沉了?该是伤风了吧。”

    鸳鸯道:“可不是今儿个一早就听她说身子不爽,也没吃什么饭来,这会子还晓得捉弄人呢。明儿个怕是真要病了。”

    茱萸伸出手去,探了探彩莲额头:“暂时倒还不相干,也没见发热。”

    说罢,只听着敲更声响,已是四更的天了。茱萸方道:“不如早些睡下罢,你们也无需守夜了,明儿个起了再说。”

    这时,三人方才睡下,一时屋内没了声响,只有孤月悬在天边。

2 第一百九十八章 置之死地(一)

    至次日,待得天明时分,彩莲果然是有些头昏脑涨了起来,而且鼻塞声重,懒怠动弹,便先回房去了。

    茱萸见她样子,一早,心下一直挂心着,便又去探视。才进了偏房小间,只见着彩莲独自卧在简榻上,脸面瞧着绯红绯红,茱萸伸手一探,只觉如烫手的山芋,惊的缩回了手。

    茱萸忙又掀开彩莲袖子,往袖中一探,手上也是滚烫滚烫,因而问道:“鸳鸯去哪里了,怎么不见她在,今儿个一早你俩不是一道回来的么?”

    彩莲吃力地撑着身子道:“奴婢撵她去吃些东西再来,总归不是什么娇贵的身子,也不必太上心。“

    茱萸听了直叹气,忙又命人请了沈誉来把脉。沈誉才进了屋内,与茱萸请了安,便直闯进了屋内,见彩莲如此模样,早已心疼坏了。

    有婢女帮着放下绣花幔帐,彩莲迷迷糊糊伸出手来。沈誉瞧着彩莲的手,尚还有凤仙花染过的痕迹,想到先前她说的,最喜这凤仙花来,一时心下涌起一些心绪。

    茱萸催促了一声,沈誉方才回过神来,忙来把脉探诊。

    沈誉才诊了一次脉,眉头便倒着拧住了:“姑娘这是外感内滞,近日时气又不好,因而只是个小伤寒。还好她素日饮食不算絮乱,风寒不算严重,血气弱一些,只得先行吃几帖药,疏散疏散。”

    说着便要去外头开方子,茱萸瞧着沈誉面色怪异,因而跟上前去,低声问道:“沈太医,本宫这儿,你也无需遮掩了,方才可是瞧出什么别样的地方来了?”

    沈誉四下张望了一番,方才低声道:“彩莲一未出阁的女子,体内却是极热的,而且不是因着此番风寒,应当是别的缘由所致。”

    茱萸将沈誉请到一边,小声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下毒?”

    沈誉压着声道:“微臣方才也不肯定,这脉象不重,一般轻易察觉不到。臣方才转念一想,就觉着里头古怪,彩莲这种情形,断不该是这样的脉象。”

    茱萸思忖再三:“沈太医的意思,本宫明了,想来也不是一两日的事儿了。”

    沈誉道,“烦请娘娘伸手,微臣也替您把一把脉。”

    茱萸挽上袖子,沈誉抬手,探了几次,方才吁了口气:“好在,娘娘胎像尚稳,也无旁的异常。”

    茱萸微微一愣,想来沈誉说的定然是饮食上的疑虑了。说起来,彩莲一直是试吃之人,如若有什么不对劲的,她也该是有症状才对。可是她无恙,彩莲体内却有古怪,这事儿,一下就叫人摸不着头绪了。

    沈誉又问道:“娘娘这些时日,可服食了什么与往日不同滋补的汤水来?想来娘娘有孕在身,御膳房总归少不得药膳的汤汤水水吧。”

    沈誉不问不知道,一问倒真把茱萸给问住了。与往日不同的滋补物……

    千年野山参!茱萸心下“咯噔”一声,只想着大事不妙。

    这几日,倒不是御膳房的事儿,是彩莲想着这闵氏托伍家两美人送来的野山参,放着也可惜,便将其切了小片,日日只炖一些。

    茱萸因着厌恶闵氏,也是因着有孕在身,嗅觉灵敏,实在闻不得这野山参的味儿,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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