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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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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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这公主的模样,也不似是在胡诌,茱萸心下念着周筠生,面色转而变得煞白,头也有些昏沉起来。

    如公主笑笑:“你现下心里着急也没用,有道是鞭长莫及,那皇帝身旁自然有太医守着,想来一时半会,还断不了气不是?”

    朱朱眼见着茱萸气越喘越急,咳了起来,忙道:“如公主,女王说了,闲杂人等不可打扰夫人休息!”

    如公主拍案道:“好了,好了,我也不过是好心来瞧瞧你在外处呆的如何了,哪里晓得,你这样的实心眼,罢了罢了,真是自讨个没趣。”

    如公主说罢,拂袖而去。茱萸用手强撑着石桌,头顶的樱树枝头也恍惚成了两个影儿。

    “夫人!”伴着朱朱叫声而起,茱萸扑倒在石桌上,一时没了知觉。

    朱朱忙唤来了婢女几人,将茱萸合力扶到房内。朱朱心急火燎地跨上了马,一路朝王宫疾驰而去。

    叠影上檐明,夜潮春水生。如今触绪易销魂,最是不堪风月下。

    是夜,屋外小炉正煎着药,屋内热朵只着一袭单衣,就坐在茱萸榻侧。

    朱朱捧了一盘小点进来:“女王,您守了好一会了,多少吃些吧。”

    女王将小点推开,沉声道:“朱朱,我前头进来,急着要看茱萸,也没功夫听你细说,你倒是说说,这茱萸好好的,怎么就昏倒了呢?”

2 第二百一十七章 叠影上檐明(二)

    朱朱轻叹了一声,望着榻上仍昏睡中的茱萸,“可不是白日里,这如公主突然闯进了思馆来。奴婢也防不住她,只得任她在院中落了座。哪里晓得,这如公主胡闹起来,愈发的不成样了。竟就当着夫人的面,说那大钺皇帝得了怪病,昏迷不醒了。这夫人前番舟车劳顿的,身子也没养好,禁不住这一打击,自然就昏厥过去了。也是……诶……”

    朱朱边说,边双手合十跪下,“总归是奴婢没看好夫人,还请女王治罪。”

    热朵登时起了怒色,仍压着声道:“这个如儿,愈发的不像话了!先前是念着她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因而带入宫里养着。这些年总想着,她比旁人可怜一些,总是娇惯着她,不想如今真闹出事儿来了。想当年,这如儿尚还在襁褓之中,丹冉对她也甚是怜惜。哪晓得今日闯了如此祸事,将来若是我赴了黄泉,又有什么脸面见她。”

    说到此处,热朵不禁起了伤心意,边说,边侧身抹了眼角:“先前派去大钺的探子呈了谍报来,这茱萸自小没了娘亲,也是个可怜的。打小就没少吃过苦头,甚至还听闻丹冉去世以后,她是一路从丽郡要饭到的京师。我这心里听了,可别提有多难过了。原是想着,将她接到阿苏城来,好生待着她,也算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亏欠。没想着,竟还是叫她受委屈了,我这阿婆做的,实在是失职啊。”

    热朵越说越伤心,平日里说一不二,威风八面的南疆女王,此时仿若只是一个伤心的六旬老人。只是热朵这些年保养有方,瞧着也只似少妇,倒是些许老态也不显。

    这番诉衷肠的话儿,听到朱朱心下也很不是滋味。只得宽慰道:“这些年,女王为了寻找丹冉公主与外孙女的下落,也是劳心劳力,费劲了心思。可不是还亲自跑了两趟丽郡,险象环生,差些就被大钺朝廷安插在丽郡的探子给识破了。如今只是这茱萸公主还不知道自个的身份。公主也是个明辨是非之人,倘若她知晓,心下一定也能体谅女王的苦衷。”

    两人说话间,只见着茱萸呜咽了一声,一个不慎,头从枕上滑落,热朵忙帮着扶住了,待得朱朱摆好玉枕,方才罢手。

    热朵正要回身,却摸到这枕下似有什么硬物,禁不住伸手去拿。待得放到眼前细细看去,是了,这冰冰凉凉的东西,正是当初丹冉身上的那半块血玉。

    热朵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此时又再起波澜,只不住地用手抚摸着这块玉石,哽咽道:“当初,你传来的信上说,茱萸身上有块血玉,可是这一块?”

    朱朱点头道:“是了,奴婢入得大钺皇宫以后,经由多方查探,方才怀疑这皇后就是女王失散多年的外孙女。只是苦于手头没有证物,巧了,那一日京师内卫营叛变,情急之下,这茱萸公主就漏了这块血玉出来。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天爷开眼,知晓女王的一片苦心,因而才给奴婢瞧见了这么一回。真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热朵点头道:“这世间,只这一块血玉。原是有一整块,先王在世时,有人从天山脚下拾得,送进了宫来,彼世,先王瞧这玉稀奇,打磨了一番,便赐给了我。也曾带着这玉上战场拼杀,可不得,多亏了这玉,替我挡了一箭,当初才可毫发无损地凯旋归来。那时候,我便认定,此玉定然是通灵性的宝物,因而,自个随身带了半块,另半块给了丹冉,只想着她可逢凶化吉,安康一生。”

    热朵边说,边从袖中取出另一半血玉:“这玉,我一直带在身旁,从未离身。就是等着有一日,丹冉能带着玉活着回来。如今她已经不在了,也便是由茱萸带着回来了。你说,这玉是不是有灵性的?”

    朱朱眼瞧着血玉拼凑到了一处,竟也瞧不出缝隙来,这夜里,烛火微弱,玉石却是闪耀着别样的光泽:“都说玉通人性,它也是盼着女王能与茱萸公主早日团聚呀。”

    热朵轻轻握住茱萸手,呢喃了几句。而后将自个那半块收好,又将另一半玉石,仍旧放回茱萸枕下:“这忠萩,也是个忠心的奴才,既救了丹冉,又护了茱萸,总归也是我的恩人。前些时日,探子说是找到他的墓地了,亏着茱萸有心,还给忠萩上了一块木牌,不然这探子就是有通天的本事,怕也是寻不着忠萩的葬身之所来。”

    朱朱点头道:“是了,咱们茱萸公主可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然,又怎么会让大钺皇帝如此惦记呢。”

    热朵阖着眼道:“那周筠生可是习武之人,说病就病,可真是蹊跷。”

    “女王是指……”朱朱怕失口,忙捂住了嘴。

    热朵幽幽道:“这周筠生诡计多端,年纪轻轻就已是城府极深之人,不然又怎么会将咱们南疆当初直打的节节败退,还退至了数百里,甚至还攻破了阿苏城。若不是因为他,丹冉也不会死。这新仇旧账,早已在我心头深种,早晚也得同他算一道。况且他周筠生可是个习武之人,体格健壮,若说这样轻易就被击垮了,我可实在是信不得。纵使他真是因着茱萸害了相思病,也不至到这个程度。”

    “难不成,这大钺皇帝是在谋算着什么?”朱朱禁不住问道。

    “你在大钺皇宫也呆了那么些时日,难道就不看不出个一星半点么。这周筠生多半是在诈病,既是为了大钺那帮有逆反之心的人,也是做给咱们看的。你可知晓?”热朵说道。

    朱朱拘礼道:“奴婢愚钝,倒不曾想到这些。”

    热朵笑笑:“你要是愚钝,我就不会派你出去寻找茱萸了。也多半是因着老六的缘故罢,瞧你回了阿苏城起,这颗心啊,就飞的没影儿了。”

    朱朱一时红了脸,忙矢口否认道:“我不过一个小小奴婢,哪里敢动六王爷的心思。只是……只是奴婢这些日子,一时身子不爽,也未完全回过神来。”

    热朵道:“年轻姑娘的心思呀,我又怎会不晓得。别瞧我现下岁数大了,可也是年轻过的,天山边的池水,雪樱,沙漠中的英雄,这些哪个年轻女子会不心动。可是这老六,心思也是多了一些,终究不会是你所托的良人。既是派了你来此照料茱萸,那便希冀你一心一意给伺候好了……朱朱,你是个聪明人,旁的,也该无需我多言了吧。”

    朱朱双手合十跪地道:“奴婢知错了,这往后定然一心一意,侍奉好茱萸公主。”

2 第二百一十八章 玉楼春(一)

    热朵守了茱萸一夜,一早,便又悄然折返王宫。喜儿等才从王府归来,这王妃的寿宴,闹了几天几夜,诸位乐女早已是筋疲力尽。

    恰好遇上御医提着医箱出来,喜儿路过,免不了多看几眼,嘀咕了一声:“今儿个怎么见着御医进进出出的。”

    一旁的乐女小声道:“诶呀,你还没听说么?我昨儿个在王府的时候就听王府的侍婢说了。说是如公主大闹思馆,把夫人闹得够呛,一下就晕过去了。可不得,这些时日女王便多派了御医来诊治。”

    “哦,原是这样。”

    喜儿似无意应了一声,心下也免不了担心茱萸的情况。毕竟,她仍是大钺的皇后,她能否脱离南疆,重回京师与祖母团聚,也全系茱萸一身了。

    到了辰时,茱萸喝下今儿个第一罐药,方才醒了过来,精神也略清爽了一些。此刻正拥衾倚枕,靠于榻上歇息。

    朱朱怕茱萸烦闷,便陪着说些闲话。虽是坐着说话,朱朱却多少有些失了神,不似以往那般能说会道。

    茱萸便问了句:“你方才进屋已是半日了,可要回你自个屋子吃些点心再来?怕是这些日子,你照料我累着了。”

    茱萸边说,边又唤来了婢女,要给朱朱备一些新鲜点心。

    朱朱一听,方才回过神来,忙止道:“不碍的,原是该我替夫人想着,怎么反劳夫人替我费心了。夫人尚且还在病中,这有什么新鲜的点心,自然也该是夫人来吃,予我作甚,总归我还是不饿的。”

    茱萸道:“前几日女王赏了碧螺春下来,虽知晓你也无这饮茶的习惯,可这玩意儿提提神也是好的,不如你先吃一杯看看。”

    茱萸边说,边吩咐婢女去泡茶。

    朱朱道:“夫人这几日昏睡,都没好好梳洗过,不如趁这会净一净面如何?”

    茱萸点头,朱朱命人取来妆匣。只见着一面从里头拿脂粉,一面道:“听闻夫人在大钺的时候,常自个做些胭脂水粉,说是极好用的。这里的脂粉许是比起来粗糙了一些,还望夫人莫要嫌弃。”

    茱萸笑笑:“我虽没有带上自个的妆匣,可是你取来的也是好的,能用着就成。我倒是不介意用哪里的脂粉,也无需平白为了此事去伤神。”

    听罢,朱朱帮着茱萸卸去手腕上的玉镯,又退去戒指。婢女将一大块的锦帕盖在茱萸颈部以下,以将茱萸身上的衣裳给护好了。

    朱朱随即从外头捧了一大盆的温水进来,走到茱萸跟前,只弯着腰,绞了把帕子。

    朱朱笑说:“今儿个奴婢倒是无礼了,说是净脸,便随意捧了一个盆进来。这若是搁在宫里头,被女王瞧见了,怕是又该挨训了。”

    茱萸道:“这是在外头,我自然得待你们宽一些,在宫里头不管如何,如今在这儿,当着我的面,倒也不需拘谨,横竖洗完便是了。这如今思馆的杂事也多,你一人兼顾了贴身侍婢与总管的要务,也是忙的够呛。”

    朱朱忙跪下道:“奴婢自小就进了王宫,素来知道最要讲究礼仪体面,终究如今做出来的事儿倒是失了分寸。”

    茱萸听她如此说,便知晓,这朱朱,不单单是说今儿个脸盆的事,自然还指着如公主那日的鲁莽举动。

    见茱萸也不吭声,朱朱又道:“自打知晓如公主冒犯了夫人,女王可是气得不轻,这结结实实的就把如公主打了一顿。这如公主自小少了爹娘教养,女王怜惜她,方才带在身侧。可是这僻性也是异常,闹起来,也只得被女王嗔怪她无礼。”

    茱萸只是笑笑,仍是不做声,这话儿既是说给她听,也是权当完成女王交代的事儿。

    说话间,早有婢女们抬过饭桌进来,朱朱便上前摆放碗箸。茱萸瞧着桌上菜色已是摆齐,可还有两笼龛盒的食物没呈上,知晓定然是女王赐下的。

    因而说道:“今儿个我胃口也不大好,这么多菜,吃不下也是可惜。不如你们拿下去,都分了吧。”

    婢女们面面相觑,皆望向朱朱。朱朱则道:“不过是些家常的菜式,女王想着夫人刚醒,许是也没什么口味吃荤腥,因而特意还备了梅菜豆腐来,说是许是夫人要吃。”

    朱朱边说,边将梅菜豆腐从龛盒中取出。这是今儿个一早,女王回宫以后亲自下厨做的,朱朱自不敢倦怠,忙先取出,呈于茱萸看。

    茱萸笑道:“这梅菜豆腐倒是真好,不说还不觉着,一说倒是真有些饿了。”

    听茱萸如此说,朱朱忙将碗碟挪到茱萸跟前,将她扶至案上。

    茱萸瞧了瞧满桌的菜式,指着问道:“这两样是什么,瞧着好似也不像是南疆的菜式。”

    朱朱将这两碗推至茱萸碗边:“一样是酸菜炖排骨,一样是笋尖肉,都是大钺民间的菜式,若是夫人不爱吃,那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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