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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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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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次办,还怕办砸了。正好你们相邀,那我便请你将这儿拟的单子,也一并带到丽妃处。回头且跟丽妃说说我这儿出的菜式,她也好有个准备,不至于重了样,大家伙也可图个新鲜劲。”

    张黎儿道,“好说,好说,只要姐姐肯去,那我便是欢喜死了。”

    两人又说了一阵闲话,眼见雪零星落下,张黎儿方才起身告辞。

    再说张黎儿前脚才走,彩莲后脚便收了禀帖入内,“我这才在外处擦抹金银贡器,便瞧着大少爷等人来了。我便按主子说的,想将他打发了去。哪里想,他是抹着泪,死活说要见着您才行,说有要事禀报,奴婢也怕误了事,便来请主子示下。”

    “不见,一概不见,且让他哪儿来,便滚回哪儿去。”茱萸微微皱眉道。

    彩莲转身便要出去,茱萸又拦住,叹息道,“算了,算了,你还是让他进来罢,我怕是爹爹有事,也不得断了府里的消息。”

    一时,只见着李原吉进来,见了便磕头请安道,“小的李原吉叩请歆才人万福金安,新春大喜大福,富贵平安。”

    茱萸也不正眼瞧他,只道,“你急着来见我,所谓何事?”

    “这不,父亲大人吩咐了,今年是歆才人头次在宫里过年,便着我送了活鸡、鸭、鹅、野兔、熊掌,以及对虾、鲟鱼、野羊、碧糯,还有榛子、松子、杂色粮谷这些进来,说是孝敬才人的。”

    说话间,鸳鸯已是忙着在院外头与小厮对着单子账目。

    茱萸瞧了窗外一眼,略不耐烦道,“既是爹爹送来的,我收下便是了。只是你方才与彩莲说有急事禀报,又所谓何事?”

2 第六十五章 冬意浓(一)

    “这个嘛……”李原吉有些踟蹰起来,“若不是急得火烧眉毛,我这也决计不会来找娘娘帮忙来的。”

    茱萸也不吩咐看座,就由着他跪着,听他如此说,知他是个刻意吊胃口,便道,“我这没这么多闲工夫听你东拉西扯,你有什么便说什么,莫要白白占了我好时光。”

    李原吉听了,哭嚎着嗓子便道,“诶,都是那不争气的三弟,前些日子,他在青楼看中了花魁,楞是要娶回家做小。可不知,这花魁原是中书舍人——赵延大人包下的。少不得,在青楼里起了口角,没几下,竟把赵大人脸上打出一个肿包来。这赵大人,又是太师手下的人,咱们自然得罪不起。可不,现下三弟就被关在了顺天府中,说是依照着本朝律,这寻滋绊事,得判个重刑。”

    茱萸挑眉冷笑,”怎的,他做出如此有辱门风之事,你还有脸替他求情来了?我又能有什么大能耐,无非只是这宫里的小小才人罢了。你且带话给李威,他既是有这能耐惹事,就请他自个好好琢磨琢磨,消化消化。这该怎么着,顺天府尹自有公判,他老老实实在牢里等着就是了。“

    李原吉知茱萸心下还有气,这过往的事,若说要一笔勾销也不是那么容易,只碍着如今也就只有她能说上话了。

    他又磕头道,“这三弟是做的不好,脾气也坏,从小到大没几件干净事。可是,想想呀,这四妹都死了,咱们就兄妹仨儿,怎么着也该相互扶持不是?”

    “如今倒有脸说是兄妹了。”茱萸啐了口道,“想当年,将我与四妹虐的猪狗不如的,可不正是你们么?你不说也罢了,说到四妹,呵,李原吉,你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晓,倘若不是你亲自举荐了我与四妹去和亲,她又怎会下落不明,更别提连尸骨都找不到了。你倒是说说,这笔账,咱们要不要算?”

    话至此处,李原吉知茱萸已是知晓原委,若再去强辩,只怕是更惹人嫌恶。

    想着此行目的,李原吉又将气咽下,陪笑道,“娘娘莫气,这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这猪狗不如的大哥不好。”说完便自个狂打了四个巴掌,眼见着茱萸眼皮都没抬一下,又重重磕头道,“虽然这主意是臣出的,可是皇上会挑四妹去和亲,也是因着河阳王力荐所致,要全都怪我一个人头上,那我也认不得。”

    河阳王力荐……茱萸心下反复念叨着,一时竟失了神,总想着,将李婵的事,都怨在李原吉一人头上即是,总要他偿李婵一命。可不想,周筠生竟也在里间兴了风浪……想着他以往在桃花坞所言,此事也并非不可能。

    李原吉瞧茱萸神色异常,又道,“那王爷虽与您……就算有些交情吧……可是要臣给王爷安这么大一顶帽子,臣决计不敢,还望娘娘明察。”

    “哗啦”一声,只见着茱萸将茶盏摔碎在地,吓得李原吉抖了一抖。

    茱萸复又拾起地上碎片,只抵着李原吉喉间,压低声道,“李大人,我方才倒是没听明白,你且是把方才所言,再说一遍,可好?”

    李原吉睁大了眼,吓得直往后躲,“臣失言!臣失言了……”一不小心便撞上了碎片,脖间瞬间渗出丝丝细血痕来。

    茱萸冷冷笑道,“你且记着,如今你的荣辱,不过是靠我这一肩挑,你若还想多苟延残喘几年,那便给我管好你的嘴。不然,若是哪天我不小心在你这儿丢了把刀子,进了你心窝什么的,可休怪我未提早告之你……”

    李原吉吓得满头满身皆是冷汗,眼睛也不知该往哪处瞟,想着茱萸定然是真想要他性命。

    只得满口求饶,“娘娘恕罪,小的真不是东西。这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小人自个也记不得了。娘娘就是要我死,那也是没有二话的,只是想着父亲年迈多病,这床前,总还需得有人照应着不是。求娘娘恕罪呀。”

    眼见着李原吉吓得已是六神无主,再看他身下一滩不明水渍,彩莲与鸳鸯互瞧着皆窃笑了声。

    茱萸坐回位上,又命彩莲上了盏新茶来,掀开茶盖,轻轻吹了口气,吃了口茶。

    半响,方有言道,“既是说到父亲,那我也便把话搁在这儿了。这皇上日理万机,朝政繁忙,若是只为这点小事要去劳烦于他,实在是你们不知礼数了。”

    见他也不做声,茱萸又道,“况且这李威平日里作恶多端,也该吃点苦头了,既是咱们府里主母不教,自是有顺天府尹来教。”

    北风狂做,忽而吹开了窗门,掀翻了一地的窗花,吓得李原吉又跌坐在地。

    鸳鸯不慌不忙,栓好窗户,自言道,“今儿个这天可真怪,风也能作的如此大。”

    茱萸笑笑,“庙小妖风盛,池浅王八多,多半是咱们这儿进来了什么王八幺蛾子了罢。”

    彩莲与鸳鸯听罢,皆是笑出声来。

    茱萸又不慌不忙道,“这爹爹,你还需得尽心给侍候好了,若是叫我知晓,你有半点怠慢,可小心你的脑袋。”

    话虽说的不重,听到李原吉心中,已满是颤梀,只一个劲地磕头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娘娘说什么,小人便做什么。”

    茱萸瞧他模样,知晓定然也是不敢再起什么事端了,又想着李威这不孝子,毒害爹爹,如今总归是到他受教训的时候了。

    茱萸便又道,“你且给我记着,这李威不论是受刑挨板子也好,被砍断手脚也罢,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与我可无半点瓜葛。你娘亲杜氏都没办法的事儿,也莫要来求我,我也无这通天的本事,可明白了?”

    李原吉忙不住点头,“歆才人的话,小的都记下了。”说着转头便要告退,不想头晕眼花,一头便撞向了桌角,眼见着又起了一个青紫的肿包来。

    他只得以手抚面,弓着身快退出了屋外。

    “活该,他也有今日。”彩莲指着李原吉背影着。

    茱萸淡淡勾起唇角,“来日方长,自还有他可受的。”

2 第六十六章 冬意浓(二)

    再说晖春阁,茱萸拟了一封信,着彩莲送出宫,交予顺天府尹之手。

    鸳鸯与小太监从外处抬了一三足栾金琅珐大火盆进屋,直道,“今年的雪可够大的,这外头都是四五尺深的雪,若是过几日不转晴,怕是除夕宴都会不成。”

    茱萸瞧了眼窗外天色,“这天意最是难测,咱们且在屋里头等消息便是了。”

    茱萸放下手头的绣活,瞧眼前小太监有些面生,便问道,“这位小公公,可是在哪里当差?”

    “回主子,他本是在太妃殿里做事的,如今太妃不在了,便划到我们院里打个下手。”鸳鸯回道。

    小太监利索行了礼,“奴才阿德见过主子。奴才身份卑微,也够不着这屋里头,主子瞧着眼生也是常事。”

    一语未了,彩莲已是顶着风雪回来复命,才到院口,抖落了一身的雪来,两手哈着气,“这天儿也腻冷了些,可上取暖的物件了?仔细着主子冻。”

    鸳鸯道,“哪里还要你来催促,这不,火盆早就抬上来了。”

    茱萸赏了阿德一吊钱,便示意他退下,复又问彩莲道,“可亲手交给顺天府尹了?”

    “主子放心,奴婢是亲自见了朱大人,交到其手上才敢回来复命。”彩莲回道。

    茱萸继续做着手中的针线,边说道,“我倒是怕顺天府尹,看在我的面上,倒给那混账东西往轻了判。现下这还没有升位份呢,最怕落了人口实,纵使这顺天府朱大人有这个心,咱们也不可叫他做了这个主。对外,太师、中书舍人那,也算给个交代。对内,皇上那儿也不至叫他为难,这会朝中正与太师暗地里较劲的厉害,可不能被这混账搅了局。”

    彩莲连连点头称是。

    鸳鸯又道,“今儿个一早,在御膳房给您拿点心,可巧,偏就遇上了容婕妤手下的侍婢。奴婢听她在与御膳房的嬷嬷抱怨,说是容婕妤新添了许多花钱的事儿,说是太师府来的补给也不够她用的。这几日婕妤又因着皇上去的少,心生了气闷,可不得也没几个好脸色。”

    听到此处,茱萸心下想着,这孙瑶环多半是拿银两在宫中做人情了。今年内务府也是吃紧,这各宫也是眼巴巴的等着恩赏,此时若是笼络人心,自是最好不过。

    “她往日在太师府,大手大脚惯了,要她过苦日子,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倒也算是人之常情罢。”茱萸纤手一婉转,线头打了一个尾结。绢白锻布上,隐隐现着一束梅花的轮廓。

    “主子可不知,奴婢听说这容婕妤,这几日出手可大方。这上上下下,宫里百余号人,都没少得她的好处呢。”彩莲边说,边嘟囔着。

    茱萸笑笑,“倒是苦了你与鸳鸯了,跟着我,楞是丁点好处也未捞着。”

    彩莲听了忙道,“主子哪里的话,奴婢只要能跟着主子,那便日日都是好日子。”

    鸳鸯亦道,“这与主子一起的情分,是几辈子修来的呢。”

    茱萸将手中锻布反手一扯紧,却见是一素雅荷包,上面只一束寒梅。有道是,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彩莲接过手中把玩,喜道,“主子今日怎么想起做这荷包来了。”

    “往日,咱们在宫外时,每逢年节,可不得都要做个荷包,挂于忠棣府南墙梅树上许愿么。今年是不大可能回忠棣府省亲了,那咱们便在宫里寻一处梅枝挂去。”茱萸想着笑道。

    西院潇苒斋偏西有小间屋,乃是张贵人所在。柳绿熏的满面皆是煤灰,灰头土脸地端着炭盆入了内。

    张黎儿瞧了便问,“莫不是歆才人送的轻烟碳使完了?”

    “主子,歆才人那给的,也只够用个一两日,这天寒地冻的,不经用呀。”柳绿边说边重重呛了几声。

    张黎儿苦笑道,“这是黄柏木作磬槌子——外头体面里头苦。”

    “主子你甚少关心外头的事,可不知,潇苒斋这几日进出忙碌,都是宫外头的人,忙着给容婕妤送银两。容婕妤这里头收了钱,外头太师便会给安排个一官半职,这可不就是卖官么?”柳绿撅嘴道。

    张黎儿娇俏的脸上瞬间变了色,作噤声状,四下张望了一番,方才低声道,“你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切记,谨言慎行。等添了岁,咱们就指着换到丽妃住处去了。”

    “奴婢听底下的人说,到了除夕宴上,皇上便会将歆才人封为皇贵妃,这到时候,主子除了丽妃娘娘,也算多了个依靠不是?主子又怕她作甚。”柳绿不解道。

    张黎儿苦笑摇头,“这宫里的事儿,还真不好说。现下别瞧着歆才人得宠,即将高升贵妃之位。她纵然爬的再高,忠棣府已然是拖累,又哪里能助她一星半点,这位置能不能坐的稳还难说。况且太师如今在朝堂之上的威势……我若没猜错,此番容婕妤,也是要一同晋升妃位的。”张黎儿边说,脸上边流露了寥落之色。

    这主仆两人哀叹之际,门外传来了叩门声,“张贵人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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