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荣华:婢女上位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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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荣华:婢女上位史-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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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那么动听,以至于眼泪争前恐后涌出眼眶来回应。琳琅软绵绵说道:“我不该发脾气的。”

    “你该。”他顺势而下,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恕我来晚了,没赶上给小寿星庆贺生辰。”

    他心里敞亮跟明镜似的,在乎她,容忍她,甚至努力配合她的喜怒哀乐。琳琅的眼泪鼻涕在他胸口的锦缎上擦了擦,摊开手,“既然是来贺寿的,贺礼呢?”

    他抓着她的手,柔荑嫩手,一手掌握把玩,眯着眼问她。“今夜是你生辰,你想要什么?”

    琳琅扫了他一眼,指了指天色,嘟囔道:“子时已过,我的生辰是昨夜。”

    他亲昵地箍住她纤细的腰肢,“我跟寿星赔罪,你想怎么罚我都成。”

    蹬蹬的脚步声踩过来,琳琅连连捶打纪忘川的手让他松开,还是落入了燕玉的眼内。燕玉垂眸不看他俩,问道:“姑娘,半笼子大闸蟹大半夜打架呢,要不要蒸了?要是这一整宿打下来,恐怕明晨不死也要半死不活了,那味道可就不好吃了。”

    燕玉说的是大闸蟹,听起来怎么说他俩似的。纪忘川朝琳琅挤眉弄眼,痞气坏笑。“燕玉,都去蒸了吧,万一互相再闹腾下去,味道就变了。”

    燕玉得了纪公子的吩咐正要下去,琳琅补充道:“燕玉,麻烦拿个温酒炉子来。蒸好大闸蟹就去睡吧,扰了你们一夜了,琳琅跟你们赔罪。”

    “哪儿话,姑娘客气。”

    琳琅说道:“那就别姑娘长姑娘短的客套,喊我琳琅就好。”

    不容燕玉置喙,纪忘川阻止道:“那可不许,现如今姑娘前姑娘后这么叫着,过阵子再改口。”

    琳琅吃不准他葫芦里买什么药,总归不会坑她。生辰没赶上一起过,现成的月饼总要吃一吃,就当是应节。“都说十五中秋,十六月圆,您过来坐,吃口月饼,咱们也算是图个团圆。”

    相对落座,四目相视,殊不知历经千辛万苦才换得如此澹宁地相对而坐。“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来晚了?”

    琳琅酸溜溜说道:“您贵人事忙,与芙仪公主更是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自然就顾不上我。”她知道自己没立场撒气,人家才是正主,她算什么!金屋藏娇寻乐子,月家列祖列宗的老脸都不知道被她丢到哪里去了!

    他作势轻轻拍了下她的脑门,这混账话听得他头疼,他何时成了她想象中这般不堪。搅黄了王世敬的婚事,让前日亲迎的三门富户的新嫁娘都变成了一只老母鸡,为了掩人耳目的这一出闹剧,如今大理寺正在加紧追查,为了不露出马脚,他有不少后续要处理。进宫赴宴为了尽快脱身,与崇圣帝讹说绣衣司在苏州城有新发现,下一张人皮藏宝图就在苏州城之中,崇圣帝闻说龙脉藏宝图之事,自然是鼎力支持,他滴酒不沾全身而退。

    她垂头丧气,说道:“琳琅知错了。”

    “错在何处?”

    她回答道:“错在贪心。”

    “我喜欢你贪心,许你贪心。”他抚摸着她的面颊,扯了丝笑容出来。从怀里取出一方锦盒,“送你的寿礼,看看是否合你心意?”

    赤红锦盒内铺上宝蓝色丝缎,其上一枚圆润剔透的冰种翡翠月饼,月饼面上中间刻着五仁二字。琳琅不由吃吃笑了。“五仁?”

    “仁、义、礼、智、信。”纪忘川狡黠地看她,“可不就是你最爱的有学问的月饼。”

    眼神中流露出无限的宠爱,只为眼前十六岁曼妙芳华的少女。“大小姐,怎么不生气了?”

    琳琅摸着手心里的小翡翠月饼,乐不可支,说道:“这不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我现在吃你的,拿你的,哪好意思摆翘给你看?”

    瞧她低眉顺眼的小样,看一百遍都顺眼。“既然知道道理,还不快过来给我亲个小嘴儿。”

    燕玉脚步声蹬得有些响,怕打扰到小俩口的浓情惬意,琳琅与纪忘川听到后相视一笑。“姑娘,这大闸蟹蒸熟了就不打架了,您说是不是?”

    热腾腾的大闸蟹上桌,精巧的温酒炉子端上台,琳琅整理好拆蟹工具,对燕玉说道:“燕玉,这儿有我,都下去睡吧。”

    燕玉嗳了声就下去,四周万籁俱寂,挂在树梢上和飞檐下的风灯悠悠晃晃。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皎月圆(二)

    琳琅把五加皮放在温酒炉子里浸着,一抬头,纪忘川正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老爷,我脸上有花么,您怎么一直看着?”

    这一声“老爷”暖透心窝,他不由从心底笑出来,久违了,唯有她才能喊得那么痴痴缠缠,酥麻入骨。“你好看,我就多看两眼,怎么还不许了?”

    琳琅嗔怪道:“久看生厌,您少看两眼吧。”

    他认真地笑道:“不厌不厌,你每天都长得比昨天好看,这怎么能看厌,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看,若是看不厌,那下辈子,咱们继续看。”

    琳琅探了探酒温,用手巾包着取出小酒壶,给纪忘川斟了杯五加皮。“老爷,大闸蟹配五加皮,您试试口味。”

    纪忘川皱了皱眉,嫌弃道:“我要喝直沽高粱,老头子才喝五加皮么。”

    “我喊您老爷,你应得可欢了。您既然一早就认了老,喝个五加皮还拉不下您的老脸了么。直沽高粱太冲,五加皮好,祛湿暖胃,养身健体,最是恰当。”琳琅给自己斟了杯玫瑰露,抬起手腕敬酒,“琳琅敬您一杯,一愿君千岁,二愿身常健,三愿……”

    纪忘川知晓她话中隐晦,故意戳着她问:“三愿什么,我听着呢?”

    她擎着头看他,褪下羞涩,说出她的心愿。“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他喜不自禁,眉心舒展,双手拿起酒杯与琳琅的酒杯清脆一碰。“准你三愿。先干为敬。”

    她见他得意非常,哼着小调,就低头取过拆蟹工具替他剥蟹,看到大闸蟹他回味起燕玉的话,佻达道:“适才燕玉那句话,我琢磨着颇有意味。”

    她只顾手上的活计,低头问道:“哪句?”

    “大闸蟹都蒸熟了,就不会打架了。”他眯着眼看琳琅,“是不是劝咱们把生米给煮熟了,你就不会同我撒气了。”

    琳琅羞得把拆蟹的剪子扔在桌上,涨红了脸,回道:“胡说,燕玉哪里是这个意思!你这个老不修!”

    纪忘川最忌讳琳琅说他老,生怕她心里对他仍有芥蒂,“我哪里老?比你年长七八岁刚刚好。”

    琳琅一本正经道:“琳琅错了,逢着瞎子不谈光,逢着癞子不谈疮,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他急得把到口的酒杯搁浅在手边,“你这是拐着弯的骂我老,你真介意我比你大一些么?”

    琳琅剥了一蟹兜的蟹腿肉推到纪忘川跟前,“老爷,您别气。您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那是人间少有的俊才,应该有龙凤之配,您跟着我,怕要委屈了您。”

    她的话不艰涩,不咸不淡,甚至不流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但他与芙仪公主的婚事始终压在她心上,她透不过气,也不能给他压力,可言谈之间总会不知不觉释放出她介意的讯息。这话他不好接口,琳琅如今尴尬的身份处境全拜崇圣帝所赐,堂堂月海山庄一呼百应的大小姐,如今不仅寄人篱下,连身份都不能录入在户籍薄上,眼下顶着陆彦生私生女的名义活着。

    “老爷,您快吃,凉了就腥气了。”她劝他吃蟹,埋头细致的一个个关节拆,比干女工还要认真,嘴里还轻轻唱着儿时的童谣。“月亮光光,骑马燃香,东也拜西也拜,月婆婆月奶奶,保佑我爹做买卖,不赚多不赚少,一天赚仨大元宝。”

    他吃得不是滋味,替她斟起酒来,“别顾着让我吃,你自己也吃。”

    琳琅通情达理道:“老爷,您今儿回来这么晚,是不是走不开身,以后您要是太晚,就别来了,我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他微怔一笑,“你装装样子就这么逼真,万一你真生气了,后果不堪设想,我可不敢去搏。”

    她瞥了眼搁在桌上的翡翠月饼,“如今都作兴卖翡翠月饼了么?那些商贾可真晓得动脑筋。”

    他莞尔,琳琅喜欢,他自然是一百个满意。“皇上的晚宴我一早就托辞告退了,只是遍街给寿星搜寻寿礼,所以耽搁时间了。想着同你第一次贺寿,怎么也要别致新颖的寿礼才拿得出手。胭脂首饰、绫罗绸缎这些太寻常,怕你收了就忘了,就记得你爱吃有学问的月饼,月饼时间长了会出毛就臭了,就送你个万年不坏的。谁知道搜遍长安城也没有找到万年不坏的月饼,只好去找找个珠宝工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在子夜前作出一个翡翠月饼。”他失望地叹了口气,“谁晓得还是晚了一步。”

    琳琅眨了眨眼,问道:“那您要他脑袋了么?”

    他故作严肃道:“想着既然是你的寿辰,不能杀生。”琳琅点点头,拆好一只整蟹,去水盆里洗净了手,摩挲着翡翠月饼。“要不我去找那工匠钻个孔,你可以挂在脖子上。”

    琳琅赶紧把翡翠月饼放进佩戴在腰间的香包里,说道:“那可不成,月饼示意团圆,您钻个孔可不就缺了口,不是好意头,再说这么个杯口大小的翡翠,您让我天天挂脖子上,也不怕勒着我。”

    俩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天南地北畅聊,即便说起门口的流浪小狗都能谈个大半时辰,这顿饭吃到了未时末,琳琅打了口哈欠。“琳琅,时候不早了,咱们去睡吧。”

    琳琅点点头,揉了揉眼睛,“老爷,那琳琅告辞,祝您好梦。”

    他拉住她离开时的衣带,“咱们一起睡。”

    琳琅蹙着眉,摇摇头,说道:“那不成,咱们各睡各的,跟您睡我睡不好。”

    他心觉发笑,这简直是猪八戒倒打一耙,明明每次同床受折腾的都是他,他不停地做着灵与肉的拷问,看着美人在怀,却要坐怀不乱,有违天道。夜已深,他不做纠缠,让琳琅去睡个好觉,今夜他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他哼了声,“出来吧。”黑影飞至他跟前,他眼皮都不抬一下,说道:“你这爱听墙角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意情迷(一)

    项斯不敢逾越,只能忍下,他哪里爱听墙角了,是主上在绣衣司留下讯息召见他在先。他知道自从琳琅入住采葛,主上必定在采葛无疑。“主上,您召见属下不知有何吩咐?”

    他说道:“无厌藩篱里缺了个人,你去把人填上。”

    项斯双手成拱,“请主上明示。”

    “锦素。”

    项斯犹豫迟疑道:“那是琳琅姑娘的贴身女婢,动她的人,会不会……”

    “她的好日子过得太久了,是该让她清醒过来了。”眸光冷彻,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只要她一心服侍照顾琳琅,我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苟且偷生。可她的心已经变了,留在琳琅身边不过是隐藏身份,借琳琅来对付我。至于她到底替谁卖命,你替我好好问问她。”

    项斯精光闪现,“您的意思是,用刑随意?”

    他大手一挥,无所谓道:“随意。”

    他早就烦透了锦素,若不是琳琅视她为唯一亲人,她早就被丢进海里喂鱼。他可以不在乎被她算计,被她指认,只要她的心在琳琅身上,当她出卖琳琅的那天起,就亲手撕掉了她的特赦令,她必须死,而且死得必须很难看。

    锦素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陆白羽意乱情迷时发泄的对象,就像玉堂春里被随意叫唤承欢的姑娘。可情根深种至此,即便只是个替身,她也想偷取片刻的温存。陆白羽抱着她,这是他第一次抱她,拥抱得严丝合缝,找不出一丝缝隙,他们如同水和泥搅和在一起,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中秋之夜,他孤酒斟饮,一杯一杯接续不断,锦素不忍心看他喝酒伤身,一步不离的陪伴,他终于开怀大笑,诉说着心中的苦闷。锦素心如刀割,凭什么她爱的人根本不拿正眼瞧她,而琳琅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陆白羽死心塌地的感情。她恨,那一丝对琳琅的内疚灰飞烟灭,她开始心安理得,琳琅本就与王世敬有婚约,只不过用了别的方式成了王世敬的女人,天意如此,她不过是顺势而为。

    陆白羽抓住她的手,温柔地爱抚着她的脸颊,她第一次嗅到了男儿香,那是她梦寐以求的味道。她贪婪地渴求,随同陆白羽去了明德苑,她知道那代表什么,代表她要付出她的感情成为她人的背影。

    锦素心里藏着一个美梦,也许某一天她可以从陆白羽的心里把琳琅抹去。琳琅彻底消失便是这个美梦达成的第一步,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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