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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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清-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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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壤军管。也立刻答应,当即正式授权——不授也没法儿,现在他们的安全,还要徐一凡地禁卫军保护呢!更别说在平壤,徐一凡替他们平了东学党之乱了。朝鲜现在谁是话是人,用屁股想也明白。
    关于朴泳孝的议政大臣身份和政府,双方倒是一拍即合…………徐一凡需要工具,而李王和闵妃手里也实在是没人了。新旧大臣。没跑掉的几乎都给杀了个干净。再加上朴泳孝这家伙对李王闵妃也是有擎天保驾的功劳,现在这个家伙就是名正言顺的朝鲜议政大臣。李王老子大院君被他
    事儿,也只有大家都捏捏鼻子不去想啦。
    朴泳孝这工具倒也得力,他也知道自己小命在谁手里攥着呢。简直是徐一凡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搭起政府地架子。一些原来只是小吏的家伙,在大乱中只能守在屋子里面发抖。这个时候都给硬拖了出来,本来以为小命不保,结果却给安上了这个大臣那个府君的官衔儿,拿着官封诰书一时只懂得发抖。
    其次就是召集流散的旧军和警察,重新恢复秩序。这个在街头四下巡逻的禁卫军的支持下,也很快达成,汉城本来就已经半空,恢复秩序也不如何为难。老百姓们看着枪声不响了,也犹犹豫豫的开始回来。
    最后就是掌握朝鲜的经济命脉,这个国家百年积储,再喊空虚也是有点底子地。从金银储备和粮食储备,都是府库大开,完全转到禁卫军手中,四下贴着的都是禁卫军的封条。死去那么多大臣,他们的家底在短短地一两天暴乱当中也不可能被烧空抢空,都是完全军管。这事儿徐一凡注意了去让朴泳孝做,抄这些死老虎的家当。哪些可以抄干净,哪些还有点余脉不能得罪狠了还要合作。他不知道,朴泳孝这些朝奸可明白啊!再说了,让军队沾手经济上面地事情,在清廉的也要腐败一把,他可没幻想自己手下觉悟那么高。让这些朝奸经手沾沾好处,这也是利益共享,结成利益共同体的意思,反正他不怕朴泳孝瞒了大头。这家伙还要小命呢!
    …………这样算下来,自己还很有赚头?不管这个赚头是不是建立在对一个国家破坏性的掠夺上面,是不可重复的特例。可是毕竟是大发洋财啊!
    当太上皇的感觉真好啊…………
    可是,真正头痛的还是日本,还有他们后续的态度。而日本公使馆,始终重门深锁,墙头四处,伸出来的都是步枪黑洞洞的枪口。除了偶尔的口令声音,这些退回了巢穴的野兽,寂静无声。
    —
    而楚万里,已经被他派出去交涉去了。
    这个时候的徐一凡,才结束街头巡视回来,就守在原来大院君所在宅子里面,噼里啪啦的计算这几天自己到底有多少收获。算得那叫一个兴致盎然…………此次事了,又可以去招兵了。控制朝鲜,仅仅一镇力量,那是远远不够。
    他端坐在椅子上面,开始摸自己的下巴,心思转个不住。
    谭嗣同和唐绍仪那边,自己已经去了电报了,他们有没有立刻按照自己的吩咐行事?平壤那里,给李云纵的快骑也已经去通信了,楚万里的第一协将全部集中到汉江一带。平壤就是李云纵和詹天佑的联合管制体制。这两个人突然就当方面了,吃不吃得下来?第一第二两协这样一南一北分布,正好可以依据此体制作为扩兵为两镇的基础。只是军官哪儿找啊?自己的家底已经干干净净,一个人也挤不出来了。就是想提拔人出来,他们也才训练几个月,赶鸭子上架那叫笑话儿。但是不扩兵,凭着一镇人马,应付将来甲午大战,自己又没什么底气儿…………
    话说回来,甲午是不是还会按照历史上面的记载爆发?是不是原来的规模和进程?问心说,经历了那么多自己亲手改变地历史,现在自己可也拿不准了…………
    种种念头一经想开就纷至沓来。不可断绝了。现在面临地种种问题。将来可能的种种变化,都纠缠在一起,想也想不清楚。理也理不明白。他一阵头晕,就觉着气有点儿喘不过来。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站得太猛,眼前居然都有星星闪烁了。
    听到他这里的响动,门口几个持枪守卫地戈什哈们猛的涌了进来,带头的就是他的侍卫队长。固山贝子仰。这小子现在不知道是训练有成,还是刻意学习张旭州他们这些丘八。浑身上下一经全部都是军人气质。硬邦邦的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架住徐一凡:“大人?”
    徐一凡只觉得心慌气短,心里也明白,这些日子自己殚精竭虑,加上也是八百里奔袭过来,到了这儿不眠不休的处理种种事情,健康理所当然地好不了。现下除了觉着气短。浑身肌肉僵硬得跟块铁一样,脖子那儿加倍的酸疼。他稍稍推开仰,揉揉自个儿脖子,咕哝一声:“有人捏捏就好了……”
    仰一听。二话不说就伸手过来,徐一凡一把打开:“滚蛋!”他突然觉着不对。仔细一看仰,才发现他军帽下面,精光锃亮,居然也是一个秃瓢!
    大清固山四贝子居然剪了辫子,这世道荒谬到了什么程度了?
    看着徐一凡讶异的眼神,仰倒是坦然一笑。立正道:“大人,我学楚大人,张大人他们,都刮光了脑袋,当兵打仗,辫子实在不方便。大人许了张大人他们陈汤班定远的地位,属下也想要。”
    徐一凡有点犯傻,自己影响力大到了这个地步了?当兵的光头,晚清之季倒是并不罕见。比如淮军左宝贵部大多都是秃子。当兵的没多少时间打理辫子,刮干净了倒也爽利。可是一个爱新觉罗家的没了辫子,这可就有点后现代了。
    看着徐一凡疑疑惑惑的眼神,仰满脸坦然,这家伙少了当初京城地油滑混混气息,倒是一个英挺军人模样儿。
    “大人,属下的家世也不用和大人分说。属下是铁了心了要在禁卫军干出一番事业,让别人瞧瞧。这些大人能给属下,皇上和祖宗给不了属下,军人就要有个军人样儿。再说了,就算回京,也不是没法儿戴假辫子。爱新觉罗家的不少兄弟,嫌自己头发疏不好看,还不是刮干净脑袋戴假的?假辫子还擦香油盘玉兰花儿,搞得象娘们儿。到时候学他们就是……”
    徐一凡这才想起当初在京师见过地那些贝子贝勒们,不少家伙都是一条大黑辫子,能垂到小腿,每节都有玉兰花盘着,身边经过就是一股香油味道,原来不少也是脂溢性脱发带着假的啊。他点点头,看了一眼仰。
    想和自己干出一番事业…………也许自己现在号召力地根源,也就在于此吧。不是每个人,都安于晚清这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灰沉沉的天幕之下的。
    李云纵如此,楚万里如此,张旭州如此,就连仰,也是如此。可是,他还是不明白自己真正所想呢…………这小子,可惜了。
    他不想再多说什么,突然听见门外面有点轻微的响动,还没等他转头发问。仰就已经恭敬的道:“是朴泳孝在门外等候,属下见大人在沉思,就容他等着。大人现在要见?”
    没在沉思,在发呆!徐一凡有点没好气儿,摆摆手示来,随口道:“叫朴大人!客气点儿!”
    仰答应而去,徐一凡心里也明白,现在禁卫军在汉城是傲气十足。这江山是他们给朝鲜人挽回来的。叫声名字,算客气的了。他也懒得管,军队有点傲气好,特别是对于才建的新军,最怕浑浑噩噩。反正他也没指望朝鲜人千秋万代的感激怀念他。
    稍停一会儿,就看见冠带整齐的朴泳孝,瘪着手恭谨的走了进来。看徐一凡揉着脖子在那儿站着。顿时就是一个庭参礼,接着再是一个千,依足了大清的礼数。徐一凡站在那儿,瞧着他紫纱衬的议政大臣官帽儿,笑道:“老朴,不错啊。位置坐稳了啊!到时候两位殿下和我的联衔电文一过去。大院君的位置,可就是你地了!”
    朴泳孝在徐一凡面前提足了精神,可脸色还是不好。徐一凡现在盘踞地官邸。是大院君以前的宅邸,富贵豪华,那是不用说了。暴乱的时候儿死了不少人,现在收拾干净了。徐一凡带兵已久,行军又是至阳之举。再不是当年当小白领地时候儿对这些诸多忌讳。他可不一样,每次进来回事总想着那时暴雨中满地的尸首。脸色当然好不了。听徐一凡提起大院君,也只能咽一口口水。
    他从袖子里面掏出两个折本,恭敬的双手奉上,又退了回来:“徐大人,一份是两位殿下用过朝鲜国王宝的正式行文,完全是您的意思。不知道大人什么时候发出,还有一份,是下官亲笔抄录的朝奸党人地抄家收录。两位殿下已经答应充作犒军之费,望大人收纳,就是敝国的诚心到了…………这电文,不知道大人是不是马上发出?”
    朝鲜方面当然很急。徐一凡现在虽然坐镇保护他们。可是徐一凡毕竟形单影只,不能对抗整个日本!快两天下来了。日本哪里完全没有消息。这份给大清的行文发出去,才能让清国正式站出来,和日本进行交涉。他们现在的地位,才稳得住!而且只要清廷支持,他们对于徐一凡现在的作威作福,敲骨吸髓,也有了一点反抗的能力。
    可是朝鲜内外交通,现在完全被徐一凡所把握。朝鲜上下,一点违逆他的勇气都没有。这犒军费用,就是等于是收买交换用的。明知道徐一凡在敲竹杠,可也没法子。
    徐一凡笑着把玩那两份折本,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外面靴声囊囊,还有一连串地卫兵行礼的声音,不用说也知道楚万里回来了。他挥挥手就让朴泳孝乖乖的退在一边,亲自到门口迎接楚万里。
    才到门口,就看见楚万里笑吟吟的走了回来,见他亲迎,啪地就是一个立正。徐一凡笑着还礼:“谈得怎么样?”也不等他回答,就拉着他走到院子里面。
    有些东西,可不能让朝鲜人听着了。
    走到院中,楚万里也压低了声音:“和东洋人僵持了一天,咱们机关枪都指着他们公使馆,怎么喊话要谈判他们都不开门。反正我也不急,就等着。两个小时前,他们才如临大敌的开门。杉村公使亲迎…………”
    “没见着川上?”徐一凡神色严肃,仔细地问着。从朴泳孝这里,他已经弄清楚了这次政变的全部过程,也知道了背后操纵的是日本陆军智囊,川上操六中将。
    这次政变,日本动用的资源之大,各种计划配合之巧,都不能不让人佩服这位川上操六。最担心的还是,这川上的行事,到底是代表了整个日本,真的打算由此大举攻略朝鲜,和满清决战,还是只是一个派别的行动,准备提前造成既成事实,强行将日本拖入东亚大陆!
    对于日本争夺东亚大陆霸权的野心,徐一凡毫不怀疑,除非历史错了。但是这时间上面的缓急,就决定了他还有多少喘息时间,和应对的手段!
    “只有杉村…………我们没谈出什么结果出来。我要他们拿出解释,为什么策划政变,裹挟我大清的藩王。杉村也反过来指责我们,汉城发生政变,根据天津条约,中日都有维持朝鲜稳定的责任,他们派兵保护李王闵妃,为什么我们要攻击日本军人。他已经上报日本政府,要和我们朝廷正式交涉抗议…………”
    徐一凡神色已经严肃到了极处,几乎是一字字的再发问:“他们,没有得到日本政府任何训令,说和我们现地协商责任问题…………而将是政府对政府之间的谈判?”
    这就是关键!为什么他在给国内发回了夺回汉城的电报之后,在国内接二连三,各个衙门发来了一片催询情况的电文的压力下。一直压着不报后续情况的关键!敲敲朝鲜的竹杠,那是附带的好处。
    近代史读了那么多,对于日本体制下特有的侵略手段方式,徐一凡再熟悉不过了。如果是日本公使馆敢于和自己现地谈判,那么他们必然就是在事前,已经得到了日本政府的训令!或者某个独走的集团。已经有绝对把握。可以让他们地行动,将整个日本拖进来!现地谈判当中,双方将永远谈不拢。局势就将一直激化下去。直到两个国家都深深卷入,全面对决。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徐一凡就要做全面备战准备,整个朝鲜地控制权也绝对不会交出去,必须动员一切资源对日本的行径迎头痛击!
    现地谈判就意味着进一步侵略迫在眉睫,日本人已经不会给他喘息的时间。他必须背着跋扈之名继续霸占朝鲜地控制权。动员朝鲜的资源迅速强化他才成军几个月的队伍。让这支军队可堪一战,这场中日战事他是绝对不能错过,也是他逆而夺取的道路上面关键一战。哪怕再遭朝廷所嫉也在所不惜!
    反正现在朝鲜是在他的掌控之下,玩点儿花样短时间内让朝廷派员不能插手也是很方便的事情。代价就是他越来越成为众矢之地,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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