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择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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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择凤-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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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似乎并没有达到目的,因为此时的赫连鸣谦面色淡然,一如既往的温雅和煦,倒像是来踏春的一般。

    “碧华~”

    听到有细微的脚步声,回头便看到垂眸慢行的人,这几日她消瘦了许多,大病初愈的虚弱感还没有完全消散,眉宇之间透着浓浓的沉郁跟压抑。

    锦月沉着眼帘从赫连鸣谦身旁走过,石桌上的香茶早已冰凉,她却不介意,拿在手里抿了一口,却被赫连鸣谦抓住了手臂。

    “碧华,茶凉了。”

    锦月侧眸淡淡的看着他,不发一言,赫连鸣谦被这样刺人的目光惊的松开了手,心头浮出一丝恐惧来。

    那是怎样的目光,不日往常的平淡如水,不似在她们心心相映时的无限温柔,那是一种死水般的沉寂,落在眼里,心底却发寒。

    “大人还是唤我锦月,或者慕小姐也行,就当碧华……,死了吧。”

    锦月缓缓将手中的茶杯重新放在石桌上,从始至终没有再抬眼看赫连鸣谦,若是她抬眼,或许能看到赫连鸣谦面上的纠结,跟眸低不由言说的痛。

    “你悔吗?”

    锦月的指尖摩擦过腕上那道明显的疤痕,这伤疤是成王的剑留下的,在成王府的日日夜夜,他也曾这样为她涂过药。

    “若是可以悔,我宁愿悔的,是来到这世上。”

    在那双泛着晶莹泪光的眸子里,赫连鸣谦察觉到能将人吞噬的绝望,如此隐忍的一个人,在此时也难再保持以往的淡漠了吗?

    “此事是我对不住你,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都认了。”

    锦月突然看着赫连鸣谦笑出了声来,侧脸看向余晖还未曾受尽的那一抹残阳,将西方的天际照的通红一片,而东方已经浮现了一抹清浅的月牙,只是需要仔细去看才能看清楚。

    “太宰大人,觉得月怨一怨,恨一恨,有用吗?怨一怨,恨一恨,先前月所付出的一片真情,便可以不复存在了。”

    她一早就知道自己余日不多,只不过求他能够在身边陪上这最后的时光,而他呢,却连这几日都等不了,在她满心喜悦为他贺生辰的时候,宣布要迎娶他人。

    “可是你会死的?”

    赫连鸣谦无比痛惜的看着锦月,当时看到她命悬一线的时候,他才恍然醒悟,自己根本接受不了,锦月活生生的死在自己面前。

    “如今太宰大人觉得,月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吗?还是太宰大人认为,月本来如此?”

    赫连鸣谦怔然看向锦月,从前那眸子之中尽管挂着疏离,却不想现在,透着想要将人吞噬的绝望跟跟死寂,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怕是不过如此吧。

    “或许一切没有你想象的这儿糟糕?或许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他本是存着跟南宫霖一样的想法,只要锦月能够好生生的活着,她起码可以有一份念想存在,所以他才随了皇上的心愿。

    “这话太宰大人你自己信吗?还是你觉得月真的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在什么地方都能好生的存活下来。”

    锦月清浅的眸光直直的朝着赫连鸣谦望过去,赫连鸣谦诧异自责的迎眸过去,他们四目相对,迎着落日的余晖,却透着死寂一般的绝望,四周的空气瞬间凝结在一起,时间防似在此刻停了一刹那。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七十二章:玲珑骰子安红豆

    正当赫连鸣谦心中思索如何回答锦月方才那句话时,锦月突然伸开手臂,揽在赫连鸣谦的脖颈上,将唇附了上去。

    这吻来的太过突然,完全没有给赫连鸣谦反应的时间,却让他想起在晋州城外那个吻,也是来的猝不及防。

    正在赫连鸣谦跑神之际,嘴角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贝齿颤抖着死死咬住他的唇角,她的泪水跟他的血掺在在一起 ,发泄着她的满腹委屈跟不甘,他如上次一般,依然纹丝不动,任由她咬着。

    就当赫连鸣谦觉得她要咬掉自己的唇角时,锦月突然松开了他的唇,那张恬静的脸上满是泪水,她若无其事的用袖中的丝帕,不慌不忙的擦拭干净。

    初冬的风刺骨的寒,锦月翩然一个转身,纷飞的衣带打在赫连鸣谦的手掌之上,赫连鸣谦鬼使神差的突然抓住,用悲悯的声调夹着呜咽底底的说了一句。

    “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赫连鸣谦悲萋的语调擦过耳畔,扎的锦月痛不欲生,她也想过两人会有这么一天,但却没想到分开的方式这般令人难熬。

    是呀,为什么呀,她也想问问,可她却不知到该问问谁。锦月抬起双眸,看到与青莲凉亭相对而立的阁楼顶层,那敞开的的悬窗之上,有一双威严的眸子正看着凉亭中的一切。

    不知道日后这双眸子会不会经常,就这样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时刻准备着为了他的万里江山,将她做个牺牲。

    “明日月就不去府上恭贺,太宰大人大婚之喜了,因为……”

    锦月顿了一下,将自己的衣带慢慢从赫连鸣谦掌心抽出,可这那衣带一寸一寸的抽离,他觉得像是将自己的心,一片一片的割开,他突然有种错觉,仿佛他这一松手,他与她便真的形同陌路了。

    “因为月还做不到如此大度,希望等月母仪天下之时,有望可以做到吧。”

    锦月猛力一抽,将仅存在赫连鸣谦掌心的哪一段丝带抽出,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定定着眸子静静的盯着赫连鸣谦看了一会。

    “鸣谦~”

    锦月背对赫连鸣谦轻声一换,让赫连鸣谦心头微微一震悸动,从锦月到这凉亭之中,一直喊他太宰大人,这句鸣谦喊来,让赫连鸣谦整个人都陷入了迷雾之中,俨然不知如何回应。

    “月真心的希望,你日后可以幸福,很幸福,但就要让月知晓了。”

    锦月话音还未落下,赫连鸣谦还未从她那句话中醒悟过来,锦月已经迈开步子,逐渐的远去,消失在哪最后一抹残阳之中。

    承载着痴男怨女满怀深情的青莲凉亭,早已没有那人的痕迹,但赫连鸣谦依然可以嗅到空气中,她独有的一缕暗香。

    都说深情的人终要成为情感的奴隶,而冷漠的人似乎永远都在主宰别人的一往情深。

    赫连鸣谦侧目远眺阁楼顶层那冷漠的帝王,他不知那寒了的帝王心看到这样一幕作何感想,他最终还是不发一言只是在嘴角浮出涩涩的笑,拂袖而去。

    入夜的寒风更加凄寒,青灵已经将所有透风的悬窗门扉关紧,不知是不是心寒,锦月依然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此时慕珏正俯在桌案上练字,偶尔抬眸疑惑的看着呆愣的锦月,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敢打扰。

    突然慕珏从怀中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铺在了桌案上,一板一眼的看着上面漂亮的字体瞄,他觉得上面的字虽比不上阿姐的,但也极其的好看。

    嘭的一声,可能太过用力,手中的笔划过宣纸顿了一下,从手中掉落,锦月猛然回过神来,抿唇清浅的笑了笑,起身走到慕珏身边。

    “练字急不得……”

    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窥见放在桌案上的绣帕,那绣帕右下角还有她写的一个月字,但本空白的地方却有一行小诗,上面的字飘逸洒脱中带着一股谦和之气。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锦月心中猛然一跳,将丝帕捧在手中,一双清淡的眸子透出恐慌跟诧异,这字怎么……,这丝绢……,于是她连忙低下头轻声问慕珏。

    “珏儿,这丝帕哪里来的?”

    慕珏用笔搔了搔头,瞪着那一双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姐姐,不过是一条写了字的帕子而已,阿姐这里有好几箱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从南宫先生哪里捡的呀,他走得急忘记带了。”

    慕珏话音还未落,外面就传来兵器交接的声响,锦月连忙走到窗前,她紧紧开出一个缝隙,便有一把长剑刺过来,一个打旋,菱花悬窗便被钻的粉碎,一个黄色身影穿窗而进,指在锦月脖子上。

    “快让他们住手。”

    锦月向下瞟了一眼,青鸾和听风楼的几个暗卫正跟毓秀交手,毓秀虽然落了下风,但毕竟是一少对多,这仅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竟然有如此高的武功,潋滟谷果然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青鸾~,住手。”

    锦月轻声一唤,对毓秀步步紧逼的众人突然便停止了攻击,毓秀提剑也从窗子飞了进来,跟秋澄站了一边。

    “放开我阿姐。”

    慕珏看到有人用剑指着自家阿姐,扑上去就对傅秋澄拳打脚踢,但毕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根本对傅秋澄构不成任何威胁,反而是毓秀不忍心,强把慕珏拉走。

    “毓秀姐姐,不要杀我阿姐,不要杀我阿姐。”

    慕珏已经泣不成声,锦月侧目看了看傅秋澄,秋澄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来,虽然她们以前算不得朋友,但也不能是敌人,傅秋澄没有理由来杀她的。

    “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傅小姐吗?”

    傅秋澄挑了挑眉,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此时慕珏也止住了哭,泪眼汪汪的看着众人,连忙跑到锦月前面。

    只见他挡住傅秋澄,但他年岁小身体小,起不了什么作用,到有些滑稽,让傅秋澄忍不住笑了笑。

不抵相思半 第一百七十三章:良辰吉日奈何天

    傅秋澄俯下身捏了捏慕珏的脸,漂亮的孩子她见过不少,但这么精致可爱的,慕珏算是佼佼者了,难怪毓秀讨厌着慕锦月,却对这么个小孩子能温柔相待。

    “那到没有,我们只是想让你,移步去见一个人。”

    锦月垂眸敛了敛眉,将手中的斯帕攥的紧了紧,她对傅秋澄跟毓秀还是有所了解的,能让这两位一起来闯揽月阁,怕是只有他了吧。

    “月现在没有兴致见任何人,二位请回吧。”

    听到锦月这样一句无情的话,一直顾忌着慕珏不想跟锦月撕破脸的毓秀,手一挥,将剑架在锦月的脖颈上。

    “谷主为了救你,只剩下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慕锦月你没有心吗?”

    锦月身体突然一软,茫然扶住了窗台,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毒解的有蹊跷,却没有去细究,因为她怕,她怕答案是她想的那样。

    “这绣帕上的字,是不是玉和的?”

    锦月抓起绣帕的一角,颤抖的递到毓秀眼前,毓秀瞟了一眼,那绣帕是当日她收拾东西离开时,故意留下的,就是给慕锦月看的。

    本以为她若是发现,定会去潋滟谷,但谷主如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却始终没有见她能来,她不想让谷主就这样委屈的离开这个世界。

    “都说你别具聪慧,不过是两个人相似的字迹,你便看不出谷主才是与你传送信笺的人了吗?那日在鹊桥之上,我瞒着谷主将那句,他写来日日都看上一遍的诗句放在河灯之中,让人高声念出,本以为你多疑的性子会看上一看,可你却没有。”

    翁的一声,像一块巨石敲在脑后,锦月扶着头蹲在了地上,南宫霖清朗似水般温和的声音,响在耳畔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小姐大可不必忧心?”

    “我的心思,穆小姐还是不知道的好。”

    “人本就不是好坏二字能够全全断定的,其实小姐不用介怀。”

    “我想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鸣谦并非是与你通信的那个人,你是不是还会……”

    曾经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因为过于自信自己审人度事的能力,或许自心底她不愿意承认,自己从开始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锦月蹲在墙角,低声的呜咽着,一遍一遍的问这自己怎么会这样,却没能有一个人,能给她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

    “阿姐~”

    慕珏吓坏了,用他小小的身体抱住锦月,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过锦月这样一幅模样,在他心里,哭似乎永远都跟阿姐没关系。

    “你们先回去吧,此事容她再想想。”

    突然从窗外悄无声息的飞身进来一个人影,毓秀跟傅秋澄对看了一眼,这人她们见过,是天籁小馆中名头最胜的戏子,名为南乔,但不知他跟锦月是什么关系。

    “慕锦月,谷主为你付出很多,希望你别忘恩负义。”

    话说完,毓秀便直接飞身从窗子离开,傅秋澄也随着跟了过去,因为现在锦月精神如此失常,怕也给不了她们答复,不离开也没有办法。

    “月牙儿~”

    南乔犹豫着将手放在了锦月的肩上,锦月到还没有反应,慕珏却抓住了南乔的手,一口咬了下去,南乔吃痛将手收了回来。

    “坏人,你们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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