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择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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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择凤-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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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锦月看自己那清冷淡漠的眼神,赫连鸣谦的唇角漠然抽动路一下,他突然有些怀疑,是不是即使自己真的冻死在这荒郊野地,她即便是知晓了,也不过微微蹙一下眉,全当他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赫连鸣谦突然觉得胸口阵阵的疼,不是她说,她求的是他一颗心吗,不是她说,她奢望的是自己一份情吗,为何如今他全给了她,反而会让她弃之如敝履,他不愿相信自己只是锦月一个猎物,捕捉到手,便没了兴趣。

    “嘶………”

    闪电突然扬起了前蹄兴奋的嘶鸣一声,扬蹄拔腿就跑,沉浸在思绪里的赫连鸣谦赶紧拉紧了缰绳,前方出现了一辆藏青色宽大的马车,从闪电的反应来看,赫连鸣谦知道,锦月肯定在那马车里。

    “小姐~”

    青鸾在车外轻声唤了锦月一声,锦月潜心研究着那卷麒麟兽皮,时不时的用手指划着各种轨迹去读,听到青鸾唤她,用拇指和食指一起按了按眉心,伸手掀开了车帘子。

    “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青鸾没有说话,仅只将目光移向官道的侧前方,锦月测了测身子,探头往外瞧,这一眼她便惊的目瞪口呆,全身僵硬。

    大雪纷飞,寒风凛凛的时节,她裹着毛毡,拥着火炉,依旧冻的瑟瑟发抖,而远处那玄紫单衣的人,此时全身覆盖上厚厚一层大雪,纹丝不动,又骑在一匹雪白的骏马上,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堆积出来的一个雪人。

    即使隔着如此之远,锦月依旧能感受到赫连鸣谦眸中伤痛的情绪,锦月惊的全身开始颤抖,坐都坐不住,用来很大的力气,方从车中爬了出来,青鸾连忙搀扶住她,有些差异锦月反常的反应。

    “把车里最厚的那件狐裘递给我?”

    锦月凝眉推开青鸾,扶着车壁方可站稳,青鸾赶紧从车窗把锦月围在身上的狐裘拉了出来,朝着锦月递了过去。

    锦月闭眼用力的去平定自己的情绪,极力的去压制心中凌迟般的疼痛,最后狠狠吸入一口凉气,睁开双眸,将青鸾手中的狐裘搭载自己臂弯里,缓缓迈着并不稳的步子朝赫连鸣谦走去,她觉得赫连鸣谦一定食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但她必须得保持清醒,否则两个疯子会把这个世界给毁了的。

    看到锦月走了过来,赫连鸣谦明显惊了一下,翻身从闪电身上跳了下来,他以为她会漠视他的存在,他以为她依旧不肯让自己接近,他以为她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好在她并没有。

    没有赫连鸣谦的牵制,闪电杨蹄欢快的朝着锦月跑去,锦月淡笑着伸手摸了摸闪电的头,而闪电闭眼用头蹭了蹭锦月的手,并伸开舌头舔了一下。

    闪电跟别的马匹不同,极通人性,锦月对它的恐惧已经完全消除,伸手拍了拍缠着她的闪电,敛了敛不安的神色,绕过闪电朝着赫连鸣谦走去。

    “天寒地冻的,穿的这般单薄,傻站在这里做什么,不怕冻坏了吗?”

    锦月伸手细致的掸去赫连鸣谦身上的雪,将臂弯里的狐裘披在赫连鸣谦身上,整个过程赫连鸣谦完全没有一点反应,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静谧的盯着锦月,当锦月为他系着狐裘的带子是,他突然伸手捧住了锦月的脸,专注的看着,像是要把锦月吸进眼眸里。

    锦月惊愕的看着赫连鸣谦,他眼底通红,眸子里满是细密的血丝,看起来十分的疲惫跟痛惜,像是有一座将要喷发的火山埋在里面,四目相对,谁都没说一个字,随后赫连鸣谦突然将唇覆在了锦月唇上。

    赫连鸣谦原先温软的唇,如今冰寒刺骨,凉的锦月全身打颤,却没有推开他,赫连鸣谦吻的十分的用力,灵巧的舌尖在锦月口中搅动纠缠,锦月从他的吻中感受到无情无尽的绝望跟痛苦,这股巨大的力量似乎要将两个人同时吞没掉。

    亲们,从下章开始发糖喽,人人有份。

佳人不在兹 第一百九十八章:珠玑旋见陪陵寝

    赫连鸣谦这个吻,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好几次都让锦月感觉到窒息,好在他懂得锦月忍耐的极限,会在适当的时候放她吸口气,锦月能够感受到,这不是一个简单意义上的吻,没有丝毫的情欲,有的只是赫连鸣谦无形之中发泄着他的愤怒,也是在变相的惩罚她先前的无情跟冷漠。

    一次一次的频临窒息,让锦月的视线都开始变的模糊,全身使不上力气,几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承载在赫连鸣谦,那捧着她脸的双臂膀上。突然赫连鸣谦放开了她的唇,双手从她脸上移开,变成钳制住她的身体,将头埋进了她的脖颈中,用沉重嘶哑的声音呢喃着。

    “碧华,你是不是打算就此抛弃我了,是不是打算再也不要我了,是不是打算永远不肯再理我了。”

    赫连鸣谦连续三个问题,像一把把钢刀,刀刀扎进了锦月的心窝中,搅的她悲痛万分,却无从解释这问题她真的回答不了,也不能回答。

    “若是真的,你今天就杀我吧,没有你,我没办法存活在这世上了。”

    锦月木然一怔,赫连鸣谦把她拥的很紧,她几乎半分都动弹不得,她能感觉到赫连鸣谦抱着她全身发抖个不停,她还感觉到,赫连鸣谦埋在她脖窝的眼睛,流出了热泪,顺着她的脖子流进了身体,烧的她全身发疼。

    “鸣谦,我~”

    锦月一句话未曾说完,突然发觉赫连鸣谦身体失去了重心,一下子压倒在她身上,赫连鸣谦突然的晕倒,让锦月毫无防备,硬生生两个人一起倒在了雪地了。

    锦月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赫连鸣谦已经没了意识,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雪地里,锦月伸手摸了一下赫连鸣谦的额头,竟然烧的滚烫,一张脸没了血色,像是死了一样,瞬间锦月变的六神无主,茫然的大声紧急的呼喊了两声。

    “青鸾,青鸾。”

    听风楼的人都异常的懂规矩,在锦月漫步过来的时候,全部背过了身去,锦月这急声一唤,青鸾回头,看到两个人皆瘫倒在雪地中,锦月努力的想扶起赫连鸣谦,只因为力量有限,完全扶不起来,便抱着赫连鸣谦失声的痛哭着。

    锦月吓的惨白失措的样子,是青鸾从没在向来从容镇定的她身上见到的,青鸾来不及多想,快步飞身过去帮锦月将赫连鸣谦抬进了马车。

    “青鸾,你派人先去前面的城镇,请个大夫到客栈等着。”

    锦月边用沾了雪水的帕子擦拭着赫连鸣谦滚烫的额头,边轻声吩咐了一声外面的青鸾,青鸾虽然没有说话,但锦月听到了她马蹄加快的声音,便知道她已经去做了。

    赫连鸣谦平躺在宽敞的马车里,锦月将马车了所有毯子,毛毡都盖在他身上,又在他怀里塞了一个手炉,不知赫连鸣谦是在外面呆着多久,捂了这么长时间,依旧是全身冰凉,她此时怕急了,她好怕他就此一睡不醒。

    锦月不停的揉搓着赫连鸣谦的手,刚才她真的是怕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般怕过,若是她再晚一些到这里,或者真的一早就已经经过了这里,他是不是非得将自己冻死在这漫天雪地里不可,那自己如今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他说他没有她不能活,那她又何尝不是呢。

    “鸣谦,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锦月双手握着赫连鸣谦宽大的手掌,抵住在唇边,大颗大颗的泪滴从那双秋水明眸中流下来,打在赫连鸣谦的指尖上,渗透进他的机理之中。

    大约过来半柱香的时间,赫连鸣谦的身体慢慢的回暖了,只是人还发烧昏迷着,锦月便陪他一起在车里,面对面的躺着,温软的指腹缓缓滑过赫连鸣谦的眼睛,鼻子,嘴巴,不自觉的嘴角扬了扬。他真的长的如此的好看,难怪可以让整个临都的姑娘魂牵梦引的思慕着,而她也真是幸运,可以得他的青睐。

    随后锦月抬起赫连鸣谦的手臂,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穿插到赫连鸣谦的指缝之中,十指紧扣的握住赫连鸣谦的手,秋水盈盈的眸子温柔的看着赫连鸣谦俊逸的那张面孔。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求来于你两情相悦,怎会舍得不要你呢?除非……”

    说到这个除非,锦月将眸子缓缓沉了沉,似乎是费力的思索流片刻,她对这个除非怀着很深的忌惮敢恐惧,一直以来想想都心有余悸,但这个除非并不是不存在的。

    “除非你有一天你发现,我并非只是外面传的那样,满腹经纶,才貌双绝,别具聪慧。等你看到,我原先罄竹难书的恶迹,是否会厌恶我原是一个心狠手辣,狡诈恶毒之人,转头去爱上别人。鸣谦,你会吗?”

    锦月侧手让小指那一面轻柔的,拂过赫连鸣谦的脸颊,他正安静的睡着,精雕的轮廓,俊美的五官,映着外面的雪光越发的好看,越发的让人怜爱。此时锦月觉得自己先前给赫连鸣谦的种种这么,真是罪大恶极,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些天她面对他佯装冷漠,扮演的真是好生的辛苦,经过这么多年的千锤百炼,她以为自己完全可以应付得来。熬过了这段时日,等她将苍灵那边的事情处理完,如是她还有命在,可以用千百种方式求他原谅,哪怕学当年的成王妃,在他那太宰门前跪上一柜,直到他会心软。

    可如今的情况却是,他不允许,而她也完全没有自己想想的隐忍跟坚定。古人说的真是好,不知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两个缘分如此浅薄的人,非要跟天作对。

    马车是在临近黄昏的时候才到达了一个小镇,好在赫连鸣谦身体底子好,被冻到昏厥,也仅是染了风寒,并无大碍,锦月悬着的一颗心,也稍稍平定下来。青鸾随着大夫去开药方煎药,锦月一直守在赫连鸣谦床边,一只手被他抓着,锦月费了些力气,却掰不开,索性便由他抓着。

    锦月想起了他从晋州日夜兼程赶回临都,深夜到揽月阁见她那一晚,也是这样抓着她的手才肯安睡,锦月心中庆幸着,自己可以给他带来一份安全感,却又担忧这份安全感不能长久的给予。

    “小姐,药煎好了。”

    青鸾走路向来无声,锦月方才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青鸾这一声,惊的眼睫轻颤了几下,转头看去,青鸾端着一碗冒热气的药,就立在她一步之遥之处,她方才怎么出神这么厉害,脸青鸾开门的声响都没听到。

    “嗯~”

    锦月伸开手,青鸾便向前迈了一步,将手中端着的药放在了锦月手中,青鸾极其的细心,这药的温度恰好可以服用。

    “下去吧。”

    锦月一手端着药碗,一只手还被赫连鸣谦握着,从进门那一刻起,青鸾始终低垂这眼帘,完全不看屋内的两个人,若不是非得她送这药,估计她是不愿意进来的。

    “是~”

    低缓轻柔的关门声,提示锦月,青鸾已经出去了,锦月想着,好在是青鸾跟在身边,若是别人,看到她未出阁前跟一个男子如此亲近,怕是要被骂的体无完肤了吧。

    锦月将手里的药碗凑到唇边喝了一口,自小被叶阑用黄莲恶作剧的整,再苦的药她都有些免疫了,但赫连鸣谦身体一直很好,估计吃药的次数屈指可数,不知受不受得住这份苦。

    锦月附身下去,一口一口将要渡到赫连鸣谦口中,可能因为这药确实是苦,赫连鸣谦的眉心皱的很紧,本能的躲避,却似乎又贪恋着她的唇,锦月能感觉到他每次的纠结,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将药喂下去后,锦月便和衣陪着赫连鸣谦一起躺在床榻上,直到后半夜赫连鸣谦的烧完全退下去,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迷迷糊糊的也睡下了,只是睡的很惊醒,外面一声风吹,她都能醒上一回。

    天稍稍有些亮光照进来,锦月迷糊的揉了揉眼睛,发觉赫连鸣谦抓着自己的手已经松了许多,便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从赫连鸣谦手里抽出来,下了床榻穿好鞋子,轻声出了门。

    青鸾已经在门外后着了,看到锦月出来,便马上将手里的披风给她裹上,外面的风雪都已经停了,白茫茫的一片,还没有人去踩踏过,洁白无瑕,看上去十分的喜人。

    “小姐,有件事需要跟您禀报一下?”

    锦月边伸手系披风上的带子,边望着外看银装素裹的雪景,听到青鸾的话,却没有收回视线,低声回了青鸾一句。

    “说吧,什么事?”

    青鸾话少,是在揽月阁出了名的,除了叶阑喜欢逗逗她,能让她说出一两个字来,别人休想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废话,她禀报的事情,肯定是重要的。

    “太宰大人的马一直跟着咱们,本想着喂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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