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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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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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厂的番子号称无孔不入,哪里没有他们的人,阮傲月去刑部大牢的事,马上就被发现,并在第一时间通知了田尔耕。田尔耕立刻赶来,禀报魏公公。
    魏忠贤听了这事,拉的像驴脸一样的老脸,终于算是『露』出一点颜肃的夫人已经知道,这事就好办了。今天晚上,少不得会吹枕边风,他不是明天开审么,我倒要看看,他准备把自己的岳父怎么发落!”
    田尔耕在一旁说道:“义父,这岳肃实在太过狡猾,万没想到,他会耍出将计就计这一招,把魏广微、冯铨他们全拖下水。要是这帮人被岳肃打掉了,咱们的实力可是要大打折扣的啊。”
    “这事我知道,也是我一时失算,没有料到岳肃还有这样的道行,要知如此,我还不如让御史直参呢。一步走错,后面的棋,不好下了。现在只能看,岳肃怎么应对,他要是真敢杀魏广微他们,独留阮臻梅的『性』命,我就让他彻底身败名裂。”魏忠贤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义父,孩儿谅岳肃也不会如此,而是怕他一个也不杀,全都给免官去职,就此收手。这样一来,阮臻梅还是回家,咱们这边,可真是损失惨重啊。”田尔耕说道。
    “他倒是想了,这帮人受贿数额巨大,而阮臻梅还有一条隐瞒边镇实情,欺君罔上的罪名,岳肃不是执法如山么,这要是不订阮臻梅的死罪,以前那些被他铡了的官员,他又怎么自圆其说。光言官的口水,就能把他淹死!我这回也是豁上去了,要是他不铡了阮臻梅,绝不与他善罢甘休!”魏忠贤再次狠狠地说道。
    “可是……他一铡掉阮臻梅,魏广微他们,不也得跟着完蛋……”田尔耕有些无奈地说道。
    “如果他真的能全给铡了,这一局咱们就暂时认输,韬光养晦,把权都让给他,让他自己去折腾。我有奉圣夫人撑腰,他又能奈我何,只要有你和东厂在,我永远都不怕他,等他『露』出破绽,咱们再跟他清算总账。这么多年我都忍了,难道还差再多等两年么。”
    “是,义父。”
    魏忠贤绝对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物,势微的时候,可以装孙子,势力强大的时候,就会站起来,将敌人斩尽杀绝,不留任何情面。
    正说着,有番子跑到花厅门前,单膝跪地说道:“启禀督公、田大人,阮傲月在刑部大牢和阮臻梅谈话的内容,属下已经查到。”
    “说,他们都说了些什么?”田尔耕眼睛一亮,立刻问道。
    “阮臻梅让女儿求垦岳肃,想法子放他一马……”番子当下就将阮傲月在监牢之内,与父亲的对话内容,大体说了一遍。
    听到这番对话的人不多,只有厉浩荃、梅儿,以及天牢的司狱和掌管钥匙的狱卒。
    “很好,下去吧。”得到这个消息,魏公公满意地点点头,将手一挥,将番子打发下去。跟着说道:“尔耕,咱们静观其动好了。”
    第四十二章静观其动
    第四十二章静观其动,

第四十三章 水至清而无鱼
    第四十三章水至清而无鱼
    刑部值房内的岳肃,一直在房间内踱来踱去,总是想不出一个妥善解决案子的法子。把所有的案犯全部免职,说的倒是容易,但与自己往日的行事作风完全不符。一旦这么做,被扣上徇私的帽子,那是在所难免。
    虽说自己的名声在仕林之中不是很好,但从来没有人质疑过岳肃的执法态度。
    正在踌躇间,房外传来敲门之声。
    “谁呀?”岳肃开口问道。
    “大人,是我。”外面响起铁虬的声音。
    “进来吧。”
    声音落定,铁虬推门而入。进来之后,不待岳肃寻问,他直接躬身说道:“大人,刚刚有人自称是李公子府上的人,给您送来一封信。”
    说完,将一封信呈到岳肃面前。
    “哦?”岳肃接过信来,心中纳闷,李元琛怎么突然派人给自己送信。
    信口是用蜡封的,显然没有被打开过,将信拆开,岳肃展信观瞧。只见上面只写了短短的一句话,“姐夫,小弟等下前往尚书府邸,有话要与姐夫当面说。”
    岳肃一家现在已经搬回顺天府,不过尚书府邸也没空下来,沐天娇的一些扈从就住在那里,也算是帮岳肃看宅子。对于李元琛这个小舅子,岳肃还是比较欣赏的,为人干练,主意颇多。他说找自己有事,岳肃马上想到,很有可能是关于现在自己的处境。
    当下,岳肃马上说道:“备轿。回尚书府。”
    “是,大人。”
    虽说是上班时间,但高级领导想要出门,也没人敢管。备好轿子,岳肃立刻赶往府宅。到得尚书府,门房赶紧开门,他刚前脚进门,李元琛也就到了,像是算好时间来的。
    二人一起前往书房,叫铁虬在外面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进去做好,简单寒暄两句,岳肃便说道:“元琛,不知你约我到此有什么事呀?”
    李元琛微微一笑,说道:“一是为姐夫贺喜,二是为姐夫排忧解难来的。”
    “我这里忧倒是有,喜么……就不见得了……”岳肃看向李元琛。
    “姐夫刚刚升任东阁大学士,这可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喜事。至于忧么,姐夫正为大夫人的事烦心,现在阮大人身陷囹圄,还要由姐夫亲自审理。姐夫一向清廉守正,这等证据确凿的案子,要不秉公直断,大违姐夫的原则,但要真的杀了阮大人,大夫人那边也不好交待。故此犯难。姐夫,您说我说的对不对。”李元琛一脸微笑地说道。
    “你对我的事,倒真是了如指掌。你说要为我排忧解难,那这忧该怎么排解呢?”岳肃说道。
    “要是姐夫总是坚持原则,未在高位之时,尚还好说,可若进入朝廷中枢,凡事当以大局为重,否则以后便步步维艰。现在姐夫也算是朝中一等一的重臣,依附姐夫的人不在少数,放眼朝臣,又有几个是干净的,要是发现一个贪赃不法的,姐夫就要按律抄家杀头,那还有谁敢跟着姐夫。好比这次,北京城内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姐夫,想要看看姐夫到底会怎样处置。姐夫您要是真的杀了阮大人,估计就算倾向于您的那些官员,也要考虑一下,还要不要再跟着你。可要是不杀,姐夫处事不公、表里不一的名头,这些年积累的清名,也要付诸流水,或许皇上也会对姐夫的为人有所质疑,弹劾姐夫的,肯定也不会少了。姐夫刚刚入阁,要做的事情,肯定也不会少了,国库贫瘠、外虏当前,稍有不慎,就要陷于万劫不复之地。所以,这桩案子,姐夫最好不要去审。”
    “不要去审?”岳肃为之一愣,说道:“这是皇上交待下来的,旨意我也已经领了,现在去打退堂鼓,怕是已来不及了吧。”
    “来得及、来得及,只要未到明天,一切都来得及。”李元琛笑呵呵地说道。
    “还请指教。”岳肃冲着李元琛一拱手。
    “姐夫,指教可万不敢当。我这里有一计,可保姐夫顺利过关。”说完,李元琛从怀里出去一个锦囊。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又道:“姐夫,这桩案子,您若是不去审,魏忠贤才会有动作,想着法子捞人,起码要保住自己党羽『性』命,否则的话,谁还会为他效力。只要有不死的,阮大人就死不了。姐夫既保全了名声,也救了人。”
    “那魏广微、冯铨他们……”
    “三法司会审,这里有倾向姐夫的人,还有倾向魏忠贤的人,还有明哲保身的人。姐夫去审,他们都要以姐夫马首是瞻,不敢有半句废话,姐夫不在,肯定会研究出一个几方面都能接受的决定。现在证据确凿,这些人想官复原职,是绝无可能,杀头又重了些,最后弄一个全部革职,永不叙用,不是很好么。再者说,或许三法司审完,都不会直接定罪,转头将案卷移交给皇上,由皇上来定夺。怎么判,便是皇上的事了,谁还去『操』那个心。当今天子也不是糊涂人,应该也会做出一个让大家都会闭上嘴的判决。”
    “你说的不错,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做吧……”岳肃点了点头。
    “姐夫,所谓水至清而无鱼,小弟以为,您以前的作风应该改一改了。有些事情,睁一眼、闭一眼,也就算了。您要知道,全天下的官员,要是各个如您一般清廉,您上次去河南赈灾,到那里去抄银子,黄河边的灾民还不得都饿死。”李元琛看着岳肃说道。
    “胡说八道,要是没有那些贪官污吏,我大明国富民强,这小许灾荒算得了什么?”岳肃不屑地说道。
    “姐夫此言差矣,大明一年的收入不到千万两白银,每年九边军费甚巨,若说国富,绝不可能。贪官污吏,大多也不是贪朝廷的银子,多是收受贿赂,帮那些巧取豪夺之人,没有他们,民富倒是可以做到。可放眼天下,‘岳青天’只有一个,总不能『逼』所有人都做青天吧。他们寒窗苦读,不就为了当官之后能过上富庶的生活,朝廷的俸禄低,但一个七品知县,一年的薪俸也抵得上普通百姓几年的收入,之所以不够用,主要是养的人多,府上丫鬟、仆人一大堆,单指着俸禄,当然不够。这些贪官污吏,姐夫能杀十个、百个,但能杀得光么?”李元琛笑眯眯地说道。
    李元琛说的不错,历史总是评价明朝官员的俸禄低,但是相比于普通百姓,还是高很多的。那个时候,一个普通百姓一年赚二三两银子都很费劲,区区一个九品官,一年的俸禄还是他们的三倍呢。再说现在公务员的工资,和普通的工薪族差不多,一个县长一个月的工资估计也就五六千,看区域而定。可一个打工的,工资也不见得比他少。也就是说,现在国家官员的工资,也是很低。明朝的官员也没有公车,抬轿子的轿夫都得自己花钱雇,家里养着一大堆人,所以显得俸禄少。其实我现在还在纳闷,说海瑞大人一辈子都没买过两回肉吃,他的俸禄都花到哪里去了,起码还是当过应天巡抚的人。
    “你说的有些倒也在理,贪官污吏确是杀不净,但过分之人,我也不能让他们好过。现在我既已入阁,就要想办法令我大明国富民强。”岳肃沉声说道。
    “想要国富谈何容易。但看姐夫此刻如此自信,难道已经想到对策?”李元琛问道。
    “税收乃国家之本,我大明商税乃三十税一,如此还有漏税之人,我打算改为三十税二,并将士绅不纳税的制度取消。”岳肃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件事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也不怕告诉李元琛。
    “哈哈哈哈……”
    岳肃本以为李元琛听后会惊讶,没想他竟大笑起来。跟着,就听李元琛说道:“姐夫,没想到在盘剥百姓方面,你比贪官污吏还要狠呀,佩服、佩服……”
    “税收乃是国家之本,而且我这是收商家的税,哪里是盘剥百姓。我知道,你们家是大商家,若改税制,对你很是不利,所以才这么说。”岳肃说道。
    “姐夫此言差矣,别说三十税二,哪怕是三十税十,我李家都不放在眼里,天下间的商人也不会放在眼里。”李元琛毫不在乎地说道。
    “啊……”岳肃听了这话,简直懵了,直勾勾地望着李元琛,好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三个字来,“为什么?”
    “朝廷给我等加多少税,我等卖出货物时候就提多少价,到时谁买我们的货,谁就交税,和我等商家又有何干。好比一石米,朝廷敢加收五十文的税,我们就敢加一百文的价,到时买米的交税就是。说姐夫盘剥百姓,难道有错了么?”李元琛笑呵呵地说道。
    “这……”李元琛的这一番话,登时令岳肃哑口无言。
    岳肃两世为人,对于商人的伎俩,多少还是知道的,上辈子当警察的时候,岂不明白买任何商品都是含税的。中国是价内税,外国是价外税。为税收买单的,永远都是买东西的百姓。最为可气的事,明明本作者以前抽的红河烟是五块一盒,朝廷给加了不到两『毛』钱的税,现在竟然涨到了六块一盒。
    第四十三章水至清而无鱼
    第四十三章水至清而无鱼,

第四十四章 这次是真病
    第四十四章这次是真病
    李元琛见岳肃不说话,反而笑道:“姐夫,其实朝廷想要赚钱,办法有的是,能将三十税一都收齐,就算是老大的本事。一年起码能多征上千万两。”
    “你说的很对,能把这些税收齐,就算不错。在你看来,有什么法子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为朝廷多积累些银子呢?”岳肃再次问道。
    对于朝廷的税收制度,岳肃当过知县和知府,当然也知道其中情况。商税三十税一,可谓中国历史上最低的了,朱洪武钦定‘凡商税,三十而取一,过者以违令论’。所以,明朝一直保持这个制度。但说税率虽低,如三十分之一,但日征月累,亦非小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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