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女淼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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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女淼淼-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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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士被王府亲兵队找到了,现在第五进的香房里喝了镇定压惊的汤药歇息。
  李文琰见到生母,问道:“母妃,你怎么哭了?”
  董老王妃柔声道:“我想你想的厉害,大半夜让人把你接回来。”
  “县主好厉害,她有一根除恶金鞭,把亲兵队所有人都吓住了,全部乖乖听她的话。”李文琰说完,就闭上眼睡着了。
  董老王妃刚才已经听御林军的人向卢亮禀报了徐淼淼鞭震王府亲兵队的事,这次从儿子嘴里听到,加深了印象。
  她默默流泪,在李文琰的床边坐了许久,不知道时辰,让奴婢吹了蜡烛好生守着就出了卧房。
  三个大宫女坐在厅里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王府的奴婢,谁知是董老王妃,急忙起身行礼。
  董老王妃坐下问道:“刚才听王爷夸你们县主威武,你们细细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冬梅收到春兰默许的眼神,便详细的讲了西院发生的事。
  董老王妃听完连声夸赞,“我听张瑞说县主家住的村子离永靖县不远,不知离我去过的梨花观近不近?”
  冬梅答道:“回老王妃的话,奴婢没有去过梨花观,不过据县主全家人所说,小梨村离梨花观比离永靖县近多得。”
  “你们跟县主的时间比较没几天,没有去过梨花观也是正常。”董老王妃目光瞟过被春兰一直搭在胳膊上的斗蓬,“这件斗蓬颜色鲜艳,这几天你家县主只在刚才穿过。”
  冬梅缓缓道:“西院出事时,外面正下雪,奴婢怕县主冻着,就从衣柜里取了这件斗蓬给她披上。”
  董老王妃想了想,凭着几晚对徐淼淼的了解,向她的大宫女打听,不如直接问她,便不再引着三女说关于斗蓬的事,问起了去年宫变后,先帝李动后宫的那些妃嫔的下场。
  冬梅不敢开口,怕说错话。
  夏荷更是不知道怎么说。
  春兰认为这个话题很敏感,不过问得人是董老王妃,就捡着不抹黑新帝李严名声的事说说。
  “洪贤妃跳井没了。”
  “李德妃撞柱而亡。”
  “刘昭仪吞金没了。”
  “董昭媛失踪。”
  ……
  董老王妃冷笑几声,语气嘲讽道:“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生前斗,死后在阴间接着斗吧。”
  春兰见董老王妃表情幸灾乐祸,纳闷董老王妃一直呆在北地,从未去过皇宫,怎么跟先帝的妃嫔结了仇?
  董老王妃咬牙切齿的道:“我听说李动最宠爱的马氏,非但没有殉情,反而逃出了长安。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被仇人的家族抓住,就在城外的灞河河岸来了个千刀万剐,把她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丢进河里喂鱼。”
  三位大宫女面面相觑。
  先帝李动是李静的嫡亲的大哥,也就是董老王妃的大伯子。董老王妃竟然直呼李动的名字。
  马氏就是先帝最宠爱的马贵妃。
  此女生前只手遮天,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特别是最后的那些年,后宫的所有女人及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能被她仗着李动的势,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春兰低声道:“奴婢们只是听说马氏出了宫死的很惨,原来是这样的结局。”
  董老王妃目射凶光,自言自语的道:“她犯下的罪孽千刀万剐算什么,若是我就把她丢进边防的军营当军妓,再当着她的面天天毒打她的至亲,让她生不如死。”
  房间里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突然间,外面刮起了大风,把窗户吹的啪啪作响。
  董老王妃望着窗户,幽幽道:“风起云动天放睛。黎明来临之际,雪该停了。”
  春兰恭敬的道:“老王妃,您快去歇息补眠,这样金大人醒来就能看到神采奕奕的您。”
  “好。我这条命是素素救的,为了她也得好好活。我这就去补眠。”董老王妃跟站在一侧的大奴婢道:“县主出来,你就立刻叫我。”
  大雪悄然停了,旭日东升。
  阳光把温暖洒向天地,北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整个金城笼罩在融雪的彻骨冰寒之中。
  “陇道都督乔立的府邸黎明前被驻守金城的军队抄了。”
  “乔立乃是三品都督,没有陛下的旨意,金城的军队怎么能抄他的家?”
  “听说金城军队的将军手持陛下秘密赐给女官金大人的尚方宝剑,几剑就把保护乔立的高手杀死,而后把乔立绑了,抄了乔府。”
  “那乔立勾结琰王府典军胡庆,花巨银收买几十名北地的顶尖高手,要刺杀董老王妃掳走王爷,意图挟王爷以令北地各城府官员,而后与朝廷绝裂,自立为国。”
  “女官金大人的武功极高,只是为救董老王妃一命,被两个北地的顶尖高手削了胳臂,肚子上捅了几剑,重伤不治。”
  “胡庆此贼出身卑贱,生母是青楼妓子,生父不明,从军入伍之后,是老王爷在世时一手提拔上来的,岂料老王爷尸骨未寒,此贼就要杀害老王妃,还要掳走王爷囚禁起来。”
  “乔立倒是出身北地的大家族,听说他还是由董老王妃向老王爷推荐的,岂料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如此对董老王妃母子。真是天地不容!”
  “董老王妃早就看出胡庆不对劲,没有证据抓不得两人,且前些日子满城的流言蜚语对她很不力,且没有陛下的圣旨,不能在这个时候直接撤掉胡庆的官职,只能等引胡庆与乔立叛乱,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王爷才八岁,刚失去生父老王爷,就险些被这些贼官掳了,命运真是坎坷。”
  “董老王妃睿智无比,早就给王爷找了一个替身,昨晚被掳的不是王爷,是王爷的替身。”
  一个个的消息从金城衙门及乔府的街坊邻居嘴里传到了各大早点铺子。
  众人一边吃着饼子肉汤一边谈论着昨个雪夜金城琰王府、都督府发生的大事,均是泼口大骂乔立、胡庆,恨不得把他们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吃掉。
  琰王府西院,众人面对丰盛的早饭,均是没有胃口,昨个半夜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早起又听说东院发生的种种事情,徐淼淼至今救治金素未归,担忧害怕,能吃得下才怪。
  几个小孩子表情困倦,晨练都取消了,仍是没有睡好。
  早饭结束之后,徐清林没心思看书,就与众人在第一进的院子大厅里坐着说话。
  邓老八感慨道:“富贵险中求,越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危险越大。亲家,王府已是这般乱,皇宫是不是比这里更乱?”
  这一年来,他与王二宝给富贵人家砌火炕,从奴仆嘴里知道了许多前院后宅阴私之事。
  几兄弟为争夺家财,合手来把老父老母囚禁至山里的危房至死,而后又因分赃不均,互相去衙门告状揭短。
  老夫少妻,少妻为了得到家财,在外面偷汉子生下私生子,而后被老夫发现把少妻母子溺死。
  夫妻不和,夫纳妾,妻把财产转移至娘家。
  两兄弟生生意发家,弟弟的雇土匪把哥哥杀了,谋得哥哥的财产。
  徐清林轻轻点点头,用极低的声音道:“陛下让我家在金城呆些日子,待长安局势平稳再去。”
  寄人篱下的日子自是比不得住在自己的家里。
  琰王府富丽堂皇,但不是徐家的家,徐家只是借住的客人,不能像在小梨村家里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爬山想进小镇大镇县城抬腿就去,想在后院开块地种菜就种,想在房子下面挖地窖就挖。
  邓老八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懂了。亲家,我们在王府住着就是。”
  大概快到午时,徐家人马上要吃午饭了,徐淼淼才披着红斗蓬,满脸疲惫的回来。
  “姑,金女官救活了吗?”
  “淼淼,老王妃、王爷那边如何?”
  “妹,你脸色不好,可是累坏了?”
  众人围至嘘寒问暖。
  徐淼淼累得点点头,露出一个十分倦怠的微笑,“金素的性命暂时保住。老王妃、王爷都好。我也还好。”
  众人立刻面上挂起笑容,均道徐淼淼妙手回春又救了一条人命。
  冬梅自豪的高声道:“县主不止救了金大人,还救了两名重伤的御林军军官、一名亲兵队军官。”
  徐清林激动的道:“我的淼淼竟是救了四人的性命。”
  “我姑姑好厉害。”徐佳、徐文满脸崇拜。
  徐淼淼轻声道:“三名军官伤势没有金素重。”
  徐磊把抱着徐淼淼大腿撒娇的徐佳拉到一旁,道:“妹,你很累了,快去歇息。”
  春兰跟着道:“县主已经累极,少用点吃食就去歇息,下午还要去瞧看四人。”
  众人忙让徐淼淼去用饭歇息。
  徐淼淼一回西院,徐家主仆人就有了主心骨。
  御林军昨晚差点与王府亲兵队大打出手,又在跟北地的顶尖高手一战死了许多人,士气十分低落,徐淼淼带来了救下四名官员性命的好消息,立刻恢复了一些士气。
  春兰提着一个竹篮来到第一进院子的卧房门前,被守在门外的一名御林军士告之卢亮在补眠,便道:“这是县主送给御林军的止血白药、止痛药及止烧药,你交给卢将军。”
  御林军士面露感激之色,连声道谢,一提竹篮还有点份量。
  金城、王府动乱刚平,卢亮只脱了盔甲,仍是穿着外衣睡觉,睡得不实,听到外面来人,立即起来拉开门,问道:“县主还没去歇息?”
  春兰低头答道:“我们县主刚歇下。县主歇息之前想到御林军还有伤员,就取了药让奴婢送来。”
  “县主的止血白药药效极好,我的虎口撕裂,涂了止血白药刚几个时辰就差不多好了。实是多谢她。”卢亮心里想着要当面多谢徐淼淼。
  当晚,董老王妃让李文琰任命御林军的贺将军为王府的典军。
  王府亲兵队的几名军官昨个跟贺将军有激烈的冲突,差点打起来,谁想到一夜之后,贺将军成了王府的典军,当了他们的顶头上司,真是世事难料。
  昨夜贺典军一直在西院保护徐家,没有参加东院的激战,自是没有受伤。
  亲兵队的四百官兵没有见识贺典军的武功,但是见识了他一人当夫万人莫过的气势与胆魄,知道他极有原则性,也是誓死都会保护主子,对他竟是有些敬佩。
  贺典军上任之后,先是拜见董老王妃母子谢恩,而后召集所有亲兵队的军官。
  “我们同朝为官,都是效忠的是皇帝陛下。如今在金城王府亲兵队任职,都要听从皇帝陛下的命令,对得起朝廷俸禄,尽全力保护老王妃、王爷的生命安全。”
  他张口闭口皇帝陛下,众位军官连声称是。
  亲兵队加强巡逻,御林军更是如此。两支军队把东西院层层包围,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这般紧张的过了几天,金城驻地的军队与金城衙门联手把乔立、胡庆的余党全部缉拿归案,又去乔族把整个家族抄了,把乔族人都抓了,而后把人犯加急加快送往长安。
  大奴婢呈上三本册子,禀报道:“老王妃,乔立当了几年陇地都督,乔族靠着他没少得好处,光是黄金就有两万余两,还不说白银、珍宝、古董、字画、田地、商铺、房产。”
  董老王妃问道:“胡家呢?”
  大奴婢答道:“胡庆的家里相比较乔族就少太多了,不过比普通的官员家里富裕,黄金三千余两,白银七千余两,两箱珍宝古董字画,田地四百余亩,商铺四个,金城的房产四座,长安、洛阳的房产各两座。”
  董老王妃冷笑一声,不屑道:“这个胡庆,都要谋反了在北地称王了,还在长安、洛阳买房做甚?”
  大奴婢轻声道:“据抄家的亲兵队说,长安、洛阳的房产是胡庆早些年买的,那时他可能起没有谋反的心思。”
  董老王妃拿起三本册子翻阅,让大奴婢去拿纸笔来。她念到什么,大奴婢就记下来。
  “徐家在王府受惊不小,这些就算给他们压惊。”
  她接着念,大奴婢坐在一旁笔下如飞的记录,足足记了三页纸。
  “淼淼助我藏好了琰儿,救了素素一命,还救了亲兵队军官,对我有恩,这些送给她当嫁妆。”
  她又念了几句,以金银为多,让大奴婢把这些拿去抚恤在那夜牺牲的亲兵队及御林军家眷。
  除去上面的这些,还有一半的东西,特意把长史张瑞叫来,让他安排亲信送到南地。
  张瑞在王府任职的这几个月,已经不是头一次接到这样的任务,对南地的那个少年与董老王妃的关系有些好奇,不过做为官员,最忌讳打听上司的隐秘。
  特别是董老王妃这样手段了得,比男子还狠辣许多又敏锐睿智的女上司。
  张瑞得令立刻去办事。
  西院的两个王府的中年奴婢在第五进的院子里晒着太阳,手里拿着菜刀削着一个又一个的洋芋蛋的皮,小声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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