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养歪记实》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三少爷养歪记实- 第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大半夜不睡有什么可想的,刘春花那话没错你娘就是个烂货。她要真是性子软,过继不是办法?”
  “啧啧,女儿的卖肉钱也能接到手上花,天底下可没几个能这么狠心的,也好意思说性子软?”夏莲累了一晚上懒得多说,自己打哈欠睡了。
  王青妹一个人在夜里睁了一晚上眼,第二天花钱买禁婆放她出去,在天字六号外兴奋的喊叫“春花姐姐我想通了!”
  “想通什么?”春花穿着款式老旧的酱色衣裤走出来。
  “我想通了我没求她生我,她却把我生下来让我吃尽苦头。我不欠她什么,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给她一个铜子儿。”
  “想通就好,以后别糟蹋自己了。”春花慢慢露出高兴的笑。
  “不,我还要继续做生意。”王青妹瞅着春花,嘴角脸上露出一点小得意的笑。
  春花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周清贞接过如意手里的学篮,温和的说:“我这里不用伺候,你退下早点歇息。”
  “是”如意已经知道少爷的习惯,恭敬行礼后回自己的下人房。
  等如意走远了,周清贞才转身进自己的屋子。
  这是一间小小的单人屋,和春花当日的小屋大小差不多,加上周清贞特意布置,一进去会恍然一阵错当小院的东屋。
  先用手爱恋的摸了摸桌面周清贞才把学篮放上去,然后去窗下洗手净面慢慢的擦拭,等收拾干净去炕柜里拿出姐姐的衫裙,放到姐姐那边桌上。
  周清贞把学篮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来,温和默语:“姐姐今天先生讲《中庸》第一卷,用的朱先生的批注,我觉得……” 
  做完今天的课业,周清贞又微笑的面对那件衫裙:“姐姐下月初五是你十七岁芳辰,你想要什么礼物?”
  ……
  “嗯,到时候我送给姐姐。”
  周清贞剪掉桕烛过长的烛心,拿出一本比较少见的书册开始抄写。
  三更的梆子‘梆、梆、梆’的响,周清贞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和手指,把抄好东西仔细收拾好,脱去外衫,从炕柜里拿出春花旧褒衣抱在怀里。
  拉开姐姐的被子盖好,周清贞亲了一下褒衣,再把它完完全全收到被子里抱好。
  “姐姐要乖,小心着凉。”


第48章 礼物
  “既然想通了; 为什么还要糟蹋自己?”春花忍着怒火问道。
  王青妹惨笑低头,脚尖在地上踢了一下:“我已经这样了还能指望什么,不如趁现在挣些银子将来出去远走他乡,以后或者找个不嫌弃的老实人嫁了,或者收个孩子养老总是条出路。”
  才十五岁的少女本该是明媚娇妍的年纪……可王青妹身上只有被催熟的畸形。稚嫩来不及长大,像是被腌制过青菜; 绿色还在只是暗淡衰败让人无能为力。
  春花心里沉甸甸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有什么法子能帮到她?
  “青妹这话算得上通透,你还有两年就能出去,手里没有银子,难不成你要再回侯继德家,还是出去做暗门子?”
  望月不知什么时候; 站在房檐下听她们说话。
  春花一瞬间涌起很多话反驳‘出去可以给人做工’……一个坐过牢的姑娘; 不会有人愿意雇佣。
  ‘可以嫁人’青妹做过那种生意谁会要。春花也是常年在县里挣钱的人,当铺、药房、书局,见得人不少也懂人情世故; 王青妹这样能嫁的不外乎; 老、残、穷、怪……
  “大不了头发一削做尼姑!”
  王青妹抬起头笑了:“多谢春花姐姐好意但我不想做尼姑; 妹妹就想挣点钱走的远远儿的,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秋日的天空高蓝开阔,四面高墙的樊县女牢里; 春花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王青妹; 明显多了几分真人气息。
  春花有原则却不是死脑筋; 半晌才说:“日子是你的; 你选好就行。”
  王青妹仿佛去掉所有包袱,语调轻松神情愉悦:“我想好了,都是春花姐姐点醒我,谢谢”
  王青妹后退半步虔诚的屈膝行礼。
  八月底周清贞领着如意正式上门拜访白家,白家在城东青槐巷,距城南外的东安书院十余里。
  这是一座面南三进宅院,青砖滴水瓦的院墙高约六尺,敞亮的金柱大门显示主人不是平民身份。
  周清贞没去敲大门,再往东几步有一座黑漆角门,进去是一进院子,迎面白生生影壁上有砖雕松鹤延年,并种了几竿绿竹。
  往西过大门是两间倒座,一间住人一间做厨房,进了垂花门一座三丈阔四丈深院子。上房三正两耳是白敬文会客书房所在,东边三间厢房做了学堂,西边两间厢房是白敬文起居之处。
  院子中间是些柳树、梅树,后来白敬文开堂收徒,又栽了几棵桃李。这会儿郁郁葱葱,下边散落些石桌石凳,倒也有几分清雅意境。
  白敬文现在带的六个学生都是富户子弟,每月束脩三十两银子,可惜只前几年出了一个秀才,今年最好的也没能过院试。
  周清贞一边走一边想着如意打听的消息。
  阿旺领周清贞进了二道院子先去书房扬声禀告:“老爷,周家表少爷登门拜访。”
  白敬文并没有让周清贞进去,只在屋里吩咐:“你先去后院见见你舅母,前几日还跟我念叨你。”
  “是,让舅母挂心是外甥不孝。”周清贞恭敬的在门外行礼,然后跟阿旺从院子西北侧鹿顶穿山进去,里边是抄手游廊。
  三进院子和二进差不多大,结构也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三进院子屋檐都做成抄手游廊,院子只在四角种着些高大槐树,中庭养了几缸锦鲤。
  周清贞刚进内院,便看见一位二十出头的少妇抱着三岁大小孩子,在鱼缸前逗金鱼玩儿,这应该是表嫂和表侄。
  果然阿旺开口:“少夫人,这是周家表少爷。”
  “哦……”那少妇略好奇的上下打量。
  周清贞垂目揖手:“表嫂安好。”
  “表弟万福”少妇抱着孩子回了半礼,说完便向上房招呼一声:“婆婆,周家表弟来了。”
  “贞儿来了,多少年没见可想死舅母了。”话音刚落,屋里急匆匆走出一个中年妇人笑容满面,这便是周清贞的舅母李云芳。
  “劳舅母挂念,都是外甥不孝。”周清贞神色温和躬身揖手。
  李云芳几步赶到周清贞身边,拉起他的手上下打量,笑语晏晏:“小时候就是一副金童子长相,喜的人恨不能抱回家养,如今越发出挑。”
  “舅母谬赞外甥不敢当。”
  李云芳还是欢喜的模样:“你这孩子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跟你舅舅、舅母也见外。”
  “多年不见,一点孝敬应该的。”
  李云芳拉了周清贞的手去上房,边走边说:“可不是好些年没见,说起来这院子你才第一次来。”
  周清贞垂目微笑随着李云芳往上房去,确实第一次来,这里比原来樊县的白家老宅,不知高档出多少。
  他娘当年聘礼中的千两白银全在这里,再瞧瞧今日的李氏,绫罗绸缎珠翠步遥,哪里还是当年通身金银的村俗模样。
  不过这见人就笑,看似火热的神色倒没有分毫变化。
  李云芳拉周清贞到下手坐了,自己才去上首坐定掏出帕子拭眼:“看见你就想起你娘,我那苦命的妹妹,我嫁到白家她才十岁不到一年公婆去了,都是我拉扯她长大……”
  在她开始哭啼的时候,周清贞就站起来垂手听训。
  “娇养成花朵儿般大姑娘,嫁去白家不过七载就妄断性命。”
  娇养?周清贞眉目不动,果真娇养他娘怎么有一手漂亮刺绣,手指还有常年捏针磨下的硬皮。
  “生死有命,舅母不必太过悲切。”
  “也是呢”李云芳又沾了沾眼角,抬起头满面欢喜的说到“来、来、来,我跟你指人,这个你刚见过是你大表嫂柳氏,你表侄淳儿。”
  周清贞从荷包里捏出早就准备好的银豆角,笑着递给白子淳:“来的匆忙,只这个小玩意儿给表侄玩。”
  “这是范姨娘”黄氏又指指一旁伺候的少妇。
  “外甥要是没记错,这位是当年舅父中举时别人送的。”
  李云芳一拍脑门,笑哈哈的说:“我都忘了你见过她,她还有个姑娘叫秀怡……”李云芳一边说一边吩咐范姨娘“去叫小姐出来见见表哥。”
  “是”范姨娘虽然年过三十,却腰段柔软皮肤白皙,走出去依然婷婷袅袅。
  “可惜你表哥去收账人不在,要不弟兄们喝两杯水酒也热闹。”李云芳回过头又跟周清贞亲亲热热说话。
  收账?是了,他娘还有四间上好的门面在樊县,半年租金大约一百多银子。
  “听说你要来省府求学,舅母就日日盼、夜夜盼,只可惜家里人多地方小,要不然一定接你来家住。”
  周清贞不及搭话竹帘一阵响,李云芳抬头去看,随口说:“这是你表妹秀怡,今年将将十三。”
  进来的女孩虽是单眼皮儿,一双眸子却也水润,略尖的翘鼻头,一双薄唇粉粉。长得还算秀气,只见她双手搭在腰间,娉娉婷婷迈着小碎步走到周清贞面前,屈膝下蹲声音娇娇:
  “秀怡见过周家表哥。”
  春花在牢里不过住了半个多月就要发疯,实在闲极无聊,每天只能对着望月发呆。
  望月倒是怡然自得,每天早起压腿拔筋下腰练功,饭后在院子里转几圈,然后看曲谱打棋谱,或者心情好教春花下棋。
  春花两天就头大如斗不肯再学,只对五子棋有兴趣,可惜望月觉得五子棋没品味,于是两个人没有养出共同爱好,只能各自为政。
  中午望月或者静坐或者小憩,下午练字作画……春花只能羡慕的看:“望月姐姐的字飘逸灵秀真漂亮,望月姐姐画的比阿贞好看……”
  晚饭望月去后院里散步,然后在线香袅袅中弹琴作乐。
  春花不懂欣赏,只觉得望月的琴声好听的不得了,像黄莺在枝头鸣叫,又像山里清泉静静流淌,让人浑身轻松舒服。
  九月初四这天春花又坐在床边听望月弹琴,忽然王禁婆推门进来:“刘春花,周少爷派人给你送东西。”
  春花眼镜一亮,站起来在镜子前左右端详,确认没什么问题还是抿抿头发,才抬脚出屋。去时高兴回来更是眉飞色舞。
  “你那小少爷给你送什么了?”望月轻轻按住琴弦,侧身调笑的看着春花。
  春花手里一封信和一个小小扁扁的布包,针脚别别扭扭的整齐,是周清贞亲手封制。
  “明天我生辰,阿贞送我的生辰礼物。”春花脸上有点点羞涩,更多的是开心,如意说这份礼物是少爷抄书赚钱买的。
  “打开看看,你家小少爷的送什么。”
  “好啊,不过看样子大概是丝帕。”丝帕也好,都是阿贞的心意。春花开开心心找望月借了一根针慢慢挑开线头,布包打开里边露出鲜红的颜色。
  “阿贞怎么选这颜色的帕子,怎么用啊……”一边抱怨,一边提起那块大红绸子,春花脸色瞬间爆红,连忙把那东西团成一团,塞到怀里。
  看清的望月抑制不住笑软在琴桌:“哎呦,哈哈哈,哈哈哈,这位小少爷可真有情趣,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别笑了!”春花羞恼的过来捂望月嘴。
  望月仰着柔软的腰身向后折:“不好笑,真不好笑……哈哈哈”主要是春花猜错了,拿出来给人看太好笑。
  望月笑的泪花点点终于停下来,她一边拿帕子沾泪花,一边说:“明天你生辰,我给你弹首曲子祝寿。”
  春花心里一动:“怎么从不见望月姐姐吹萧?”
  望月搭在琴弦上的手一顿:“你想听萧?”
  “没听过。”
  望月停了一会笑道:“也好,许久没有吹奏。”
  玉白素手执乌管伊人静立,一首《平湖秋月》流畅婉转飘出女牢。
  真好听,和琴的感觉完全不同,春花只听出清新明快。
  一墙之隔的郑牢头,正歪歪扭扭一手支着下巴,一脚踏在坐的条凳上喝酒吃肉,听到萧声原本一脸不在乎的表情慢慢冷凝。
  这看似轻快明丽的萧声里,多少悲怆,多少不甘,多少愤恨。他不想听不愿想,可是萧声源源不断缠绕在四周,让人无处可逃。
  郑牢头忽然一脸狠色取下墙上皮鞭,想去打散这萧声,只是拉着门闩的手半天不动,最后落魄的丢下鞭子,走到桌边趴下,把脸全藏在胳膊里一动不动。
  晚上春花背对望月躺下,悄悄展开周清贞的信。
  姐姐见字如面: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书院先生博学多才,同窗有爱和气……
  ……姐姐喜欢我选的肚兜吗,穿它过生辰好吗,就好像我秘密贴在姐姐身上,一步不离陪你过生辰。
  想你
  春花看完信心情变得沉重,阿贞自来懂事乖巧,怎么会变得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