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暗杀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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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暗杀日记-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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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脸,哪怕是再不解风情之人,到了此时也决计说不出一个“是”字。
  我平日里虽不解风情,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得挖空心思掏出点东西,说上两句乍听之下极是动人的情话。
  我道:“就算你脸上肉再多,朕也……”
  我“爱”字还未说出口,耳朵又落入了皇后之手,我杀猪似的叫了几声,才换得她手下留情。
  随后又听她冷声道:“陛下的意思是臣妾脸上的肉不只多了一点?”
  我怕她又上手,连连摇头。
  耳朵被皇后狠揪两回后也着实有些痛,我只得自己伸手,边揉耳朵,边委屈抱怨道:“你这招是从何处学来的,朕记得你以前可不会揪朕的耳朵。”
  皇后道:“堂嫂教的。”
  我回想了一番,发觉那姬小萌发起火来,是时常会揪堂兄的耳朵。
  我叹道:“看来朕就算出了蜀地,也逃不掉蜀地男人的命。”
  皇后道:“蜀地男人的什么命?”
  “耙耳朵的命,在我们蜀地,大多数男人都怕媳妇,成婚后只要稍犯小错,就会被媳妇揪耳朵,长此以往,便有了‘耙耳朵’这一外号。”
  她听到此,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我的耳朵,见我的耳朵已被她揪红,美目中也生出了愧意。
  随即她轻踮起脚,替我吹了吹,又伸手替我揉了揉,柔声道:“陛下还疼吗?”
  我摇头,继续道:“在蜀地,这揪耳朵算轻的了,跪搓衣板,跪碎碗片,那才是家常便饭的事。”
  皇后皱眉不解道:“蜀地的男人何以畏妻如虎?”
  我笑着揽过了她的肩,笑道:“因为蜀地的男人都爱妻如命。”
  我见皇后顺从万分地到了怀中,就知时机已成熟,便又绕回到了开头的那事儿,道:“我们谈了这么久,你还是未说出那四个字。”
  “哪四个字?”
  “‘一一哥哥’这四个字。”
  皇后瞪了我一眼,道:“今日不说不行?”
  我摆出皇帝的架子,挺直腰板,正色道:“不说不行,朕今日就是要听。”
  皇后神情犹豫,几欲开口,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来来回回,反复多次。
  良久后,皇后总算极不走心地说出了“一一”两个字。
  我听得心中一荡,哪能就此作罢,连忙又道:“还有两个字,快一并说出来。”
  皇后又沉默了许久,似正处天人交战中,终于她下定了决心,生涩道:“哥……哥。”
  皇后的声音就同她这人一般,清冷灵冽,虽不甜美,却自有夺人心魂之处。
  皇后是长女,在崔府里没有兄长,在清北派她又是高人一辈的小师叔,须让她叫一声师兄的,简直少之又少。我听她说得这般生涩,便料想她这辈子都未必对人说过“哥哥”二字。
  想到此,我心头又开了花,嘴上尚不知足道:“分开说不算数,你须得连在一起再来一回。”
  皇后危险地眯眼道:“你今日不要得寸进尺。”
  皇后一贯霸道,往往只许她挑逗我,决不许我反过来去戏耍她。
  但我今日偏偏就要反客为主一回,偏偏就要听她说那句话。
  于是我做出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可怜巴巴道:“这段日子我既不给你摆架子,又任由你欺压,你连这个小小的心愿都不满足我吗?”
  皇后面露动容之色,眼中的寒意也逐渐被柔情所取代。
  我知皇后一到了床上,便极放得开,什么放浪话都愿说,什么羞人事都敢做。可每每待她下了床后,便会自持身份,变得漠然难近,仿若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的神女。
  今日穿着衣衫的神女在我的连哄带骗下,终于堕入了凡间,只见她朝我微微一笑,随即便又听她小声道:“一一哥哥。”
  “哥哥”两字从皇后口中出来,仍显生硬,但已听得我心酥一半,乐到了极点。
  皇后说完此话后,两颊也莫名红了些,看得我心下又是一紧,再难忍耐,主动地在她的脸颊上留了一吻。
  一吻后,我趁皇后未看见,用手背擦了擦嘴,只见手背上顷刻间便白了一处。
  我皱起了眉头,道:“灵儿。”
  “嗯?”
  “你今日的粉是不是抹的有点多?”
  ……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卒
    
    ☆、皇帝的日记:二十六杀中

  
  黄昏是吃饭的时辰,但在吃饭前须得有人做饭。
  我因说错了话,被皇后摧残了一番后,想着挣挣表现,便主动请缨将今夜的晚膳捣鼓出来。
  皇后有些惊讶,似觉不妥,初时还劝了我几句,无果后,只能由着我胡来。
  崔府的厨房是小崔府的两倍有余,食材新鲜,调料齐备,刀磨得锃亮,拿着就觉手感极佳,做起菜来更觉顺手无比。
  崔府的厨子们都被遣到了门外候着,偌大的厨房中只余我一人,独自一人与肉菜为伍倒也不觉孤寂,反还得趣至极。
  我算了算敢吃这顿晚膳的只有四人,便只准备了四道菜,两荤一素一汤,民间寻常人家的寻常配置。
  我上菜时,厅堂内果然只坐着四人,皇后、景真、景善还有崔懿,长子崔秀只能候在门外,至于这府上的女主人夏姨太也因崔昭之事,今还躺在床上。
  上完菜后,崔懿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有劳陛下了”,再无任何客气之语,便平静地用起了膳来。
  待他夹了一筷子,送进嘴后,我才笑问道:“崔大将军平日里吃惯了山珍海味,也不知朕的这几道家常小菜能不能入得了将军的口?”
  崔懿将口中物咽下后,神色微变,道:“陛下的手艺远胜臣府上的厨子。”
  我也辨不清他这句话是真是假,总归听得我欢喜,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崔懿仍旧平静道:“多谢陛下。”
  在宫内和皇后用膳时,我常常说个不停,皇后则是安静地听着,景真和景善自幼被皇后教导,早养成了“食不言”的好习惯,两人也常是安静地听着,除非我有时兴起考验他们,他们才会放下碗筷,认真地回答我的问题。
  今日用膳多了一个崔懿,情况与往常也无甚区别。我一股脑地说着,皇后安静地听着,景真和景善不敢多言,崔懿也极少开口,多是微笑点头,亦或者恍若未闻,专注于碗中餐。
  用完膳后,四人的嘴才跟被解了封似的,说起话来。他们一开口,我就找不到插话的地儿了。
  我未看出崔懿逗弄孩子竟很有一套,未多时就逗得景真和景善哈哈甜笑,每当崔懿瞧见景真和景善笑时,他脸上的笑意也更甚了,皇后很快加入到了其间,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浑然忘却了还有一个我在。
  我一张嘴,便立刻冷场,随之而来的便是皇后的冷眼,意思再明了不过,不会说话就老实闭嘴。
  到了最后,我只得默默地夹盘子里剩下的玉米吃,以此来消磨时光。
  四人说得差不多后,崔懿似才想起我的存在,对我微笑道:“陛下可愿赏脸同臣对弈一局?”
  我一听有事可干,不用再独自一人吃玉米,立刻笑道:“求之不得。”
  皇后和两个孩子回了客房,崔懿则领着我去了他的书房。
  我原以为他会打开书房的门,岂料他停在了院中,问道:“陛下当真愿陪臣对弈?”
  我笑道:“讲句实话,朕不想对弈也不喜欢对弈,因为对弈太麻烦,太费脑子了。”
  “这天下间的每件事都很麻烦,也都很费脑子。”
  说着崔懿坐在了庭院中的石凳上,对我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见后也笑着撩袍坐下。
  崔懿又道:“既然陛下不愿对弈,那臣就陪陛下坐坐。”
  我道:“静坐无趣,如此月色,还该说说话。”
  崔懿语中略带讽意,道:“臣以为陛下方才在用膳时已然说够了。”
  我哈哈笑道:“话这种东西怎么说都说不够。”
  崔懿问道:“不知陛下今日是想谈朝堂大事,还是欲闲话家常?”
  “朝堂事就该在朝堂上论。”
  “如此看来,陛下是想话话家常了。”
  我皱眉道:“可我们两个大男人话家常未免有些无趣。”
  “那陛下想聊什么?”
  “想跟岳父大人聊聊心里话。今夜月下没有君臣,就只有岳父和女婿。”
  崔懿似有所料,不觉讶异,微笑道:“好,今夜如陛下所愿。”
  我望着天边的月,道:“小的时候,朕一直相信一句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后来长大了些,便知道这话终究是哄骗百姓的鬼话,历朝历代,何时不是‘刑不上大夫’?就算真有那么几回特例,也不过是上位者做给百姓看的。朕猜崔大将军如今一定恨死朕了,若朕不来插手此事,不过是一个出身青楼的妾罢了,本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又怎会因此搭上一个天资聪颖的儿子?”
  崔懿的神色无一丝变化,平静道:“陛下多虑了,孽子自不量力,自取灭亡,怨不得任何人。”
  我记得方才皇后似也是这般回的,不愧是父女,连说的话也差不离多少。
  我二人抬头看月,一时又无言。
  终于我开口说出了两个字。
  “老爹。”
  崔懿听后微怔,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道:“陛下方才叫臣什么?”
  我亲热地叫道:“老爹,你是我的岳父,我叫亲热些,不就是爹吗?”
  崔懿不为所动,道:“臣可担不起。”
  我未理会他所言,继续自顾自道:“你知道我小的时候最羡慕崔灵什么吗”
  “陛下羡慕什么?”
  “崔灵让人羡慕的地方太多了,但我最羡慕的还是她有个你这样的爹。都说当爹的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个大英雄,可当儿子的谁不希望自己的爹是个大英雄呢?崔灵的爹是谁?是崔懿。崔懿又是谁?是我朝的大将军,是让北蛮闻风丧胆,让西夷秋毫不敢犯的战神。我还记得小时候听完你一人灭一城的故事后,做梦都梦见了我成了你的儿子。你从小就教我读书练字,教我谋略兵法,还教我武功。待我长大后,便让我跟着你从军,同你并肩作战。到最后,我们父子俩,两人灭一国。”
  崔懿淡淡道:“陛下不必羡慕娘娘,因为先帝其实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我们那些从小听说书的孩童们,谁会崇拜皇帝?崇拜的都是大将军!醒时浴血奋战,醉时笑卧沙场,男子汉该当如此。至于皇帝,在我们眼中那都是些只会躲在背后玩弄帝王心术的小人,动不动就只会喊‘来人,护驾’,哪及得上一马当先,直取敌军首级的大将军有意思?”
  崔懿评价道:“陛下当年不过是稚子童真罢了。”
  我认真道:“你说我出生时怎么就不晚投胎一天,说不准晚一天我就成了你的儿子。”
  崔懿终于笑了出来,道:“若我真生了个你这样的儿子,那当你开口说话时,我便把你掐死了。”
  我奇道:“这是为何?”
  “因为你的话着实太多了。”
  我也笑了起来,道:“谁生下来就话多呀?我以前话也少,村里头也没几个玩伴,什么东西都爱装在心里。直到遇到了师父,我才明白原来想说的东西就该说出来,憋在心里只会憋坏了自己,人一辈子这么短,何必委屈了自己?通晓这个道理后,我的话才渐渐地多了起来,岂料到了现下,竟一发不可收拾,话变得比师父还多。”
  崔懿道:“你师父是个怪人,你没被她给教歪,亦算你定力过人了。”
  “那是因为我们小镇上有一位说书先生,我从他的评书里听来的道理,可不比后来杜太傅教的少。”
  崔懿似有了兴致,道:“陛下学了些什么道理?”
  我道:“我学的第一个道理是忠义之道。记得小的时候,我最喜欢听的便是赵羽将军的故事,可听完后最觉愤慨的也是赵羽将军的故事。赵将军一心为国,御敌无数,不知收复了中原多少失地。可最终奋战在外的他却因奸臣的谗言和皇帝的猜疑被十三道金牌召回了京,以谋反之罪,入狱赐死。可是后来当了皇帝后,我才发现这忠奸哪里是这么容易便能分得清的,过往那些愤慨其实也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谁知道这殿上站着的到底是精忠报国的赵羽将军,还是胡桥兵变、黄袍加身的岳胤呢?”
  “但我又贪心,偏偏想当个好皇帝,可好皇帝又怎能辨不清忠奸呢?所以就算再难辨,我也得辨。”
  崔懿听后沉默了许久,问道:“你辨清了吗?”
  我摇头,道:“都说天意难测,但我倒觉得这人心可比天意难测多了。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既然我辨不清,那老爹你今日能教教我吗?”
  崔懿也摇头,道:“这种事哪怕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子也教不了。”
  我追问道:“老爹你既然教不了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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