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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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有毒-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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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资依道泣不成声。
  “昨天夜里,邹慧原本打算等我下班一起回家的,九点多,我被老板拉去应酬,让她自己先回去。她坐末班车回家的。”
  “后来呢?”成果急切地问。
  “我看到那段监控录像,街上空荡荡的,只有街灯的微弱光芒和邹慧的影子。马路远处传来汽车的声音,在邹慧走到离家只有一个路口的转角处,在她身后汽车声越来越大,突然加速向前冲来,在她旁边急刹车。只见几个黑布遮脸的男子大步走向前来,手里都拿着切西瓜的长刀,其中一个男子用握着毛巾的手迅速捂住她的口鼻,然后就把她拖上了那辆无牌面包车。”资依道用手使劲扇自己的耳光,“都怪我,没有送她回家。”
  邹慧被清洁工在早晨七点的城市街心花园发现,没有人送她到医院,等送到的时候,人已经七窍流血。
  成果看着她微弱的呼吸,心里一阵惶恐。邹慧睁开眼睛,疲惫地看着她,缓缓地把右手举起来,大拇指和食指放到下巴处,做了一个照相经常用的手势,微笑着。
  心跳仪器变成一条直线。
  成果痛哭,俯倒在病床上。
  身上的现金和卡全被洗劫一空,警方初步判定为抢劫,头部被重物撞击,抢救不及时而失去了生命。
  成果看到邹慧被推到太平间的时候大哭:“你不守信用,你不来参加我的婚礼,你给我起床,不要再睡了。”
  晚上,房间里安静极了。喻子恒睡在自己身边,成果的心里总在想那个手势,为什么邹慧要挣扎着做这个手势给自己看。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梦见邹慧在自己床前蹲着,头依靠着自己,想起小时候的一些片段,成果的鼻子一酸,醒来的时候眼泪打湿了枕头。
  一个星期以后,在警方的全力侦破下,罪犯被捕。
  婚礼现场,嘉宾如云,夏茉桂终于没能磨过儿子和丈夫,同意了这场旅游浪漫邂逅催生的婚礼。
  邹慧的坟前燃起一缕缕青烟,资依道跪在坟前:“你表姐的婚礼我去了,很多人,她穿的婚纱没有上次我陪你一起去看的那件好看,你满意了吗?他们度蜜月去了,等他们回来,我替你好好地洗涮他们,好不好,你说话啊,你听到了吗,慧慧……”
  那些乌鸦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喊似乎已成习惯,雾气蒙蒙的天空,弥漫着悲伤浸泡死亡的味道。
  死亡录影带
  “哟,今个儿太阳怕是打西边出来了?”
  成果哈欠刚好打到一半,听到夏茉桂那尖酸刻薄的声音硬是把那口气吞下去,眼眶立刻挤出了一点儿泪水。
  “啊……妈,早安。”成果恭敬地说,从海南度假回来已经一个星期,但还是想多睡会儿。
  夏茉桂一脸的不屑:“都十点四十了,还早呢。我要出去做美容,你自己把家里打扫干净,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
  这是成果正式搬进喻家的第三天,不上班做家庭主妇的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悠闲,公公婆婆都出去了,要开始做午餐。
  中饭过后,成果送喻子恒出门,之前准备结婚的事喻子恒已经请了不少假,也落下了一大堆公务等着他处理,所以蜜月假期刚结束就要开始上班。
  午睡后醒来端着热乎乎的咖啡,靠在椅背上,看着远处车水马龙,行人来来往往。能嫁给这么富有的家庭,获得一张长期饭票,难道这是女人最终的理想?成果摇摇头,叹叹气,转入屋内,打开电视。
  放的DVD仍然是昨天晚上喻子恒重温的婚礼现场,他像孩子一样撒娇道:“那天我光顾着当男主角,连自己多帅都来不及回味。”
  谁知道看到一半又睡着了。
  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回到眼前,为了这场婚礼,成果可没少吃苦头,看到自己的脚不小心踩到婚纱差点儿摔跤时,成果吐了吐舌头。
  接下来就是宴会,一个个宾客都端着酒杯来敬新郎新娘,还好自己酒杯里装的是矿泉水,不然哪里经得起这样灌。
  镜头扫过一桌宾客,他们喝多了在玩猜拳,闹哄哄的。
  一个男人对着镜头还大喊:“黑漆漆的晚上我什么都不怕啊。”
  旁边一个女孩两个食指对准自己的酒窝:“美女啊美女。”
  那个男人说:“英雄啊英雄!”
  那个手势做出来的时候,成果的咖啡杯掉在地上。大拇指和食指放到下巴处,是照相常用的那个手势。
  喻子恒很晚才回来,在卧室亲热了一番,成果漫不经心地打开电视,问道:“对了,那个亲戚是谁?”
  “哦,是我母亲的干弟弟,她很小的时候在老家认的。”
  “他是干什么的?”成果耐心地问道。
  “最近好像做了什么生意失败了,跟我们往来不算多,怎么,现在想多了解家里亲戚了,这是个进步啊,呵呵。”喻子恒从后面抱着成果,吻着她的脖子,“老婆我今天很想你。”
  成果轻轻推开他:“对不起,我今天不舒服。”
  资依道在茶餐厅的包房听完了成果的叙述,拍了桌子:“就是他,喻子恒的表舅,那天他生日你还记得吗,跟我们玩的就是这个猜拳游戏。美女吃英雄,英雄吃色狼,色狼吃美女,邹慧说这是她玩过的最有趣的喝酒小游戏。”
  “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我要你办的事情搞定没有?”成果的脸色铁青。
  资依道有点犹豫:“没问题了,只要他合作,我这边没问题。”
  什么日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喻子恒一脸无辜地看着成果。
  成果只顾开车:“我们到个好地方去玩。”
  一下车,喻子恒的身后伸出一只大手,鼻子一吸气,晕了过去。
  天空逐渐暗了下来,周围的景物变得模糊。成果伸出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碰触对面那苍白的、僵硬的、冷冰冰的嘴唇,缓缓地扫过全脸。
  对于这张脸,她已经不知道该爱还是该恨。
  成果睫毛上的鲜血还没有干透,眨了眨眼睛,一切又变得清晰。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了。”成果看了看一动不动地喻子恒。
  资依道递来一杯水:“放心,这个房子是我老家留下来的,很安全,杀了人躲在这里都不会被发现。”
  成果笑了。
  警察没有理会喻子恒夫妇双双失踪一个多星期的消息,两夫妻不知道去哪里浪漫去了。夏茉桂急得团团转。
  成果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就约了婆婆和她的表弟,在酒店的一个房间三人面对面坐着。
  “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会做让你一辈子后悔的事情。”成果认真地盯着他们,“你们交往的照片我都有,我不想给子恒爸爸带来困扰。”成果看到对面那个男人,“你应该记得有个女孩儿叫邹慧吧?长得跟我有点儿像,记得吗?”
  “现在你也顺利嫁入喻家了,你还想怎么样,再搭上一条人命?我们家子恒呢?”夏茉桂白了她一眼,“你总得替你自己留条后路吧!你表妹人已经死了,当然我也不想这样……”
  成果轻蔑地看了看她,大笑道:“你们家儿子是人,我表妹就不是人了吗?你想知道我们这个星期去哪里了吗?”
  旁边的男人腾地站起来走到门口大声道:“你们的家事我不想管,当初我也不是故意让人这样做的,本来夏姐给的照片就是手机拍的,模糊不清。只是教训她一下,谁知道他们下手那么重把人给打死了,但那人不是已经被枪毙了吗?你现在找我也没用,我当时只是在旁边看着罢了。”
  巨大的摔门声后,夏茉桂颤抖着身体:“求你……把儿子还给我!”
  成果打开酒店的碟机: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手里拿着锯子,喻子恒的头歪着,脖子上全是鲜血。身边都是冰块儿,有几块儿被血染红。
  接下来是一个围起来的圆圈,入口处写了“严禁拍照”四个字。中间的圆圈铺垫着鹅卵石,外围有几处突出的石墩子。
  几个石锤子就在这个石墩子上砸着人骨,边上有许多的秃鹫排队似的等候着,祭师身穿深红色的袈裟,头戴黄帽,他们挥着石锤子,轮砸人的头骨。
  连着头发的头皮被划割下来,送到炉子里焚烧。尸体从腰、肚子、手臂、大小腿等几个部位依次划了数道深深的口子,翻转过来,也一样划拉一遍。
  一会儿工夫,秃鹫们相互挤兑着倾轧着扑打着,形成了一个撕咬的战场。十五分钟后,硝烟散去,一个老者和其他的人驱赶着呵斥着秃鹫。
  “你儿子回归自然了。”成果冷冷地看着。
  夏茉桂目睹这一幕,昏倒过去。
  电话响起来,成果踢了踢夏茉桂,接了电话:“嗯,你们玩得开心点儿,我的事情办完了。妈妈很好,我约她在酒店吃早茶,等下我回家等你。对了,明天你把我爸妈的机票订好了再回来吧。把电话还给人家依道。”
  资依道对旁边的喻子恒道:“这个星期玩得开心吧,这个叫压惊之旅!”
  成果在电话里对资道依说道:“弄得跟真的似的,连我自己都被惊到!”
  喻子恒笑道:“谢谢你,多亏你及时赶来,不然我们肯定要被打劫了。可恶的家伙,竟然用迷药,还弄得我一身的猪血,现在的劫匪还搞行为艺术吗,受不了。”喻子恒回忆结婚半年纪念日那天成果约自己到郊区野营时被人弄晕,两人最后反绑到一起,自己的钱包手机都被抢走了,还好后来有人路过,借了人家的电话把资依道叫来。怕家里人担心,只是叫成果发了个信息给母亲说自己这个星期去普济岛度假去了,顺便捎上成果的父母,女儿养了这么大,还真的要跟着享享清福才好。
  夏茉桂带着警察冲到家中的时候,喻子恒和成果双双从卧室出来,喻子恒穿着睡衣一脸茫然道:“妈,你在搞什么鬼?”
  如果一个人死了,他忽然站在你面前,你是怎样的表情。
  喻子恒有时候会提醒成果:“这个星期你该去探望妈了。”
  成果点点头:“知道了,怎么最近精神病医院收费这么贵,什么世道!”
  抬头看天空,雾气缭绕,活着的,死去的,谁也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
  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你听到的,否则你永远见不到这世界真实的一面。



尸情画意  糖果有毒

  你身边的男人
  这个城市的夜景很漂亮,华灯犹如繁星点点,街头男人女人提着大包小包互相擦肩而过,熙熙攘攘的街头,有人叫卖刚出炉的酸辣粉,那些名牌折扣店里女人们发狂地进去挑选去年卖剩的款式,犹如垃圾佬看见垃圾,热闹非凡。有人说这是小香港,其实香港是什么样子,没几个人真正去体会过。
  已是秋天,女人们依然用高跟鞋踩住夏天的尾巴,拴在短裙上,一路香水的味道,从解放碑一直漫延到红岩洞。
  李豆豆穿过拥挤的商业步行街,又闪到超市买了一大篮子青菜和饮料,挑了只活鸭放在塑料袋里,鸭子伸出脑袋张望,它跟我们一样,不知道哪天死,所以活着的时候很茫然。
  李豆豆艰难地往前走着,周六不用上课,导师那边也没什么好忙的,可以回房子里休息,上午宅着,下午逛街不小心逛到了晚上。
  一个棒棒军的肩膀上扛着根棍子,讨好道:“美女,要棒棒不,两块钱?”
  四个服装袋里有一套西装是给王青林的生日礼物,还有那些生活用品,两只手提得生疼,手指勒出一道一道印子,把东西交给棒棒挑着,顿时觉得轻松。不由得打量起走在自己前面的棒棒军,五十岁左右,穿着军绿色的旧衣服,衣领处磨损得厉害,走起路来飞快,李豆豆说道:“到柏林花园小区114A,前面右拐不远就到了。”
  柏林花园是王青林的房子,李豆豆二十三岁生日那天,王青林什么也没买,这让寿星女有点儿失望。后来两人一起吃羊肉火锅,沸腾的红汤里飘着一串串花椒,薄薄的羊肉一烫就熟,火锅是这个城市的最爱,香气顺着气雾往路边的人群鼻孔里钻。正吃着服务员拿了个菜盘端上来,揭开盖子,是个红色的本本,李豆豆拿来打开一看,柏林花园114A,房主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王青林得意地笑着:“生日快乐。”李豆豆当时嘴巴张得老大,怎么可能,自己在学校的研究生楼里可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生,圣诞联谊那次王青林作为这次科研项目的老总,邀请参加项目的所有成员一起在酒店搞欢庆活动,跳舞的时候直接邀请李豆豆,以后便开始了频繁的追求,送花,买礼物,整个研究生楼都知道李豆豆恋爱了。
  交往不到一年,连导师都称赞王青林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有时候开玩笑说,豆豆,犯不着那么用功了,将来毕业后直接就成了王太,买个菜、打个麻将肯定用不着量子化学原理及应用。李豆豆笑着想象自己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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