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多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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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多癖-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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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下来了大伙都忙着买房置地; 蓄养奴仆; 令得皇城附近的房价凭空涨了几倍。
  隋凤安顿好手下的兵,紧赶慢赶还是到得迟了,等他到了京城; 像样点的宅子都已经有了主。
  他到不是贪图享受,也没有把握以后会留在京城,不过是一门心思想着找谢家人麻烦,谢家虽然失了爵位; 却依旧住在顺德侯府,地方宽敞自不必说,接触到的官员看谢平澜的面子; 对他们处处陪着小心,日子过得挺舒坦。
  还没等当面锣对面鼓; 自家衣食住行上先矮了一头,隋凤愈加气不顺; 在城西平民百姓聚居之地买了个二进的宅子,便想将老婆孩子先接回来。
  当初是江氏连招呼都不打就带了儿女一去无影踪,他现在有了撒气的对象; 没工夫再同女人计较,想着既往不究,哪知道江氏竟然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他。
  “我们娘几个在这里住惯了,出入有人保护,邻居也相处得很好,不想搬去别的地方。”
  江氏原本合计着,若是隋凤与她翻旧账,那她索性以后就跟着女儿女婿过,没想到许久未见,隋凤到沉得住气了。
  家丑不可外扬,江氏也不愿叫外人瞧笑话,本着息事宁人退了一步:“京里不安稳,要不你也住过来吧。”
  隋凤哪肯住谢平澜的宅子,冷哼一声,张嘴待要挖苦,却被闻讯赶来的曹氏打断:“女婿,你千万别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宅子看着不大,护院们可都是大帅派过来御前侍卫,专门来保护小谢的,咱们也跟着沾光。有他们在,不管哪路的妖魔鬼怪,量他们也不敢打咱们家的主意。”
  隋凤闻言有些吃惊,这是监视?这么大张起鼓的,应当不至于。
  看来杜昭待谢平澜还真是与旁人不同。
  想到此,他道:“随你们喜欢吧,不过如此下去可不是长久之计,月儿总不能从这里出嫁。”说罢他深深看了江氏一眼,也不废话,转身带了手下大步而去。
  曹氏探头看隋凤走得不见人影,担心地问:“这是又跟咱们置气了?”
  “没有。”江氏很肯定地道,隋凤如此反常,令她皱起眉头,好生困惑不解。
  且说隋凤出了巷子口,就在附近找了个酒家进去坐下,叫亲兵去把白策和老七简经文找来。
  这时候离饭点还早,好在白、简二人都没外出,很快赶到。
  三人喝了点酒,隋凤也不避着旁边倒酒的亲兵,直接道:“我准备教训一下谢家人,你们帮我想想怎么下手。”
  大家闻言都有些吃惊,眼看着谢平澜同大小姐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怎么大当家还不肯消停呢。
  白策心里盘算着谢平澜和明月还有几天能回京,自己好前去告密,偷偷瞥了隋凤一眼,嘴里套他的话:“大当家,我对谢家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不知您是想要怎么个教训法?”
  隋凤冷笑一声:“慢慢来,先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吃个哑巴亏,能有苦说不出是最好。”
  “您是想叫谢家识相些,主动退婚?”
  “他敢!”隋凤面露鄙夷之色,“先教他们把招子放亮些,别把自己太当回事,谢家早败落了,这不是谢太傅在的时候,同他们做亲家,老子还嫌丢人!”
  白策微微松了口气,若只是这样还好。
  “大当家,听说谢家那两位侯爷自来了京城,就不怎么出门了。”
  隋凤凉凉地嘲道:“自己也知道丢人吧。”
  “小字辈的到是经常出来走动,不过要收拾他们,哪用得上大当家亲自出马,咱们这么多兄弟呢,七爷,你说是不是?”
  白策悄悄暗示七当家简经文接过这烫手山芋,底下人去做,总好过隋凤出手没个轻重,万一闹出人命来,可真不好善后了。
  简经文只得道:“放心吧大当家,我那还有一百多号人,从明儿起就盯着顺德侯府了,有一个算一个,敢出门就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兄弟们干这事可是在行!”
  隋凤想想,觉着这样也不错,谢家的小辈自己若是正巧遇上,随手欺负了不算什么,可若专门去堵,未免有失身份。
  谢家两房如今在京的有几十口,虽然竭力低调,也免不了每日都有人要出去买东西,交朋会友,应酬外加打探消息,进出大门的人络绎不绝。
  只过了三两天,谢家的长辈们就意识到不对劲儿,有一股势力将矛头对准了他们,在不遗余力地找茬。
  手段五花八门,有的委婉些碰瓷讹诈,有的蛮不讲理仗着人多直接动手,谢家人没什么防备,以前的家将早在抄家的时候就死的死散的散,新买的奴仆只会跑腿伺候人,一到这种场合完全指望不上,到最后年轻的主子们只得破财消灾,鼻青脸肿的被放回来。
  谢平澜的大伯和父亲哪还坐得住,连忙叫家人先别出门,召集了家里的男丁们商议应对之策。
  “对方的来路可查清楚了?”
  谢七昨天挨了打,眼角青了一块,忿忿地道:“大伯,爹,那些歹人特别嚣张,听口音都是外地的,听他们交谈说金汤寨如何如何,想是一群土匪进京来闹事。”
  谢三脸色亦不好看:“若是寻常的土匪干嘛专盯着咱们家,我叫人给衙门里送了点银子,人家没要,很为难地给退了回来。”他素来谨慎,不过这回运气不好,头一天出去就撞上了,只得好汉不吃眼前亏,大街上交了买路钱。
  谢平澜的大伯慨叹道:“来者不善啊,看来衙门那些人知道内情。”
  “那是,爹,您不觉着金汤寨听着耳熟么,他们的大当家您更熟悉,邺州隋凤。”
  谢平澜的大伯和父亲不由面面相觑,有些傻眼:“他这是什么意思?”
  谢五小声嘟囔:“听说那匪首一言不合就杀人,在邺州能止小儿夜啼,谁又能猜到他脑袋里想得啥,反正沾上他便等着倒霉好了。”
  之前那场牢狱之灾将谢家两位侯爷的野心连同精气神消磨得一干二净,谢平澜的大伯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咱们也不想同姓隋的扯上关系啊,但这事,唉,要不就找个中人,请隋凤见上一面,叫他有什么不满直接去找平澜,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不是咱们管得了的。”
  谢三见叔父在旁一脸羞愧欲言又止,想是也不满意摊上这么个儿女亲家,很怕他老人家出面激怒了隋凤不好收场,连忙道:“这位隋大当家新近立了大功,杜帅亲自去信褒奖,这次来京除了找咱们晦气,更是等着听封受赏,听说杜帅有意赐他伯爵之位。”
  一说到爵位,谢家人都沉默下来。
  杜昭打江山,他们没立过寸功,杜昭看谢平澜的面子,不计前嫌花大价钱把他们一家五十余口赎出来,可谓是仁至义尽,至于双侯爵位就别再做那美梦了。
  谢家唯一能指望的谢平澜心结犹在,父子兄弟见了面,竟比外人还要客气,大房的谢四只好一直“疯”着,躲在屋里不见人。
  想到此,谢家众人有一个算一个,忍不住满腹委屈:你们两翁婿合不来,干嘛害我们夹在中间两头受气?
  谢三劝道:“二哥不在京城,叫我说咱们不如忍一忍吧,真闹大了,丢人的还是咱家,等二哥回来,他总不能干看着,到时候说不定他就搬回来住了呢。”
  两位前侯爷不约而同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谢平澜的父亲念及自己一大把年纪了,长子离心,次子惨死,不由地悲从中来,他不反思自己,将仇与怨都记在了李韶安头上,恨恨地道:“这些日子可有那姓李的消息?他一投降便既往不咎,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难不成杜帅手下那么多人都白死了?”
  谢家小辈们比他消息灵通,谢五泼他凉水:“叔父,李老贼肯花钱打点,这段时间鲁泉为了他和陈华舟一直在京城奔走,京里早就传开了,他和陈华舟是得了杜帅的承诺才率众归降的,杜帅答应善待前朝君臣,他的国公就算保不住,怎么也会给个世袭的侯爵在家养老。”
  鲁泉是大学士陈华舟的内弟,口才了得,经常自比苏秦张仪。
  谢平澜的父亲顿觉了无生趣,活着没个盼头,缓缓起身,道:“你们慢慢商议吧,我去看会儿经书静一静。”
  谢家从此大门紧闭,吃的用的都叫人送货上门,众人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啊等,好不容易把谢平澜等回了京。
  八月初,谢平澜眼见南面几州局势平稳,把石安受降的一应事务拜托给王桥卿,又留下少帅杜乐文坐镇,和明月返回京里。


第194章 赐婚
  谢平澜回京; 第一件事自然是去向杜昭复命。
  杜昭详细问了问邺州那边的情况; 费长雍无意进京同杜昭见面,走得异常潇洒。
  谢平澜便需代他收拾烂摊子; 免得在杜昭心中留下芥蒂。
  诸州太平,天下归心,眼下对新王朝而言; 唯一的遗憾就是司徒翰夫妻带了两个侄子并几万兵马逃去了南方; 据说去了白州之南,和陈佐芝的长子陈丰瑞勾结到了一处,来日稍有不慎; 就可能变成心腹大患。
  杜昭本就不想叫谢平澜抽身,借此挽留他:“你看看我手下的这些文武,除了你还有谁能对付得了司徒翰,索性一事不烦二主; 你帮我彻底平定了白州再说辞官的事,也不算言而无信吧。”
  谢平澜并不附和,只是笑了笑; 道:“会有办法的。”
  杜昭叹了口气:“你们一个个的都急着要离开,以后我呆在皇宫里; 整日由早忙到晚,别说上战场了; 想离开京城都不容易,所谓孤家寡人,实在无趣得很。”
  谢平澜相信他这时候说的是真心话; 劝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许这一切早在我姐夫为你写《出征赋》时就已经注定,往后这天下的老百姓能不能吃得上饭就看你的了。”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两个好友沉默片刻,互相望望,杜昭主动道:“平澜,你为我出生入死,忙前忙后,又因汤啸受了很多委屈,如今要功成身退,我这心里很不好受,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你那些兄弟当中有没有与你交情尚好,能继承爵位的?”
  谢平澜一听就明白了,杜昭这是有意看自己的面子,把顺德侯的爵位归还谢家。
  他立刻推辞道:“还是不要了,大帅赎他们出来,已经花了很大代价,我家里人寸功未立,若是封侯,难以服众不说,他们自己也承担不起,能将前事揭过,在京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已经很知足了。”
  杜昭笑道:“那好吧,你我说定了,该你的爵位我给你留着,你且逍遥快活去,日后你的儿孙可得出仕,好好辅佐我和文儿。”
  谢平澜就势请他为自己和明月赐婚。
  杜昭笑得甚是开心:“早就等着你来向我提这件事情了。不但要赐婚,到时候我还要亲自去婚礼上道贺。说起这个,我正想问问你,听说这些日子你那位未来岳丈同你家里起了些矛盾,事情解决了没有?”
  谢平澜不意外这事传到杜昭耳朵里,先感谢了杜昭的成全,摇头叹息道:“也不知为什么,我这位岳丈大人向来看我不顺眼,若不是拧不过岳母和明月,怕是到现在还不肯答应婚事。唉,人生于世,总是难以样样周全,只盼着往后日久见人心,我多孝顺岳父岳母,能扭转他的成见。”
  “不如我同他谈谈?”
  杜昭正紧锣密鼓筹备登基大典,一直未能抽出空来同隋凤见面,但封赏文武百官的旨意已经由姚鸿煊初步草拟出来,按杜昭的意思,隋凤得封诚勇伯,下旨前后,杜昭肯定要见见隋凤等一众邺州来的降将。
  谢平澜无奈笑笑:“那自是求之不得,我也不奢望太多,只盼着以后不要夹在中间难做就好。”
  杜昭并不知道,谢平澜所谓的“夹在中间”,并不是指父母家人与岳家,实际上隋凤同谢家闹成这样,他和明月没少在其中推波助澜。
  见过杜昭之后,谢平澜便思忖着怎么借助这次的契机,彻底解决京里的种种麻烦。
  按说他离开京城这么久,应该回家看看,不过这会儿谢家门外正热闹,人多眼杂,他这会儿还不想直接对上隋凤,是以传了个口信,约大伯家的老三单独出来喝茶。
  谢三是个聪明人,谢家在石安遭了那么大的劫难,这小子连根寒毛也没伤着,冲着这份精明识时务,谢平澜相信有些话同他说相较旁人既省时又省力气。
  谢三来得很快,为了不引起隋凤手下那帮人的注意,他也顾不得面子了,换了身仆人的打扮,藏在送货的马车里溜出府来。
  为叫二哥知道家里人被逼成什么样子,他也不换衣裳,就这么可怜兮兮地赶来赴约。
  但显然苦肉计并不好使,谢平澜就像没看到似的,气定神闲地坐在上首,抬手示意他:“坐吧。”
  谢三老老实实在一旁坐下来。
  小厮退出去,关上房门。
  谢平澜亲手泡了茶,给谢三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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