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度论 之作者及其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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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度论 之作者及其翻译-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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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期頁一0八。)
    
    (裕3) 干潟龍祥『大智度論?作者????』 (『印度學佛教學
          研究』七卷一號頁二下─三上。)
    
    (裕4) 『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藥事』卷九(大正二四.四0上)
          。
    
    (裕5) 『阿育王傳』卷一:「昔者佛在烏萇國降阿波波龍,於罽
          賓國降化梵志師,於乾陀衛國化真陀羅,於乾陀羅國降伏
          牛龍。」(大正五0.一0二中)
    
    (裕6) 『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藥事』卷九 (大正二四.四0上
          ─四一中)。
    
    (裕7) 『島史』(南傳六0.一─一七)。
    
    (裕8)『增壹阿含經』卷二二(大正二.k八六0上─六六五中)。


六、南天竺與北天竺

    本生(jataka)、譬喻、(avadana)、因緣 (nidana),在大正藏是
集為「本緣部」的。這些都是傳說中的故事,如用為教化的例證,意
義是大致相通的。Lamotte 從「地理暨歷史背景」說到「藏外資料」
,推論『智論』作者為西北印度的學者,理由是:作者自然會偏好採
用其所在地區之傳說故事(裕1) 。這種推論與事實是大有出入的。此
下從五方面分析:

    1。本生等是一切部派所共有的。有部以外,大抵編在「雜藏」 (
南傳名為「小部」,編入「經藏」)(裕2) 。
    2。Lamotte 列舉『智論』的十事(都是本生),以(西元七世紀)玄
奘的『大唐西

                                51頁

域記』及(西元五世紀)法顯之所巡歷為證,認為這是烏仗那(Uddiyana)
一帶的北印度。然而我們也可以引用西元三世紀,康僧會所出的『六
度集經』,支謙所出的『撰集百緣經』;西元五世紀初,鳩摩羅什
(Kumarajiva)所譯的『大莊嚴論經』,曇學等經于闐聽來而集成的『
賢愚經』等來證明不是北印度的。
    『智論』的十事中,(四)獨角仙人 (Eka'srnga)事,『智論』卷
一七說:「波羅□國山中有件人,。。。。。。波羅□國有婬女,。。。。。。」
明說是中印度的波羅□(Varanasi),而不是北印度;其他九事,『智
論』都洠в忻髡f是何處,自亦不能判定其必然在北印度。
    (五)羼提(Ksantivadin)比丘為迦梨(Kali) 王割截身體,『賢愚
經』卷二作「波羅□羼提波梨」(大正四.三五九下) 。(六) 一切施
(Sarvada) 王以身施乞者,由乞者交與敵人,『大度集經』卷二作「
波羅□國王名波耶」(大正三.六上)。(八)尸毗 ('Sibi)王割肉餵鷹
,『大莊嚴論經』卷一二作「拘尸國王名曰尸毗。」 (大正四.三二
一中);『撰集百緣經』卷四作「波羅□國有王,名曰尸毗。」(大正
四.二一八中)。拘尸即迦尸(Kasi)國,波羅□(Varansi)是迦尸國的
大城,這是如來初轉法輪處。
    大凡佛陀過去生中的本生、譬喻,誰也不知在何處,起初都是說
在波羅□的。著作『智論』的時代,也還是如此,怎能依五或七世紀
(大乘佛法盛行後)北印度的傳說,而說「西北印度無疑是佛陀本生譚
之主要舞台」(裕3)  呢?本生談,不但地名不一致,人名也是如此。
像(一)釋尊前生從燃燈佛(Buddha Dipamkara)授記,『智論』卷三五
作「須摩提」(Sumati)──善慧(大正二五.三一六中);『四分律』
卷三一作彌卻(Megha)──雲童子 (大正二二.七八四上─七八五中)
;而後漢竺大力共康孟詳譯出的『修行本起經』卷上則作「梵志儒童
,名無垢光」(大正三.四六一下)。人名、地名都依部派的傳說而不
同,是不能依法顯、玄奘所說為定論的。
    3。阿耨達池(Anavatapta)等,在佛教傳布中,已成為佛教界公認
的事。如『長阿含經』(法藏部本)卷一八,有從阿耨達池流出四河的
記錄(大下一.一一六下),遠從錫蘭(Simhala) 傳來的『善見律毗婆
沙』卷一,也說到了阿耨達池(大正二四.六八0上)。Lamotte 以『
智論』提及喜馬拉雅山之大湖阿那婆達多池(即阿耨達池)為例,說明
西北印度之地理在本論中之極大位置 (裕4) ,這可說是洠в姓f服力的
,難道那些提過阿耨達池的經律,都與西北印佛教有淵源嗎?
    4。Lamotte 又舉『智論』好引『阿育王經』(A'sokasutra) 暨『
大莊嚴論經』(Su…


                          52頁

tralamkara'sastra)為例,證明『智論』作者「較迦膩色迦王相當後
出,所以他不可能如一般所信是西元一、二世紀之人」(裕5) (指龍樹)
。然而『阿育王經』約西元一世紀即已傳出,『智論』引用它,那是
理所當然。而『大莊嚴論經』近代推定為經部本師鳩摩羅羅陀(Kuma…
ralata) 之『譬喻莊嚴』 (Kalpanamanditika) 。鳩摩羅羅陀比龍樹
(Nagarjuna) 要早一些,『中論』已破斥他的種子說了。所以『智論
』引其『譬喻莊嚴』,實不能作為「『智論』非龍樹作」之根據。更
何況 Lamotte 引『智論』十四事,認為出於『大莊嚴論經』(裕6) ,
也多似是而非。如第4。拘睒彌(Kau'sambi)比丘論諍事,出於律部(各
派律皆有記述);第 7。佛為放牛人說法事,出於有部的『雜阿含經』
,南傳藏則編入『增支部』;第11。六牙白象、12。鹿王、 13。國王捨
身交予敵國、8。尸毗王('Sibi) ─這些本生故事,更是各部派所共傳
的。第3。佛化除糞工人尼陀(Nitha),『賢愚經』卷六(大正四.三九
七上) 說在舍衛城 ('Sravasti) ,不在西北印。第 2。所提弗迦羅城
(Puskaravati) 固然在北印,但是『智論』也不是只提北印,如其卷
八(大正二五.一一九上)即說到南天竺法師說法而斥外道之修行為狂
相。──像這些,都證明:『智論』談本生、譬喻,未必本諸『大莊
嚴論經』,更未必以西北印的流傳故事為主,而是普及全印,且大多
為部派共傳,又都流傳在龍樹之前,若欲以此諸資料證明『智論』作
者是西北印人,而非龍樹,那是不能成立的。
    『智論』作者是曾撸v北印度的,所以他熟悉北印地區,一再提
到大月氏與罽賓,卷九說到大月氏西,佛肉髻住處國,有人得埃эL病
,求遍吉──普賢(Samantabhadra)菩薩而病愈事(大正二五.一二六
下),卷一一說到弗迦羅城的畫師(大正二五.一四一下) 。但他決不
是只說北印度事的,如『智論』卷四(大正二五.七六下─七七上)說
: 
      「如漚祇尼大城、富樓那跋檀大城,阿耍嚩嗔_大城,弗迦羅
      婆多大城,如是等大城多人豐樂而不住,何故多住王舍城 (按
      :指佛陀多住如下城) 、舍婆提大城、波羅奈、迦毗羅婆、瞻
      婆、婆翅多、拘睒□、鳩樓城等?。。。。。。答曰:佛雖大慈等及
      ,以漚祇尼等諸大城是邊國故不住;又彌離車弊惡人,多善根
      未熟故。」

    這又是「邊國」──彌離車(Mleccha) 問睿喝鐏聿蛔∵叺卮蟪
。此中,漚祇尼即優禪尼(Ujjayini),屬(西)南印度;富樓那跋檀即
分那婆陀那(Purnavardhana) ,是枺《龋话⑺{車多羅即『西域記』
的堊醯車多羅(Ahicchatra),在恆河上流;弗迦羅婆多,即『西域記
』的布色羯邏伐底,也就是前述弗迦羅城,這是北印大月氏的王都。
說到邊地,『智論』是從多方面敘述的,前節說到的弊生地,還有南
印度的安陀羅

                                53頁

(Andhra)呢!
    『智論』作者,我們可以肯定他與南印度有深密的關係。『般若
經』有陀羅尼(harani)──「四十二字」是一切字根本,『智論』當
然也加以解說。如卷四八說:

      「若聞荼(da)字,即知諸法不熱相。南天竺荼闇他,秦言不熱
      。」(大正二五.四0八中)
      「若聞他(tha) 字,即知諸法無住處。南天竺他那,秦言處。
      」(大正二五.四0九上)
      「若聞挐(na)字,即知一切法及眾生,不來不去,不坐不臥,
      不立不起,眾生空、法空故。南天竺挐,秦言不。」 (大正二
      五.四0九上)

    四十二字母,是南印度古代的一種字母,為『般若經』、『華嚴
經』等所引用。『入法界品』的遍友(Vi'svamitra) 童子,也唱說這
四十二字母(裕7) 。法藏部(Dharmaguptaka)的『四分律』卷一一 (大
正二二.六三九上),也說:

      「字義者,二人共誦,不前不後,阿羅波遮那。」

    「阿羅波遮那」,是四十二字母的前五字,後來成為文殊的根本
咒。法藏部的化區,起初是在今孟買 (Bombay) 以北的 Sopara(Sur…
paraka)及北面的 Konkan地方,這也是南印度。『智論』對於南方的
古字義,引用南天竺的方言來解說,這不是西域人或北印度人所能做
到的,唯其作者與南印度有關,才能以方言來解說南印度古代傳來的
字母。所以 Lamotte以為『智論』作者偏好採用西北印資料,是西北
印人,與事實大有出入──所引「藏外資料」固不局限於西北印,而
普及全印;所引四十二字母更是南印文化的產物。如果我們不能找到
強有力的證據推翻古來的傳記,則『智論』作者是「案達羅(Andhra)
王朝時南印度人龍樹」之定說,仍應予以信賴。

    
    (裕1) Lamotte『《大智度論》之作者及其翻譯』(『諦觀』六二
          期頁一二八─一二九)。
    
    (裕2) 參看拙著『原始佛教拢渲伞唬撈呔湃て呔啪牛
    
    (裕3) Lamotte『《大智度論》之作者及其翻譯』(『諦觀』六二
          期頁一0九)。
    
    (裕4) 同上,頁一三0。
    
    (裕5) 同上,頁一三0─一三三。
    
    (裕6) 同上,頁一三二。
    
    (裕7) 『大方廣佛華嚴經』卷七六。(大正十.四一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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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大智度論』與大乘經論

    龍樹(Nagarjuna)的『十住毗婆沙論』也是鳩摩羅什(Kumarajiva)
所譯出的,共十七卷。此論是『十地經』偈頌的解釋,只譯出初地與
二地;如果全部譯出,那也是一部大論。平川彰的「關於《十住毗婆
沙論》之著者』一文,提出『十住論』與『智論』的五種異義,以此
而對兩個是同一作者,保持「存疑」的態度(裕1)。如:
    1。『智論』卷三三說「十二部經」(大正二五.三0六下),而『
       十住論』卷九說「九部經法」(大正二六.六九中)。
    2。『智論』卷一0(大正二五.六一上)不同意「不可說法藏」,
      而『十住論』卷一(大正二六.七五中)及卷一五 (大正二六.
      一0七下)卻取「不可說法」。
    3。『智論』卷一三,在家五戒可以部分受持 (大正二五.一五八
       下),而『十住論』卷七卻說在家「應堅住五戒」 (大正二六
       .五六中)。
    4。『智論』卷一三的「過中不食」在八戒以外 (大正二五.一五
      九中─下),而『十住論』卷八卻把「非時食」列為第八(大正
      二六.六0上─中)。
    5。『智論』卷四六以「十善為總相戒」(大正二五.三九五中),
      卷一三別說在家出家戒法(大正二五.一六0下六一下),
      而『十住論』卷一四但以十善戒明三乘戒 (大正二.九七中─
      一00中)。
    這些異義,應從『智論』思想的特色去了解。『智論』是可以含
容不同說法的,而不是「非此不可」。如「阿毗曇門」、「空門」、
「□勒門」,偏執了就會多生諍論,如得般若,則「入三種法門無所
礙」,此如前所述。所以『智論』每有多樣性的思想。如五道與六道
,『智論』是同意六道的,卻又處處說五道。如第一結集,取說一切
有部(Sarvastivadin) 的「三藏」說,卻又說「四藏」與「雜藏」。
結集三藏,是依『十誦律』說,而結集緣起,卻依『根本說一切有部
毗奈耶雜事』說;而卷二所謂「千人」參加結集(大正二五.六七下)
,還不知是採取哪一部派的呢!
    十二部經中的優陀那(Udana),『智論』說是無問「自說」義(大
正二五.三0七上),但『智論』卷三三(大正二五.三0七中)又說:

      「抄集要偈。。。。。。,作無常品,。。。。。。作婆羅門品,亦名優陀
      那。」

    這是說一切有部(Sarvastivadi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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