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查__为何我们生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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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姜查__为何我们生于此-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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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经验的智慧

因此,在这里,我们“定”的修习将引导我们去了解,让我们举个例子来说吧!譬如一位渔夫,正在收拉有条大鱼的网。你能想像他收网的心情吗?如果他害怕这鱼逃脱,就会匆忙且开始努力地把网硬扯强拉,在他觉察之前,大鱼早已逃之夭夭,因为他太过使劲了。

  从前他们会这样子说,他们会教导我们应该逐步渐进地来,小心地收网,以免让鱼儿逃脱。我们的修行也正是如此,用它逐渐地摸索出自己的方向,小心地会集,别漏失了它。有时,我们会觉得不想做它:也许不想看,也许不想知道,但是我们却要继续做下去,不停地摸索下去。这就是修行:如果我们想做,就去做;如果不想做,我们也一样要去做,我们就是要持之以恒。

  如果我们对修行热心,那么,信仰的力量会给我们所做的带来精力;不过,在这阶段,我们仍然没有智慧。纵使我们精力充沛,仍然不能从修行中得到益处。这种情况可能会持续一段很长的时间,而且,我们无法找到正道修行,或是觉得“道”是不可能的事;于是我们便放弃了。

  在这一点上,我们必须非常、非常小心,我们要用很大的耐心和毅力,正如网起大鱼一般——我们逐渐地摸索出我们的方向。我们小心地收拉鱼网,这努力将不会太困难,因此,不停下来,我们继续的收网;终于,一段时间后,鱼儿会累得停止挣扎,而我们便能轻而易举的捕获它了。通常它就是这样发生的,我们逐渐地修行,将它会集在一起。

  依着这种方式我们做我们的思惟观想,如果我们没有任何特殊的知识,或在教理方面的学习,我们仍可以依据每天的经验观想。我们利用我们早已有的知识——这知识得自于我们每天的经验。这种知识对心来说是自然的;事实上,不管我们学习与否,当下我们早已有了心的真实性。不管我们有没有去探讨它,心就是心。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说,不管佛陀出世与否,每件事物就是那个样子,每件事物早已依着它自己的本然存在了。这种自然的情况不会改变,也不会到任何地方,它就是那个样子,这叫做“真实法”。然而,假如我们不了解这个“真实法”,我们便无法辨识到它了。

  所以,我们就以这种方式来修习“观想”吧!如果对经典并不特别专精,就拿“心”本身来学习和了解。我们继续不断地观照(按字义是与我们自己对话),对心之本然的了解将会逐渐生起,我们便不须要去强迫任何事物了。

●持续不断地精进

除非我们能停下我们的心,除非我们达到宁静,否则心将持续不断一如从前。也就因为这个缘故,导师佛陀说道:“只要继续地做,继续地修行!”或许我们会想:“如果我还不懂,怎么能做呢?”一直要到我们能如法地修行,否则智慧是不会生起的;所以我们说,只要继续地修行。如果我们不停地修行,我们便会开始去想到我们所做的事,我们会开始去思索我们的修行。

  没有什么事是立即可成的,因此一开始,我们不能从我们的修行中看到任何的结果,这就像我常告诉你们,有人试图磨擦两根木棍取火的比喻。他对自己说:“他们说这里有火。”于是他开始使劲地磨擦。他很性急,不断地磨擦又磨擦,却总是没有耐心。他想要有火,不断想要有火,然而火却没来,于是他感到气馁,便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后来他又重新开始,但进展很慢,所以他又停下来休息:到后来热量全没了,因为它持续的时间不够久。他就这样磨擦又磨擦,直到疲倦,整个停了下来;这也不单只是疲倦而已,而是他变得愈来愈灰心,以至完全地放弃。“这里根本没有火!”事实上,他一直在做,但是却没有足够的热量可以引发火;火一直都在那儿,只是他并没有坚持到底。

这类的经验造成禅修者在修行中气馁,因而使他不断地改变修行的方法。这类经验,也非常类似于我们自己的修行,对每个人来说都相同;为什么呢?因为我们仍被烦恼所黏着。佛陀也有烦恼,但他在这方面却有足够的智慧。佛陀和阿罗汉仍是凡夫的时候,也同于我们;只要我们仍是凡夫,便无法正确地思维。因此,当希求生起时,我们见不到它;当不想希求生起时,我们也见不到它。有时候,我们觉得有波动,有时候又觉得平静。当我们没有希求时,会有一种满足感,但却仍然有一种迷惑:当我们有所希求时,那会是满足与另外一种的迷惑。就是这样地混杂在一起。

●知道自己和知道他人

佛陀教我们要观想自己的身体,譬如:头发、体毛、指甲、牙齿、皮肤……,这全都是身体。看吧!他告诉我们,就在当下去观察,假使我们没有清楚地看到我们自己身上这些东西它们真实的样子,我们便无法了解到其他的人;我们不能清楚地看到别人,也就无法看清我们自己。而如果我们了解并且看清自己身体的本然,那么,对于别人的疑惑和猜疑也都会消失。这是因为,每个人的身和心都是相同的,而既然都一样,便不需要检视这世上所有人的身体——我们和他们相同。如果我们有了这种理解,负荷便会变轻;没有这种理解,我们所做的一切便只是增加另一种更重的负担。如果为了去了知其他的人,我们必须去检视整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那是非常困难的,我们很快便会变得沮丧。

  我们的戒律也类似于此,当我们在看戒律(出家僧人的戒条)时,会觉得很困难:因为我们必须持每一条戒,研究每一条戒,用每一条戒来检视我们的修行。只要一想到这,心中便会叫道:“啊,这是不可能的事!”我们研读了许多戒条所有的字义,若只是依文解义,便会认定要持好所有的戒条,是能力所不能及的。任何对戒律存有这种看法的人,都会有同样的感受——戒条真多啊!

  经典告诉我们,要用每一条戒审视我们自己,同时要完全严格地持好它们;我们必须知道所有的戒条,并且完全地遵守它们。这正同于说到,要了解他人,我们必须确实前行检视每一个人。这是非常难做到的,会变成这样,那是因为我们照着字面解释;如果我们只知道守原文,我们便只得照着这种方式去做。有些老师以这种方法教导——严格遵守教本所说;然而,这是行不通的(注二)。

  事实上,如果我们这样子研究理论,修行将全然不会增长,甚至信心都会丧失,对正道的信念也将会破灭;这都是因为我们还没有了解之故。如果我们有智慧,将会明了整个世上所有的人正好等于这一个人,他们和这一个人是完全相同的;因此,我们观察和思惟我们自己的身和心。由于看清和了解我们自己身心的本然,也就会了解每个人的身和心,如此一来,依着这种方式,我们修行的负担便会变得较轻。

  佛陀曾说要教导自我——没有任何人可以为我们做。当我们研习和了解我们自己存在的本然时,就会了解一切存在的本然;每一个人其实都是相同的。我们都是同一个“牌子”,也都来自于同一家公司,只不过外形不同罢了!就像“波海”和“东洽”都是止痛药,都是为了止痛,只是一种叫“波海”,一种叫“东洽”;其实它们是没有什么不同的。

  当你逐渐把这一切归纳起来时,你将发现,了解事物的这种方式,会变得愈来愈容易,我们称这为“摸索出方向”,而我们就是这样开始修行的。我们会变得非常熟练于做这桩事。我们继续持之以恒,直到我们有了理解,而当理解生起时,我们便能清楚地看清真相。

●理论与实践

因此,我们持续修行直到对它有所感受。一段时间之后,依靠我们自己的特殊性向和能力,一种新的体悟就会生起:我们称这为“择法”,而七觉支就是这样在心中生起的。“择法”是七觉支之一,其他六种是:念、精进、喜、轻安(猗)、定和舍。

  假使我们有研究这“七觉支”,那么我们会知道书中所说的;但却还没有看到真正的七觉支。真正的七觉支是由心中生起的,因此佛陀带给我们所有各种不同的教导。所有的觉悟者都有离苦之道的教导,他们教法的记录,我们称为理论上的教导。这个理论本源自于修行,但却成了仅仅是书本上的研读或文字了。

  因为我们不知道七觉支就在我们自己内心里,我们没有看到它们就在我们心中,于是七觉支消失了。如果它们生起,它们会从修行中生起;如果它们从修行中生起,那么它们会是导向悟道的因素。而且我们可以利用它们的生起,当作一种指标,使我们的修行正确。如果我们没有正确地修行,这种事情是不会出现的。

  如果我们依着正确的方式修行,便能见到“法”,因此我们说要继续地修行,逐渐摸索出自己的方向,并且不断地观察。除了当下这里,别认为你现在寻找的,可以在其他的地方被找到。

  我的一位资深弟子,来此之前,曾在一所寺院里学习巴利文。他学习得并不很成功,于是他认为,既然修禅僧人只要坐着,就能看清并了知一切,他也想来试一试。他怀着坐着禅坐就能够翻译巴利文经典的意图,来到巴蓬寺;他对修行持有这种见解。于是,我向他解释我们的方法;他是完全地误解了。他原以为,只是坐着并且弄清楚每桩事物是件容易的事。

  假如我们谈到有关佛法的了解,学问僧和修行僧用的都是相同的字眼,然而事实上,从研究理论得来的了解,与从修行中得来的了解,是不十分相同的。或许看起来相同,但其中一个是深奥多了,比另一个还要深入。从修行中得来的这一种了解,会导致舍离、放弃。我们不断地坚持下去,直到有了完全的舍离——我们在我们的内观中继续努力。如果欲望或忿怒、憎恶在心中生起,别不在意它们;我们不要只是弃它们于后,而是要抓取它们,并且观察,看它们如何生起、从何而来。假若如此这般的情绪早已在我们的心中,那么我们就要思惟,看看它们是如何运作违抗我们的。我们清楚地看到它们,并且了解,我们自己造成的困境是由于相信、顺从它们。而这种了解,除了在自己纯净的心中,是不能在其他地方被找到的。

  缘于这一点,理论研习者和禅修者,彼此便有误解。强调研习理论的人,通常会这样说:“只修习禅定的僧人,光会照着他们自己的看法;在他们的教法中他们没有根据。”事实上,从某种意义说来,研习与修行这两种方式,完全是同一件事。如果我们把它想成手心和手背,可能比较容易了解。假设我们把手伸出来,这手背好像不见了,事实上我们的手背并没有消失,只不过是藏到了下面;当我们说看不见它时,并不表示它完全消失了,而是藏到了下面。当我们把手翻过来时,同样的情形发生在手心上,手心哪里都没去,只不过藏在下面罢了。

  当我们想到修行时,我们应该牢记这一点。假使我们认为它已经消失了,就会改变心意而去做研究,希望在研究中得到结果。但不管你下了多少功夫去研究佛法,你将永远不会了解,因为你并没有依循真理来了解它。假若我们懂得佛法的真实自然,就会放下;这便是舍离——除去执著,再也没有执著。就算仍有执著,也会变得越来越少。研究与修行之间,就有这种的差异。

  当我们谈到研究时,我们可以这么来理解;我们的眼睛是研究的对象,耳朵是研究的对象,每件事物都是研究的对象。我们可以知道外形是像这样、像那样,但是却会执着于外形,而不知如何从中解脱出来。我们能够分辨声音,但是,随后却去执着它。外形、声音、气味、味道、身体的感觉以及心里的印象,都像陷阱一般,捕捉了一切的众生。

去观察这些事物是我们修习佛法的方法。当有些感觉生起时,我们应用我们的理解去分辨它。如果我们对理论有丰富的知识,就会立刻求助于理论,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发生,而后又变成那样……等等。如果我们还没有依这种方式来学习理论,那么我们就只有自然状态的心可用了;这就是我们的佛法。假如我们拥有智慧,那便能够检视我们的这颗自然的心,并且利用这个做为研究的对象。这完全是相同的事,我们自然的心便是理论。佛陀曾说过,捉住一切生起的思想和感觉,并观察它们。运用我们自然心的这个真实当做我们的理论,我们依靠这个真实。

●毗钵舍那(观)的禅修

如果你有信心,无论有没有学习理论都无所谓;如果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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