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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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花开-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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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她。如何?”
  “你是在用这个方式毁了她?”
  “是,那又怎么样。我,我们一起来看看她有多爱你。”
  我几经挣扎,最终妥协。我相信裴启翰言而有信,他若占有我,就会放弃孝敏。而且那时候他会彻底成为孝敏的敌人,永无翻身之日。孝敏不会原谅他,亦不会原谅我。
  这是毁灭我们三个人的选择。但是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绝对不容许孝敏被裴启翰抢走。
  当孝敏看到我被裴启翰占有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经死去。而灵魂则跟着她远去,永不属于任何人。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只是为了让裴启翰与孝敏成为敌人,而非爱人。上帝不会原谅我的,孝敏转身离开的那个眼神就是惩罚,我有自焚一般的彻骨疼痛,痛得我流下汩汩泪水。
  我知道,一切都将再次结束在夏季。
  我远去的爱和灵魂都被自己出卖了。闭上眼睛,我把自己掩埋。而孝敏那年夏天的那个笑容如同纹身一样,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番外Ⅱ:李洛篇】


  矢车菊蓝。

  母亲那样的女子在这个世界上,我恐怕真难再遇见第二个,所以在她的婚礼上,我觉得异常的郁闷。不是不想母亲出嫁,而是她有了新的生活,我将真正的被她放置在心的角落里,她也许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爱她,多么渴望她的关怀,即使她并非我的亲母。但是,每个女人都需要幸福,这是我所无法给她的归宿,她总有一天会遇见那个降伏她的男人,就像我总会遇见苏沛一样。
  … 楔子 。
  裴启翰给我电话,说他要和我妈去希腊渡蜜月,我反问他,帮派里的事情搞定没有,他笑,说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我在电话这一端,无语。这个男人现在是越来越自大了,想想他追我妈的时候对我那百般讨好,真是算得上卸磨杀驴。
  挂了他的电话,我心头仍有点闷闷的,于是准备出门去打一场网球。
  结果在网球场遇见了熟人,说熟人也算不上熟,只是我妈公司的一个客户。曾经到家里做客,算起来和我妈到是熟念,我走过去笑着和他打招呼。反正已经看见了,不如做得大方一点。他点头微笑,身边一个正在擦汗的女孩子忽然抬起头,迎着阳光一笑,特别好看。见到美丽的女子,我通常都是礼貌而热情的,于是我一改本来的冷清,对着她也笑一笑。自己的微笑有什么样的杀伤力,我清楚得很,于是在原地等着她给我反应。
  “你好,爸爸,我可不可以和他打一场球?”
  她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到是先问了他父亲。千金小姐通常都是有点目中无人的,我继续打量她,原谅她的一切毛病,美丽的人是可以得到宽恕的。
  她父亲看向我,像是在询问,于是我自然的点了点,也表示同样的邀请。
  这女孩个子不高,瘦瘦白白的,立马握了球拍过来,要与我进行比赛。
  在运动上我虽然不是所向披靡,但是我觉得自己怎么也不会输给一个小丫头吧,可是事情真的变得有点尴尬了,打了五局,我竟然只拿下一局,她轻轻松松就赢了我。
  坐在场边,我喝一口水,有点无奈。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是林晓柒。”
  “你好,我是李洛。”
  “这边难得遇见中国人啊,我都和老外打球,他们力量大得很,把我也训练得成了野蛮女生了。”她又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特别乖。但是我这个时候自信心倍受打击,没办法去欣赏她的美。
  “你在这里念书?”
  “不是,我过来陪我爸爸休假。”
  “现在不是在上课的时候吗?”
  “哦,我在新加坡念书,放四个假期。成绩不好,休学出来玩半年。”
  听她简单的叙述,我觉得她和我之前认识的所有女孩子都大同小异,不大喜欢念书,有点漂亮,家境不错,她唯一显得不同的是素面朝天而且喜欢运动。可是她的运动神经也未免太强大了一点吧,看她那么瘦的样子,挥起拍子来比我还威风。
  我们没有彼此留电话或者联系方式,她也没有问过我的情况,就这样,一个突然的遇见,但是我记住了她的笑脸,却忘记了她的名字。
  其实这样的女子在我的生活中太容易遇见,如果我要刻意去追求,我就跟我现在那个后爹裴启翰一样了,花花蝴蝶一只。不是所有漂亮的女子都能吸引我,在我概念里要能站在我身边的女子一定要有气度和智慧,至于美貌,我不能说不看重,而是次之。
  我妈和裴启翰去希腊玩了不到四天就匆忙的赶回了香港。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也马上向学校请了假,订了机票回香港。而原因是我外婆病危了,直肠癌。说实话外婆一直给我的感觉是健康而理智的老人,但是病来如山到,我到医院看她的时候,她也和所有垂死挣扎的病人无异。平时的雍容和庄重都不复存在,只有对生命渴望的姿态。
  隔着玻璃,我们都只能在外面爱莫能助的看着。我妈和我亲生父亲,也就是我妈的亲哥哥…程岷宇,在同医生交换病人的情况。而我的新任老爸裴启翰一脸疲惫的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手插进头发里,说不出的疲惫。我见过他这个样子,在他父亲忽然去世的时候。
  我不敢说他对我外婆有什么亲情可言,但是我知道他并不喜欢这种死离死别的事情。这个人有的时候皱的显得脆弱。我走到他身边坐下,他叫我一声小洛,便不再说话。大家都沉默而镇定,没有人表现的过于激动,也没有人表现得过于冷漠。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教养,在外人面前的一张面具。我知道我妈对外婆的情绪,她只是不表现出来。
  一个女人有的时候太过于坚强,总是会伤到自己的。
  五天之后外婆的情况的稳定下来,母亲吩咐我早点回法国,因为今年我有升学的考试,夏天的时候我就十七岁了,将成为大学生。她不会让任何事情耽搁我的前程,哪怕我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前程不会是一片坦途。毕竟在这个家族里,我是多么尴尬的一个人。
  回去之后我仍保持着正常的作息念书,定时的打电话回去询问外婆的情况,一切似乎并不是特别乐观,但是癌没有扩散,这算得上是个好消息。妈妈的心情一直低落,她让自己忙于生意上的事情,我知道有的时候这是一种发泄,但是我并不认为这是最好的方式。
  可这个时候我不会去劝解她,她需要的是独立面对,就像她之前教导我的一样。
  感情的问题就如同身体的疼痛一般,是无法让人替代的。
  6月我按照家里人的意愿申请了港大,其实我并不是很想离开地中海,就是不在法国,美国也是我想去求学的地方。但每个人都有不可推辞的劳碌,我也一样,外婆病了,我妈和程岷宇会忙不过来所有的事情,除非我妈放弃自己的生意去打理程家的事情。当然那些是她多少年的心血,我相信她不会放弃,这个时候没有第二个选择,我必须回去学习接手一些工作,哪怕是最琐碎最简单的。
  对于被制约回香港,我显得也不那么反感,因为我回去便能和父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就算这样有几分尴尬,但是我仍是开心的。很多东西我从来不说,并非代表我不需要。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妈还真是嫁了出去,她直接搬到了裴家大宅去住,我也只能跟着她过去住。
  陌生的环境,我一个人的暑假。对别人来说这是玩耍的时候,我却要开始忙碌的学习新的东西,妈妈很抱歉摸着我的头说,“小洛,委屈你了。我本来想你正常的和所有的孩子一样成长,哪怕终究有些不同,我也希望你能随心所欲。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我真的很无奈。”
  “没关系的,妈,这是迟早的事。”
  “你知道就好。下个星期去珠宝中心学一点钻石坚定,然后我会把程家的几处珠宝生意的情况告诉你,你大概明年,成年以后就进茗峰去,我已经和你爸商量好了,你做这一块比较合适。”
  “因为不是风险性的?”我有点不满,他们总拿我当小孩,虽然我确实是个小孩。
  “不是,钻石生意很重要,而且是传统行业,我想你早点进去。要学的还多,这个不比做管理更简单,你用心学就好了。我看了你申请的专业,说实话,妈妈更希望你学个实用的专业,但是经济学科也不错。你的心思我明白,对家里生意有帮助的学习你都尽量不避免,小洛,你已经做得足够好,多给自己留点空间。少年时,就那么几年。”
  “也许我以后会后悔,不过选择是自己做的,我自己来承担责任。”
  “很好。”妈妈笑起来还真的是好看,年华岁月带走了一些东西,又带给了她更多的东西,就算已经有点松弛的肌肤也掩饰不住她精致完美的下巴。
  我看着她,想起很多往事来,也许她一生中遇见过很多男人,而终究让他幸福的那一个,她等待了十年。

  矢车菊蓝。

  整个夏季在忙碌里结束,我在珠宝鉴定中心的学习很漫长和辛苦。对于一个陌生的行业,我也只能尽力而为。现在我才明白自己并非什么天才,不会总是无往不利。每每一想到这个问题,我都会想起地中海遇见的那个女孩子,连赢过我四局网球的漂亮女生。
  但是,生命中总是有一些暗示得太多明显的巧合,开学第三个月,我在校园里遇见了她。
  她叫我,“李洛。”
  我认出了那张明媚的脸,却没有想起她的名字来。她看出来了,笑一笑,很无所谓的说,“我就知道你会记不得。身边太多的女孩子是吧?林晓柒,再忘记我就嫁给你。”
  我点头笑,再遇见又怎么能忘记。
  她身边站着两个女孩子,相貌普通,完全成了她的衬托,我没有太过注意。
  而这一次,竟然是我和苏沛的初遇。
  也许这个时候她已经记住我,已经看见我,可是我却完全的忽略了。这个时候的她,占在林晓柒的光芒里,我自顾不暇。
  “你怎么也在港大?”
  “过来学中文。”
  “女孩子学这个会变得性感。”我无意识的恭维。
  “是吗?李洛,什么时候一起去玩吧,这是我的电话。”她拿出一张纸,用一支眉笔给我写下她的电话,我捏在手心里,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这个时候真正的命运我无法看清。
  之后的三年,我的生活因为认识了林晓柒而变得丰富多彩。她是个奇妙的女子,当然我也算是暗示或者追逐过她,但她是第一个把我淘汰掉的人。她说我太阴郁,会吸走她的阳光,于是我成了她的兄弟朋友,知己好友。就算如此,我也在吸取她的明媚。也许她是聪明的女子,知道我最终无法为她停留,所以选择了与我更亲近的方式。
  林晓柒对我是极好的,我甚至觉得我只有她一个无话不说的朋友。
  学校的同学,她的朋友,公司的同事,家里的世交,我在香港这个狭小的城市里生活开始充实起来。我忙于学习,不停的攻克自己的极限,如果没有这些朋友,我想我总有一刻会崩溃。
  外婆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去世,母亲陷入一个前所未有的低潮。裴启翰也无法令她展颜。可是她的美丽是无法衰老的,我常常看道她一个人在花园中间静静坐着,一言不发,像足了外婆当年。这个女人的背影是那么的深刻,像是刻在了时光里。
  裴启翰安慰我,说妈妈会好起来的。
  是的,我们都知道,她一定能恢复过来,但是看到一个老去的自己死亡,对妈妈来说是及致的打击。
  我接手了程氏全部的钻石生意,开始接触印度的珠宝看货商,大四已经不用去学校,我开始西装革履的上班,连自己都有点措手不及。
  现在,我的生活里,最真实的仿佛只有三个男人,我,裴启翰,我父亲。
  因为我们都在担心同一个人,我那个像睡莲一样的妈妈。
  裴启翰想带她去度假,她去抽不开身,去了巴黎处理生意和发布会。我和裴启翰两个男人常常坐在客厅里发呆,家里真的不能缺少一个女人。
  挨到周末,收到林晓柒的电话,说她要来店里定婚戒,我连忙答应。
  她要订婚,这个事情早就街头巷尾人尽皆知,到是她过来选戒指,给足了我面子。现在的林大小姐大不一样,可不是以前的运动女孩,已经是传媒界的新秀,加上她家庭的背景,如今不比大牌明星风头弱。我早到了一会儿,在店里等她,结果她堵车在皇后大道,我只能在店里巡视。
  有客人在询问美洲钻石,我看到那个穿着全黑套装的营业员,面孔清秀,有一种由内像外的含蓄,沉稳,甚至给我一种很大气的震撼。我不知道她是店里什么时候来的新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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